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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那男人儒雅的点了点头,简简单单一个字,也没有任何寒暄。
“请。”陆黎诗也稍稍额了额首,继而先一步走向了石桌。
待到两人都坐定以后,陆黎诗正准备开口,就见一个随从打扮的人端着一个放着茶具的托盘从前院那边走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望了望对坐的男子,见他只笑不语,于是她也就淡定的看着那随从给他们倒茶。
“请用。”等到那随从倒好了茶并退到一边后,那男子才又吐出了两个字。
“多谢。”陆黎诗也不客气,道了谢就端庄大方的茗了口香。
而喝了茶后便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这铁观音很醇,我很喜欢,谢谢。”
其实对于这样一位……姑且说贵不可挡的人,她不知道要自称什么,小女子?民女?妾身?都觉得不妥,索性直接说“我”得了,因为“我”最舒服,最自在,也最真诚。
“大胆!胆敢对着我们家公子自称‘我’?你……”然不等那男人接说,退到一边的那个随从就立刻训斥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男人给打断了。
“小五。”
陆黎诗望了望面前这惜字如金的男人,又望了望那虽不服气却还是乖乖闭嘴的小五,笑了笑,不惊不慌,不急不躁。
看到陆黎诗笑,那男人也笑,“小姐倒是与我平日里所见的女子都不太相同,你不怕?”
陆黎诗闻言挑眉笑道:“自然是怕的,可是怕也没用不是吗?不如怎么自在怎么来好了。”
终于听到那男人说了超过两个字的句子,说实话,比那茶更醇,她承认自己是声音控,挺好。
她知道自称“我”肯定是对他有所冒犯,但她真无所谓,因为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看她顺眼的人自然就觉得她全是好的,反之就只会认为她讨厌,所以她从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
那男人闻言点点头,算是认同,而后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小姐怎不问我为何会来此?”
陆黎诗看了那男人一眼,便耐着性子配合着问道:“敢问公子为何会来此?”
然那男人似忘了这问题其实是他先问的,居然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答道:“我是来报恩的。”
听到这话陆黎诗差点忍不住翻白眼,忍了半天才道了句“哦”。
那男子似不满意她的表现,微微皱眉,“你怎么不问我是来报什么恩的?”
“……那您是来报什么恩呢?”此刻的陆黎诗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因为她发现这男人有着很浓重的恶趣味,且是个超级大腹黑!
果然!
那男人闻言再次认真想了会才说道:“自然是报令尊当年救过我的恩!小姐不知,回想当年……”
接着,那男人就开始了一段极漫长的想当年,深情并茂,可歌可泣。
而陆黎诗便同步的自动屏蔽掉了所有的接收装置,只是配合着偶尔点点头,偶尔皱皱眉,偶尔同一下情,如此这般。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惜字如金是个很好的习惯,真的!去他的声音控!
“……所以小姐觉得我该不该报这个恩呢?”
迎着那男人“热切”的目光,陆黎诗知道他讲完了,才再次打开耳朵,“嗯,这个故事很动人,那么公子您打算怎么报这个恩呢?不如折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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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可爱吧?可爱吧?~(≧▽≦)/~啦啦啦
042 确定关系
陆黎诗的话终于让那男人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笑脸出现了一道裂痕,于是她顿时觉得圆满了。殢殩獍晓
“俗不可耐!”同样不淡定的还有小五,不过他显然没他家主子沉得住气,望着陆黎诗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鄙视。
陆黎诗不仅不恼,还朝着小五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夸奖!”
“你这女人真是没羞没臊的!谁夸……”小五见此气得跳脚,然话没说完就又一次被他家主子的一声假咳给打断了。
陆黎诗再次圆满,继而双眼放光的望向那男人,似很期待他会说出一个天文数字来。
然那男人打量了她一眼才故作苦恼道:“那小姐认为多少合适?”
陆黎诗勾勾嘴角,“那就得看您认为自己值多少了。”
不等那男人接话,小五立刻就燃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胆大包天!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陆黎诗闻言掩嘴笑了笑,“嗯,是个念过几年书的,成语用得不错。”
小五被这似褒实贬的话气得满脸通红,抡起袖子就想跟她干架,好像忘了对方只是一个女子。
那男人这次没喊他,也没假咳,只转头淡定看了他一眼,陆黎诗发誓,真的只是一眼就让小五立刻放下袖子,且一脸紧张的退后了足一丈远的距离。
他再转回头看向陆黎诗,笑而不语,只用那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陆黎诗向来有耐心,自顾自的喝着茶,喝完了一杯还又倒了一杯,同时也给那男人的杯中添了些。
“见小姐喜茶,不如赠一座山吧,那山上有十来倾茶园。”似终于想到了拿得出手的了,那男人便一脸雀跃的开了口。
然这话一出,陆黎诗一个把持不住,竟毫无形象的将口里的茶尽数喷了出去。
“咳,抱歉!”见自己失态了,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懊恼。
这男人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构造?明显是随口一说的话,还真配合!而且撇开报恩什么的P话,有谁赠礼是赠一整座山的?多大的山?他刚刚说啥来着?十来倾?确定不是亩?
“无碍。”似很满意陆黎诗的反应,那男人心情很好的递了一方丝帕给她。
“多谢,改日洗净了再还您。”委实狼狈,陆黎诗也不客气,接过丝帕就开始清理水渍。
而等清理得差不多了,陆黎诗才试探性的问了句,“您方才说的可当真?”
此刻她不得不正视他的身份了,赠山就跟赠玩具似的,莫非他真是……
那男人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自然!明日命人送相关文书来,并陪同小姐去本地的衙门落个户,办个手续便可。”
虽然这话听着很靠谱,陆黎诗还是沉思了会才试探道:“那山既有茶园,那茶农……”
“山上共有一百名茶农,三十名烹茶的,三十名护山的,共计一百六十人,皆与我是雇佣关系,我每月共支付给他们八十两,等小姐接收了那山,他们的雇主自然就换成小姐。”知道她想问什么,那男人便很贴心的细数说来。
听到这话,暂且不论靠谱否,陆黎诗都下意识的抚了抚额。
八十两养一百六十个人,合计一人一月五钱,其实也算合理,可苦逼的是她本还有一百两整,然来的时候雇马车花了五两,住宿加吃用又花了近十两,待会出去还得采买些生活必需品,又不知要花多少,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她手上的钱还不够支付一个月的工资的,更别提他们自己的吃穿用度了。
果然哪,这天上即便有馅饼掉下来,也得看有没有那么大的嘴去吃呢。
看到陆黎诗那一脸的惆怅,那男人不自觉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他知她在愁什么,然正准备开口就被她给抢了先。
“如果您真愿意将那山赠我,不如我们来谈谈合作吧!”犹豫了好久,陆黎诗才道出她觉得唯一可行的办法。
那男人闻言微微挑眉,“愿闻其详。”
陆黎诗又深看了他一眼,且深吸了口气才道:“还得先说句山既给了我那它的所有权自然归我,然我手头资金有限,便想请您出资,资助我足够支付那些雇工的月钱以及所有需要的款项,您也别管我会如何运作,反正所得的所有收益七三分,我七您三。合约订为三年,但我保证两年内就能将您的所有资金全部赚回来!当然,若您不放心咱们合约中也可写明,假如没有将您的银子赚回来,我愿意把我那七分收入拿出来填补给您,并再加您投资总金额的三成利作为补偿,所以不管怎么说你都只会赚不会亏!至于合约期满后看您是愿意继续合作还是怎么都随您。哦,还要强调一点,合约期内若出现任何不可抗力因素,例如自然灾害或者人祸等,所有损失咱们各承担一半。”
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利弊分明,有风险也有保障,可谓面面俱到。
然也是此话让那男人终于收起了笑脸,手指再次轻轻敲起桌面。
“这些先不说,我只问你,你为何信我?”直到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他才开口道。
陆黎诗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我信不信您不是重点,重点是您信不信我?”
是,她在赌!
握着他递给她的那方帕子,她分明的看到了上面绣了一个小字,也就是因为那个小字她推断出了他的身份,所以她在赌他会不会觉得她信口雌黄,赌他来此的真正目的,也是再赌她的未来!
那男人紧紧的盯着陆黎诗的眼睛,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才道:“让我出资也不是不可,但给我一个信你的理由。”
有这句话陆黎诗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抛开了最后的伪装,她自信的答道:“我不管您究竟知道我多少事,先道一句承蒙您高看!坦白说我是个极功利的人,在我心中只有两种事情,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如果我知道什么事情无法做到的话我绝不会在上面浪费时间,甚至连试都不会试!”
得到这样的答案,那男人最后深看了她一眼就笑着站起了身,“很好!我留一人给你,你尽快将契约书写好交给他,他自会转与我,当然,今后有需要也只管与他说。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最后,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越快!”望着那男人举起的茶杯,陆黎诗也举杯站了起来,轻轻的一个碰杯,合作关系正式确立。
那男人真是个说了就动的主,喝了茶也就走了,丝毫不耽搁。
而小五一直不待见陆黎诗,听到又是送山又是送钱的就更反感她了,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还连瞪了她好几眼,而走过了还频频回头接着瞪。陆黎诗无所谓,反还友好的挥挥手与他道别。
而等到那男人一行人前脚刚走,吴长卿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阿姐!刚刚因太紧张没细看,只觉得眼熟,我终于想起那男人是谁了!”
陆黎诗闻言就笑着将那手帕递了过去,并指了指上面的那个绣字。
吴长卿顺势看了看,反应很快,继而摸了摸脑袋,“诶,阿姐你也知道了?那他来想干嘛?”
听到这个问题,陆黎诗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那人离开的方向,“管他的!房间可规制好了?走,叫上阿爹和信儿,咱们出去买东西去!”
“啊?哦,好!”吴长卿发现自己跟不上陆黎诗的节奏了,但也没多想,直接回身叫人去了。
那帕子上绣一个“周”字,“周”是云阳国的国姓,试想能戴着这样的帕子出门,能轻意给人用,还随身戴着那么多侍卫,除了皇亲也就只能是皇帝了!
皇帝自然得排除掉,再联系这里的地理位置,且姓周,答案就很明显指向了飏王。
至于周飏来此的目的,大概是愧疚他家灭了他们陆家就想做点补偿咯,但直接给钱就行,何必大老远的把她诓来这里?还帮她翻身?闲得蛋疼?
所以排除掉这扯淡的假设真正的理由也就显而易见了,无非是效仿他老子私下扶植一户商家拿来与朝中的某个势力相抗衡,而选她的理由也很简单,做生不如做熟呗!说白了,她即将走向她爹的来时路,但她仍旧欣然接受!
不过路虽是同样的路,可她绝不会步入她爹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