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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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引力-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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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月底纪时南收到秦致远发来的电邮,他成功进入一间知名企业,未来的日子将参与他们所开发的平房设计,回国这么久,他寄住姊姊家终日游手好闲,这下算是找到了生活目标,时南跟他道贺。回邮里他又不忘问她和程之诺怎么样了?

时南斟酌了很久,说了“朋友”两个字。

那天晚上,她终忍不住写了封电邮把心事告诉他,秦致远第二天给她回覆,时南点开,信里满篇都是密密麻麻的“笨蛋”,他似乎气炸了,隔着电脑也看得出他的恨铁不成钢,时南懵了,一直往下拉,最后他非常简明地送给她四个字──

反守为攻。

泊好车,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搬进新房子住了这么久,纪时南渐渐认得附近的邻舍,比如住在二楼的吴太太,和她那个念小学的孩子,见面时也会打招呼,小孩子特别的鬼灵精,怀里抱着一只小猫,银间白色虎斑猫,慵慵懒懒长得十分讨巧,妈妈念叨孩子只管陪它玩,不料理吃喝拉,那些粗活总是推给她干。

小男孩却嘴贫,说要陪猫咪玩消耗他太多精力,其他事情做不来。

妈妈一气,恐吓地说这头小猫养着烦,把它宰了炖一锅猫肉吃,她说得绘声绘影,小孩有些上当,指摘这做法很不文明,妈妈强硬地说,今儿回去再不替猫咪洗澡,猫咪就活不过明天。

怀里的猫咪听不懂这可怕的对话,圆圆的眼睛只懂无辜地左右张看。

时南暗笑,她以为小男孩这回肯定乖乖的听教,结果他居然摸摸猫咪的毛,难办地、依依不舍地说,那就没办法了,只好拿去送人。不知怎的,那男孩的目光飘向了在旁安静地缓步走回家的纪时南。

她也怔了怔,果然,那男孩向她说:“姐姐,我这猫咪身世很可怜的,你收养它行么?”

这小鬼头厉害,比她还懒!

时南摇头说:“我家养了金鱼,猫吃鱼,我把它带回家,我的鱼儿就遭殃了。”

“可是妈妈说要宰了它吃。”

“你照顾它,给它喂食,洗澡,清理粪便,妈妈便不会宰它。”

小男孩低头想了会,似是想通模样,吴太太和时南交换了一个恐吓成功的胜利的眼神,却不料小男孩冷不丁地对猫咪冒出一句话来:“老师说动物都有求生技能,以后你自己照顾自己,找到吃尽量吃哦。”

吴太太气不过,敲了敲小男孩的头,骂他,你小子铁了心的懒,今晚不给饭吃,也让你练练求生技能。小男孩听后不妙,连忙说,他又不是猫狗,两者是不同的,妈妈倒是瞧了瞧他,说道,我看你就像一条小懒狗,没什么两样。小男孩机灵地驳回,小懒狗是小懒狗妈妈生的,她是不是小懒狗妈妈?于是吴太太顿失所言。苦命地一手抱过猫咪,一手拉着小男孩进电梯。

纪时南记得小时候她也养过猫狗,似乎照顾它们的也是奶奶和阿姨,她只管陪玩。小时候的她比较调皮,有次偷了大人的酒喝,喝得醉醺醺,拉过小狗,晃晃酒瓶对它说:“来,这是个好东西,也来喝一口。”也是那次,她灌小狗喝酒一不小心被奶奶撞破了,奶奶自然气得不轻,向儿子说这趟非要罚她不可。

纪政听后却是笑呵呵的,反过来对母亲说:“小姑娘懂喝酒不错,将来在酒桌上把男人灌趴,总比被男人灌醉占便宜的强。”奶奶没好气,拉过无辜的小狗,不让它再受到摧残。

纪政放任,时南更是有恃无恐,久而久之,练了个千杯不醉的底子来。

想起小时候的顽皮事,时南忍不住眉稍眼角挂起了几分笑意,踏出电梯,她垂头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她门外徘徊,抬眼,对上程之诺的视线。

不是说出差么,早了回来。

她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掏钥匙想开门,程之诺却恰好半遮挡住她的门。

半晌,他说:“特产。”

时南觉得她又被程之诺一句说话震飞了,回魂过来后,囧囧地从他手上接过,是几大包麻辣猪肉脯,他这是去哪出差了?时南好不容易压住想傻笑的劲,说道:“谢谢。”

然后程之诺让过两步,时南成功打开门,他却没有动身回自己家,只是站在门前看着她,害得她不知道是关门好呢还是不关门好。唯有说道:“要不要过来喝一杯茶?”这个要不要,当然是客套话,哪里没茶喝呢,她估计他会扬手,冷淡地抛下“不用”两个字,然而程之诺毫不客气地点头道:“礼尚往来,好。”便想要跨步进去。

纪时南措手不及,抬手把他挡在门外:“我还没烧水,你等等。”她迅速转身,把屋子里乱丢的内衣裤塞进沙发和抱枕底下,零零碎碎的小物品扫到柜子和墙之间的缝隙,这才去烧水,用手抓好头发,重新打开门。

“正在烧水。”时南微微喘着气,咳了咳:“进来坐。”

门外的程之诺一派从容,似笑非笑地问:“需要张嫂过来收拾吗?”

“……不用了。”

沏了一杯绿茶,是新搬到这房子时莫小云带来给她的,绿油油的茶叶在玻璃杯里赏心悦目,她端了给程之诺,他接过,袅袅热气散开来,客厅里一时无话,他呷了一口,眉头微蹙:“有点霉味。”

“呃?怎么会呢?”

他打量了她一眼:“该不会在茶里放了什么吧?”

时南连忙摇头:“没有,就茶叶!”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浅尝过后说:“果然变坏了。”然后吐到面纸上,也取过他的杯子:“别喝,太难喝了,我给你倒杯清水。”ZEi8。Com电子书

程之诺只是看着她,点头,没说什么。

纪时南转身进厨房,收起他送的手信,从碗橱里拿了杯子,用开水烫杯。程之诺随手拿过摇控,打开音响,电台的主持人正在报导天气,一段简短的新闻后,渺渺地传来一首歌。程之诺忙了大半天,着实有点累,头靠在沙发,闭上眼,有一句没一句地细听……

以为只要简单的生活

就能平息了脉搏

却忘了在逃什么

我的爱明明还在

转身了才明白

该把幸福找回来

而不是各自缅怀

……

昏昏欲睡之际,一下突兀的声响传来,似乎打破了玻璃,程之诺张开眼眸,唇角微弯,也不急着有动作,过了会才不徐不疾地走进厨房。

满地细碎的瓷片,时南手按在洗盆旁,程之诺走近,轻托着她的手肘问:“怎么了?”

“之诺,我头晕。”

“是吗。”他的嗓音稍稍拉长,带着某种迷思,扶她到床上躺着,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的额,整理好散乱的发鬓,静静地问:“感冒了?”

时南没有看他的眼晴:“也许这两天工作繁重,太累了。”

程之诺看着她,半晌,微笑地说:“好好休息,有事过来找我。”说毕,他起来关灯,卧室里瞬即变得黑暗,时南听见关门声,才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啥?居然走得头也没回?

第二天是月底结账的日子,这个月订单纷来沓至,生意额直线上升,公司里几个小职员也拿到红包,一片喜庆中莫小云得意地说:“今年总算有脸见父母了。”对啊,快春节了,公司再忙半个月就假期,趁着这晚单子跟得差不多,时南请了一众晚饭,餐厅出来才八点多,大伙在门前散了。临行前莫小云的男朋友到餐厅门口接她,她转头拉着时南手说:“我们先送你回家,一个女孩晚上自己回家太危险了。”

时南笑着推掉了,着她快走快走。

根本没什么好担忧,遇到坏人纵然打不过,她也有能力脱身。

这世上唯一能让她陷进困境的,也就只有那个人。

这个夜晚,散步到休憩场,小径两旁的路灯点亮了,分成左右两排,一盏盏像小星体般伸延开,似是要把路人引领进另一个神秘的世界,时南在一盏路灯下停住步伐,掏手机俐落地按了几下,另一头很快便接通,传来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

“时南?”

“你现在在哪里?”她问。

他听出她的声音有故意压着的沉重,反问:“你在哪?我过来。”挂线后大概十来分钟,一辆车子开到不远处,时南手拢在嘴边,寒冷地呵了口气,一团

 36、第三十六章、作恶 。。。

一团白烟透出,程之诺降下车窗,高声说:“上车。”时南应了一声,急步上车。程之诺朝回家的方向驶去,虽然车上有暖气,她还是搓着冰冻得僵硬的指头,程之诺把腿上搁着的大衣让她披上,羊绒大衣还存留他的温热。

车子在家附近停下。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手随意按着方向盘,转脸问。

时南垂眸整弄指头,烦恼地说:“这个月公司的生意下降,偏这个时候还有合作出了意外,赔得很厉害。”

“这样啊。”他的声音不冷不热:“需要帮忙吗?”

“倒不用。”她翻开带来的塑料袋,闷闷地说:“之诺,你可以陪我吗?”

“怎么陪?”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她随即掏了一罐啤酒,拉环,想要先递给他,程之诺双手依然悠闲地置在方向盘上,没有接过。时南顿了顿,以为他不喝,谁知他手轻扬,镇定地说:“要喝喝这瓶。”转身在后座拎了个小布袋,三下两下开了酒瓶,换过她手上的啤酒,他也给自己开了支,在她僵住之间,程之诺扬起了浅笑,以手中的酒瓶碰碰她的酒瓶,玻璃相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得叫纪时南目瞪口呆。

“舍命陪君子,一醉解千愁。”他气也不换地喝了半瓶,才撇过眼来看呆住的时南,沉声问她:“觉得不够?”

“……不、不是。”她浅浅地吮了几口,撩他说话。程之诺这个听众也真安份,听她叽叽喳喳地说起公司初开业时收到的第一笔订单,那振奋让她两天也能睡着笑醒。

他干了一瓶,懒洋洋地说:“是件值得记在心上的乐事。”

呃,时南觉得说错话了,气氛一不小心被她推得太喜庆。她把话题一转,改说失去大额生意时的失落,程之诺头靠在椅上,时南说一句,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纪时南索性去推他的肩,程之诺紧闭眼帘,再也没能力搭话。

纪时南放下那半瓶酒。

反守为攻。

她必须要先发制人。

“第二场赌局,比你最擅长的──骗人。”酒店游泳池旁,他俯身对她如是说。

怎么的骗?

她是真的猜不透程之诺想干什么,既然摸不着头脑,探不清虚实,干脆让打赌见鬼去吧,她决定不按任何章法,先下手为强!她几岁就能举杯大饮脸不改色,就不信一颗糯米如此难搞定。

当下第一步,先把他带回家再说。

喝醉的人全身都好像使不出劲,纪时南吃力地扶着他歪歪斜斜地走,在家门前,她往程之诺黑色大衣掏了几下,没有。于是又想往他裤子里掏,程之诺一摊手,把钥匙给了她,时南终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到床上,程之诺就像是要冬眠的小动物,枕着松软的枕头,睡得很安静舒服。

她脱下了厚重的外套,这才想起还没开灯,于是摸索开关,然而又犹豫了,记得曾看过分析做坏事的人的心理,他们都爱选择在暗黑里进行,因为害怕面对自己的良知。

还是不点灯了。

勇气和心虚正在交战,异常宁静的房子里她听到自己越来越响亮的心跳声,她替程之诺脱去了鞋子大衣,解开领带,轻拉他的手想把他唤醒,程之诺烂醉如泥,没有任何回应,时南郁闷地把头埋到他胸膛,为啥她就不懂醉呢?要是懂得醉,那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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