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好衣物,卫琅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床榻,让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去开了门,把门外的沈雁蓉给吓了一跳,一看见是宴王,立刻就要行礼。卫琅宴急忙道:“好了,不必如此多礼,快些进去吧,你四姐已经起来了。”
沈雁蓉应了声,进了屋子里头,卫琅宴跟在后头道:”这些日子多谢六妹了。”沈雁蓉跟迟宁沛的事情他已经听冯君泽说了一遍,这会子晓得迟宁沛对沈雁蓉应该也是有意了,遂这次回来才没吃醋,他想着等两人成亲的时候一定要送份大礼才是。
卫琅宴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沈牡丹,心下真是舍不得走,可这来回的路快马加鞭都要三日,那边战事正打着,这会子他如何离得了身,如今回来看了一眼,瞧见她安好,也就放了心打算回去了。他走到牡丹旁边,执起她的手柔声道:“你好好歇着吧,我打算过去了,迟宁沛手下不是有对姐妹名金兰金梅,让她们出去寻一些可靠的丫鬟婆子买下来,另外产婆也要早早的准备好了……让她们好生的挑人,一切都以你的安危最重。”他说着沉沉的看着沈牡丹,瞧着她消瘦的脸颊,道:“牡丹,让你受苦了。”
沈牡丹笑道:“殿下这说的什么话儿,我不哭,只希望殿下也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卫琅宴看了眼外头的天,晓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这才起身离开了。沈牡丹跟沈雁蓉只送他到了院门口,等到卫琅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沈牡丹心中难受的呀,眼泪都差点没忍住,想着这离别可真够让人心头发酸。
站了会,沈雁蓉就扶着牡丹回去了,之后金兰金梅在城里头买了几个丫鬟婆子回来,也都查过了,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用起来也放心一些。没两日迟宁沛跟冯君泽也回来了。
二进的宅子足够他们住了,沈牡丹跟沈雁蓉住在一个院子里头,也方便雁蓉照顾她。买回来的丫鬟婆子都不知晓沈牡丹的身份,心中虽好奇着,却都不敢乱说什么,只以为沈牡丹是关卜城内哪位望族大爷养在外头的外室。
沈牡丹自然不晓得这些奴才们的想法,若是晓得,她也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们呀,这会子宴王正关键的时候,要是她再次被人利用拿去要挟宴王,她都不要活了算了,自然是好生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了。
这次一共买回来四个丫鬟,四个婆子,厨房的厨娘十名,外加其他一些的奴仆十名。毕竟宅子里头住的人还算多,每天的吃喝都不少,好在那些侍卫还有迟宁沛他们也不用人伺候着,只这几个丫鬟婆子伺候沈牡丹就成了。
四个丫鬟名为小红,鸳鸯,平儿,嫣红。四个婆子,陈婆子,梁婆子,刘婆子,罗婆子。几人照顾牡丹都还算是用心,也不敢在牡丹面前乱嚼什么舌根。
日子倒也一日日的过去了,转眼就是半个月后,牡丹这些日子也养好了一些。说起来这些丫鬟婆子始终没有正经的嬷嬷j□j过,规矩礼仪都不大过的去,好在也都算本分,照顾牡丹也是用心的很。这会子天气炎热的不行,这里又不是王府,连个冰窖都没有,只好最热的晌午哪会让几个丫鬟婆子轮着替牡丹扇风。
要是平日牡丹也不觉得如何,这会子怀了身孕,天气在一热,她实在难受的紧,只能苦了几个丫鬟婆子们了,不过她对丫鬟婆子们也挺好的,平日没什么事儿都让她们歇着在,每月给的月钱也不少,总之不算是个累活。
这天下了春雨,炎热的天儿总算凉快了几分,也不需要几个丫鬟婆子在旁边伺候着了,都让她们回房休息去了,只留一个丫头鸳鸯在门外房檐下候着在。天儿不热,牡丹睡的好,醒的也就早,比往日早醒了半个时辰,她有些口渴,喊了两声鸳鸯都没人应。牡丹趿上鞋出门瞧了一眼,那鸳鸯也不知去哪儿了,根本没在外头守着。
她这一有动静,隔壁房的雁蓉也醒了过来,出来一看,连个守门的丫鬟都没有,恼道:“这死丫头们,也太没规矩了些,这会子都跑哪儿去了。”
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出了院门,沈牡丹的眉头微蹙着,月份大了,她肚子就越沉,身子也越来不利索,这会子扶着腰身出了院子,就瞧见那边院外后的凉亭里坐着几个人,这凉亭的位置有些特别,有个墙壁挡着,旁边还有颗桃树,因此牡丹跟沈雁蓉瞧的见她们,她们却没注意到牡丹和沈雁蓉。等沈牡丹走过去的时候正听见陈婆子道:“鸳鸯,你还不赶紧过去服侍夫人,夫人快起来了吧。”
鸳鸯笑道:“不碍事的,咱们在聊会儿,夫人作息时间准的很,还得半个时辰才会醒了,哎,咱们夫人是挺大方的,就是不晓得夫人到底是谁的外室。这都半个月了,也没瞧见谁来找过咱们夫人。”
罗婆子赶紧道:“哎哟我的姑娘哟,这什么话你也敢乱说,要是给人听去了可怎么办呀。”
鸳鸯道:“这怕什么,宅子里的人也不多,那雁蓉姑娘这会子也正在休息,没人听的去的,嗳,你们倒是猜猜,咱们夫人是谁的外室来着。这般有气度的夫人应该是正经人家出生的,怎么就不能接回府中做妾氏,非要养在外头呐,肯定是那大爷有房很厉害的正妻,这关卜城内有几个怕妻子的?据说……”
沈雁蓉气的脸都青了,不等鸳鸯继续说下去,上前一步过了墙壁,喝斥道:“贱丫头,你说什么在!”
凉亭里的鸳鸯,小红,陈婆子,罗婆子回头一看,吓的魂飞魄散,慌忙从凉亭跑了出来,跪在了两人的面前,“夫人饶命,姑娘饶命……”她们虽然敢背着主子嚼舌根,却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会子吓的人都快傻了。
特别的鸳鸯,她方才说的话足够让人打死她了。
沈牡丹晓得下人们肯定会在背后嚼舌根,却不想会如此难听,她道:“陈婆子,罗婆子,去通知了冯管家,让他过来处理了这事。”这事她也难得插手了。
很快冯君泽跟迟宁沛就过来了,听闻了这事,冯君泽立刻道:“把这贱婢拉下去杖责一百扔出府去!”
这一百棍是当着宅子里头所有下人的面儿,一棒子下去的时候鸳鸯就惨叫了起来,吓得一干的奴仆面色发白,身子都有些抖了,等五十板的时候鸳鸯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腰身一片血迹。
杖责后冯君泽直接让人把她扔出了府去,之后让又去挑选了个丫鬟,这次挑选的自然更加的认真,这次挑选的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因为犯了事,被抄了家,家中的奴仆都被卖了出去,这买下的丫鬟叫抱琴,一看就是个稳重的丫鬟。
在宅子里伺候了牡丹几日,牡丹也觉得这丫鬟不错,极懂眼色,且遵循本分,不会乱嚼什么舌根,规矩那自然是极好的。而且之前在所有奴仆面前杖责了鸳鸯,这会子就算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乱说什么了。
接下的日子过的也算顺心,没什么烦心的事儿,转眼就是一个多月后,听闻宴王这会子已经朝着安阳攻了去,牡丹心中甚是担忧,就在这担忧中,她迎来了自己生产的日子。
这两个月虽说养着身子她也没敢胡吃海喝,每日都是定时定量的,运动量也差不多一天一个时辰,且早就安排好了接生婆,等着牡丹这天夜里察觉一阵阵的腹痛,立刻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她刚动了□子,睡在榻上的抱琴就醒了过来,麻溜的点了油灯,来到了牡丹床头,“夫人,可是要生了?”
牡丹没想过阵痛会这么痛,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抱琴立刻开了房门把丫鬟跟接生婆都叫了起来,丫鬟们虽然慌乱好在再抱琴的指挥下很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儿。
沈雁蓉也给吵醒了,晓得牡丹要生了,急的不行,站在院子里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接生婆进去都快两个时辰了,看了眼天儿,天都快亮了,她心中担忧的不行,问抱琴,“抱琴,你说夫人这怎么还没生出来?怎么这般长的时间?这生孩子怎么都不叫一两声?”她可是听说生孩子疼的很,疼的死去活来的,牡丹姐这都不吭一声,她担忧的很。
抱琴安慰道:“姑娘别急,生孩子就是这样,很慢的,夫人不叫是因为夫人晓得生孩子要保存体力,这一喊一叫的,劲儿都没了,可怎么生孩子是不是?姑娘别担心,夫人肯定没事的。”
眼看着天越来越亮,那边的冯君泽跟迟宁沛也晓得了这事儿,都在外院候着在,眼看着就到响午了,结果还是没动静,沈雁蓉觉得自己身子都快软了,这算算都五六个时辰了啊,她正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房里头传来一阵奶娃嚓亮的哭喊声,她整个人彻底一松,瘫在了位置上。
119、
产婆开了房门;笑眯眯的出来道:“恭喜了;夫人产下一子,母子平安,重六斤六两呢;真真是吉祥的数字……”
才出生的孩子见不的风和太刺眼的光线;孩子被另外一个产婆抱在待在房间里头,沈雁蓉和抱琴忍不住进了房饶过屏风,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两人却全然不在意;先上前看了沈牡丹。刚生下孩子,她满头大汗的;整个人虚脱的不行;这会子瞧见雁蓉跟抱琴进来;只冲她们笑了笑,让产婆抱了孩子过来看了一眼,孩子哭了会,这会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看着粉嫩嫩的孩子,沈牡丹心中柔软的不行,她伸手碰了碰孩子的小手,这才让产婆抱着孩子过去给雁蓉和抱琴了,自己沉沉的睡了过来。
虽说已经找了奶娘,沈牡丹最后还是没让奶娘给孩子喂奶,而是自己喂得,她晓得奶娘的奶水都一两年了,没什么营养,遂睡了两个时辰之后就让奶娘抱着孩子过来亲自喂了奶。最开始几天有些麻烦,后来奶水也渐渐多了起来,孩子也能吃饱了。
婴儿时期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转眼就是一个月后,天儿开始冷了起来,也传来了宴王的消息,宴王已经攻打到了安阳,此刻战事正激烈着。牡丹心中担忧,每日都会祈求宴王平安归来。
入秋了,牡丹也不好这时候启程回平陵了,只打算等着孩子在大些启程,这一路颠簸的怕孩子受不了,毕竟这时候不如后世,孩子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可都是大毛病。
转眼又到了深秋,孩子的名字还没起,牡丹只给起了个小名叫九月,因为孩子是九月生的,打算等回了平陵之后见到宴王,在让宴王给孩子起名。
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会抬头了,每日睡觉时间也少了许多,每天都会跟牡丹玩会,这日沈牡丹正让九月趴着床上抬头,外头忽然传来冯君泽求见的消息,让丫鬟们都退了下来,这才见了冯君泽。
等冯君泽进来,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喜悦之情,道:“王妃,殿下大胜,已有捷报传来,另殿下还让人给王妃送了信过来。”说罢,把手中的书信给了沈牡丹。沈牡丹压下心中的激动,拆开信封看了起来,上头的话不多,只有寥寥几句,大致意思是说,已攻下安阳,宣帝和太后已经被困在宫中,他此刻正在宫中处理善后事宜,只怕这段日子都会有些忙碌,不能来看她了,另外说想把上京迁移到平陵去,后面又说很是想念她,想念孩子,问了牡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牡丹当然晓得前世宴王胜利后就把京城迁移到了平陵,她自然是赞成了,也给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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