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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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妾-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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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失去视觉的世界里,双耳却残忍让她继续听到男人们赞扬裴峨的声音:“玉山真猛士也!”

    又有谁吟:“战战兢兢两玉兔。”

    裴峨开始明目张胆揉*搓她的丰丘。

    这一刻,徐卷霜脑海里冒出来两个字:求死。

    求死?忍辱贪生?这两样选择的在她心内一遍复一遍的徘徊挣扎,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贪生。

    这世上说死简单,但真正临到最后一刻,又有几人真能狠得下心?

    ……

    裴峨将手探下去,好像是要掀开她下面的裙子,徐卷霜能够感觉到。

    但是感觉又有什么用呢?

    徐卷霜很绝望。

    裴峨突然停了。

    徐卷霜的耳中也突地寂静一片,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终于,是她的听觉也失去了么?

    几秒之后,徐卷霜就发现她并未失聪。

    她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缓缓地说:“她都哭了。”

    徐卷霜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已哭了许久。

    她很少哭的。

    徐卷霜匆忙抬起头,看见裴峨僵如石雕定在她身上,他背后伫着一个人,是定着的。院子里剩下的人也都是定着的,僵在原处保持他们最后的姿势,仿若一瞬冰封。

    在徐卷霜因为眼泪而模糊的视线中,所有人的面目和身形都是模糊的。

    但宛若奇迹般,她却能清晰地看见一把冽冽宝剑从后持来,按在裴峨肩头。

    剑上泛着的清光,犹如黑天中唯一的星辰。

    好闪耀,刺得她眼睛哭得更凶了。

    “子文!玉山!好兄弟为一个贱妾伤什么和气!”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贪生怕死,新版文案已经写明,若你不小心勿入膈应到了,请迅速右上角点叉,谢谢配合。

 11第十回

    还是同样一个声音,似有恼意:“你俩这样闹,是要让别人看我们南衙十二卫的笑话?!”

    徐卷霜泪滴渐干,视线逐渐清晰,瞧见出声的是一位羽林郎,丈七身高。

    这羽林郎近前来,先抓了高文的手让他收剑,又扶了裴峨起来:“子文,玉山,你们都给我这个做东的一个面子,各让一步!”

    裴峨悻悻从徐卷霜身上起来,撇撇嘴,似有不甘,却又不敢哼出声。

    他拉了拉自己肩头,将凌乱的衣领理正:“我让什么,我又没拔剑亮凶,是子文要杀我……”

    裴峨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高文听见裴峨的话,怔了怔。

    过会,高文寻向裴峨的目光对上:“她姑娘家的,都哭了。”

    他语气放了柔和,似向裴峨示和,头却不低。

    “是,是,是!”裴峨瞟高文,三下点头两下笑:“子文英雄救美,怜香惜玉心肠快要包天容地,做得很好!”

    高文仿佛听不出裴峨话中讥意,旋即回应裴峨:“我也觉得,我做得没错。”

    他早将兵器收起,剑已入鞘,手却犹按在腰间。

    裴峨默然苦笑,又抬头与方才劝架的柳垂荣对望一眼,两厢第二下苦笑。

    裴峨竟倾下身,伸手去触徐卷霜。

    徐卷霜自然躲开。

    裴峨哭笑不得,干干说出一句:“玉姿,那你自己站起来。”

    他原来是要拉她起身。

    徐卷霜以手撑地自己站起来,立刻就意识到衣衫已被裴峨扯得零零散散,身形毕露。徐卷霜赶紧拉紧领口,又将双手隔衣挡在胸前。

    她站在那里,烫红着脸,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裴峨之前头脑发热,这会剑一横脖子,脑袋和心都凉下来。他瞧见徐卷霜的窘境,也有些尴尬,干咳道:“爷找人把你送回家去。”

    裴峨说完侧过身,示意要护着徐卷霜去那边廊桥上轿。

    徐卷霜低头,保持着自护的姿势朝轿子那边走,擦过高文身侧的时候,她禁不住抬了下头。

    她想同他道一声谢。

    一个“谢”字已由心升过喉咙,她却忽然记起来,害她嫁予裴峨的罪魁祸首就是高文!

    徐卷霜张唇启声,“谢”字瞬间变幻,改作冷冷一字“哼”。

    哼,当日构陷她至窘境,今日又从窘境里拉她一把,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高国公爷这是要做给谁看!

    高文伫在徐卷霜身边,她的冷哼也悠悠飘进他耳中。

    高文莫测地回以了徐卷霜一句:“哼……嗯。”

    裴峨在旁边将两人的“哼”都听着了,心头怒火慢慢又点上来,但是高文在场,他又不敢再次发作。裴峨直到走上了廊桥,离着高文远了,才发泄般朝候在那里的小管家踹了一脚。

    仍是怒气不解。

    裴峨不敢伤徐卷霜,便又往锦轿外壁上重重一踢。这一脚踢得轿子晃动,轿内琵琶瑟瑟发抖,裴峨心里这才舒服了。

    他大手一挥,吩咐小管家道:“去,回去给爷换了玲珑来!”

    小管家唯唯诺诺称是:“小裴爷放心,小的一定赶紧地将玲珑夫人送来。”

    早不见裴峨一刻是一刻,徐卷霜此时已经上了轿子,自己用手封了轿帘,但她仍听见了小管家的话语。

    徐卷霜几乎不用思索,就能想到玲珑夫人应该是院中守孝时挪揄她的人。

    徐卷霜又察觉到琵琶的身子还在抖,她这个一贯喜欢多嘴的丫鬟,此刻竟变得大气不敢出。徐卷霜就伸手去抓了琵琶的手,叫她不要怕,安心。

    徐卷霜和琵琶回到玉姿阁。按理说,经了如此骇人的事,她应该后怕得睡不着觉,但不知怎地,徐卷霜躺床上一闭双眼,就倦倦睡去。

    沉沉数个时辰,徐卷霜再睁眼时已是天明,问问已经起身的琵琶什么时辰了,琵琶答说过了辰时。

    徐卷霜点点头,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找了新的肚兜和布条,重新束胸,一丝不苟穿好,方才罩上孝服。

    琵琶却是睡一夜就忘了噩梦的人,见着徐卷霜一番动作,琵琶就言语轻松笑自己小姐:“小姐,你这会不穿孝服也没什么,反正我们窝在小屋里,也不会有人来!”

    琵琶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敲了三下,叩门。

    琵琶缩缩肩,吐了吐舌头。

    这次,徐卷霜和琵琶主仆二人一同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不再是管家,而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

    虽是丫鬟,却趾高气昂,用鼻子看徐卷霜:“我家夫人叫你往东院走一趟。”

    夫人?

    东院?

    徐卷霜听到东院,明白是裴峨的正妻要召见她。

    徐卷霜就点点头,对那丫鬟道:“既然是姐姐的吩咐,我这就去。”

    谁料那丫鬟一听不高兴了,本来就冷着的脸更阴沉了,也不等徐卷霜,丫鬟自己转头就走。

    她边走边嘀咕:“呸,跟我们家夫人攀姊妹!也不看看你是谁,也配……”

    徐卷霜带了琵琶跟在后头,同这丫鬟的距离渐渐拉开,就听不到后面她还在嘀咕些什么了。

    走到半路上,徐卷霜碰着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守孝时,在院子里劝玲珑“少说两句”的那名裴峨妾室。

    这妾室后头没跟丫鬟,右手反倒牵着一位七八岁的少年,虽然年纪小,但那尖削的下巴令人一眼瞧着就觉得像裴峨。

    徐卷霜没想到裴峨年纪轻轻,竟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她略有些惊讶。

    她隔空朝那妾室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没想到那妾室却牵着儿子往徐卷霜这边走过来,近到跟前,妾室不由分说就挽了徐卷霜的左胳膊:“去东院还得走一会路,我俩姐妹路上说说话儿。”

    她亲}热得仿若同徐卷霜熟识。

    徐卷霜左胳膊一僵,思忖利弊,选择了没有挣开。

    那妾室就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徐卷霜叫什么,哪里人,什么身家。徐卷霜均照实答来,妾室问一句她答一句,不多言,但也不扯谎隐瞒。

    妾室问了几句,又笑着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她三言两句,竟干净利落地将裴峨的妻妾情况全给徐卷霜介绍清楚。

    眼下挽着徐卷霜的妾室名叫碧荷,她跟上次在院中始终闷声的秀色一样,以前都是裴峨的通房丫头,十三四岁就跟了裴峨。

    或者说,裴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要了她们。

    裴峨十五岁的时候,碧荷与秀色同时怀孕,按理说正妻尚未进门,这两个早到的孩子是该打掉。但老太君经不住裴峨软磨硬泡,自己也想要抱孙子,就准许了碧荷秀色把孩子生下来。

    秀色难产,虽落下个男婴,却是死胎。碧荷也生的男孩,生龙活虎的,老太君大喜,给他起名裴嘉卓。

    两年多前裴峨的正妻进门,实应将早前的通房丫头们遣散,但裴家重情重意,宅厚的老太君念及碧荷秀色到底是给裴峨生过孩子的人,便将两人抬了房,做了妾室。

    徐卷霜默然,不发表自己的态度。她旁边的琵琶听着却按耐不住,想起昨夜说得那什么“玲珑夫人”,就开口问碧荷:“那玲珑呢?”

    碧荷浅浅一笑:“玲珑以前是院子里的姑娘,同爷相好多年,爷也努力了多年。终得老太君首肯,去年将她纳进了门。”

    “什么是院子里的姑娘?”琵琶旋即反问。

    “琵琶!”徐卷霜低斥一声,示意琵琶不要再多言——因为王玉容母亲李氏的原故,徐卷霜顷刻就领悟了玲珑的出身。

    碧荷又是浅浅一笑,她言语温柔,神色善意,倒是浑不在意:“爷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两个人能在一起,我真心替他们高兴……”碧荷说到这里低了头,声音有些干:“……爷,终究是最喜欢玲珑姐姐的。”

    她面色上看起来在极力掩饰,但依旧藏不住丝丝落寂。

    正是这几丝落寂看得琵琶心都软了,当即挽了碧荷的胳膊,鼓励安慰她道:“不会的!夫人您这么善良大度,爷心中最深藏的肯定是你,那什么玲珑什么的,你别担心!”

    碧荷对琵琶再次报以浅笑。

    徐卷霜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叹气:琵琶十有八}九是受蒙骗了。

    一路上徐卷霜虽然不发话,但碧荷的举动神情她都看在眼里:昨日院中,守孝的大场合,众人都在场,碧荷便寡言少语,只在关键时刻出来发话,颇识大体。今日碧荷私下遇着徐卷霜,却似一日之间就变了性格,话语不断,话末总留个扣子,等着徐卷霜发问。结果徐卷霜不接口,果然,碧荷还是按照她自己的思路讲下去,非要将裴峨妻妾的情况都告诉徐卷霜。

    再甚者,碧荷的表情做得太精致,让徐卷霜隐隐觉得她在演戏。

    徐卷霜暗想了会这些裴峨内宅的勾心斗角,顿觉头疼。

    “小少爷生得极好,姿章卓绝。”为了转移话题,避免琵琶再被碧荷误导,徐卷霜违心地恭维了一句长相平凡的裴嘉卓。

    碧荷一听眉开眼笑:“主要是咱家爷卓绝,嘉卓就是爷模子里刻出来的!”

    徐卷霜点头应承,有些心累。

    还好路途终有尽头,几人到了东院,徐卷霜终得解脱。

    结果徐卷霜一进门,就诧异得她心中一缩。

    玲珑怎么被人五花大绑,跪在院子当众?!

    “给老太太,夫人,少夫人请安。”碧荷绕过玲珑,走上前去行礼给阶上众人请安。

    徐卷霜反应过来,赶紧过去也请安了,又同碧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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