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兄弟,火行旗与教主勾结朝廷,欲杀尽教众兄弟,以此立功求得朝廷招安,从此高官厚禄,逍遥快活,众位兄弟若是不想死在这卑鄙小人手里,愿与明教共存亡者可全力诛杀奸贼,之后我们一起前往圣地休养生息,光大我明教。”
台下的人都是没头苍蝇一般,今日的各种刺激接连而来,实在是太吓人;不少人心中早就生了退意,之前投奔明教也只是为了自己在江湖上能过的好一点,最起码被人踢馆的时候也有人出头不是?可如今这明教内斗成这个混乱摸样,还有朝廷牵涉其中,谁是谁非都分不清,实在不是久留之地啊!听得有人这么说,也算是有点头绪,聪明一点的便都跟着方左使几人往后殿撤退,先保命要紧;不聪明一时找不对方向,拿着兵器还在那里与人乱斗。
教主岂是坐以待毙之人,奋力反抗,慌乱间暗器齐发,不少人受了伤,方白并无武功,差点被射中,王舵主恼怒异常,上前就是杀手。教主不敌,眼看就要被杀;突然,只听的咕咚咕咚此起彼伏,整个大厅的不少人都摇摇晃晃,接二连三的倒下。除了那么几个人,全无幸免。
在人群中显得突兀拿的那几个人正是李秋水他们,方才李秋水给崔景的小瓶子就是悲酥清风的解药,几人相互借用一下,所以无事。李秋水自然不用说,本来打算早点动手的,结果方左使遣出去一批人,以防万一才稍等片刻,谁承想竟然被那教主伤了弟弟,还好有解毒丸稍微镇住,可父亲在慌乱中也被人伤到了,崔景几人忙着料理;又命人去门外把风,同时将大门关闭,以防五行旗的人随时进来,今日他们担任守卫的。
李秋水笑意盈盈,只是她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到罢了,踩着地上的人身体,缓缓往教主那边走去,一路上只听得哀嚎不已,严友亮在方才打斗时很是小心,所以也没什么伤处,只是又一次中了悲酥清风,仍旧很悲催的倒在地上,非常不巧,李秋水踏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直接把他心肺踩裂,一口鲜血嘭了出来,再无声息。两旁明教中人自李秋水发号施令时就听出来她是个女的,此时更是放声怒骂,李秋水浑然不觉,看也不看,就这么踩出一条血路直往台阶而去。
台上的人看着她这幅摸样,冷汗直冒。娇小的身子竟似地狱恶鬼,这般踩着活人缓步而来,全然不顾前后左右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不多时那两只好看的鞋子便被染得红彤彤,长褂的下摆也是血迹斑斑,竟似前朝晕染之法将本来浅浅白衣染得跟花裙一般,甚至还有些白黄之物,看得人几欲作呕。真有不少人呕了起来,只是他们无法挪动身体,或者吐在自己身上,或者周围的人被吐得一头一脸…。。气味飘散,更多的人吐了,这个场面……真是一言难尽啊……众人怨声载道,互相咒骂,一时间大厅里很是热闹。
有些没被踩到的人忍不住便颤抖起来,这人身形娇小,全身散发的杀气可真是吓煞人!那两只脚看着轻轻巧巧,可被她踩到的有哪个不吐血?这要真是被她踩上一脚,非死即伤啊!虽然个个全身无力,却仍旧奋力挣扎着希望离她远一点,犹如蚯蚓一般,满大厅的人都在扭动,不过皆是以李秋水为中心开始扭,慢慢向四周扩散而去,这情形真正是让人大开眼界,其中崔景带来的一个人就有些忍不住,轻笑出声,被崔景一记眼刀过去,这才忙收起笑脸,乖乖处理李道岸的伤势。
初时叫骂的那些人,哪里还顾得上再开口,只能听见大厅里回荡着
“咔咔”
“哎呀”
“啊…”
“噗…。。”
“卡啦”
“呕…。”
“你离老子远点,真恶心……”
之类的声音。崔景几人忙这看伤员,倒是没注意。再回头时,只见李秋水在台阶上来回跳跃跺脚,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原来的颜色,红红白白很是恶心,再看她犹如小孩赌气一般跺着脚,不由得口瞪目呆!这还是我们英明神武,貌若天仙,举止端庄的少主吗?跟那发脾气踩树叶的小孩有何区别?
原来李秋水上台之后便看到明教那些伤害自家人的罪魁祸首一个个满是怨毒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很是舒畅,看见方白时那股怒火就怎么也忍不住,虽说这方白那日也对自己多有照顾,可这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最最让人讨厌,真正是佛口蛇心,一切都是因她方白而起,若是真善良就不该设计陷害李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再来帮忙求情,为得的可不就是仁慈善良的名声么!踩着李家上位,达到自己在明教宅心仁厚的名声,连孩子都不放过,生生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她方白这般作态,自己若是不原谅,那就是自己睚眦必报,人家也是逼不得已才去你家行凶的,好歹也给你留了一条命,你怎么能在受了人家恩惠之后还要赶尽杀绝;若是原谅,那自己一家受的这些苦,母亲惨死,父亲重伤,弟弟到如今也是昏迷不醒,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只能咽到肚子,憋死为止,真正是蛇蝎妇人。想我李秋水活了两辈子,何时被人这样欺凌?要我原谅,门都没有,何况她方白现在完全不觉得设计害的李家家破人亡有何不妥,很是理所当然,只是以前多的照顾,现在还一个小小的恩情而已,其心可诛!
李秋水怒极攻心,有如着魔一般上前几步,抬脚就要往她身上踩去,吓得方白大声尖叫,急忙抱头躲避。王舵主怒骂出声,李秋水定住脚步,上前对着王舵主就是一脚,只踢得他捂着连腿之间满地打滚,再也叫不出来。方白也不得幸免,那雪白的右手顿时变成了肉饼。李秋水一抓过去,五条血痕贯穿整张脸,皮肉外翻,生生把一张美人脸变的极其骇人,方白惨声呼痛,倒在父亲身上。旁傍边的明教中人看不过去,此时外敌当前,他们还哪里顾得上反对教主,夺取他的位子?全都同仇敌忾,一起声讨李秋水。
“何方妖孽,男人女声,怪不得这般狠毒……”
“方小姐一个弱女子,你也下得去手……”
“这位姑娘或者兄台,大人有大量……”
“呸,你个没出息的,跟她求饶有用吗?”
“杨散人就是这般的识时务,看谁厉害就靠近谁,你不会是看着人家是女的,就想倒贴……”
“我呸,那是女的吗?是女的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怕是丑如无盐吧……”
李秋水初时听着他们怒骂,一声不吭,心中全是母亲弟弟受苦的样子,只觉得一股真气在体内来回蹿腾,全身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只是来回的踩踏。等地上的人说道无盐丑女时,更是飞身而起,来回跳跃,也不知道都踩到谁的身上,总之是无一幸免,只有受伤轻重之分了。
崔景看不下去,看这样子李秋水很是不对劲,冒险上前拉住李秋水低声道:“少主,迟则有变,当速速离开。”
李秋水有些披头散发,眼神中杀气颇重,差点对崔景动手,恍惚半天这才回神,一看自己造成的修罗场一般景象,胃里有些不舒服,今日能参加庆典的,都是明教骨干,若想将明教铲除,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李秋水坐在教主的宝座上,看着脚下众人。此时大门处早就没了人影,方才一片混乱没逃走的都在厅内乱斗,逃走的早就不见人影了,笑眯眯的对台下说:
“将方才围攻父亲的那些人都给我踩烂了,一个不留!!”
这话说得实在是杀气腾腾,几人答应着行动起来,钱勇中毒后昏迷不醒,跟李道岸躺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然有这么多人陪他躺着,钟散人就没那么乐观,方才被人围攻,早就受了重伤,倒下时还被一把刀顺着脸颊割了过去,早就面目全非,崔景几人哪里认得出来,再说少主的命令是都踩烂了,一个不留的!几脚下去,呜呼哀哉。只听得哀叫声此起彼伏,虽有些不忍,可也脚下不停,不多时台下一多半的人已经被踩过一遍,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了。就像蝼蚁一般真的是被人踩死的。台上几人早就被吓得胆颤心惊,实在不知道李秋水要如何对付自己,李秋水方才给弟弟服了解毒丸,稍微能压制,如今气消了一些,这才对着教主开口道:“解药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78倩五湖倦客
教主也是硬气;深知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自然不肯轻易就范,便说只要姑娘杀了方左使,解药就给她。换来方左使怒目而视;李秋水正有此意;反正他们都躺在这里;毫无还手之力;不怕他逃走的。开口道:
“看你这么蠢;被自己人算计,我也就圆了你的心愿;不过解药你不给也要给,不然我即刻就杀了你,自也是能拿到的,不要跟我耍花招。”
教主额头全是汗水,方才他运气好,只是被踩断两条腿骨,不能行动罢了;断骨之处痛苦难当,微微喘息,笑道:“你既然这么能干,那就自己去解毒好了,我这毒虽然不难解,可它毒性猛烈,就算你最后解得了,过了时辰,也只能是变成痴傻,解药在此,还请姑娘自己决定吧!”
李秋水心中恼怒,就要上前翻找,谁知那教主突然伸手将袖中一物扔了出去,正是方白那个方向,李秋水大怒,一掌挥出,正中教主胸口,打得他口吐鲜血,昏了过去。飞身往方白那个方向,那方白早就凝神细听两人对话,再见有个小瓶飞过来,马上伸手接住,拿着白色小瓶抬手便往地上砸去,瓷瓶化作粉末,里面的解药也飘散各处,李秋水火气上涌,这些人当真是不知死活!一掌挥出,幽冥鬼爪就使了出去。
突然有个人影挡在方白前面,李秋水大惊,忙凝神对战,来人正是方左使,方才他被踩中胸口,肋骨断了几根,口角还有丝丝鲜血。但见女儿危急也只能挺身而出。虽然招式摇摇摆摆,可他内力深厚,一时便与李秋水打的难分难舍。李秋水心中急转,这人怎么会不中悲酥清风的毒?突然一个激灵,方才方白怎么会有力气摔解药?那教主也是如此,难道他们能解毒?台下崔景等人见本来软绵绵躺着的人暴起攻击,急忙赶上来帮忙,谁知当头便有人前来阻拦,只见方白周围的人都纷纷起身,动作虽然不够流畅,可也不容小觑。顿时,厅内一团乱麻,台下没死没晕的教众见几位高手奋起反抗不竟欣喜若狂,大声喝彩加油。
李秋水惊疑不定,凝神迎战,不时眼角瞟向台下,只见台下还是一片东倒西歪,没人起来,心中有些明了,看来当是方白搞的鬼,故此她身边的人才能站得起来。这人实在是李家的克星,每每遇到她就要坏事,如不除去,必成心腹大患!
李秋水却也是猜到了。原来那方白没有武功,故此所受影响较小,行动稍微自由一点,她毕竟是医毒大家,察觉这李秋水的毒跟自己之前所用的的很是相似,便将身上带的药物稍稍混合,还好今日为了策应父亲,带来不少药物,救了这厅内之人当是绰绰有余,就在李秋水忙着踩人,崔景劝解的一些空挡,悄悄地将解药给身边的人服了下去。众人知道她的能耐,见有这等翻身的机会哪有不利用的,个个凝神戒备,暗暗恢复体力,待见方左使暴起攻击,李秋水这边又有人上台时,便一个个跳了出来。方白很有心计,先服食解药的都是身体受损较小武功又比较高的,这才挡住李秋水一时,争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