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子弹扫死，够惨了吧？”
果果赞同的点了点头。
钱星星继续说：“但是，你要是从另外一方面想，他们因为战争谋生，就和销售武器的那些人一样，同样都是生命，他们却对于和平产生了威胁，本就是战争机器，好战分子，死在战场上是他们最终的结局，如果他们不死，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你懂了么？”
果果垂下眼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不管怎样，吐蕃兵中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希望战斗，他们一定有自己的家，孩子……”
钱星星很是坚决的打断了果果的话说：“主子，这点你想错了，吐蕃人现在的思想十分落后，在他们看来，贵族出生就是贵族，一辈子都是贵族，孩子还是贵族。奴隶就是奴隶，他们的孩子一样是奴隶，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任何改变。吐蕃资源贫乏，贵族掠夺压榨奴隶，统治者剥削人民，他们的兵士也一样，骨子中就带着侵略性，这样的人，送他去投胎，我不觉得是什么错误。吐蕃需要改变，若是你想从根底上杜绝这样的战争再次发生，那就彻底颠覆了他们的政权，让他们学习大唐的文化，接受新的思想，这才是正确的路。”
果果看着钱星星问：“可是吐蕃从松赞干布时代就已经向大唐学习很多东西了，不是一样没有什么效果？”
钱星星摇了摇头说：“他们那不是学习，在他们看来，大唐不过是给予了他们一些帮助，给他们带去了以前没有的新奇事物，根本不是真心的接受大唐的文化，虽然我明白文化侵略是很不应该的，可是当你无法讲通道理的时候，就要认真思考是不是该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果果又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奏折合上又打开，来来复复的很是焦躁一般的说：“我扭不过你，但是我也明白，该牺牲的时候，是必须要牺牲的。”
钱星星笑了笑：“你这点绝对比不过武则天，身为统治者，不但要有明智的心，更要有一颗残酷的心，你肚子里跳动的心，在对待不同的人或者事的时候，态度绝对不可以一样，该温柔的时候就温柔，该凶狠的时候，也一定不能含糊。当断则断！”
果果看着钱星星一愣。
当断则断。
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优柔寡断了。
善良不是错，但是善良如果给自己身边的人还有自己都造成了太多的伤害，那它还是好的么？
因为善良，因为信任，已经失去了两位公主。如今假若再次善良下去，难以想象吐蕃羽翼再次成熟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变成一头饿虎，猛扑向还在秉持着善良的人的脖颈。
果果不再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子，半晌后才开口问道：“小钱子，吐蕃开出的条件我都看过了，你有什么意见么？”
“我没什么意见，其实在那边我和鲁将军都和他们谈的差不多了，河源地球坚决不能让步，这里是大唐和吐蕃的主要战场，地形险要，大唐作战补给困难，行军布阵我们也没有优势，所以一旦这里划归大唐，就等于砍掉了吐蕃的一只膀子。”
果果赞同的点了点头，拿笔在面前的奏折上勾画了一下，又说道：“光是要他们的保证也没有用，你说的对，需要改变他们，就要从文化改起，除了吐蕃提出来的那些投降条件，他们必须接受大唐的帮助，允许大唐工匠每年换批进入吐蕃，教他们生产粮食，制作手工艺品，更是要派一些文人去，教他们知识，让他们从心底里佩服大唐的文化，这样才能做到从根源解决问题。”
钱星星听罢果果的话，满眼都是赞叹的看着果果，样子很夸张的高呼了一声：“皇上圣明！”
“多日不见，小钱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钱星星原本几乎是九十度躬了身子了，听到武连歌的声音，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这武连歌的气场简直就和煞神一样，如今都不用看他的眼睛，只要听到他的声音，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发抖。
“武……武大人……”钱星星假惺惺的笑着说了一句。
果果见武连歌醒了，起身柔和的看着他问：“是不是我们说话声音大，吵醒你了？”
武连歌温柔的对着果果笑了笑说：“没有，连歌睡眠本来就短，精神恢复了就会醒了。”
“皇……皇上，没什么事我就告退了……”钱星星不知道睡眠时候几乎已经溜到了门边，对着果果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你脚好些了么？”果果尚未说话，倒是武连歌回头看着钱星星，语气温和了不少的问了一句。
钱星星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自己莫不是听错了？
原来这煞神也是会很温柔的和自己说话的？为什么自己从后背升上一股十分不详的危机感？
武连歌见钱星星不说话，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捏了捏钱星星的脚踝。
“啊呀！”钱星星触电了一样的跳了起来，没站稳整个人都撞在了身后的殿门上，一副要被非礼了一样的表情看着武连歌。
武连歌起身轻轻拍了拍袖子上的浮灰，回头看着果果笑着说：“这几日就可以帮他正骨了。”
果果浅笑着回应了武连歌一下，满眼欣慰的看向钱星星。
“正……正什么骨？你要拆我骨头？还是又要给我吃毒药？整蛊？哥哥你不是吧！您还玩虫子啊？”钱星星依旧八爪鱼一样的靠在殿门上，一脸惊悚表情的看着武连歌。
果果捂着嘴笑了笑，走到武连歌身边看着钱星星说：“小钱子，连歌给你吃的药不是毒药，是调理你脚伤的，你不觉得你脚好了很多了么，你不在的时候他告诉我，你回来如果恢复的好，就可以帮你正了骨头，以后你走路都不会一瘸一拐的。”
钱星星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武连歌。
不是吧？这男人这么好？似乎还专门跑到吐蕃给自己送了一次药，竟然不是什么天山童姥的控制毒药，是为了给自己治疗脚伤的？
“你……你干嘛早不告诉我？”
武连歌垂着眼一脸平静的说：“是你自己要猜测，我何必费心解释呢？你不是活的好好的，真想会证明一切。”
钱星星崩溃的看着武连歌：“你太腹黑了……”
武连歌回头看向果果说：“其实也是因为你确实帮了果儿不少忙，我才会帮你，但你也记住，若是有一天你对果儿有了异心，我既然能治好你，就能再次将你两条腿都废了。”
“包不包括中腿？”
见武连歌诧异的看着自己，钱星星假兮兮的笑了笑，一脸得瑟的看着果果说：“古人果然好欺负！哈哈！”
果果再次无语。
卷四 血染江山 凤吟合欢（转型卷）第008章 君莫倾心（二）
“果儿，我倒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钱星星走后，武连歌将果果从桌案边扶起来，躺在软榻上休息。
“你说，我听着呢。”果果半眯着眼睛，慵懒的应了一句，实际已经有点困顿了。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听到武连歌的话，几乎要睡着的果果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方才的疲惫一闪不见，满眼都是询问。
莫非他又要走了？
武连歌看到果果的反应，心中一暖，她的这份依靠让自己从心里觉得暖。
淡笑着坐在果果身边，抬手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说：“只是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果果脱力的叹了口气，虽然无奈但还是轻点了点头说：“也该如此，你在这里陪我很久了，一定耽误了不少事情。”
武连歌摇了摇头，专注的看着果果，她的脸瞬间红了，“我来回也就十天的时间，果儿，等我将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我会告诉你所有的来龙去脉。”
果果心中一惊，看着武连歌问：“连歌，莫非你对我也有隐瞒？”
武连歌摇了摇头说：“并非隐瞒，而是我现在都不知道答案，等所有一切都明晰了之后，我就都告诉你。”
果果愧疚于自己过分的敏感，连歌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没有让自己失望过的人，如果他也有什么针对自己的秘密藏起来不说，那在这里真的是没有自己能够相信的人了。
想到相信的人，果果突然想起来白莫夜，他被自己扔进天牢也有几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吩咐过要白莫夜交代自己的身世，到现在也没听有消息报上来。
果果有点紧张的看着武连歌问：“连歌，把莫夜关起来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武连歌垂眼思考了一下说：“你说要白莫夜交代他和白绍楚的身世。”
果果似乎开始想起来那时候的情景，表情越来越紧张，“还有呢？我还有说别的么？”
武连歌抬眼看了看果儿，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当时你还说，不惜一切代价，一定问出口才行。”
“我……”果果脱力的躺回了软榻，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偏头小声的问：“他这几天过的肯定很辛苦是不是？”
“果儿，我去看过，用了刑，但他还好，能撑得住，连歌已经帮他简单治疗过。”
用刑？
果果捂住了耳朵，不停的摇着头，小声难过的说着：“别说了，连歌，你别说了……”
愤怒真的很可怕，自己怎么竟然就会这样……自己的性格什么时候变的越来越不像许果了？莫非是被李果儿本身的性格影响了？
莫夜，对不起……
“连歌，我记得的，你当时是劝过我的，可是我没有听，还很歇斯底里，我被愤怒蒙住了眼，我……我其实是对莫夜用刑的始作俑者，我……”
武连歌看果果越来越纠结，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说：“好了，果儿，不要太难过了，一会我再去看看他，告诉你状况。”
果果抬头看着武连歌说：“他怎么这么傻，可以说谎话编造啊，为什么自己撑着被用刑，也不开口呢？”
武连歌垂下眼，淡笑了一下说：“每个人秉持的原则不一样，莫夜，想必也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天牢
牢门上的锁链响起来的时候，白莫夜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透过还渗着鲜血的眼看到来人，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了。
是武连歌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愤怒，对着那帮狱卒冷冷的说：“白公子怎么又加伤了？”
其中一个狱卒声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大……大人说，皇上旨意，问不出来就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昨天就又审问了一次……”
“好了，你不用说了，给我打一盆清水过来。”
狱卒走后，武连歌将乱草中的白莫夜轻轻扶坐起来，几天前来看他的时候，身上不过是被抽了几十鞭子，现在看来，想必是头被重击了，整个人都昏昏顿顿的，双眼的眼白都**，看起来很是慎人。
“白公子，能听到我的声音么？”
见白莫夜微微点了点头，武连歌沉了口气抬头探了探白莫夜的后颈，气血循环有些缓慢，想必是头部里积了淤血。
此时那狱卒已经端了水盆过来，武连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没了治伤的心情，迅速做了个决定，回头看着那狱卒说，“把你们大人叫来。”
狱卒有点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