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嘛,恐怕江东战船加固了前侧,否则,就算再是平衡,亦无法将我军船只撞碎……”
“原来如此,”曹操喃喃念叨几句,抚摸着下巴胡须问道,“看此间情形,若是按此法将战船连于一处,即便是遇上大风大浪,船上将士亦是如履平地咯?”
皱皱眉,江哲点头说道,“是的,就算是大风大浪,只要是连接的船只够多,船上将士亦是如履平地!”
“咦?”愕然转头,曹操疑惑地望着江哲,诧异说道,“观守义所言,好似守义早就知道此法?”
“正是!”江哲点点头,凝重说道,“此法名为连环船!”
疑惑不解望了江哲半响,曹操犹豫说道,“如此妙法,实有利于我军,为何守义……”
似乎是看出了曹操的疑惑,江哲低声说道,“凡事有利有弊,孟德可知其不利之处?”
“操洗耳恭听!”
“此法不立于调度兵马,排演阵型,更重要的是,”望了眼曹操,江哲低声说道,“若是运用此法,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对方用火计,我军千余艘战船,岂不是眨眼之间,毁于一旦?”
“哈哈,原来如此,”曹操心中疑虑顿时消散,他原本就不信江哲会故意藏下妙策不用,如今见他这么一说,心下顿时明白。
“凡事有利有弊,守义所言极是!不过,若是谨慎处之……”
“孟德欲用此连环船?”江哲皱皱眉,凝神说道,“孟德,依我看来,周瑜今日激孟德出战,分明是不安好心!”
“唔?”曹操眼眉一挑,疑惑说道,“难道其中有诈?”
“孟德何不想想,为何前几日我军搦战,周瑜避而不出,今日却反而激我军出战?”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曹操摆摆手,笑着说道,“他要将麾下战船用铁索连接,自然需要耗费许多时日,守义不必在意,按守义说来,我等只需防备周瑜用火……”
“这……”江哲语塞,虽有心劝说,却说不出个头绪来,毕竟曹操说得也对,只需防备对方用火就好,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哲惭愧!”
“呵呵,”见江哲面色讪讪,曹操摆摆手笑着说道,“守义处事谨慎,操自然知道,此策虽有利于我军,却有极大隐患,也不怪守义不用……”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蔡瑁仍在指挥战事。
蔡瑁不愧是蔡瑁,虽然一时有些慌了手脚,然而静下心来之后,便找到了相应办法。
一面摇旗指挥麾下船只散开,不与江东战船硬拼,只是远远吊在江东船只旁边,一面则下令叫麾下水军士卒放火箭。
虽然看上去好似十分狼狈,被江东水军赶在赶去,然而论其究竟,损失要比方才少得多。
“太难看了,”曹操望了战局半响,笑了笑回身身旁蔡瑁说道,“下令撤军!”
“……”蔡瑁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偷偷望了眼曹操面上表情,却见他并无几分愠色,方才心下一松。
一炷香之后,曹军损失大船近百艘,走舸等小船不计其数,论起伤亡,恐怕是近日来最为惨重的一次,然而曹操面上,却无几分恼色。
而江东船只亦不追赶,周瑜仅是召回战船,叫麾下将士大声喊了一句。
“曹丞相,待他日江上风平浪静之时,在下再邀阁下一战!”
“哼!”面对着周瑜的嘲讽,曹操冷笑一声,挥袖而去,心中亦是明白了江哲的话:周瑜此举,不安好心!
此战,是近日来曹军最为惨重的一次,作为水军统领,蔡瑁自然是难辞其咎。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曹操并未重责与他,仅仅是不冷不热呵斥几句,便叫蔡瑁下去了。
这使得蔡瑁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待偷偷望了望江哲之后,得他示意,方才松了口气,抱拳而退。
蔡瑁等一干将领将领一走,郭嘉便嬉笑说道,“主公,周瑜今日,恐怕是向主公献计而来!”
作为顶级谋士的郭嘉,周瑜的打算,自然是瞒不过郭嘉眼睛。
“啊!”曹操笑了笑,端起案上酒盏,望了眼江哲,口中笑道,“奉孝所言,与守义大致相同,不过嘛,此法确实有利于我军,实难舍弃啊!”
犹豫一下,贾诩拱手说道,“曹公若是欲用此连环船,需防江东用火!”
“此事我知,”曹操笑着对贾诩点点头,端着酒盏自得说道,“我方才粗粗一算,我军有四五十万,若是登船作战,大船恐怕不下于三千之数,待我等一一将其连接,恐怕耗费许久时辰,需至冬季光景,介时江上西北风大作,江东若要用火,岂不是自取死路?火势顺风而起,恐怕烧的非是我等,而是江东!”
“那可不见得!”江哲端着酒壶斟了一杯,淡淡说道。
“咦?”曹操面上露出几分诧异,惊疑说道,“守义此话怎讲?”
一口将杯中酒水饮下,江哲望了一眼郭嘉,随即转首望着曹操,凝重说道,“或许,那时吹的是东南风也说不定呢……”
“怎么可能?此事岂是人力所能及?”曹操皱皱眉,显然有些不信,却见郭嘉饮罢杯中酒水,淡淡说道,“妖术可至!”
“妖术?”曹操瞪大眼睛,帐内荀攸亦是一脸动容,惊愕地望着江哲与郭嘉,唯有贾诩苦笑摇头不语。
低头想了想,江哲出言劝道,“孟德,我思连环船之事,还需商议……”
“守义太过谨慎了,”曹操摆摆手笑着说道,“所谓世间妖术,不过是障眼法,蒙骗愚人罢了,岂有实事?守义放心,我等只需防备江东用火……公达,此事便交与你了!”
“这……是!”荀攸望了一眼江哲,犹豫受命,他隐隐感觉,江哲似乎藏有一些心事。
果然,那面荀攸方才受命,却见江哲起身,拱手无比凝重说道,“若是孟德执意要用此策……若是信得过哲,请将此事交与哲!”
“……”曹操不明所以,与郭嘉、荀攸等人对视一眼,抬手笑道,“操如何会信不过守义,只是操觉得此时甚为繁琐,恐守义疲惫应付……也罢,此事便交与守义,公达,劳你在旁助之!”
“主公放心,在下义不容辞!”荀攸略感轻松一些,因为他也同江哲、郭嘉一样,认为今日是周瑜故意‘献策’,其中恐怕有诈。
正说着,忽然帐外传来一声通报之声。
“主公,李典有要事求见!”
“唔?”曹操有些不明所以,一面斟酒一面说道,“仲康,放曼成入内!”
“诺!”守在帐外的许褚应了一声,撩其帐幕,李典大步走入,叩地禀告道,“启禀主公,方才抓获江东细作数名……”
“江东细作?”曹操摸了摸下巴,笑呵呵说道,“那周瑜小儿想做什么?哈哈,有趣,将他们带上来,我要亲自问话!”
“这……”只见李典面上露出几分难色,抱拳犹豫说道,“启禀主公,此些细作顽抗不降,待末将将其围住之后,此些人皆服毒自尽了……”
“什么?”曹操愣了愣,兴致阑珊,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且将其掩埋就是……”
“是!”李典抱拳应了一声,随即犹豫一下,迟疑说道,“末将以为,主公若是要问话,不如另传一人……”
似乎望见李典面色神色有异,曹操缓缓坐起身,沉声问道,“谁?”
“水军大都督蔡瑁!”
“什么?”曹操望了眼江哲,见他一脸惊疑,重声喝道,“曼成,其中究竟如何,你从实道来!”
“诺!”李典抱抱拳,沉声说道,“末将受命巡夜,见帐中有几人鬼鬼祟祟,便上去问话,岂料那几人一见末将便逃,末将顿感蹊跷,赶忙率数十人将其围住,岂料那些人见此,竟是服毒自尽……”
“那与蔡瑁有何干系?”
“启禀主公,末将将那几具尸首传示军中,或有将士言,此些人,方才正是从蔡将军帐内出来!”
“……”猛然起身,曹操淡淡说道,“走!待我前去看看!”
第五卷 袁曹之战 第二十七章 布局(二)
话说自从曹操入主荆州以来。荆州豪门权利交接几乎可以说是翻天覆地,原本借着刘表势力的不少官员相继被贬,大多换上了曹操信任之人,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官吏幸免于难。
当然,曹操也不可能将所有处在权利中央的官员贬去,比如说蔡家、蒯家之人,与其说是曹操看重他们实力,不如说是看重他们在荆州的名声,想暂且留着他们,安抚荆州,至于日后嘛……
不是有句话么,明升暗贬,保不定几年之后,名声显赫的蔡家、蒯家中人经过一连串的‘升官’之后,窝在一处苟延残喘,徒然待死,这不是没有可能。
是故,当初荆州之变后,蔡瑁立即向江哲示好,借亲情投向江哲;另外一面,蒯越亦不似其兄蒯良傲气。在当初江哲稍稍‘示意’之后,力主向江哲靠拢。
在听说蔡瑁竟是与江哲有甥舅之亲,是故,在拜见时,蒯越便以学生自居,谁叫那时曹操仍未至荆州,江哲主宰生杀大权呢?
为的,就是不让蒯家渐渐落于权利中央之外,叫蔡家一家独大。
管不管用暂且不说,不过江哲确实重用了蒯越、蒯良二人,叫二人掌荆州政务,可以说,在荆州内部,二人可谓是一手遮天。
同时,江哲自然也忘不了蔡瑁这个‘外甥’,一面重用蔡瑁掌水军,一面叫蔡家监督蒯家,取平衡之道。
毕竟,贾诩认为,就算当初两家联手投曹,情分可谓是不浅,不过在眼下,两家恐怕已经无法再联手了……
虽说眼下是蒯家、蔡家两家共同打理荆州事务,可是谁得看得出来,蒯家手中并无丝毫兵权,掌军权的,是蔡瑁、蔡仲、蔡和等蔡家中人。
已不是处在同一条线上。这叫两家如何联手?恐怕蔡家想的多半是徐徐架空蒯良、蒯越,好一家独大吧?
既然芥蒂已生,两家又如何能和好如初?
这是当初贾诩向江哲的建议。
待明明白白向江哲表述之后,江哲仍有几分忧虑,在他想来,就算是眼下掌有大权,可蔡瑁如何斗得过蒯良、蒯越两兄弟?
对此,贾诩笑眯眯说了句,“那可不见得!”
确实,江哲小看了蔡瑁,毕竟在历史上,蔡瑁没投曹操多久就被周瑜用离间计诛杀了,可是究竟又是怎样呢?
说起蔡瑁的本事来,不过是善于统帅水军罢了,然而偌大荆州之中,岂会无人比得过他?可是在刘表心中,蔡瑁却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蔡瑁为人圆滑,善于投机、献媚。
不得不说,这投机、献媚,也是一门大学问……
两三月前,荆州刺史刘表病故。曹军主帅曹仁统二十万兵马屯宛城、攻新野,新野刘备向蔡瑁求援,而此时,荆州大小官员、将领主张抗曹,就连蒯越亦是如此。
当初,蔡瑁手中只有八万水军的兵权,其兄蔡仲、蔡和手中兵权合到一处,也不过两、三万,也就是说,仍有近半兵力,在主张抗曹的将领手中,其中,蒯越之兄蒯良,手中亦有两、三万兵权。
在计算了一下利益得失之后,蔡瑁首先去蒯家说服蒯良、蒯越,叫二人与他一道投曹。
毕竟,自袁曹交锋以来,无论是荆州也好,江东也罢,差不多就是坐观曹操战败、袁绍成事,谁能料到最后胜的反而是曹操呢?
“战而不胜,不若不战!”这是蔡瑁说服蒯越、蒯良的原话。
当是蒯良、蒯越犹豫不决,蔡瑁却骗二人言:此次曹军来袭,虽传闻是曹仁掌军,其实,却是江哲!
蒯良、蒯越一听,心中更是犹豫。
早在两年前,江哲出兵宛城,刘表率十余万出襄阳。历经数战,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