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李婆子似是没脾气的样子,她可是府里的老人了,兰儿拘身施了一礼,“李婆婆,奴见着天色不好,怕一会儿下雨凉着小娘子,就想着先回来拿把伞,再找件厚实些的披风。”
李婆子很是喜欢兰儿这心细劲,听她这么说脸上也就好看了许多,不过跟在小娘子身边伺候的人不少,吩咐旁人跑一趟就好了,这若是小娘子正巧有事寻她,可就不好了。
“兰儿,这寻见衣裳,吩咐个小丫鬟回来一趟就好,你怎的亲自跑这一趟。”
兰儿听出李婆子话里的不喜,脸上也不见异色,还笑着上前扶着人,边向着小娘子就寝的屋子走去,边说道:“兰儿哪敢私自回来,还不是小娘子看着天色不好,指了指小郎君让奴回来,想着连前几日给小娘子做衣裳,一并给小郎君做的披风拿去,这才让奴回来的。”
话说完从柜子里找出那件月白色的披风,拿给李婆子看了一眼,真不亏小郎君这般念着小娘子,这件披风再过几日秋风一起,也该是能穿的着了。
帮着接过披风,让兰儿转身去找要给小娘子穿的衣裳,见着找出那件桃色外衫,就催着人忙赶回去,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可别让小娘子和小郎君受了凉。
兰儿听这李婆子的催促,由着一个小丫头帮她拿着伞跟在后面,就忙向着几步远的正房过去。
脚步快了些,没承想差点冲撞了大公子,兰儿忙退了几步拘身告罪,道:“奴该死,奴该死。”
杜构本就因一时冲动,竟说出那番伤人心的话,既羞且愧,却听了父亲一番训斥,心中却又愤愤不平起来,真是如她所言,这府里早就是那女人的天下,不说父亲就是二弟也被她用那古怪的小丫头笼络过去。
不常在鑫雅苑走动,但小丫头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杜构见过几面还是认得,见她手上拿着的一红一浅蓝衣裳,怎么还想不到是给谁送的,不顾拘身告罪的丫鬟,心思没在护着衣裳上,伸手就将披风一把夺了过来,重重扔在了地上。
“啊!唔”兰儿被杜构这一动作,吓的失声尖叫,可还不等她再多说什么,被一道厉目扫过,忙捂紧嘴不敢再说话。
心已经乱了的杜构,虽知道这样做很是不该,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想再惹出更多的事,“哼”了一声,就带着身后的小厮转身快步离开。
杜构刚离开不久,在后面替兄长告罪,忙跟出来的杜荷,见着小妹的丫鬟捂着嘴,眼中含着泪的蹲下身子,想拾起地上散落被踩踏过的衣裳,哪里还猜不到是谁所为,心中虽也有火气,却想着娘亲拦着父亲,看着他一脸的恳求,还是强忍下心火,帮着将衣裳拾起,看着不似小妹大小的披风,对着兰儿问道:“这件不似是瑶儿能穿的,怎么也一并带出来了?”
兰儿见着是小郎君,忙拘身施礼回道:“那件月牙白的披风,是前几日夫人让人去给小娘子添几件新衣裳,小娘子亲自挑的料子,选的样式帮着小郎君做的,今个儿天凉,小娘子想着丫鬟帮您回去取衣裳太远,就先找出这件让你穿回去。”
杜荷听了这话,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可看着披风上那一团脏污,心里又生出些委屈来,翻看了下月瑶的披风,见着并未有多少脏处,就对着兰儿说道:“娘亲和瑶儿在屋里陪着父亲说话,你快些拿这这件回去换了,我的就先让兴儿拿回去,记得,回去切莫多嘴。”
兰儿见小郎君警告,忙应下带着身后的小丫鬟快步回去小院,杜荷见着人离开,低头看着披风上的脏污片刻,才将衣裳扔给一旁的兴儿,怒气冲冲的向着闻书苑而去。
正房内不知杜构又做了惹人着恼事情的杜如晦,听着倩娘的软语劝说,还有小女月瑶的娇言稚语,心里倒是舒坦许多。
低头见着他脸上见着笑颜,累了一晌的月瑶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看着这般惹人疼爱的女儿,夫妻两人相视而笑。
倩娘将月瑶接了过来,抱着未哄多久,就见小家伙嘬了几下小嘴睡着了,轻轻的将人放到榻上,拉过锦被盖好,刚想出去同老爷说话,就被抬头看着那张偷腥的贼笑吓了一跳,埋怨道:“老爷这是作甚,差点把倩娘的心吓的跳出来。”
说着还用手捂着胸口,用力缓了几口气。
杜如晦虽说不是毛头小子,这些年有过的女人也实在不少,可看着倩娘刚刚照顾月瑶的样子,真是让他心狠狠跳了一下,想着他这般年纪,竟然还学少年人说什么心动,不好意思的装憨的抬手挠了挠头,憨笑道:“倩娘真美。”
“啊?!你,你怎生说出如此放浪的话来。”倩娘听了这话,吃惊的微微张着红唇,等想明白这话是何意,脸红的都快要烧着了。
两人成亲也有六年,倩娘平日都是一副温柔似水的娴静模样,这般脸颊绯红的羞臊样子,看的杜如晦又是一呆。
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将其不知如何是好,揉捏的双手握在厚实的手中,低头看着蔓延到脖颈衣服里的粉红,头慢慢的低了下去……。
“啊,啊,啊。”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可可看着主人,满脸通红的进来空间,脸上一副羞愤激动的样子,见其站在采摘黄牛的山顶上喊累了,忙凑过去递上颗补充精力值的还神丹,小心的问道。
发泄过的月瑶,听见可可这样一问,就又想起刚刚假装入睡,听见那羞人的声音,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月瑶在心里暗暗腹议,那对情到浓时,难以自禁的夫妻,虽是天色不好,可总也是青天白日,何况还有个她在软榻上,真真是让人羞死了。
可可看着主人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地,想着定是难以启齿之事,也就不再多嘴去问,虽然心中好奇的紧,可想起药童师兄的教导,不想惹主人不喜,硬咽下到嘴的话,依偎在主人脚边,静静的等着她平静下来。
前世因为写文,月瑶也曾看过几部□,可那里面的人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今日一时好奇装睡,想偷听爹爹和娘亲说悄悄话,却没想到偷听到的竟是“嗯嗯,啊啊,”这让月瑶怎么能不羞臊的厉害。
不过虽是自己并未经历过,可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何况只是听到声音,就羞得月瑶赶紧躲进了空间内,发泄过后也就渐渐平静下来。
见着难得老实窝在她身边的可可,笑着伸手在她红艳似火的皮毛上轻抚着,这几日进来空间,还是第一次见到可可,不愿再提刚刚让她羞臊的事,就抱起可可仔细查看了一遍,见着确实并无伤处,就好奇的问道:“可可,这几日我去太医院,都没见着你和药童师兄,师傅一直板着张脸,我也不敢多问,你们是去哪儿了?”
可可身上穿着月瑶学会针线时,给她裁剪绣制交襟小衣裳,想起这几日的教导,知晓它太过放肆,虽嘴上说是对主人好,可每每做的事情都不是如此。
抬起小前爪,把脑袋上的毛都抓的乱乱的,红着眼眶愧疚的低下头,道:“主人,这几日药童师兄带着去了尚仪局,在哪儿学了几日的规矩礼仪,我之前太过自负,以为自己是空间衍生出的第一个灵物,心底里就有些看不起后来的大家,我,我,对不起。”
月瑶听完可可这话,心里实在不觉得如何,就是外面也把人分成四六九等,何况这么大个空间,衍生出的灵物确实不多,可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无可厚非。
“可可,我不觉得你哪里不好,哪里自负,我性子懒散不喜争强,若不是有你在后面督促着,现在我想必连初等诗书启蒙也学不好,更不用我着急做任务,想要升级去太医院学习炼丹,也是你早先就去求服装店的花老板,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让我那么轻松的混过去,等以后得了空闲再去补做衣服。”
☆、33第 33 章
说的越多,月瑶就觉得初时得到空间的自己,真是有福不知福,不是有可可在一旁硬让她学,在知晓爹爹脑中患有暗疾的时候,她定是会后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不是的,可可催着主人学东西做任务,也是不想五十年的时间,主人不能还上所欠的一千个元宝,空间崩坏而我也会随着消失而已。”可可没有主人说的那么好,难过的澄清说道。
“可可想要活着,又有什么不对。不过,好了,我们都不要再说这些过去的事情,空间如此神奇,自然秘密也不少,你虽是在此空间衍生的灵物,但空间毕竟被大神用神力改造过,就算你再好奇,也不可以再动心思,知否?”
月瑶是喜欢可可的好奇天真,可若是因为她的好奇心,让它或是空间内的“人”受到伤害,那么这个天真好奇就真的要不得。
可可如今哪里还敢去探寻什么空间辛秘,忙不迭的点头道:“主人,这些可可都知道了。”
看着它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月瑶还是心疼的,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在它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见着它先是吃惊,再是激动和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叫道:“主人,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跟着你出去空间?”
月瑶看着激动的在她怀里蹦跳,让她差点没抱住的小家伙,好笑的点头说道:“是真的,是师傅亲口告诉我的,说只要等级升到五十,而第二种职业,品级也评定过正八品上,就可以带你出空间,所以你要好生在尚仪局学些人类的规矩,如此在外的时候,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护好自己。”
知道它也能出去空间,可可哪里还会不耐烦学那规矩,就是让她跟着主人去打场景怪物,没有一点攻击能力的它也愿意。
想起这几日还有好多规矩,让它没能听明白,心下一着急就对着月瑶说了声,“去学规矩,”就一下子蹿的没了影子。
留下月瑶在那儿摇头无奈的笑了会儿,就蹲下身子采摘起牛黄。
与空间中的天晴微热不同,乌云笼罩的天空,在月瑶进来空间不久,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杜构对着父亲不敬,心中烦闷的紧,慌不择路的竟来到管着朱婆子的院子,若不是来过一次,想必杜构也不能知道,这诺大富贵的杜府内,竟还有这般杂草丛生,荒凉破败的院子。
德旺见着天阴沉的厉害,风也吹得这满是杂草的院子飞卷,唯恐主子受了凉,虽知道杜构在气头上,还是上前沉声劝道:“大公子,这天眼看着就要下来雨,就是您念着朱婆子,也要顾及您自个儿的身子,不若咱们先回院子,等明日天放晴再前来,可好?”
“回去院子,呵,这诺大的杜府,又有哪里是我的院子。”杜构听着忠奴的话,讽刺一笑道。
德旺看着这般丧气的大公子,哪里还有在外人面前的半分傲气,他真的是不明白,既然老爷将小郎君交托夫人照料,为何不能早早打发了那祸害人的朱婆子,还让她照料伺候大公子,不说整日只知道嘴碎多言,平日照顾公子还不若院子一个打扫的丫鬟。
就是大公子不曾给过夫人好脸,夫人也不曾对公子冷言相待,若是当日老爷硬是不停公子哭闹,把人交给夫人照料,公子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模样。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看我朱翠芝落魄了,就想着在我面前耍威风,真是瞎了你那双狗眼,不说我是前夫人的陪嫁丫鬟,就是大公子也对我很是依仗,如今也就是老爷得了病症,大公子孝顺不好多言,只要再等几日,他定是要将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