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让我选?”虽知道爹娘疼她,却没想到在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竟能让她自己择选夫婿,月瑶还是略有些怀疑的问道。
“看你这满脸不信的样子,娘亲还要对天发誓不成。”倩娘点了点月瑶的挺翘的小鼻子,好笑的说道。
“如此,女儿选入那房家门,做那长子长媳。”月瑶一脸正色,看着娘亲说道。
倩娘虽是不解,却并未问及缘由,只开口确定道:“可还反悔?”
得到月瑶无声摇头。
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倩娘想着还未疼惜够的女儿,再过些年就成别人家的新妇,心中实在酸涩难忍,“瑶儿,就是在房家,也不许让自个儿受丁点委屈。”
月瑶听了这话,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轻声回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要不要男人之间的争斗一番,就让可耐懂事的月瑶嫁人呢?历史上有名的诸多男女们,都要出来溜场了。第一个先是谁呢?猜对加更,吼吼吼
☆、53第 53 章
近着年节之时;因着冬日白雪纷飞,鲜少见人的东西市,又恢复了些热闹景象。
东市多的是达官贵人,可他们总不会自个儿置办年节用的东西;还是家中仆从采办在这走动的多。
东市一酒肆中,因着年节喜庆,掌柜得了东家吩咐,在铺子里烧了两大火盆木炭,四边用苇帘隔开的小间,有人坐的也在一角放了炭盆,把酒肆内烧的暖烘烘的;也不拘人前来点的、吃的是什么,哪怕就一壶烧烫的热酒;也能让人坐上一整日。
好似是店家赔钱赚吆喝,不过看着店里坐满的人,还有柜台后掌柜笑的开怀的模样,这早些时候就备下够得上品级的木炭,定比不上今个儿赚得。
“说这房家大公子,不知长得何种俊俏模样,竟然还未及笄的公主,就见了一面就对其倾心,最让人羡慕着恼的,还是他竟拒了公主,说还是稚童时,家中爹娘就为其许下一门亲事,你们说说,这口头虚言,就是不认又能如何,真是个呆子。”一身形消瘦,虽算不上尖嘴猴腮,却也相差不远的男子,被人围着脸露羡慕的说道。
“二子,你这可就不对了,这早先许下的亲事,哪能就因为攀了高枝,就把人好好的小娘子抛去脑后,这可让那小娘子日后如何嫁人,难道真要让人常伴青灯,了此残生不成。”一壮硕汉子,皱眉不喜的说道。
“哎哎哎,可别在人酒肆中吵闹,掌柜的好心让咱们在此暖身,可不兴给人添不痛快。何况,那与房大公子早先许下亲事的,是莱国公家的千金,杜大人如今还在朝中任职兵部尚书,他家的小娘子配与房大公子,也算的是下嫁。”面容敦厚,略显年纪的老汉,穿着合身的麻布袄,起身拍拍两人肩膀,劝说道。
那二子是长安城的事事通,听见那面容敦厚的老汉出来劝说,也知道此间酒肆东家难得,只借老汉这番话转口说道:“说到这事,我也听说了些,不过那杜家小娘子,如今虚着才七岁总角之龄,这房家小公子如今一十有二,这稚童之时是怎生许下婚事的?”
众人哪里有二子知晓的多,听两人年岁相差这般多,心中也颇是疑惑不解,还不等说自个儿的猜测,就见着二子起身,对穿着虽不是锦缎华服,却也是得体厚实的蓝布袄子,外披一件青色披风的三旬男子,一脸谄媚的迎说道:“王管事,你怎生出府来了,这月房府需要采买的东西,小人不都着人写了单子送府上去了,就是有那漏了的?”
那王管事面貌甚是普通,不过脸上整日见人带着三分笑,倒是颇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向着二子起身走来的桌上一看,见像是又围了堆说闲话,那桌上的人听见二子说房家时,脸色都是一变,却不见着恼,还笑着拍了拍二子单薄的肩膀,说:“可是又在拿咱们家大公子说事,你办事很是利索,却还是不及你最快三分。”
见王管事这般说,二子还是一副泼皮模样,面上不见丝毫惧怕,端着那谄媚样,随手在他做的长凳上扫了几下,躬身请人入座,又道:“您还不知道,我就是靠着这张嘴吃饭,若真是那只懂得埋头干活的,哪里能养活的起家中那老老小小。”
二子家中的事情,在这听他说闲话的可能知道的不多,可敢信他送上门的物价详表,自然是把他祖宗八代都挖出来细细看过的。
别人家事不好多言,王管家今日得闲,想着出来转转,此时正是无事,就问道:“你们刚才可是再说什么闲话,也说来与我听听。”
在人背后说闲话,还被主人家奴撞见,本就尴尬的紧,听王管事这一问,这一张张脸都涨的通红,只那二子面皮太过厚实,听见王管事这一说,竟真的凑上前去接话说道:“长安城如今茶余饭后,多提的还是府上大公子与公主、杜小娘子之事,正巧说到心中疑惑之事,还需的王管事给咱们解惑。”
王管事手上微微用力,不轻不重的将二子退开些许,见他真的顺路爬坡的问上了,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怒的摇摇头,说道:“有屁快放。”
二子见王管事并不恼色,被推开脸上也不见尴尬,用力搓手虽是压低声音,却还是能被人听清的开口问道:“咱们刚说到,大公子与杜家小娘子许下亲事之时,杜家小娘子尚且不知身在何处,这婚事哪里就能做的数,不知此事可是另有什么辛秘?”
“喝”王管家看这二子还真是敢问,刚想端起茶水吊人胃口,这一转头却被不知何时都凑过来,挤到一起的脑袋唬了一跳。
挥挥手让脑袋都退后些,王管事见着他再不说,围着他的人只那一双双眼睛,都能把他剥皮拆骨的活吞了,笑着摇摇头帮众人解惑道:“要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房府里知晓甚是清楚的也没有几个,我也是因着有个老子娘,以前是在夫人身边做伺候婆子,这才能知晓此事。”
听这吊胃口的话,不说为着王管事的人急红了眼,就是不远处隔着苇帘后的三人,这时候也神态不一,等着听那人到底如何说。
背靠帘子的小个略有些圆胖的少年,一双眼睛让人看着就觉得机灵喜欢,看看身前身旁坐着,年纪只比他稍长些许的两人,面上都看不出喜怒好奇,无趣的撇撇嘴,自个人转身掀开些许苇帘,正巧与那二子对上眼,无声张了张嘴,见着那二子不着痕迹的转开脸,点点头又凑上去催促王管事,这才转回头来继续侧耳听。
“好好好,不过今日这话,可是出了我口,入你等耳中,传出可不许让人知晓是自我说的。”吊足了众人胃口,王管事嘱咐道。
看着他们再三点头催促,王管事这才只手搓着嘴边山羊胡,微眯着眼睛说道:“要说那杜家小娘子,还是咱们大公子开口要来的。”
“说来的,如何说来的?”有那性急的不等王管事继续说,就插话问道。
不过话一说完,就被众人一双双眼狠盯着,只吓得缩回头去,懦懦的不敢再说话。
王管事看着那人被吓的乌龟样,满意的点点头不用人催促,就继续开口说道:“这要说房杜两家本就亲厚,两家夫人也走的颇近,我家小娘子抓周礼,杜夫人自然要前去,看着我家小娘子爱的不行,被咱们夫人打趣了几句,巧得大公子在一旁,杜夫人夸了几句,夫人就闹着要她把腹中的媳妇还了,公子年幼不知事,真以为杜夫人肚中有他什么,竟就真的哭闹着要起来,夫人好一顿训斥也不停,只杜夫人哄着说过些时日就还,这才歇了哭声,事情闹过了本也就忘了,没想到没过几个月,杜夫人真个儿怀了身孕,我们家夫人和杜夫人都觉得两人是有缘,就在杜家小娘子还未生出,就定下若真是女儿家,需得‘还’了大公子。”
苇帘后,坐于一侧的儒雅少年,面上微红憨笑出声,对冷面坐于上首,年纪与其一般大的少年,起身拱手欠身说道:“府上出了这等嘴碎的奴仆,饶了太子清净,实是臣子管教不严之责。”
那太子似是并未听见房遗直所言,只睁着一双厉目盯着相对而坐的圆胖少年,见他被这么盯着也丝毫不见慌乱,不知过了多久,李承乾收回刺人的目光,看向躬身告罪的房遗直,眼中闪过一丝软弱,却很快被他轻颤的睫毛掩下,在回神又是那个清冷高傲的太子殿下。
“你可会好生待她?”李承乾冷声问道。
听太子这般问,房遗直吃惊的睁大眸子,声音却不见异样的开口,重又拱手施礼回道:“既是遗直哭闹来的,又怎生会不好好待她。”
李承乾今日出来只为一个解释,既然有人代劳,此处也不需多待,难得在外耍了太子威风,不让人起身就先行离开。
看着掀开的苇帘,圆胖少年杜荷喊着追了出去,道:“太,公子,公子等我。”
没等许久,苇帘再被掀开,房遗直看着去而复返的杜荷,见他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笑着先开口说道:“无事,我知晓瑶儿与太子,清白可昭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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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贞观八年;又是一年冬日到。
再过几日就是节庆时,忙碌了一年的人,不论是官家还是平头百姓,总算都能歇口气,拿着身上的闲散钱财;穿着最好的衣裳;出来东西市买些过年需用的。
而京城高官府内;这些事情自有家中采买去办;主人们自然不需去多管这些闲事;只在家中悠闲喝茶说话就好。
不过也有那忙的脚不沾地的;就似那入秋就修整府院的杜家,家中主人常待的屋子,修了那叫地龙的东西;郎君小娘子的院子,还挑了一处屋子,砌了说是壁炉的东西,屋内铺上晒漆过的木板。
两个郎君的屋内,摆放的东西很是简单,一进门摆了架四扇的屏风,里面就是一四方矮桌,低下深凹下去小腿的厚度,低下有地龙过去,冬日把脚放在里面,依靠在无脚却有椅背的座子上,与两三好友,喝着热烫的茶水,把茶言欢,实在快哉快哉。
当然屋内也少不了书架,上面放着不拘诗书的书册,天文地理、医学典籍、周易卜卦等等,包罗万象的书本应有尽有。
只这两座书架的书,就耗费近千两的黄金,用了整一年的时间,才从各处搜罗收集来的,更还有花费钱银,着人去各地写实记录下来的种种,杜如晦本觉得女儿胡闹,却在入冬时见到那些送进府里的册子,百本都有两指后的书册,读完两本就一式两份,将其送去宫里和房府,让本窝冬在家,只每日上朝说些零碎小事的官员,又忙的脚不沾地。
不过这些书册的来处,杜如晦自然不能说事关月瑶,只与家人商量之后,将其推到了杜荷身上,说其心疼幼妹,身子柔弱不能四处游玩,才想着把各地的人文、风景、杂事等,都写下绘成图册,寻来府里给月瑶解闷之用。
如此一番话说来,朝廷里的诸多官员,对杜荷疼妹如命的做法褒贬不一,可看着手上这想尽无比的百处地方的厚重书册,心里想着未有如此孩儿,还是心酸的紧。
这百本书册,可不止是有各地风俗文化,只那前十页清晰明朗的目录,就让三省六部的官员,深觉可以取用。
这番进献书册有功,杜家又是得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