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却起不了身了,前日夜里头染了风寒。我和周桂去掌事妈妈那,让她给朱兰找个大夫。可是,掌事妈妈未看我们一眼。孙曼。。。。。。”说道这里,剪叶反手握住孙慢的手,瘦削暗黄的脸上露满忧虑。
朱兰个子小小的,嗓门极大却又是一点心机都没有,孙曼看着剪叶焦急的神情,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剪叶,你先回大院。我去和二院的掌事妈妈说说,若是宋妈妈帮不了,我就去求少将军。你快些回去仔细照看朱兰,让她千万得挺过去。”
听到孙曼如此说后,剪叶终于舒了一口气。来将军府前,吴妈妈让她仔细提点着周桂,朱兰和孙曼。现在遇到难事了,她发现她才是四个人里头最没有用的。幸亏有孙曼,吴妈妈和王妈妈的眼光都甚好,看准了孙曼到了将军府定会有出息。
“孙曼,快些回伙房烧水,少将军晌午回来。”一直在伙房做事的胖老妇出了伙房唤孙曼回去。孙曼轻轻拍着剪叶的手,使了个眼色,而后回过头去应了一声胖老妇。
剪叶在回大院的路上,心里头还杵杵的。主子的心思不能揣测,少将军宠孙曼,他会为了孙曼来救一个地位低下的粗使丫鬟的命吗?今日的天气很热,剪叶回到大院时,额头上已经浸满了汗珠,手心里头也是汗。
孙曼往灶膛中放些许柴火,用火钳挑开些许。今天她穿的衣服正是楚风赏赐给她的衣服,一溜排布扣子已经被她解开了一半,这天实在是太热。布扣子全都系上,她的脖子就被一层粗布给紧紧裹住了。
灶膛中的火势越来越旺,灶头上的水已经噗~噗往外冒着水泡,腾腾作响。在伙房整理柴火的胖老妇看了孙曼一眼,而后指向一边的中型木桶。“水开了,将水倒在木桶中,拎到洒身室去。少将军就快回了。”
孙曼闻言立即起了身,拿过灶头上的瓢,将烧开的水放入木桶中。当木桶中盛满了半桶水时,孙曼就停止灌水。胖老妇叹了口气,“你现在一人做两个丫鬟的活,外侍丫鬟,内侍丫鬟的活你全做了。”
孙曼手上使了劲将木桶给拎起来,出伙房门的时候,对着胖老妇笑了笑。“说不定每个月能拿两个丫鬟的月银呢。”胖老妇啐了一口,睨了孙曼一眼。“鬼灵精怪的丫头。”
来来回回搬运了五六趟,孙曼才将洒身室大木桶中的水灌满并且调节到适宜温度。一切处理妥当后,孙曼打开洒身室屋门,拍了拍手后,恭敬地站在屋门旁等候楚风的大驾光临。
片刻后,前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孙曼立即低了头躬身行礼,轻轻柔柔道:“少将军,洒身水已经备好。”
楚风点了点头,回头对着赵严说了句话,赵严看了眼孙曼而后回过身子先往书房那边去。
“进来伺候。”待赵严走后,楚风迈步到孙曼身前,轻轻淡淡吐出这么句话后抬脚进了洒身室。
孙曼的身子顿了顿,这是她第二次和少将军共处一个洒身室。自从她第一次在洒身室内无意亲了少将军的小鸟后,少将军就再也没有让她进洒身室伺候他沐浴过。现在。。。。。。孙曼的眉头突地一跳,等下伺候的时候她可千万得小心着点,不能再挑起少将军的那啥啥了。
“还不进来,杵在屋外作甚?”一道严厉的低沉声音自洒身室内传来。孙曼听后立即进了洒身室。楚风正站在衣架旁等着孙曼,孙曼抬头望了眼楚风,随后踮起脚来为楚风脱去衣衫。
今日楚风并未穿外袍,而是穿了件布料极好的淡蓝色外衫和银灰色长裤。孙曼脸不红气不喘甚是有免疫地将楚风身上的外衫外裤脱去。待伸手欲要扯落楚风里衣腰带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在了孙曼的小手上。
“背过身去。”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自楚风薄唇中溢出。孙曼眼眉一跳,抬眸看着楚风俊朗脸庞,终是放下手来,背过了身子。少将军身上哪块地方她没有看过,现在竟扭扭捏捏了起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立时充斥了整间洒身室。
楚风迈进木桶中,宽大的后背靠在木桶边上后才出生唤孙曼过来擦背。孙曼听后说了声是,而后转身将衣架顶端的一方大大的白帕子拿在手中步到楚风身后。
右手拿着白帕子沾了些许木桶中的热水,而后轻轻柔柔地替楚风擦拭着双肩,手臂和脖颈。楚风被伺候地很舒服,一双眼睛极为享受地眯了起来。看着楚风很是慵懒的神情,孙曼思量了会后,决定现在就开口求少将军救救朱兰。
二院和大院分的很开,宋妈妈是二院的掌事妈妈,管不到大院那边的事。刚才和剪叶说话的时候,太过心急,忘了这等重要的事。
轻轻为楚风擦拭脖颈,孙曼柔柔地出声:“少将军,奴婢有一事相求。”楚风眯着的眼睛睁了开来,望了孙曼一眼。此刻的孙曼小脸红润,在袅袅水雾中更显娇嫩。一双粉色唇瓣晶莹地要滴出水来,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波光流转,柔柔地往外放光。
“说。”楚风闭上眼睛,轻吐出声。孙曼心下一阵欣喜,连忙继续说道:“和奴婢一同到将军府来的一个丫鬟,名唤朱兰,被分到大院去了。前几日做错了事,挨了板子。现在又染了风寒。大院并未给朱兰找大夫,虽说是一名丫鬟,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孙曼说罢后,朝楚风脸上看去,仔仔细细地观察楚风的表情。
楚风脸色淡淡,过了一会,一张薄薄的唇瓣吐出一个字:“嗯。”
嗯?到底是答应救朱兰还是不答应,这回答太过模棱两可。待孙曼还想出声的时候,楚风却是挺直了后背。“擦背。”孙曼在楚风胸膛擦拭的手顿了顿,而后移到了楚风的后背,从上到下为他擦拭。
“少将军,朱兰的事。。。。。。”孙曼一边帮楚风擦拭后背一边开口继续说着朱兰的事。
楚风的大手握住孙曼帮他擦拭后背的手,继而宽大的后背靠在了木桶边上。而后将孙曼的手放开,孙曼手里头拿着方帕子,低头看着闭着眼睛的楚风。
“知道,你出去歇息会。昨儿晚上你连连打了好几个小盹。”楚风伸手揉了揉额头,开口的声音很是低沉。
一连几天都不能睡好觉,一直要帮少将军扇扇子赶蚊子。她昨天晚上就打了那么一小会盹就被他抓包了,将领果真是只有观察力极为敏锐的人才能做的,睡觉的同时都能注意到身旁的各种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一开始是纯,但是后面会越来越腹黑,女主就要当心了。。。
对鸟,大家有没有自己动手做过冰激凌?可怜的蚊香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17清冽香气
孙曼走出洒身室后直奔自己的屋子,好不容易上司发话让她去休息,她今天定要睡一下午的觉。自从穿越到南昭国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睡到自然醒的妙处了。伸手一把将屋门给推了开来,孙曼步进屋子再砰的一声甚是大力地关上屋门。
一边解着一溜排的布扣子一边急速走到床边,两只蓝色黑底布鞋登时被孙曼踹了个底朝天。孙曼身子一股脑地倒在床上,拿过一旁的竹制枕头,鼻子狠狠地在枕头上嗅了嗅,而后抱住枕头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做美梦去了。轻轻缓缓的呼吸声在屋内渐渐蔓延开来。
太阳高高悬挂在高空中,散发灼热的光。二院的其他小厮丫鬟忙忙碌碌,一刻都不停。层层的汗水自干活的小厮丫鬟额头上冒出,衣衫尽湿。好些小厮都卷起袖子来干活,丫鬟则是抬起衣袖连连擦汗,实在热了就去井边吊一桶井水,拿了粗布擦拭脸和胳膊。
太阳在大伙的忙碌以及孙曼的香甜睡梦中悠然落下,一道煞是美丽的晚霞闪现在天际,散发出柔和的淡红光彩。孙曼终于在吃晚膳之前醒了过来,坐起身子,揉了揉鼻子,眯着眼睛透过窗户纸看了眼外面。
到黄昏傍晚时分了,孙曼赶紧下了床。抬手将布扣子系好。今晚洗漱过后,她就可以换衣服了。这几天正是夏日最热的时段,每隔一天就要穿这么件高领勒脖子的衣服,其中苦滋味只有穿的人才知道。
将头发扎成了两个不高过耳朵的小辫后,孙曼拍了拍衣服下摆走出了屋子来到灶房。她们这些丫鬟都是在灶房间用膳的,灶房有里间和外间,里间有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两侧放着两张长条木制板凳,丫鬟和小厮分批吃饭。孙曼一开始在灶房里间吃,但是那些个丫鬟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都变得不是那么自在,原本充斥灶房的欢声笑语也没了。
现在的孙曼头上闪着少将军的光坏,这些个丫鬟看到孙曼就如同看到少将军一般。丫鬟们若是在二院院落碰到孙曼,恭敬地行个礼唤声曼姐姐,打个招呼后大家各走各的。若是同桌吃饭,那就真真是别扭至极了,毕竟孙曼的身份摆在那。
基于此,孙曼直接端了属于她的那份饭菜走到灶房外间,和整理灶房柴火稻草的胖老妇一起吃晚膳。胖老妇脸上有一条横跨左右脸颊的深灰色疤痕,胖老妇小时候很顽皮,有一次在树上玩耍,一不小心跌落了下来。自此,那道疤痕就一直伴随着胖老妇。因为这疤痕,胖老妇没有嫁人。爹娘去世了后,狠心的嫂子将她扫地出门。经历了很多事的胖老妇后来也看开了,说她没什么亲人,反倒是脸上这道疤痕对她不离不弃。
胖老妇将自己碗里头的一块瘦肉放在孙曼的碗里,看到孙曼推拒后忙出口:“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身量如此娇小,身子骨坏了咋办。大娘胳膊粗腿壮,不需要吃肉。”胖老妇说罢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后开始猛扒碗里头的饭菜。
“多谢大娘,我不客气了。这浇了酱汁的瘦肉肯定好吃,今儿的饭菜并未看到瘦肉,大娘从哪里得来的?”孙曼一边低着头吃着瘦肉一边问着胖老妇。胖老妇立刻变得神神秘秘,最后凑到孙曼耳边轻轻开口:“我托了人在外头买的瘦肉,自个儿昨晚上偷偷做的。”孙曼两眼笑弯了起来,“大娘的厨艺真好。”
孙曼和胖老妇一边聊着一边吃饭,等吃完的时候天边的晚霞已经消失。一轮弯月慢腾腾地自西边爬上夜空,将金黄色的柔和光晕铺满二院每个角落。孙曼帮着胖老妇收拾了碗筷,随即洗了手。打了点热水,到自己屋里洗漱。洗漱完毕后,孙曼换上了一套棕黄色粗布衣裳出了门。
轻快地走到楚风的住所屋门前,孙曼恭敬地站着等待楚风的归来。又到晚上了,又要扇一晚上的扇子了。还是现代好,热了可以开空调。有蚊子的话可以用电蚊香,压根不需要人工地打蚊子和扇扇子。孙曼一边哀怨地想着一边静候在屋门处,此刻弯月已经升到了半空中,被众多闪烁着灿烂银光的星星包围。夜风甚是柔和,安静的院落中响着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孙曼等了许久,都没有瞅到楚风的身影。两小腿肚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发麻。蹲下~身子,孙曼伸手一轻一重地揉捏着小腿肚以缓解麻意。
这几日,楚风回来后都会先到书房去,孙曼自然是要跟着去书房伺候的。有的时候,孙曼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楚风看书。有的时候则是在一旁磨墨。在书房待两三个时辰,楚风就会回屋子准备就寝。这个时刻也正是孙曼最累的时刻,因为要帮楚风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