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迷,凉风依旧,王府内的宫灯都是点了起来,让一切显的安静却不冷情,宫灯下,来来往往人身后都是被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甚至越来越长。
一抹黑影快速的闪过,停在了那个小院外面,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喜园。”他无声的念道,然后身形快速的一闪,树上只有一片树叶缓缓的落下,而上面未见一人。
他动作利落闪了几次,整个身体贴在了外面的墙角上。透过窗户,隐约的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小姐,你已经忙了一天了,可以休息了吧?”夏儿将一碗汽放在了桌上。
“不用的,一会就好了,”小七将手中的花又是剪又是修的,然后一朵一朵的插进玉瓶里面。
“那小姐,你把这个喝吧,如是你要是饿到了,王爷会扒了我的皮的,”夏儿缩起身子,都有些后怕,不要看王爷平日很温和样子,可是,他要是生起气来,那可会吓死人的。
“先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喝,不然灵感被打断,那就白忙了,”小七还是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对于夏儿的话当成耳边风在听了。
她猛然的转身,看向窗户。窗户外面的身影立即消失。
看错了吧,可是她明明感觉外面有人的。
黑衣男子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将气息也是隐藏了起来,好厉害的洞察力,已经发现了他,是吗?
小七转过身,手中的动作也是慢了一些,刚刚确实是有那种感觉,她推起轮椅向外面走去,夏儿偏头问他,“小姐,你要什么,夏儿帮你拿就是了。”她说着,就跑过去推起轮椅,就怕小七累到。
“没事,”小七摇头,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去看看。
不过,这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的,,不然早就冲进来了。
她又是移动轮椅让夏儿将她推到了桌前,盯着自己的快要插好的花看着。
“小七,”门口传来熟悉的轻唤声让她的脸上猛然的有了光彩,眼睛也是亮了几分。
她转身,就已经被人给抱了满怀。
“小七,今天怎么样?”景少离蹲下,将小七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内,夏儿早已经在他进来时,识相的离开了。
小七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今天夏儿带我出去逛了很长时间,而且还摘了很多的花,小七老实说着,不过,离哥哥,她脸上有此苦恼,夏儿说,我快要把你的花给拔光了。”
“没关系,拔光了就拔光了,”景少离亲了亲她的脸颊,而他心里的怜爱更加浓了一些,他轻咳一声,用力压住心中那种澎湃的感情。
“拔光了要怎么办?”小七还真的担心起来了,没有花给她玩,她似乎有些闷啊。
“呵……”景少离不由的笑出了声,“如若真的拔光了,离哥哥就带你去皇宫玩,再去拔那里的。”他捏了一下她的脸,直到小七双眼一亮,心情是也是好转。
他端起放在一边的汤,碗里的汤还是热着的。“怎么不吃东西,饿到怎么办?”景少离开始教训起她,不过就是没有什么怒气就对了,“老是这样的,让我怎么放心。”
他说着,将勺子放在她的嘴边。来,吃光,一点也不能剩。
“离哥哥,你当喂猪吗?我一天要喝至少六碗这些啊,”小七不断的摇头,天天不是这个汤,就是那个汤的,补的太多了,就真成了猪了。
“就算你是猪,也是一头漂亮的小猪,”景少离喂着小七,这样的赞美,让小七有些哭笑不得了。而她也老实的吃着,夏儿管不住她,可是不见的就没人管不住。
他一口一口的喂着小七喝汤。
外面的男子从窗户看着里面的情景,只见景少离怀中抱着一个年纪约十七八岁的,双腿无力的的女子,他只能模糊的看到了她的侧面……
这个姑娘应该就是那位神秘小七姑娘了,而让他来这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的神秘,而是因为她的声音,像极了药药,现在听来,好像越来越像,不对,根本就是同一种声音才对。
如果不是因为她双腿残疾,他还真的会以为,她就是药药。=。
外面的月光正好是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少有表情,可是却是异常有格的脸,这张脸梭角分明,古铜色的脸上有着一双墨黑的双瞳,唇紧紧抿,利落的下合线条明朗,男子冷硬而又是面无表情。一身黑色的衣服近乎是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有月色在,他还真的像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
墨熙再度看去,想要看清那姑娘的正脸,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有着这样一种声音的女子,究竟长相如何。
而他就藏在这里近乎有半个多时辰了,他舍不得走,因为越听,就真的是越像。
药药。他无声的呢喃着,里面的女子安静的喝着碗里的汤,不时的会和景少离说着什么,惹的景少离发出阵阵的笑声。
他眯起双眼,乞息更加低了一些。
“谁?”景少离突然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开着的窗户。
小七拉了拉他的衣服了,“离哥哥,你怎么了?”她对着景少离笑着,然后取走了他拿在手中的碗,碗都快要被捏碎了。她眨眨眼睛,眼神从是无意向那边擦去。然后,她抬起小脸。
“离哥哥,外面有风,一会出去时,记的拿件衣服,不要冷到了。”她说着,就将手向床边那里伸去,。
一双大掌取代了她的手。轻易就拿到了那件衣服。
☆、第三十一章 还活着
( ) “我知道了,”景少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又是继续的喂她喝汤,小七很听话的喝着,等到再也感觉不到那边的陌生气息时,才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走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墨熙跳下了一颗树,整个喜园都是笼罩在了一片的安静的气氛之中,还有里面的人,他的眼神暗了很多。她,刚才是不是在救他。
他复杂无比再度望了一眼喜园那两个字,然后最后一次闪身。回到他们所住的地方。
打开门,里面传来一阵酒香,桌前,白轩和南枫这对兄弟,就像是认识几十年一样,天天混在一起,这里,又是把酒言欢,而里而,不时的传来宁神清心曲。
师傅又是在烦了吧。
他向前一步,不过,最后还是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外面,凉风习习,虽然这花园里的花被小七不知道摘了多少,可是不剩一棵,那是不可能的,它们一直在生长,一直在开花,也是一直在凋零,这就是天地万物不变的规律,有花开,就有花落,有生……就有死。
“王爷,在下向王爷提的事情,王爷依然不答应吗?为了两国的之情呢,”棋盘上,一人黑子,一人白子,这棋已经下了很长的时间了。
景少离脸上有着难测的情绪,再过不久,这些人就要走了,而他还有多久的时间可以浪费,小七又能等多长时间,她总说不在意,可是他却会不舍。他的小七,应该得到更好的。
“青音早已经告诉景王了,人,不救。”凤青音手持黑子,落下,顿时,棋盘上的白子死了一片
“王爷,你很固执,”景少离只是低低一笑,“救人只是举手之劳,为何还要如此拒绝,”他拿掉棋盘上的白子,脸上的笑已经冷了很多。
固执的人,很讨厌,尤其是这样不懂的变通的固执。
凤青音淡链清眸,长长的如同流苏一样的眼睫,隐藏起了眼中所有的情绪,他在白子的边下落下数粒黑子。“景王的要求,青音无法答应。”还是一样的答案。
景少离瞬间冷了很多,“那好,本王也就不勉强了,”他落下一子,却是发现那是一颗死棋,而他的心没由来的有了一种不舒服感,。
墨熙专注的望着喜园那个方向,眼中的有些空茫,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喂……”他的肩膀猛然的被别人一拍,“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快收拾东西,我们要回去了,对了,南枫会和我们一起回去,”白轩说完后,却是发现墨熙盯着他的眼神冰冷无温。让他的全身都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吧,干嘛这样看我,我又不欠你银子。
墨熙哼了一声,丢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转身离开。
“什么人嘛,阳怪气的?”白轩拿起扇子用力的扇着,越扇这心里就越气。
“什么啊,好香?”他用力的闻了几下。
“什么香,厨房离的很近,你的鼻子不会是比狗还厉害吧。”南枫淡笑着走来,好笑这白轩像狗一样不断的闻着空气。
“不是,是花香。”白轩睁开双眼,摸了一下鼻子,‘在下的嗅觉向来是极好的,不过,不要给我用那个字,“他警告着他……
南枫无所谓,“随你。”他转身,脸上却是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无奈的淡笑。
“看起来,你是对了,花,那是花。”他顺手指了一下。
啪的一声,白轩手中的扇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唉……”南枫弯下腰捡了起来,打开,轻轻的扇着,所谓才子,一把折扇必不可少,可是他却是感觉有些俗。
“白兄。”他用扇子轻轻拍了一下白轩的肩膀,却是发同他根本就是傻愣愣的,直盯着向他们走来的一个小丫环,不对,应该是小丫环手中花才对,
大朵大朵的粉色,再配上几朵大红之色,有大朵也有小朵,十分特别,或许有些奇怪,可是确实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很特别,不是吗?”他问道,可是却是没有人回答。
“白兄。”他微微的皱眉,白轩这是怎么了,他从来都未见他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白兄,你这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白轩的身体猛然的向前,直接把那小丫环手中花连带花瓶给抢了过来,甚至,他的声音还是颤抖的,紧张的。
“告诉我,这……是谁,是谁做出来的?”
夏儿空空的手还在半空中,她眨眨眼睛,半天才是反应过来。
“你这人是强盗啊,快还给我,这可是我家小姐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弄好的,是送给王爷的,只此一个,不要把花给我弄脏了,”夏儿站在哪里急的想要跳脚。万一要是弄坏了一朵,她的小命怕就没有了,还有,这个人,还是她动过心,现在,这心是白动了,他本就一个强盗。
“你家小姐是谁?”白轩的眼睛猛然的红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花,一手抓住夏儿的肩膀。
“说,你家小姐是谁,她叫什么名子,她在哪里?”他用力的摇着小丫环,差一点就要把这人家给摇散架了。
“疼,疼,救命啊,抢劫啊,杀人啊,”夏儿疼的不断哇哇大叫着。
“白兄,你快松手,”南枫连忙的上前,一把抓住了白轩的手,“白兄,你这是做什么,你会捏碎她的肩膀的。”
可怜的夏儿不断点头,眼巴巴瞅着那瓶花,她真的不明白这些客人是怎么了,这王府里什么没有,偏偏要抢花
“你不知道?”白轩双手小心的捧起花。“这是药药做出来的,我看了十几年了,这是药药的,是药药的,她还活着。”说到这里,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就怕太激动而控制不住自己。
再一次的,南枫手中的拆扇掉在了地上。白轩眼睛微红。就连无意听到这话的安子铭也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说,那个人还活着,她没死。还活着。他的心突然间跳动了起来,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