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参加一场会议,手里的公文包里堆满了资料,“听说什么?”裴西问他,
“诺南肯特的女友,难道你没上网看新闻?老兄,就算现在很忙,你也应该空出点时间娱乐啊,”
裴西一听,就暗道糟糕,凡与艾德琳扯上关系,事情都变得很麻烦,不过面上他还是一副很感兴趣的笑容,“哦,跟我说说怎么了,”
接着裴西的脸色越来越怪,虽然对新闻的真实性持百分之百的否定态度,但以裴西对诺南的了解,他现在醋坛子恐怕要打翻了,可事实是,诺南和往常一样,即使全家上下连佣人都对他投以担忧的目光,“为什么要这么看我?”诺南疑惑的问,“艾德琳她,”爱莎欲言又止,
作为长辈,爱莎了解艾德琳的为人,但新闻有照片、有目击者,文章还绘声绘色,如果换位思考,爱莎觉得年轻时的自己一定会‘暴跳如雷’,诺南的反应太平静,平静的反常,
“哦,我相信艾德琳,也许她只是喝醉了,”诺南依然浅笑淡雅,貌似很无所谓,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翻江倒海,穿那么暴露的衣服,让别的男人搭上她的腰,整个后背都靠在那个男人身上,诺南盯着这张照片好半天,那颗心啊气的被火烧,该死的,她还对他笑的那么灿烂,诺南到底怒到什么程度呢,那一刻他硬是单手掰断了手上的钢笔,真可笑,直接挂掉他的电话,最后还关手机,诺南一算时间,不正是那个时候吗,夜深人静,*宵时分,她和那个男人在酒店里做什么,居然连他的电话都顾不上接,还有狄登克劳尔,和亚瑟文斯特一样阴魂不散,深更半夜,他们三个人会做什么,一想到秋琳的美好有可能被其他人采撷,诺南怒火中烧,当即气的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掀翻在地,醋劲大发的时候,男人毫无智商可言,他可以突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疑神疑鬼的人,各种猜测与臆想,完全被媒体书写的剧情推动,等冷静下来,恢复理智,他又开始分析,他会发现自己是相信她的,没有原则的相信她,接着便越看那些报道,越觉得虚假,但占有欲旺盛的男人还是生气愤怒,只不过堵在肚子里,涨得满满的,他宁愿噎着,也要故作镇静淡然,这便是虚伪的表现,亦可以说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相信她,她不是这样的人,”诺南对母亲说,爱莎很满意的点头,“情侣之间就是要给予对方足够的信任,艾德琳现在事业越来越大,以后这些事无法避免,你要试着放开些,”
“我知道,”诺南点头,
不过诺南却突然向爱莎提出了一个请求,每年下半年,诺南的祖母都会到肯特家族位于康沃尔的度假别墅居住,今年当然也不例外,但这次诺南想让他的祖母带上夏伊,“为什么?”
“夏伊的存在暂时不能公开,他现在身体又有古怪,我不希望有人发现他,”诺南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本宅宴请宾客,恐怕有人起了疑心,况且还不清楚塞丹的意图,但他至少不会伤害自己的母亲,对吗,”
诺南肯定秋琳知道夏伊昏迷不醒的原因,但她却没有告诉他,这便由不得诺南多想了,诺南以为夏伊的昏迷和亚瑟文斯特有关,而且他还认为秋琳似乎有意回避他,
是的,亚瑟文斯特的目的达到了,他寄给秋琳那些画,秋琳没有毁掉,反而贮藏起来,诺南为此心里始终有解不开的疙瘩,再加上诺南发现他尽心照顾的夏伊,极有可能被下了某种超自然的诅咒,诺南便觉得自己再也无法以平常心对待他的孩子,尤其是在夏伊叫爸爸的时候,诺南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他是他的儿子,连模样都是相似的,这不用怀疑,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依赖的父亲却不是自己,于是诺南想暂时让夏伊远离自己,
诺南一番话合情合理,爱莎没有反对,华珍也同意了,两天之后,华珍带着夏伊离开了伦敦,……
诺南那边乱,秋琳自己何尝能独善其身,第一件事便是成瑾离职了,
可不是秋琳解雇的他,虽然传言子虚乌有,但终归有影响,成家的家教一向严格又传统,否则如何能教出成瑾这样的乖宝宝,所以成瑾的父亲相当生气,当天就下命令,让他即刻离开JEEBO,任凭成瑾费尽口舌解释也没用,秋琳顿时手忙脚乱,成瑾负责的工作不多但很重要,他一走,公司里没有人可以接手,于是就全落在她自己头上,这便是喝错酒,自作自受罢,
接着王晴的电话便来了,“什么事也没有,别信媒体瞎写的,”
“我当然知道没有事,小瑾和狄登都是好孩子,”
秋琳无奈,她**意思不就都是她的错么,“哎,你现在不是一般人了,走在哪里都有人关注,我就想说一句,注意影响啊,”
秋琳哪里知道,成瑾的母亲杨爱之特意联系了王晴,主动道歉,还好奇询问秋琳的养父是谁,但王晴告诉她,秋琳并非她的孙女,她们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并且讲述了一个很美好的故事,硬是让杨爱之感动的落泪,王晴不笨,她不能让任何威胁女儿发展的可能存在,…
沈青看着椅子上发呆的人,小心翼翼的说,“老板,”
“什么事,”秋琳揉了揉眼睛,
“你不给那位诺南肯特先生去一个电话吗,”
这两天的事情给了秋琳一个措手不及,她连联系诺南的时间都没有,“也对,不过解不解释都一样,他不会误会的,”秋琳对诺南很放心,“我晚上再打给他吧,”
秋琳对这些新闻内容倒不是很在意,主要是成瑾的离开让她很郁闷,以及许多人看她时眼里的揶揄,就好像她坐享齐人之福似的,问题是关于那天晚上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一睡到天亮,“那天有一个女孩故意拉掉了我的腰带,”秋琳依稀记得那个背影,“所以才把气氛弄的那么尴尬,”
沈青惊讶,“你几乎没有得罪过人啊,”
“是啊,我也很奇怪,”秋琳百思不得其解,晚上,秋琳主动联系了诺南,
她一本正经的说,“你说过你知道我有很多追求者,有花边新闻很正常,作为我的正牌男友,你要大度,别像个善妒的女人似的,疑神疑鬼,”
秋琳有意这样说,她不认为成瑾喜欢自己,至于狄登那个倔脾气,更不必说了,但她反而更有理的样子,即使诺南生气,他们要吵架,她也要抢先一步,一番话果然让诺南有气也撒不出来,他一手扶住额头,有些头疼,“我不生气,”
听到诺南和往常无异的语气,秋琳才放下心,诺南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什么到我这儿来,还是我过去?男女朋友分居太久可不好,我想你了,”
隔着电话,秋琳好像都能感觉到诺南强烈的气息,“再说吧,项目快收尾了,谁知道出了这茬子,成瑾走了,我得亲自做,”
“哦,那个中国男人叫成瑾,”诺南随意问了一句,“真吃醋了,”秋琳听出诺南的不悦,解释道,“那晚我只是喝醉了,没有…”
“我知道,”诺南打断了他,语气稍微有些不耐,他自己也发现了,随即温和了一些说,“你不想夏伊吗,不想来看他吗,”
秋琳握这话筒的手一顿,“我相信你把他照顾的很好,”
秋琳知道她再这样下去,和亚瑟文斯特的母亲没有两样,把孩子丢给父亲,自己却逍遥着生活,可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做,把夏伊带在身边?女人有事业与家庭,也许秋琳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她一门心思的选择了前者,而刻意回避或者是在躲避后者,“关于夏伊,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诺南翻着手里的资料页,问的漫不经心,却让秋琳愣住了,“没有,没有,”她无意识的重复了两遍,秋琳对艾德琳的父亲怀有一种奇怪的恐惧,没有原因的,自从凯瑟琳告诉她那天便有了,她不想告诉诺南,因为她不敢冒险面对那个男人,秋琳到底在害怕什么,
而真正的原因直到后来她才明白,
“是吗,”诺南眼色变得深沉,“那就好,因为我总觉得夏伊好像没有病,他的昏迷很不正常,”他说着自己又轻轻笑起来,“是我多心了吧,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超自然的可能出现,夜深了,你快睡吧,”
说罢,诺南根本不等秋琳反应,就挂断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先秋琳挂掉电话,他原本‘忍气吞声’,诅咒就诅咒罢,他有秋琳就够了,孩子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发生酒店里的那一出着实刺伤了诺南,才去中国多久,就勾上了一个中国富家公子,那么亲昵的靠在一起,裙装掉落险些走*,秋琳就那样光着肩,抱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他们进了一间客房,即使什么事都没发生,难道就没有暧昧吗,诺南知道自己小肚鸡肠,可他的心眼就那么一点点小,并且很早很早就全部奉给了她,但是她的心对他却从来不是完整,她总要分给其他人,乔恩,亚瑟文斯特,狄登克劳尔,现在看起来还有更多,诺南的感受有点像一位在家勤勤恳恳相夫教子,却突然发现丈夫在外早已准备纳妾的贤妻良母,贵族是最注重颜面与形象的,否则当初艾德琳被亚瑟文**,肯特家族也不会默然承受下来,如今诺南再一次被周遭人的笑话,哪怕诺南知道这些新闻消息都是虚假的,可他还是无法不愤怒,最终彻底逼出了他心底的最阴暗,诺南是真的生气了,连带着一直以来心中的不满,都被发泄出来,直到现在她还不愿意告诉他,
耶伊曼家族的诡秘,令诺南此刻坚信秋琳的隐瞒与亚瑟文斯特有关,而她一直维护那个男人,夏伊是他的儿子,是肯特家族嫡亲的继承人,但她却把最重要的事实藏了起来,亚瑟文斯特,你到底在秋琳心中有多高的地位,日夜的朝夕相处,让她即使被你侮辱,被你夺去孩子,也无法彻底放开你,爱之深,恨之切,
见鬼的恨,
她就是在乎你,
而他无法容忍这一点,
终究被秋琳言中了,亚瑟文斯特就是诺南心中的一根刺,稍加刺激,比如其他男人,就穿透诺南的皮肤,破土而出,但问题是,诺南把事情完全想偏了,而且偏的离谱,而这才是诺南真实的一面,秋琳并未见到过的一面,诺南看了看时间,拨通了电话,微笑道,“您好,蒙克洛先生,我是诺南肯特,”
“那份收购案,不知您与您的朋友们决定好了吗?”
……
但秋琳对此时诺南复杂的心思一无所知,前车之鉴,她暂时推掉所有应酬,往来于办公室与技术部,与各个环节的工程师沟通,忙得不可开交,图纸与数据一摞摞堆高,每一张都是她的心血与努力,她整个人恨不得都埋在纸堆里,左手边是新项目报告,右手边是公司企划合作案,公司里的员工从没有见过如此拼命的老板,不仅带头加班,还事必躬亲,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偷懒了,沈青眼看着秋琳眼袋一天比一天深,眼里的血丝也越来越多,“老板,休息一下吧,”
“嗯,”秋琳应了一声,她抵住额头,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这么不安,诺南那天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秋琳一静下来,就不自觉的想诺南,想他说的话,越想她越害怕,终于有人帮她缓解了这份恐惧,“真有你的,”陈毓灵朝秋琳竖起双拇指,“你这绯闻,是女王的存在,”
秋琳很喜欢陈毓灵的笑容,总有种轻松的欢快,让她也被感染可以暂时放松下来,“别提了,什么事都没有,硬是被写出电视剧剧情,”
“媒体就是这样,我想你应该习惯了,”陈毓灵注意到秋琳糟糕的脸色,“你这脸色该不会是被那些文章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