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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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床-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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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薄唇快贴上樱唇之时,他倏地偏头,将嘴凑到她耳边,低喃:“走了两个。”
  风乔极其配合地不动,“但还剩一个……”
  “在我身后斜右上方。”叶泊闭眼,感受着耳畔佳人的呼吸,“一会儿……我再使一次那套剑法,在‘白虹贯日’时,你瞄准我颈畔如今贴着你的这处……的旁边,一定能逮下来。”
  “对付他,不需要如此麻烦冒险。”风乔握紧了手中的弓。
  “难得来了这么个杂碎,此时不练更待何时?”叶泊忽的后退两步,朗声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请求了,本侍卫就再耍一遍给你看好了……”话音一落,剑势便起。
  风乔紧紧握着长弓,一边数着他的一招一式,一边拼命平心静气,使自己冷静下来,不时还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树上之人的动向。
  叶泊的剑势很流畅,很快便到了两人约定的那个点——只见他倏地纵身跃起,长剑横削,一扫千军之势扑向天际!
  在他身后数丈外,风乔已快速搭箭拉弦,没有一丝犹豫地瞄准了叶泊的颈动脉。
  叶泊一招尽绽,留在空中的身体开始下落。于此同时,风乔干净利落地松开了弓弦……
  离弦之箭夹着破空的呼啸声,朝叶泊直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百里笙这个名字……其实原意想叫“百里兰生”,后来觉得……百里屠苏和方兰生的合体即视感神马的太腐了……就把兰字给删了,改了个“生”字。
  PS:大晏国原设定叫屠苏国,国姓百里……后来默默觉得古剑的团队不会放过我,于是默默改了名字……


☆、(二十六)看船阴谋

  箭头堪堪从叶泊颈动脉三寸外擦过,出其不意地命中树上男子的心口;当场毙命!
  “呼……”风乔长舒一口气;放下长弓,只觉手不停地发抖。
  方才出手时干净利落;抛却一切杂念。但箭羽离弦后;她才知……什么叫后怕!
  叶泊落地后摸了摸侧颈,仿佛还能感觉到箭矢擦过的火辣;然后回头对风乔灿烂一笑:“好箭法。”
  “你也……好剑法。”风乔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踱到探子的尸体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已毙命后;才面不改色地拔出插在他心口的箭。“此人怎么处理?”
  “放着等他们的人自己处理。”叶泊耸肩;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尸体,“他们收尸时便会知道打草惊蛇,做起事来倍加地噤声和慌乱。所谓乱中出错……这未尝不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好办法。”
  “嗯。”看着地上长眠不起的男子,风乔一眨眼,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火光漫天的夜晚,自己身着一袭嫁衣,直到最后都还默默等待着,等待着叶泊能够冲破一切阻扰,将自己带走。
  然而,等来的,却是他万箭穿心的消息。
  那一瞬,绝望如洪水般袭来,淹没了她。哪怕重生后,她仍能清清楚楚记得当时,那一寸寸剥心裂骨的痛,仿佛自己……也同他一般,被万箭穿过身体,感同身受。
  察觉到风乔神情恍惚,叶泊从她手里接过染血的箭羽,不经意感觉到纤手一颤,诧异地望向她:“你怎么了?”
  风乔回神,眸子躲闪着看向别处,半晌才失笑:“叶泊,我好像怕得有点脱力了。”
  “怕什么……”叶泊着实被她的反应吓到,连忙伸手盖住她的眼,“难道怕……死人么?”跟着藏鸦出生入死的风乔,没有道理会怕死人啊?
  风乔眼皮微颤,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掌心,惹来一阵酥麻,“怕会失手……”怕他又会同前世一样,死于箭下。
  “对于你来说,失手比不失手还难吧?”叶泊笑着安慰她,“况且,终归有一死,不如死在你箭下。”也好过万箭穿心。
  “箭羽穿过身体……很痛很痛。”风乔拧眉,不忍再去回想那撕心裂肺的一夜。
  “痛就痛吧,”叶泊无所谓笑笑,“即便是万箭穿心,也不过就痛那么一瞬而已。”
  风乔猛地一震,于叶泊的掌心下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思绪中,仿佛有一线银光一闪,通透了,却又瞬间迷惑了。
  于是她多了个心,试探道:“听公子的语气,就好像……尝过万箭穿心的滋味。”他……尝过么?
  如果尝过,那么站在她眼前的叶泊不就是……
  叶泊听着她的语气,以为她笑自己嘴上说得轻巧,担心自己搬出前世天方夜谭一般的事会令她更加不信,只好摸摸鼻子道:“打个比方嘛。如果真的是万箭穿心,还不得射成筛子了……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这个事实时,就已经死了吧?哪还能感觉到痛?”说到此,他不禁暗暗问候了句某放箭侍卫的祖宗十八代。若此侍卫能迟个片刻放箭,亦或者一箭命中他叶泊的致死点,他也不至于疼个死去活来之后还能感觉到别的箭羽插上自己的身体。
  说到底,这群侍卫的一致性和命中率太低,造成了他前世万箭穿心死还能感觉到疼痛的悲剧。
  “真的……如此么?”风乔信以为真,不禁在心里多了几分安慰——至少在死的时候,叶泊没有痛苦。
  “大概……是吧?”在说起这样的话题时,叶泊显得尤其会胡诌,“说不定灵魂还能飘起来,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插得像灌木丛一样……”
  “那……就好。”风乔见他答得异想天开,当即也抛开了对他的怀疑。
  “好什么?”叶泊不明白她在此事上的执着。
  “没事。”风乔扬唇摇头。
  两人刚一回到客栈,晴光便从房梁上飘飞下来,单膝跪在风乔身前,“报,有新进展。”说着,抬起头迟疑地瞥了一眼风乔身侧的叶泊,复又低头目不斜视。
  叶泊知道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不便介入她们的情报系统,于是晃悠着出了门:“昨日听说小二哥给花姑娘表白,我去问问成功没……”
  晴光一脸防备地目送他离去,才回过头低声汇报:“军中现在分成两派,一派为百里笙的党羽,一派为忠心太子殿下的忠将。”
  “殿下一派中有哪些人?”
  “职位最高的是李副将,此人憨厚老实,做事一板一眼,与圆滑的百里笙一正一副,常常因做事风格差异过大,而意见相左。”晴光双手递上一叠纸:“这是目前还忠于太子殿下的将领们的名单和他们的详细资料。”
  “辛苦了。”风乔摊开,随意翻了几页,不解:“为何上面有些画了红圈?”
  “那些是……”晴光顿了一下,声音沉了几分,“……是已经被百里笙清理掉的。”不能拉拢,便排除异己,这在党羽之争中实在太常见了。
  风乔指尖一颤,半晌才道:“好好……厚待这些人的家人。”
  “嗯,请乔小姐放心。”
  “另外,我需要一份财务的明细账目,还有财务部门的人员单子。”百里笙没有动用太子的财力必有原因。如果是财务部门的人守住了自己的阵地,那么明细账目必定清晰明了,出入详细。反之……则代表百里笙的人已经侵入了财务部门,至于为何没有吞下太子拨来钱粮,便有得深究了。
  “诺。”
  “还有百里笙这段时间联系的商人的背景与资料,我也要一份。”在关键时刻断他的金源,比什么都来得有效。
  “诺。”晴光抱拳领命,旋身一跃,飘然而去。
  另一头,客栈外不远处的林中,叶泊负手翩然而立,仔细听着身侧树枝上的黑影的汇报,不时点点头。
  “最后,是这个。”黑影将一叠纸递上。
  叶泊当着黑影的面摊开,一目十行,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往自己怀里一揣,转身走出林子。
  没走几步,便见刀客冷着脸跃上客栈二楼,急忙跟了上去。
  刀客似乎在故意等他,停下来,背对着他道:“笙少爷有请。”
  “去做什么?”叶泊绷紧每一寸肌肉,防备着。
  “看船。”刀客抛下简单的两个字,身子一钻,又翻下了二楼,步履无声离去。
  “依着本公子这几日对百里笙的了解来看,他哪会那么容易就带你去看船?”回房跟风乔说起此事时,叶泊分析道,“指不准是看什么呢。”
  “他有说让我一个人去么?”风乔快速分析着利害,试图找出百里笙的真正意图。
  “并没有。”叶泊摇摇头,“他若想坑你,最好的借口便是借看船支开我,这样他才好下手。他没有这么做,要么是认清了我死皮赖脸贴死了你不会轻易放你一个人行动这个事实……”
  “那他完全可以以‘太子只吩咐让你看船,没让别的人参合进来’为由,拒绝带我去看,”风乔打断他的话,否定了这个猜想。“而且这样他还可以拖延时间。”
  叶泊沉吟:“那么,便是剩下的一种可能了……他宁愿不拖这点时间,达到将你我一窝坑的目的。”
  风乔看向他,眼底略有赞同之意,“此行,要小心了。”
  叶泊无奈地耸肩:“怕只怕此人小人歹毒,防不胜防。”
  午后,百里笙如约来接他们,带着二人穿过一片森林,来到一方平整陡峭的悬崖边上,于隐秘的草丛中拉起一个铁环,露出一条阴森的通往地下的小道。
  “船如今就在我们脚底下,”百里笙指着悬崖下奔腾不息的碧江解释道,“几年前太子在这儿发现了一个溶洞,便命工匠打出了一条小道,直通悬崖之下。造好的船就停在溶洞中,随时可以驶出来,由碧江这条枢纽通往大晏国任何一处。”
  风乔见他解释得一本正经,看不出一点破绽,不由得提起十二分的谨慎,“笙少爷先请引路。”
  百里笙无所谓地笑笑,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随后跟了风乔,然后是叶泊,刀客断后。四人进了小道,身后小门随即一关,道中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可见前头有光,一阵阵水流泥沙的腥味从尽头传来。
  “委屈大小姐抹黑了。”百里笙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水汽太重,火把多数时候点不燃,好在石阶比较整齐,扶着壁一路往下踏应该没问题。”
  “抹黑不要紧,”叶泊一手贴着湿漉漉的墙壁,一手扶住风乔的手肘,谨防她一脚踩空,“就怕有人趁乱乱摸吃豆腐。”
  “就像叶侍卫现在这样吗?”跟在最后的刀客一双利眼将前面两人互相扶持前行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一针见血指出来。
  “叶侍卫是风大小姐的贴身侍卫,自然要‘贴身’保护了。”百里笙突出了“贴身”二字,话中有话。
  风乔隐隐听出不妥,就在这时,只听叶泊低低喃了一句:“那两个人。”在他们拆招时,曾放跑了两个打探消息之人。
  那两人必是看见了他最后亲昵地贴在她颈侧耳语,通风报信,才让百里笙发现了什么。
  还未走到尽头,船的轮廓便已隐约可见,单看那高耸巨大的船帆,便已让人感觉到其磅礴的气势。
  等走近了,饶是叶泊,也不由得惊叹:“这应该是大晏国……最大的船了吧?”且不看船宽与吃水线,光是露出水面的船体,便有三人之高。
  “目前此船只可用于运输,满载时达五百人。”百里笙解释道。
  叶泊暗自一算,一艘船五百人,十五艘船便是七千五百人。在行军打仗中,七千五百人或许不算什么,但一支可进可退,人数达七千五百人的精兵,却可毁灭一切。
  “里头还大有玄机。”百里笙高深莫测说着,上前一步,踏上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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