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的寒冷,或许会有危险,她却沉默不语,心中的方向好清晰,死里逃生过了,明白在死亡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可怕,她深深地凝视着平静如镜的湖面,明白这次是为百花奖而拍摄,为电影人而拍摄,她必须倾尽全力!想到这里,直接握紧拳头说:“开始吧!”
导演看着夏雪这般冷静,默契地抬起头,拿起对讲机大叫:“ACTION!”
“真实并不可怕,人的想像力才是最可怕的!”那个冷冷的声音,从夏雪的脑后传来,她的双眸湿润地往前迈步,伸展起雪白双手臂,如同鱼般飞跃而起,最后直冲入湖底,砰的一声,巨大的水花直窜而起,刺激着夏雪瞬间冰冷的身体,想起多年前,自己曾经也是这般,冒着严冬,为了一点活命的钱,而扑进森冷的海水,原来自己竟然没有当初勇敢?
夏雪想到这里,便开始在水底如同美人鱼般,紧抿着双唇,微吐着泡泡,舞动着曼妙的身体,任由肉色纺纱长裙,追随着自己的身躯,围绕着美丽的红珊瑚旋转,甚至流窜在珊瑚洞内,快乐地如同鱼儿般游转……
导演与所有人紧张地看着微型电视内的夏雪这般美丽地在水底里旋转,知道她昨天才在百层高楼重摔而下,今日就能这般敬业地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工作,都不禁让人深深地佩服,导演关注到最后,看着夏雪在红色的珊瑚下,作三百六十度旋转三圈后,他满意大叫:“OK!完成!!”
湖面立即旋转起巨大的水圈,然后作三百六十五度旋转,夏雪终一跃出水面,重力地喘着气,全场响起了热切的掌声!
伊莎与念念还有无数的工作人员快速地扶着已经冷僵的夏雪上岸,给她披上了厚重的毛毯,快速地扶着她往着车上走去,伊莎心疼地搓着已经冷得发抖的夏雪往前走,边走边说:“亲爱的,你做得很好,比起沈玉露演林中的精灵,更有挑战性!!估计宣传片的重头戏可能是你!!到时候,全国都会看到你在水底最完美的表现!”
夏雪不作声,冷得心脏快窒息,脸色苍白地走上车,想起了某个人,她一咬下唇说:“直接去做《温柔》的宣传!”
“啊?你不要多休息一下?”念念心疼地扶着夏雪叫着!
“不要!!”夏雪直接拖着湿沥的身体,坐上车!!
夏雪这几天开始很忙碌很忙碌,不停地到处赶宣传,然后拍摄影后特辑,再与沈玉露作一组,再拍摄一组短片,然后再到电视城试穿作为新的年度形像大使的羽毛长十米长裙,还要采排自己将要献唱的歌曲,接着再赶宣传,然后忙着拍《双城记》与沈玉露继续着打斗的战场,有次要在公交车上过招,俩人打斗历害,同时因为NG过多,她与沈玉露同时失手,俩个女人摔下公车,她擦伤了左腰间,脸也被摔得红肿,唇角咬着血丝,却还是咬紧牙根,坚持拍摄……
老师说,人的一生,成功是离不开坚持!!只要你坚持,你总能发掘到别人到达不了的境界!!
夏雪在这段忙碌的时间里,永远不会忘记清早,拖着受伤的身子,捧着自己泡好的大红袍,来到韩致忠的面前,亲自侍候他喝茶,或许偶尔因为赶戏,好夜间才回来,看到韩致忠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庄月明在一旁,细看着茶艺的书,她便命人给俩位老人家准备了一点糖水与点心,亲自送进去,侍候好他们,才请安离开……
韩致忠偶尔,坐在书桌前,脱下眼镜,看着夏雪红肿着脸,轻轻地消失在门边,他便凝视着那扇打开的门缝,看着外面的一点寂寞的黑暗,疑惑地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雪已经在我们家呆了足足七天了,不说我也知道她在等文昊,但又没敢说出来,只是沉默地等着,到底文昊去那里了?”
庄月明也一脸担忧地看向那扇趟开的红木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都想努力地活着,可是活着,就要付出代价,只要我们还活着,总要经历痛苦,磨难,一切一切……所以难免会疲累……疲累了,总想休息一下,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
又是一天清晨,却已经是刹那时空,不一样的风景了,此刻绵延山林,到处鸟兽怪叫,偶尔的一阵鸟叫声,都那么那么的悠远。
那间山顶的小屋子,今晨还没有炊烟袅袅升起,只见薄雾才刚散去,枝头上还挂着水珠,有些丛林已然落叶,毕竟冬天要来了,准备要迎接傲雪了……
有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在篱笆前,迈着光亮的皮鞋,走了进去,门口三只小老虎一看到“他”来了,便立即飞跑到他的面前,同时倒过身子,伸起四肢来看着“他”,他笑了,蹲下身子,伸出手一个一个地抚摸着它们的小肚子,它们立即发出吱吱的怪叫声……
门吱的一声打开来,陈老已经穿着深蓝色的棉袄,黑色的棉裤,踏着黑色的厚底布鞋,戴着绵帽,依然一脸苍老睿智地走了出来,稍眨了眨寂寞的眼神,却看到面前人,有点走神了。
第556章 自爱
韩文昊身穿着黑西服,内配着白衬衣,趟开了衣领,稍疲累而微笑看着陈老……
陈老也稍脸色凝重地看了韩文昊一眼,苍老的双眸稍闪烁了一下,才微微一笑,轻扬手对他说:“把竹篱外的柴条拿进来,我要生火,再去地窑挖点红薯,煮点稀饭给你吃……”
“嗯……”韩文昊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出竹篱外,来到某棵大树下,掀起塑料袋,从里面抱起柴枝,平静地往着厨房走进去,看到陈老如往常那样,坐在炉子内,拿起枯叶起了火,往炉内一塞,炉内的火即刻熊熊燃烧了起来,他再拿过了粗柴往里面一塞,才皱眉盯着炉火问:“你父亲知道我是谁了吗?”
“知道了……”韩文昊蹲在地面上,一起看着炉内的话,淡淡地说。
陈老的脸上没有任何面部表情地说:“我当时三个孩子,都那么聪明乖巧,差点全毁在他手里,如果不是看在文佳与他相爱的份上,我也不会把茶园给他,解救他一时的困境……”
韩文昊不作声,继续看着炉内的火,越烧越旺,发出吱吱声响。
陈老继续再加柴枝,再拿起火钳,轻翻松了炉内的碎叶,顿时火星在炉内飞窜,才缓声地说:“谁知道他竟然趁着喝醉酒,与你母亲发生了关系,被文佳撞了正面,当时文佳伤心地离开,他夹在俩个女人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选择了和你母亲在一起……”
韩文昊继续看着炉火燃烧着,映红了那坚毅的脸。
“文佳是我的干女儿,三岁的时候,被父母遗弃在路边,那是一个下雪天,我就那样把她抱回来,抚养了她二十多年,这孩子聪明,乖巧,温柔,善良,对待茶艺极有天赋,却缺乏安全感,不像蓝樱,个性独立,一个人能独断地思考,对爱恨分明,懂得保护自己,而你母亲,更是一个大家闺秀出来的温柔娴熟的女孩,都一样天真无邪,善良可爱……只是这三个孩子同时都爱上了你的父亲……”陈老继续说。
韩文昊终于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陈老。
陈老提起往事,双眸里掠过一抹疼心,幽幽地说:“蓝樱最先抽身而出,因为知道爱情无果,而文佳纠缠过后,还是伤心地离国,至今不知所踪,余下你母亲,不用想,我也知道你们韩家人会怎么对待这个怀着六个月身孕嫁进家门的媳妇……那么多孩子里,我最放心的是蓝樱,她的人生清晰透彻,有目标,有理想,有追求,一定会幸福的,不像月明和文佳,为爱而生,为爱而活,容易产生依赖……”
韩文量终于明白了父亲一辈,发生的所有事……
陈老终于在那炉火内,缓缓地转过头,深深地看着韩文昊说:“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夏雪那丫头的原因……”
韩文昊抬起头看着陈老。
陈老微笑地转过头,伸出手轻地将柴枝再弄进去一点,才缓声地说:“一个自爱的人,才有资格获得人生最后的胜利与幸福,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迷失自己,这样反而会获得别人的尊重……”
韩文昊不作声,只是转过头,也拿起柴枝,塞进炉子里,才说:“只是对待爱情,我总觉得她太退缩了……”
陈老了然微笑地说:“谁也会在爱情面前退缩……正如你……不是来找我了?”
韩文昊突然一笑,说:“回到这里,能让人的心放松一阵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会负担过重……”
陈老不作声,却先是有点脚麻痹地撑着炉面,站了起来,揭开了锅,看着米粒在水里滚起来,才沉默地走出去,韩文昊没行动,只是坐在炉子旁,看着炉内的火正旺,而他已经听到外头传来了陈老切红薯的声音,他安静地听着这好有节奏的声音,心情平缓,几乎没有波澜……
一会儿后。
陈老拿着一个大碗,盛着红薯丝走了进来,再将红薯丝倒进稀饭里才说:“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韩文昊微笑地说:“你上次做的豆腐羹挺好吃的,我出山后,一直怀念那个味道,只是山外的人,或许永远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陈老突然一笑,说:“那我给你做,你先帮我看着火……”
他话一说完,便起身要走去……
“陈老……”韩文昊突然转过身,看着陈老站在门边那佝偻的身影,还有双眸的寂寞与平静,他真心地说:“你不恨我吗?你刚才轻描淡写,可是我已经能感受到,当年的腥风血雨……我父亲当时,肯定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文佳阿姨才会含恨地离开,一个女人要离开一个这么爱的男人,不容易……茶庄一直没有收回来,这肯定有原因的……”
陈老站在门边,脸微侧,不作声。
“您不恨我吗?我的父亲曾经伤害过你和文佳阿姨……”韩文昊再看着陈老问。
陈老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韩文昊,才说:“这已经是上一辈的事了,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当年把茶庄留下,不再是为文佳,而是为你的母亲……这几十年,我没有什么东西留给这三个孩子,可是蓝樱学会了我的人生态度,文佳得到了我的疼爱,你母亲取得了我的茶庄……这就是我对三个孩子,要表达最大的爱意……我现在只希望文佳,能在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里,也能幸福,那我就安心了。至于当年的腥风血雨,都过去了,与孩子无关,你们背负的已经够多了。我把一切送给夏雪,那是因为我希望她以最高的姿态,嫁进你家……带着我的态度,带着我的疼爱,带着我的茶庄,嫁入你家……就仿佛完了我三个孩子一点心愿……”
陈老说到这里,双眸一红,沉默地转身,走了出去。
韩文昊的眸光一凝,看着炉子里的火,继续熊熊燃烧……
第557章 一点香
陈老做好了饭菜,便与韩文昊俩人各摆碗筷,坐在小院子中的上饭桌上,沉默地吃着饭。
韩文昊捧起稀饭,吃着豆腐羹,边吃边满意地微笑说:“陈老自磨的豆腐就是好吃……又嫩又滑……”
陈老微笑了俩声,才拿着筷子轻扬,有了点兴趣地说:“这做豆腐,可真得用心,不管从挑豆子,和磨制的过程……每个步骤都要做得十分好……雪丫头那个时候,最喜欢我给她做的豆腐羹,还说出山后,都要天天吃……”
陈老越说越欢笑起来,他是十分疼爱夏雪的。
韩文昊不作声,只是微微地一笑,便继续吃着饭。
陈老看了韩文昊,才夹了一点萝卜丝,边吃边缓声地问:“你和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