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两条大汉正拥成一堆,你来我往,煞是好看。我仔细地看着,想从中汲取更胜一筹的技巧。阮文微笑着揽着我的腰,间或低声回答我几句。
对面搭了彩棚,有兵卒护卫,隐约可见在座众人衣履鲜明,想来定是蒙古贵族了。
“文,要是你下去,能赢吗?”我倚在阮文怀里问。圈子蛮挤,倒没有人在意我们亲昵的模样。阮文凝神看了一会儿,遗憾地说:“不行。摔打全是从摔跤里演变来的;这两人,论格斗也许不是我三合之对手,要论摔跤,我也恐怕走不了几招。”
正说话间,红衣选手胜出,场上欢声雷动,贵族棚里也捧了奖品出来。
我津津有味地看得起劲,阮文却不无忧虑。“胜男,阳光猛烈,别看了,小心中暑。”
我不满地看他一眼:“以前一站就四五个小时,怎么没听你说会中暑啊。就你事儿多。”
“以前你不是我女朋友啊。”阮文嘻嘻笑:“以前你是我妹妹,还不知道要便宜那个臭小子,当然得把你晒得黑黑,我才留得住你嘛。”
明知他就是花言巧语,我还是心里一甜,不禁又往他怀里蹭了蹭。他不再多话,只是脱了衣服在我头上撑了起来。“文,别这样,后面的人看不见了。”我不好意思地拉下他。身后人群一阵哄笑。连长胡子的老爷爷都拈须打趣:“小姑娘,有这样的小伙子做情郎,倒是你们的安拉保佑的了。”
我脸一热,低头挤了出来。
“讨厌,人家看得好好的嘛。”看着笑得得意洋洋的阮文,我踢他一脚,解气。他拉住我手腕,拥我入怀:“胜男,快点好起来。”听着他悠悠的叹息,我眼眶一热:“文,没关系啊。反正我也不是很痛了。”
这里是个高坡,一切尽收眼底;只是略远了点,就没人来。“胜男,怎么办,我想吻你。”阮文低声说。我扬起脸,闭上眼。他抽了口气,真的就在大庭广众下,吻了上来。
只是一触,我已经羞得不行,推开他,转身就跑。
树林中,静悄悄的,我在他怀里,享受着爱情的甜蜜。耳畔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异响。“有人比我们更开放哦。”阮文对我耳语。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生怕惊了鸳鸯。他还不肯罢休:“胜男,不如,我们也……”我一下子心跳加速,狠狠往他臂上一掐。“唉,这丫头,不就开个玩笑吗,好狠啊。”他痛呼出声,我连忙伸手掩住;只觉他在细细吻我掌心,又痒又麻;另一只手已经伸进我长衣,在我腰背轻轻抚摸着。隔了夏季的薄薄衣料,他的指腹滚烫,我单手抓紧他胸前衣襟,真的是双脚无力。咬住唇,我哀求地看着他,不要在这里嘛。
他眼里已经满盛火焰,脸上稍显痛楚之色。“胜男,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水汪汪的,勾魂摄魄。”很快地抽出手来,他轻轻说一句,掉头走开。我两腿一软,竟然坐倒在地。他一惊,随即扬声大笑。林中窜出几对青年男女,衣裳不整;恼怒地看看我们,恨恨而去。
他走来,打横抱起我:“胜男,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双手勾住他颈子,我嘟囔:“是你自己不把握机会嘛。”他一愣,身子僵硬,面色变深,别开头去。
出得林来,还在那高坡上,一身月白衫子的小秋被群人团团围住;只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又有点甘之如饴。
“阿文,胜男,你们上那儿去了。”见我们,他排众而出,迎了过来。那一群少女仍是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我扑哧一笑:“哥,你行情不错哦,这么一会儿,就把到恁多妹妹了?”
小秋板起脸,瞪少女们:“叫你们别老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
少女们浑然不惧,嬉笑着七嘴八舌:“少年郎,我们公主看上了你,让我们非把你弄去嘛。你要是不去,”几个年纪小的,居然说哭就哭:“公主会剥了我们的皮啊。”
小秋一脸怜香惜玉的表情,掏出绢帕,只是不知道应该递给那一个。
“切,这样的公主,哥你可千万不能去,小心你的皮哦。”我闲闲地说一句,换来小秋一个大白眼。
一个少女抢过绢帕:“少年郎,你这帕子就作表记;今晚月上,公主她就在这儿等你。”
阮文笑容可掬地开口:“我这弟弟面皮薄,我就代他答应你们公主了。”
秋飞花身形一动,拦住少女:“我可没答应,拿来。”
“哎哟,英俊的少年郎,你可真小气。”这些少女倒是普通女孩子,只是嘻嘻哈哈,用身体挡小秋。
秋飞花打也不是,夺也不是,臭着脸,甩手走了。
“文,这样不大好吧,这草原上的公主,会不会跟那个人有关啊。”我一下子想起来,这王子公主可是一家耶。
阮文不以为然地笑:“你的王子是蒙古族,这公主看侍女装束却是维吾尔族,有什么关系?”我一拍脑袋,是啊。“我真笨。”“我就喜欢你笨笨的,这样才显出我聪明不是。”他拉起我的手:“走吧,我们找个地方住下,今天晚上,还得去偷窥小秋约会呢。”
磨破了嘴皮子,笑得脸都快僵了,才有牧民匀了个小帐篷出来。
我躺倒在地,仰天长叹:“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抛头露面?”
“因为你具亲和力嘛。”阮文沾着光,还说风凉话:“你看上去跟只流浪狗似的,只要还有同情心的人,就挡不住你的哀求。”
我恼羞成怒,骑在他身上揍他。他开始还嬉皮笑脸地左挡右避,慢慢地,眼神里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扣住我的背猛地一拉,我伏倒在他身上,他急切地找到我的唇,激烈地吻。
没一刻,我就开始缺氧,大脑昏沉沉地。无意识地轻吟着,却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他在或轻或重地啃舐着我的颈子,弓起背,我不知道是想躲开,还是想迎合。领口已经被解开,他一路吻下来,在我肩头锁骨上留下或轻或重印痕;他的舌尖,隔着布料,在我胸前打转,手指插在他发间,我又想推开他,又想按下来。
“好痛,不要!”尖锐的疼痛击溃了我,泪水涌了出来。指甲掐进阮文臂肌,我只想把他拉开。他不再动,吻着我的泪:“宝贝,不哭,一会就好。”感觉他手臂上的肌肉在跳动,我松了手,却发现鲜红沁了出来。背上汗淋淋的,我试着挪了一下,他喉头一动,也是一声呻吟,挺腰略动了几下;撕裂般的感觉又出现,看着他满头的汗,我咬紧牙关强忍。唇舌交缠间,他的动作狂乱起来。
奇异的感觉慢慢出现,我再也忍不住,逸出声轻吟;柔媚得让自己吓了一跳。神经被一次次挑起,又一次次被放松,我的娇吟也慢慢变成了哭声。我全身酸软,仅剩的一丝丝力气全用来呻吟。终于,体内一阵无比灼热的暖流迸发,伴着阮文的一声低吼,我的意识几乎又消失了。
“文。”刚刚嗔怪地唤一声,火热的躯体又覆了上来。“宝贝,还痛吗?”他头埋在我颈窝,闷声问道。
“讨厌啦,你还说。”我噘起嘴。他轻笑:“这一次,我不说对不起。胜男,我爱你。”我用力推他:“起来啦,你好重。人家都没力气了。”他顺从地被我推开,揽我在臂弯,手掌在我胸口伤处轻抚,低声唱起支温柔的歌。朦胧间,我伏在他胸膛上,沉沉睡去。
眼皮沉得像粘在一起似的,翻了个身,伸长手臂,身边却空空如也。我一惊,不是吧,这样子就抛下我?坐起来一看,帐中有荧荧一点微光,我已经衣着整齐;枕边有小小一束花。
站起来,我一个踉跄,体内的异状让我又是羞涩又是甜蜜。
握着那一束花,我掀开帐帘走出去。
月华如水,草原却并不寂静;远处熊熊的篝火旁,仍有人声鼎沸。清越高吭的歌声随风飘来。阮文跑那里去了?我有淡淡的不满。这算什么嘛。
哼,不管他,看节目去。
蒙古族能歌善舞,名不虚传。隔了很多人,都看得到场中少年男女飞旋的身影。
现在还留下来的,多是青年男女了。呵呵,借机谈恋爱。
挤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儿,我想起白天小秋订的约会来。一时兴起,我往高坡而去。
草地上,树林里,都有喁喁私语的情侣,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咦,不是说好在这里的吗?怎么没人?
想来,是已入佳境了。想起自己,我红了脸偷偷笑。
离开了舞场,这边的草原虫鸣唧唧,茸茸的青草在脚下软绵绵的,微风轻拂,遍体清凉。夜色下的湖水,平静得似碧锦。我缓缓步去。
脱了鞋袜,我伸足入水。“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啊罗,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啊……”轻声唱起首并不应景的歌,我心里尽是平安喜乐。
身后有人轻轻击掌:“唱得真好听。”声音正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我咬住下唇苦笑,这就叫冤家路窄。
打是打不过他的,只不过,好歹也要一试;总不能束手就擒不是。
双手撑地猛然站起,我一个撩阴腿踢了过去,他轻轻巧巧地一避,伸手来握我足踝;中途我一变招,双腿站定,扔过手中泥团,他皱了下眉,没让,雪白衣裳顿时污迹斑斑。
他身后已经隐隐绰绰有几个高大人影过来。
林策冷哼一声,说了几句蒙语,人影又没入黑暗中。
我粲然一笑:“王子殿下,好久不见。”
他倒一时失神,脸上浮起温柔笑意。
我转身一跃,纵身入水。
没游多远,我胸口发紧。不是吧,生死关头,这样玩我?被淹死的特种兵?传回去怕不气死林队。刚喝了两口水,就被人提了上岸。胸口已经好似要裂开,我蜷成一团,大力咳嗽。暖流在体内激荡,我镇定下来。林策解开我衣服,我无力阻拦,只得说:“不要碰我。林策,请你,别碰我。”他的手顿了一顿,仍是解了我外裳,又替我包上一件。心里一松,我例行公事…………昏迷。
待我醒来,已经在辆大车之上,就躺在林策的怀里。甫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清秀的脸,白晰中泛着红晕,眼里有火在烧。我第一反映就是跳车,林策叹口气,点了我环跳穴。
一只手牢牢固定着我的腰肢,林策托起我的下颔。“是谁?”他凝视着我,面上表情痛苦。
我垂下眼帘,不知道你说什么。下巴上一痛,“咝。”我吸口冷气。“是谁?你那文哥?用完了他就扔了你?”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我有点不太明白。“谁是谁?”
他一低头,狠狠地吻住我。一只手钳住我双腕,另一只,就粗暴地撕开了我的衣襟。脚不能动,手又在他控制下,我知道,呼叫只会让男人兽性更炽。咬紧牙关,我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终还是忍不了。当他的手捏住我前胸时,那样狠厉的力道,让我缩起身子。他不以为甚,俯下头,往我娇嫩蓓蕾上咬下。“林策,求求你,不要。好痛。”
林策冷笑:“痛?先前你不痛?你既不知羞耻,我又何必怜惜残花败柳?”
心潮翻涌,个来月再没吐过的血再次喷出。
他愣住,扯衣替我拭;双手得放,我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推他摔到壁角。抓起衣服,我手抖得不成样子,勉强裹上,我双手撑着挪到一角。这车居然有门,我推了两下,不动;他已经又朝我身边过来,心灰意冷,绝望之余,我伸长左臂抓住小小车窗,右手成刀,发力砍下。“咯啦。”如愿以偿,左臂软软垂下。看了看右手,我正在想法子,林策已经一把攥住:“你这是为何?”
“既无力自保,留之何用?”看着他血污满脸,我不禁微笑。
临时搭起的金帐里,正宗蒙古大夫替我接上骨,包上药后退了出去。
林策拿着套衣服,来脱我身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