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我心底那根弦又响了,他也挺可怜的,我却一直伤害他,真是不应该啊。我挠挠头,冲动地说:“林策,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好不好?不过你保证不能说出去。”
他微笑着,重重点头。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几百年后。”究竟是几百年,我现在都没搞清;不过好像圆明园还没盖呢,更别说烧了。
林策身子一震,张口结舌。我扳着手指说:“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爱你了吗?你大我太多了,足足好几百岁哦。”
林策伸手摸上我额头,有点傻傻的:“你不是发烧了吧?”
“切,你个笨蛋。人家小秋都没你这反应。”我笑骂一声:“你真没有想像力。两次打伤你的那玩意儿就是我们从未来带来的。”'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林策好像在摸什么怪物似的,小心翼翼又温柔异常。
突然他抱住我,低声而有力地说:“你是我的胜男,我管你是那里来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一股暖流升起,就好像那些日子他用内功替我疗伤时一样。并肩坐下,我絮絮叨叨地讲起了我短暂的一生。
眉飞色舞说着少年时的调皮捣蛋,我得意地看着林策时而讶异皱眉,时而会心微笑。终于说到正途,我起身比划着,绘声绘色地表演起来。
“这么说,姓阮那小子一开始也不怀好意?”
我抹抹鼻子,嘻嘻笑:“是哦。跟你一样,都不是好人。”
林策悠悠长叹,眉宇间有无尽的伤感:“那里一样了。”晒然一笑,趁着烛火将灭未灭,他托起我的头,在我唇上重重一吻。
惊惶下,那点红光终于熄灭。我掩住唇,仓皇后退,心中有深深委屈,这个人,他怎么可以这样,食言而肥?
黑暗中,林策沉默着,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和他悠长的鼻息。
好半天,他才开了口道歉:“对不起,胜男,这是最后一次。我爱你,从此自当敬你。”
我咬住了唇,不是不生气的。这般儿暧昧,摆明了想让阮文和我生隙嘛。你救了我们又怎样,难不成我还得像那个若晴一样,以身相许?
他朝我走过来,脚步故意放重了些。
“你站住,别过来。”我有些害怕了,偏生又不肯讨饶:“你救了我文哥,今儿的事就算扯平,你可不许再说阮文欠你什么了。”
忍俊不禁的笑声轻轻响起,脚步声竟是渐行渐远。
“胜男,安心睡吧,没人会再来烦你了。”微凉的空气稍稍进来一点儿,想是林策掀起帐帘吧。
伴着长笑的,是他传音入密的无奈嘟囔:“真不知道那小子那点儿强过我了。黑得跟块炭似的。”
黑?那是健康色好不好?
以貌取人,鄙视你一个先。
各位,不是我不想更新,最近工作实在太忙。每天都下乡镇,回来一般都很晚,我女儿再搅和一下,那是什么都写不成了。
我会尽力的。请大家原谅。
变起
日日耳鬓厮磨,阮文这绕指柔的眼睛,是越来越小。
“鱼尾纹都长出来了。”老是笑老是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没好气地指戳阮文胸膛,嘲笑他:“本来就大我那么多,现在搞不好别人要说你老牛啃嫩草了。”
嗬,阮文倒真的有学川剧的天份啊,戴起人皮面具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现在怎么样?帅不帅?”摆个造型,他洋洋自得地吹起来:“要我说,你这叫不识宝,老夫疼少妻懂不懂?你整个长不大,要没我这样成熟的男人罩着,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切。”我嗤之以鼻:“熟透了吧你,距离烂了没多久了。”
取下面具,他神色一正:“胜男,你嫌我?”少见的严肃劲儿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看他好似要翻脸,我连忙点头哈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就喜欢老男人。嘿嘿。”干笑几声,主动献吻。
“啵”的一声,我响亮地吻他面颊一下。
他神色古怪,颇有点哭笑不得,眼中的爱宠之意却是愈浓。
心里一甜,我倚了过去,双手抱住他腰,柔声说道:“文,今天晚上,你来陪我好不好?”脸埋在他怀里,已是烫得心慌,我的声音,渐渐小下去,虽然大羞,心里却盛满了期待。
他低低呻吟一声,就在这无忧宫里,碧波池中,九曲桥上,与我唇舌纠缠。
阮文每日里都会被林策请了去,神神密密不知在搞啥,任我怎么盘问,阮文都只是笑着岔开;而林策,我甚至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儿了。
我们住在无忧宫里也已经很久了。
几个月前,林策没忘记我曾经的戏言,在宫中张灯结彩过了个农历年,还在除夕夜,给了我一个无比大的红包。
听雨亭建在碧波池上,有累累轻纱垂拂;曲桥蜿蜓,绿树掩映,娇花微动。淡淡春风,吹动我单薄的纱衣,袍带坠进水里,飘渺又清冷。
无聊啊。
书我是看不进去的,练功也没什么用,阮文仍在议政,偌大一个园子,只有我百无聊赖。
阮文和我常常情不自禁,下人的腹诽就传进了林策的耳朵里;于是,园子门口守了人,一见我们进去,里面的就撤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只闻鸟雀啾啾,空寂得有点凄清。
倚着亭柱,双腿叠放在长凳上,闭着眼,我只好去回忆。
无忧宫,是个不错的名;只可惜,这世上,谁能真正无忧?珊珊吧。
一转眼,离开父母亲人已经那么多年了,另一个时空,似乎也跟那里没什么区别,不同的,只是我的心情。渐渐长大,我多了的,是颗易感的心。
他面前,我仍是那个快乐的孩子;背后,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一个庸俗虚荣的女子。
患得患失,敏感多疑,甚至,还无理无情。我知道我越来越不可爱,可是,我又怎么能不去胡思乱想呢?我太闲了啊。
躺在阮文怀里,为什么,除了娇羞幸福,我仍有淡淡莫名的惆怅?
我更加的粘阮文,却在他含着浅笑凝视我时,心虚地垂下头。阮文的一心一意、呵护倍至,换来的,是我曾经对别人的心动;当他面对美貌胜过我、聪慧胜过我,一切一切,都强过我的诱惑时,曾是那样的坚定,而我呢?猜忌他,怀疑他,当着他的面……
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值得阮文去爱?
嘲讽地一笑,清泪滑下脸庞。
有只手,轻轻拭我眼泪。
指端冰凉,指腹细腻。不是阮文。
我一掌挥开那人的手,猛地睁开眼。意料之外吗?不,正不出我所料,是多日不见的林策。
他居高临下,垂首看着我;一袭如雪白衣,一副如月清颜。眼里,是浓浓的痛苦之色。
举袖抹去泪水,我一言不发,起身欲行。多说又有何益。
束腰长带被他扯在了手中,手指上骨节凸起。“为什么哭?”声音似耳语,丝丝缕缕。他低声喟叹:“你应该快活的。”
“我没哭。”别开脸,我强自镇定:“风沙迷了眼而已。”
他唇边绽开个迷离的笑,仍是柔柔道:“你总不肯对我说实话。”
不知何言以对,我也只好扯扯嘴角,退后几步,淡淡地笑。
他举步上前一步,旋即又停下,神色极是凄怆。
我心下不忍,呐呐说道:“林策,我没骗你啊,我只是想家嘛。”
他勉强微笑,道:“真是小丫头片子,想家了?那也用不着哭啊。是了,你回不去。“他抱歉地看看我,接着说:“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好不好?”
林策那晨星一般的眼,流露出的柔情和怜宠,跟阮文并无二致。“情孽纠缠“,说的就是这样吧。硬起心肠伤了一个,对另一个就公平吗?
不能再纠缠下去,既然作出了决定,我就应该坚定地走下去。
装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故作轻松地叫:“好了好了,不跟你聊了。肚子好饿,我得找点东西吃去。”
“你就真的没什么要对我说?”裙裾拂过林策身子,他顺手扯住我束腰长带,将我带进怀中。
我吓了一跳,双手抵在他胸膛,用力挣扎。
“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我恼怒地蹬他,他双颊染上淡淡晕红,很是激动;双手箍得我紧紧,不肯轻易罢休,只管问我:“你怎么就这样狠?”
我东张西望,园子里却静寂得有点可怕。轻纱四面垂散,亭角的花仍是发出幽幽清香,林策又是风神如玉,我却觉得气氛诡异之极。
只好自救。对着他身后,我一脸惊喜:”文哥,你来了?”
林策猛然推开我,回头。
桥上空无一人。
我借机开溜,却忘了腰带还在他手中。
伸手解开带子,我极快地告辞。
他神思恍忽,只紧紧握着那丝缎,淡淡的粉色上,洇着点点深色污渍。
四处寻找阮文,未果。
我气呼呼地踢开门,躺回床上。没呆多久,林策划拨的女侍来请我用膳。
“没胃口,不吃了。”我一口回绝。
侍女挺为难,杵在我床前嗫嚅。
赶走她,我闩上门独自生阮文的闷气。他当我是什么?高兴时缠绵缱绻,不高兴时,连影子我都看不到。
不理会门外不时响起的敲叩声,我埋头睡大觉。
这一回,我是真的肚子好饿。
乌漆抹黑。适应了好半天,我起床,打开房门,预备去偷东西吃。
“啊!谁?”门口好大一砣。我噔噔噔连退三步。
“你怎么了?”是林策。他上前握住我臂膀,急切地问:“怎么不吃饭?”
无奈,无语,无聊。
我没好气地说:“先前我很困行不行?大哥,我求你,不要这样神出鬼没的好不好?心脏病都给你吓出来了。”
“我以为……”他没再说下去,放了我:“那我让人备膳?”
我据案大嚼,不经意抬起头,又看见那双清亮的眼。那里面有太多的情绪,我又被吓到,可悲地噎住了。
又咳又呛,又是喝水又是捶背,好半天,我才正常过来。看着一桌子菜,再没胃口。
“林策,你烦不烦啊?”噘着嘴,我一边安抚肚皮,一边嗔怪:“不要老是出现在我面前行不行?”有一句,没好意思说:你那双眼睛根本就是我的克星耶,一看到,我就必定要出状况。
他云淡风清地笑:“阮文出门了,托我照顾好你。”
什么!阮文你个死老头。我这回是真的火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胸口起伏,竭力平静地问。
“你什么时候没见到他,就什么时候。”
那就是……我屈起手指,大前天?不满地盯着林策,我决定把火撒在他上。
他倒是见机极快。“哎哎哎,你可千万别哭,我全告诉你。”
抻平扁着的嘴,不再吸鼻子,我得意地斜睨着他。
“舒艾尔已经死了。”谁?我眨巴眨巴眼,想起来了。可关阮文啥事?
舒艾尔是策妄杀的;塔曼古丽跟小秋跑了,代嫁的是阿依古丽;阿依古丽听到父亲的噩耗,行剌策妄失败被捕;阮文离开后,莱依拉不愿意随父投降,不知所踪;小秋夫妇为救阿依古丽,也陷在塞城。
“阮文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不方便出面,但是我派给他的人都是好手。”林策如是说。
现在,我再也不敢说‘救人是我的专业’了,闷闷不乐地坐下来,“我都帮不上忙。”强烈的挫败感在我心头涌动。
在我第N次发呆不吃饭后,林策终于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都城。我亲自去把那几个人弄出来吧。阮文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么些天了,还是一事无成。”
我欢呼起来。“林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难得的红了脸,很高兴的样子,推过了我的饭碗。
博克塞里在伊犁河南岸。大漠虽不比江南温软,却也繁华异常。'。。'
作为王子殿下的‘禁脔’,我躲在车帐中,进了大汗的皇宫。
准噶尔起源是古柔然,政治制度、官职称谓、文化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