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上不明白的是明明那天一起雨中漫步这贤妃走得不是很快,怎么在这小厨房中脚下这么敏捷咧?而且那天风景是那么好的细雨濛濛;小厨房地方又小又烟熏火燎。别扭的皇上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最后那滋啦啦的响声以及迸发出的香味令皇上再也忍不住了,于是轻咳了一声,一手向前,手中的折扇一展,像模像样地扇了扇;一手背后,跟只孔雀似的。
这时候小厨房的人在注意到门外站着的皇上,连忙各种行礼,皇上摆了摆手,装模作样地道:“都起来吧。上菜。爱妃也歇一歇吧。”
叶程程站起了身,撇撇嘴,暗暗瞥了一眼皇上,却正好看到皇上正低着头盯着自己呢。皇上怎么就觉得贤妃刚才撇嘴儿的动作怎么那么可爱呢,瞥自己那一眼怎么那么好看呢……
饭后皇上质问娘娘
皇上顿时魔怔了,皇上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愣在了当下都忘了动了。这大太阳的,又是晌午时分,除了劳动人民没有办法要晒着,谁会没事儿站在太阳底下晒日光浴呢。
所以叶程程看着一脸的呆滞,楞楞地不动了的皇上,只好走到了皇上身边很是奇怪地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这才回转过神儿来,仔仔细细盯着叶程程的脸好一会儿,只把叶程程盯得寒毛直竖才算完,然后拍了拍小心脏,暗暗叹道:“方才只是幻觉啊幻觉!阿弥陀佛!”
等二人慢吞吞走到殿内,素波几人早已经摆好了饭菜,皇上一看到美食便把之前的想法抛到一边儿,坐了下来,边接过湿帕子擦了擦手,边猛瞧着这几道菜。
看着这颜色鲜亮的海鲜餐,闻着这飘香的味道,皇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忙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贝肉放到了嘴里,轻轻一嚼,顿觉口腔内被鲜美的汁液溅满,然后蒜香贝肉的香气相混合;再继续嚼,便觉贝肉QQ软软,鲜嫩多汁;再加上还有粉丝的筋道,便感觉每嚼一口都是莫大的享受。
将贝肉咽了下去,皇上又咂了咂嘴,接着又夹了一块带子肉放到了口中。这带子肉虽然比不上扇贝肉的鲜美,但是胜在是用豆豉蒸的,所以豆豉的香气浸透到了带子肉中,还有蒜蓉的香气也浸入其中,故而压制住了带子强烈的腥气,而无限放大了肉的鲜美度。故而皇上嚼啊嚼的觉得这滋味并不亚于扇贝肉。
接下来皇上便把龙爪伸向了海参。前两道菜都是蒸的,唯有海参比较繁琐一点儿,味道也要多层次更厚重一点儿。刚一入口,海参表面的芡汁便浸染了整个舌头,有点儿酒香,又有点儿甜,还透着蟹黄的味道,最妙的便是这芡汁十分细腻,缓缓流过口腔的每一处。而嚼起来,不仅有海参的爽滑,还有点点蟹黄点缀,味道十分独特。
最后再喝一口花蛤丝瓜汤。鲜鲜的花蛤配上嫩嫩的丝瓜,岂是一个“鲜”字了得?皇上满足地叹了口气,感觉唇齿留香,这鲜美,简直不敢相信!
吃完了饭,皇上抹抹嘴儿,吃饱了喝足了就是惬意。接过了素波递过来的茶水,皇上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据了解,贤妃一家一直居住在巴蜀,后来才因为贤妃的老爸喜得升迁到了京城做了京官儿,这才来到了京城。虽然贤妃的手艺是可以理解为跟着老妈学习的,但是贤妃老妈也是巴蜀人,做的是巴蜀菜。
别说是巴蜀,就是京城也是深居内陆,除了皇室,便是极富贵的人家才会吃得到新鲜的海鲜。所以贤妃老妈够戗会做海鲜,所以得出结论贤妃也不会做海鲜,所以现在贤妃做出了一桌子的海鲜很值得怀疑。
所以皇上本着能找茬就找茬,不能找茬创造机会找茬的精神,开始质问:“爱妃啊,你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叶程程一愣:这是嘛意思,感情吃饭还要问问厨师的师父是谁?你怎么不问问你吃的这些海鲜的祖先是谁呢?叶程程默默吐槽,脸上却显出一片缅怀而又感伤的神色,以四十五度角望着房梁,轻轻地叹道:“是家母。臣妾小的时候便跟随母亲身边,耳濡目染很多做菜的技巧,所以虽然一直没有怎么动手,怎么做还是会的。”
皇上心里暗说你就吹吧,你要是没练过不如让我去信母猪会上树!所以皇上拿下眼角看了一眼叶程程,觉得哎哟这贤妃的嘴唇什么时候这么红润了呢,但是这一次皇上自己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这想法十分的惊悚,于是决定加强质问的难度:“巴蜀深处内陆,叶夫人也会做海鲜?”
这下子可把叶程程问到了,叶程程急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的没仔细问过素波这个问题,如今菜也做了,皇上也吃了,却竟然怀疑起来了,这可如果是好!叶程程本来就觉得热,这下子额头上更是冒出了N多细密的汗珠。
好在素波是见过世面的,好在素波是临危不惧的,好在素波是一心为了主子的,所以英勇的素波向前一步行了个礼,道:“回禀皇上,叶夫人虽然不做海鲜,但是夫人的师傅确是会做的,故而夫人虽然没做过,也知道如何去做。而娘娘在夫人身边长大,自然是懂得的。”
素波的一番话,使得叶程程猛得松了一口气,使得皇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皇上心想,这贤妃呆呆的,身边的宫女却这么伶俐,还真是造化弄人!(皇上还是个好皇上,并没有对素波起色心啊有木有!)
皇上的质问没有让贤妃难堪,这让皇上心中有点儿郁闷。(您是什么心理!)本来嘛,之前几次来这里,都是吃完了饭就走,这一次皇上吃了饭却赖着不走了。其实皇上心里也很奇怪的:这是怎么回事?贤妃既不如淑妃美艳,又不如德妃娇俏,更不如良妃善解人意,不过是个胖胖的会做饭的长相相当一般的丫头,自己怎么就越看越觉得好看了呢。皇上扪心自问:这一定是饭菜好吃的缘故,所以爱屋及乌了。皇上安慰着自己。
叶程程也很是奇怪:皇上今儿是怎么了这是,竟然盯着自己瞧了好几次了!而且每盯自己一次之后,都皱眉思索一会,这让叶程程有一种待宰的公鸡的感觉,虽然很想向前攻击,但是毕竟只是一只公鸡,实力悬殊太大!所以叶程程静观其变,也不说话,反正皇上吃好喝好了,而且饭后不宜进行剧烈运动(请自行想象是那种运动),所以目前自己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叶程程安慰着自己。
皇上见叶程程在一边儿竟然都不拿正眼儿看自己,顿时有点儿傲娇,又想到昨儿个的孟太医,顿时又有点儿郁卒,所以决定对于贤妃的审美观做一下改正,于是皇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仿佛是问今天天气如何的口吻问道:“爱妃以为孟太医的长相如何?”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也喜欢孟太医的颜!难道皇上也是颜控!叶程程激动了,小脸红扑扑的,声音中还带着那么一点而颤抖:“嗯,孟太医长得特别迷人!”(瞧这词儿用的。)
迷人迷人迷人!这个词在皇上脑中无限循环转圈模式,只把皇上转得那叫一个晕,那叫一个窝火!果然贤妃是喜欢孟太医的长相!皇上觉得自己不能片面了,压住郁卒的心情,问道:“那爱妃以为朕的长相如何?”
啊?叶程程愣了,难不成皇上不仅是颜控,而且是极其自恋的颜控吗?!啊,对于这种人,只能夸他的长相,是绝对不能刺激他的啊!叶程程顿时惊悚了,满脑子搜索着形容长相的成语词语,然后组织了下语言,特谄媚地答道:“皇上您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实乃天下罕见啊!”
皇上无语了。皇上心想着你当朕不懂得识人还怎么地,你这表情明显是口是心非啊!皇上觉得自己受打击了,所以也要打击一下叶程程:“那爱妃以为自己的长相呢?”
叶程程对于皇上这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弄得有点儿晕头转向的,这又是嘛意思?怎么又问起我来了呢?但是想到皇上是一个孔雀的前提下,还有自己还真的没有减肥成功地情况下,叶程程有点儿丧气地回道:“皇上,臣妾自认为蒲柳之姿,实在是难以入皇上的眼。”叶程程自认为这样的回答应该满分啊!
而皇上在看到叶程程有点儿灰头土脸儿的样子却感觉心里并不像之前想象的那样得意,却有那么一点儿心疼的感觉。但是皇上把这种感觉归咎于贤妃本来年纪就最小,而且进宫还又生了病变得这么胖,自己竟然还让贤妃认清事实,看清自己的长相,这真是有点儿过分了,所以自己才会心痛,对,就是这样。
看吧,误会就是这么来的。自以为是的人们啊,误会就在你们身边长存啊!美丽的误会啊!让误会来的更猛烈些吧!
皇上看着叶程程在自己问了这么过分的问题之后一直垂着脸儿,正想安慰安慰呢,那边儿素波开口了:“娘娘,您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让奴婢为您按摩活血化瘀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直警钟,猛不丁地在皇上耳边响起,皇上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名为自责的感情,皇上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自己明明昨天看到了贤妃摔倒在了地上,今天却又让她亲自做海鲜,这简直就是禽兽的作风啊!
皇上心中那种陌生的情绪浸染了整颗心脏,使得皇上无所适从,皇上只得站起了身……
皇上给娘娘按摩
但是由于皇上心中那种陌生的情绪来得过于强烈,所以皇上站得很猛,所以叶程程也站起了身,很是奇怪地问了一句:“皇上您是要回去吗?”
皇上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站起来干嘛,但是脑中一只大灯笼猛地一闪,然后一挑眉,道:“朕是想为爱妃按摩活血化瘀。”
按摩!按摩!按摩!这是一个多么惹人遐想的词汇!叶程程拒绝得那叫一个迅速:“啊,皇上,臣妾不敢劳烦皇上动手,还是让素波来吧。”哎呀妈,要是让皇上按摩,呃……叶程程想象无能。
但是叶程程拒绝得有多快,皇上的别扭程度就有多高!所以皇上不满地拉下了脸,沉声道:“朕就是要给爱妃按摩!”
叶程程死死瞪大了眼睛:目的是不让自己做出除了惊讶之外的情绪。不过叶程程就不明白了,今儿的皇上怎么这么难伺候,吃好喝好还净找茬!
不过叶程程在这边郁闷,素波在那边儿都快要激动得哭了,皇上亲自动手按摩啊这时!而且还是皇上主动要求的!素波一点儿不怀疑这是叶夫人在底下为娘娘祈福了。
于是素波努力不让脸上的微笑太大,努力压住想要跳起来的脚步,轻盈地走到了皇上身边儿,双手奉上药膏,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皇上,这是药膏。”
叶程程无奈地暗暗瞥了素波一眼,可是素波却还以一笑,是的叶程程更加的郁闷了。这都神马情况!皇上抽风要给自己按摩化瘀,宫女倒戈交上了药膏!
皇上接过了药膏,低下头对叶程程道:“爱妃,怎么还不去床上躺着?”说罢,皇上都被自己过于柔和的声音给震到了。
如果皇上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儿的话,更何况叶程程了,听到了“床上躺着”四个字,叶程程都快要给皇上跪了!
两行泪的叶程程恨不得对天大叫:给我一闪电吧!然后极其无奈极其缓慢地走到了床边儿,坐到了床边儿,死活不躺下。
皇上走到了床边儿,再一次用着震撼了自己和别人的柔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