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忙点头:“嗯!”
叶程程脸色僵了一下:这两位的花痴,还真是丝毫不亚于自己呀!看到一边还是眼泪汪汪的小班子,叶程程安慰道:“小班子,还痛么?先回去歇着吧!”
小班子眼中含泪,听了叶程程这话,泪水刷一下掉了下来:“娘娘,您待小班子真好!”
拍了拍小班子的肩膀,叶程程柔声道:“你是本宫宫里的人,本宫自当好好维护。好了,快回去休息吧,到时候,让小钱子给你送饭就是了。”
这边还说着话儿呢,那边来了个传话的公公,给叶程程行了个礼,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刚刚宫里得了消息,说皇上明儿个一早就要回宫了,太后懿旨,说让娘娘们明儿个不用请安了,都去大庆殿前边儿候着。”
叶程程一下子惆怅了。
皇上您是个吃货
一提到皇上,叶程程就有些郁卒;再想到明天就要和皇上见面,心里就有些忐忑。叶程程不由得想到若是明天见到皇上时,若是皇上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也就罢了;若是皇上大腹便便,满脸胡渣……叶程程不敢想了。
人传话的公公还等着这贤妃娘娘给点儿传话儿的赏钱呢,却见这位传说中体态丰腴的娘娘呆愣在了那里,不由得小声儿提醒道:“娘娘,奴才告退。”
素波瞧着自家娘娘这会子是不会想起来给人赏钱了,遂从袖筒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走向前去塞到了公公的手里,道:“多谢公公过来传话儿。”
听到了银子,叶程程才算是从无限脑补中回过了神儿,明白了素波的意思,便笑道:“有劳公公过来了。”
传话的公公本来就听说这慧凝宫的贤妃娘娘是个木头,果不其然,接了银子,行了个礼,便走了。
叶程程郁卒得晚膳就吃了根黄瓜。沐浴过后,躺到了床上,辗转反侧。不过这幅身体实在是支持不了叶程程这般的辗转反侧,只翻了两三个身,叶程程便累得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天色刚蒙蒙亮,素波便叫醒了叶程程:“娘娘,该起了。”
叶程程睡眼惺忪,又闭上了眼睛,无奈地道:“天还没亮,起那么早干什么?”
素波也很无奈:“娘娘,从这慧凝宫到大庆殿可要走上一段儿呢,娘娘您若是不早起,误了迎接皇上,追究起来,可是要降罪的呀。”
想到又要走很长的路,叶程程再一次郁卒了:“没有轿子么?还要自己走?”
素波看娘娘没有丝毫要起床的意思,叹声求道:“我的好娘娘诶,您要是再不起,可真的要晚了!娘娘您有所不知,这轿辇是跟着各个宫里来的,咱这慧凝宫没有轿辇啊。好娘娘,不要想轿辇的事儿了,您赶紧起吧!”
“唔……”叶程程实在是想赖床,但是苦于素波的喋喋不休,实在是影响睡眠,只好起了身,任凭素波为自己捯饬。
直到走在了去往大庆殿的路上,叶程程仍是睡眼朦胧,任由素波和碧翠扶着,茫然无知地向前走,小钱子在前边儿带路。
这时候,东方的朝阳射出了火红色的光芒,镀在了皇宫的琉璃瓦上,琉璃瓦也反射出了莹亮的金红色。朝阳的光芒透过了宫殿与宫殿之间的间隙,一缕缕照在了叶程程雪白的脸上,仿似蒙上了一层轻薄的红纱。
清晨的风,带着夜里的清凉,一点儿一点儿吹走了叶程程的困倦。走了半天的路,叶程程也有些累了。远远地,看到了前方有轿辇在前行,叶程程各种羡慕嫉妒恨啊有木有,眯缝眼儿里刺出了一道尖锐的光,咬牙恨恨地道:“凭什么她有轿辇?”
素波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轿辇上的身影,道:“娘娘,轿辇上的是淑妃娘娘,这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后,就只有良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有轿辇了。”
叹了口气,果然有子嗣、有后台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叶程程停下了脚步,哀怨地道:“可是真的很累啊!本宫真的不想再走路了。”
走在前边儿的小钱子听到娘娘的话,转过了身,脸上堆起了笑:“娘娘,您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能见到皇上了!”
这下子小钱子可拍到马腿上了,叶程程皱起了眉:“本宫才不想见!”小钱子的一番话说得叶程程又忐忑了起来,在素波和碧翠的搀扶下,又走了起来。
如果远远望去,就可看到,漫漫皇宫中,有四个走动的身影:其中最前面的是个走起路来很是灵动的身影,而跟在后面的三人,有一个神情很是严肃,一个身形臃肿,一个眼神有些呆滞。很像某部暑期档长青片中的四人。
四人漫漫南行路终于是到了尽头,走到了大庆殿的前面。而这时皇上的四个妃子竟都到了。良妃和淑妃是坐轿辇来的,一脸的神清气爽,而德妃一样是走路过来的,看起来小脸儿有点儿惨白。不过最惨的还是贤妃娘娘,只见贤妃娘娘大口喘着粗气,一头的汗,脸上的妆都花了,脸上一道黑一道红的,活像刚从水里提出来的溺水的人。
淑妃“扑哧”一声就笑了:“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从水里出来似的?”说着走到了叶程程身边,又道:“妹妹这脸上的妆都花了,还是擦了吧,要是皇上回来,见到妹妹脸上这样,还指不定怎么想呢。皇上可会想,良妃姐姐是怎么治理的后宫,竟然让后宫的妹妹们用这样的胭脂水粉,弄得一脸花,你说是不是呀,妹妹?”
那边儿的良妃听到了淑妃的话,眼中不经意间闪出了一道光,随即也走了过来,笑道:“淑妃妹妹不要欺负贤妃妹妹,你明知道贤妃妹妹和德妃妹妹没有轿辇,是走过来的,贤妃妹妹身子又不好,走的路多了,定然会受不了。瞧妹妹这一头的汗,姐姐看着都心疼。”说着取出了丝帕子给叶程程擦起了汗。
叶程程刚才光顾着喘气儿了,没顾得上说话,这边儿良妃给她擦汗,才道:“谢谢姐姐了,妹妹却是身子有点儿虚,走路多了就流了一身的汗。姐姐不要污了自己的帕子了,妹妹有帕子,不麻烦姐姐了。”说着,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帕子擦起了汗,身边儿的素波和碧翠也都给自家娘娘整理妆容。
淑妃见这边儿姐们情深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地儿,瞥了叶程程一眼走开了。而那边儿的德妃却又走了过来,柔声道:“贤妃妹妹,姐姐也是一路走过来,生怕花了妆,故而身上带了盒胭脂,妹妹可以搽上一点儿。”说着,从身边儿宫女手上取过了胭脂盒子,递给了叶程程。
叶程程感激的望向了德妃:“谢谢姐姐!还是姐姐想得周到,要不是姐姐,妹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德妃妹妹一向这般细致。”良妃赞道,拉住了叶程程和德妃的手,又道,“咱们姐们间就该这般和睦相处才对。”
叶程程和德妃忙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太阳越升越高,等候在大庆殿前面的妃嫔们和宫人们都焦灼地等待着,脸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尤其是叶程程,本来就体丰怯热,更何况在这大热天儿的外面直愣愣地站着了。
众人等得快要掉下来一层皮,那边儿太后的轿辇才缓缓行了过来,停在了众人的最前头。而大庆门也缓缓打开,皇上的轿辇缓缓行了进来。
等待着的众人终于是松了口气。叶程程边擦汗边腹诽:这个皇上,竟然这么耍大牌,将一众人晾在这里这么久,也不怕妃子们都晒黑了;还有太后,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这么邪恶,让她们一大早就过来,说什么不要误了迎接皇上,还不是想要操练她们,显示她太后的威严么!
叶程程忙于腹诽,完全忘了皇上的轿辇越走越近,众人都跪了下来迎接,只有叶程程还是直直站着,素波急了,伸手拉了一把叶程程,叶程程差点儿摔倒了地上,然后才看到身旁的人都跪了下来,连忙低下了头。
坐在轿辇上的皇上,趁着众人都跪了下来,又从袖筒里摸出了一个荔枝剥了吃了。而这个镜头,恰巧被方才正要想下跪的叶程程一眼瞧见了,叶程程心下笑道:敢情这个皇帝也是个吃货!
将轿辇停到了太后的轿辇前面,皇上下了轿辇,起身向前,给太后行了一礼,朗声道:“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站了起来,柔声道:“皇上快起!”
皇上起身,扶起了太后,又道:“都平身吧!进殿!”说着扶着太后向着大庆殿内走去。
众人这才敢站了起来。叶程程跪了许久,这猛不丁地站了起来,头有点儿晕,身形有点儿晃。身后站着的素波和碧翠也不敢上前扶上一把,只能看着自家娘娘晃了几晃,才站稳了。又跟着众人向着殿内走去,可是爬了一阵子的台阶,又累出了一身的汗。
那边儿皇上正坐在上座上跟太后聊得开心呢,笑声爽朗。叶程程哀怨地看了皇上一眼,又有短时间的呆滞:只见皇上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厚厚的嘴唇,麦色的肌肤,典型的北方汉子的高大的身形,一看就是很正面形象。不过叶程程想到了之前皇上偷吃荔枝的样子,眼前皇上的外表和内心已经画上了一个大大的不等于号。
这边皇上聊得开心,完全忘了一众人还在一边晾着呢,这边儿太后提醒道:“皇上,得知你今儿要来,嫔妃们都早早地在这边儿等着了,皇上也不问候问候她们,好歹一个多月没见了。”
皇上咧开了嘴笑了:“儿子这不是想念母后么!”
太后笑出了深深的鱼尾纹:“皇上出去东巡一趟,越发的会说话了。快问候问候你的嫔妃们吧。”
皇上又笑道:“母后,不急,先尝尝儿子带回来的新鲜吃食吧!”
皇上您这烧钱行为
本来都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装矜持的各位娘娘,听了皇上这话,反应各有精彩。
穿得跟只花蝴蝶似的淑妃,一下子肃穆的脸上像是开了胭脂铺,连眼睛都红了;良妃则是没什么反应,不过向着殿外瞧了瞧;而德妃同样是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咬了咬唇;叶程程更不用说,自从坐下来一直喘粗气,还没缓过气儿呢,哪能听到这么小声的说话?
皇上喜滋滋地拍了拍手,殿外立时便有候着的宫人们将皇上所说的新鲜吃食端上来了。
叶程程吃货的心在看到端着托盘儿袅娜而进的宫人时一下子激动了,在看到宫人们走到她身边,将托盘上的红布掀开,端出一盘子荔枝时,又一下子萎了:我说皇上荔枝就算是新鲜吃食了?
不过对于这些古代人来说,尤其是非岭南籍的古代人,能吃上荔枝,绝对不是富N代,便是官N代。看着端上来的荔枝还冒着微微的冷气,叶程程明白了敢情这荔枝是用冰运过来的,瞄了一眼那个长着一张正义的脸庞却在傻笑的皇上,叶程程腹诽:皇上您这纯属烧钱行为啊!
便见荔枝端上了桌之后,太后的眼里也微微放光,皇上亲自剥了一个荔枝,递给了太后,笑道:“母后,尝尝儿子带回来的荔枝。”
太后又笑出了深深的鱼尾纹,声音都仿佛年轻了:“好好好,哀家尝尝。”说着咬了一小口,一旁的皇上紧紧看着太后,太后一副享受的表情,仿佛飘在了云端。
皇上脸上笑意加大,道:“母后,味道如何?”
“味美多汁,果然美味。哀家已经多年没有尝过了。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还是这个味儿啊!”太后微微颔首。
皇上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呢,这时,大殿门外跑进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