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伤口?怎么会将皮肤撕裂,指甲也弄劈了。他们遇到了什么?”想着想着,史帝夫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刚刚触到女孩的手。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抽动。那女孩的头动了一下。
“你是谁?”克莱尔看了看周围,大吃一惊,眉头立即皱起来。“我在哪里?”
克莱尔突然醒来,弄得史帝夫不知所措手忙脚乱起来。他差点从椅子上跌下。看到克莱尔想坐起来。史帝夫说:“小姐,别起来。你在打吊瓶。”
克莱尔看到自己手背上的管子。才知道自己在医院。“我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您可能刚刚恢复过来。小姐,您病了。”
“你是谁呀?你坐在这儿干嘛呢?”女孩瞪着史帝夫,她很紧张。
“您也许误会了。我是——”
“误会,什么——”
“您难道什么都不记得吗?”
“您什么您——谁让你跟我这么称呼的。你什么意思呀?我记得什么呀?就是记得也跟你说不着呀。我问你你是谁呢?”克莱尔有些火了。“我怎么会在这儿。”
史帝夫被这位女士毫不留情的骂了。脸一下红了。“我叫史帝夫。史帝夫洛维尔”他伸出了手。
克莱尔都没看他的手,更没有握住的行动了。“告诉我,我怎么在这儿?”
“是这样的,我和几个朋友到山里玩,偶然间看到了你和一个男的——”
“男的?”克莱尔突然回忆起来,迫降前的记忆又回到了脑海里。“他怎么样了?”克莱尔又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看来你很关心那个——”
“我问你呢?他怎么样了?说话呀?”
“没事,他没事。”
“我要去看看他。”克莱尔就要起来。“他在哪个房间?”
史帝夫立即阻止了女孩的行为。“你的病情还没有完全好,请好好休息。”
“你是医生?”
“不是,我希望你配合治疗。我是救你俩的人。”
听到史帝夫这么说,克莱尔好像放松了很多。她老实的靠在了床背儿上。“是你送我们来的医院?”
“发现你们后,我给医院打的电话。他们派的救护车。”史帝夫的激动情绪有些好转了。
“是这样,那非常感谢你,谢谢。”
“叫我史帝夫吧。不能见死不救。我发现你们时,你们就非常危险了。”
“是呀,真的很感谢你,史帝夫先生,刚才我不知道情况,有言语过分之——”
“没关系,就是我也会那么说的。女孩机警点有好处。”史帝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我还不知道小姐的姓名?”
“克莱尔桑菲尔德。”
“我想你需要一杯水,克莱尔小姐。”
克莱尔接过水慢慢喝着,将纸杯我在手里感受杯体表面散发的热量,手心温暖的感觉很舒服。“那个男的脱离危险了吗?”
“他是谁呀?”
“是我的哥哥。”
“我说呢,谈到他时,你这么激动。你哥哥没事了。你要在床上呆一天,明天才允许下床,这是医生说的。”
“是你说的吧。你又不是医生。拿这吓唬人。”
“能告诉我你们遇到了什么?你们都受伤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克莱尔没有说话,她不愿意回想起那些地狱般的遭遇。她垂下头,卧在了枕头上迟迟没有说话。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史帝夫看状,心想自己可能不该问这问题,终究病人刚刚有所好转。他心想——真是的,你这个混蛋,猴急什么?人家刚才的情绪很好这下——不过她情绪波动那么大背后一定出了什么状况。
“对不起,我不该胡乱问的。你没事吧?”
“没有。”她看了看这个独特的雅间病房。一切都井然有序,头头是道的。干净而整洁。窗户外面的阳光刺的女孩眯起了眼睛,脸色还有些苍白。
“这是最好的病房?”
“我想是的。你的哥哥也许就在你的隔壁。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别的事情吗?”
“什么?”
“你知道,我的叔叔是这里的医科主任。他在为你们尽最好的治疗,但是——”
克莱尔一下就明白了。“费用问题,我想到了。看到这么好的病房,我就想到了。”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我们还是报警了。”
“我的哥哥就是警察,他是杰斐逊安全局的特警队员。”
“我知道,我从你哥哥的警裤和警靴认出来了。我是名记者。曾经采访过警局的人。”
“难怪——您打电话,单位会负责这笔钱的。”
“我的叔叔昨天打的电话,今天早上六点安全局来人了,他们说根本就不认识你的哥哥,说他不是局里的人。”
“啊!怎么会呢?”
“他们向我的叔叔出示了有效证件。证件是真的。他们就是否定不认识你哥哥。我只是跟你说明事实情况。我还要与你的哥哥聊聊这事情,他也许知道一些情况。”
“对,你应该找他谈谈的。总之,我们是不会赖账的,如果单位不受理,那我们只好自费。”
“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呢,你睡一会儿。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找你哥哥聊聊。希望他别把我当敌人。”
“不会的,他人很好的。”克莱尔躺下了,将被子盖在身上。“如果有问题,我会叫护士。”
“好的。”史帝夫打开房门走出去了。在人流攒动的走廊里史帝夫靠在墙上深深的出了口气。“呼!这个女孩一定有故事。而且是个不小的故事。应该等人家康复了再说这事情。我一定要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克莱尔没有睡觉,她傻呆呆地看着吊瓶嘀嗒嘀嗒的流着液体。往日的记忆像车轮般回旋着,那个邪恶城市的一幕幕展现在她的眼前,女孩用牙咬住了被单。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让自己强行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些。
“史帝夫先生,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的帮助,如果没有——”
看着坐在床上的克里斯,史帝夫笑着说:“您是听凯丽小姐?”
“对,她跟我说了。”
“你们聊着,我去看看隔壁的那个女孩。”凯丽看了一下手表。“点滴也许打完了。”
护士走了。
“我刚刚从隔壁过来,你们是兄妹。女孩醒过来了。”
“她怎么样?”
“还好。”
“今天六点你们单位来人了,说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他们是骗子还是故意不想承担费用。您知道——”
“是吗?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来的吗?”
史帝夫点点头。“我和您的妹妹建议您最好问问。能够尽快解决事情那最好了。”
“问题复杂了,您这里有电话吗?我给警局里打个电话。”
“用我的手机吧。”史帝夫这才发现出门急,将手机忘在家了。“对不起,我忘了。”
“医院的电话可以借用一下吗?”
“医院的电话都是内部的。只有办公室的可以向外打。您可以到我叔叔的办公室打电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跟他说一声,您稍等。”史帝夫说完,走出房间。来到咨询台。那个咨询台的金发姑娘看到了史帝夫。因为他常来医院,而且又是医院副主任的侄子。大多数人都认得史帝夫。就是别的科室人也和他混个半熟脸。他又求女孩要叔叔办公室的钥匙。
“主任下班了,你要钥匙干吗?”
“我要让病人打个电话。”
“医院有规定不许病人用院内电话的,更不许在医务人员下班后进入办公室。”
“规矩是人定的,总得改改吧。”
“我没权利,问你叔叔吧。”
“哎呀,姐姐,您就开通一回。我就这么点请求,打完电话就让他走。”
“是昨天新来的两位吧?”
“对。他们的费用可一直没交呢。你叔叔叫我记账呢。”
“就是为了这个。”
“好吧,我破例。将钥匙给你。谁叫你是主任的侄子呢,时间别太长了。”
“谢谢姐姐。”
听筒内传来空响声,没有人接通电话。“怎么样?”
“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
“不知道,没人在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同志打一个。”
“如果能联系到警局就好了。您不要让我再失望。”
克里斯拿起了听筒,突然觉得话筒越发的重了。给谁打电话呢?眼前仿佛出现了约瑟逊、泰特队长、贝瑞、布瑞德的影子。也就是吉尔了,他拨通了吉尔的手机。结果还是一样。
“没人接。”
“您可以试试给亲人打。”
克里斯知道费用问题不能再拖延了,虽然他最不愿意给母亲打。此刻,他别无选择。拿起听筒,克里斯拨通了底特律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听到大儿子的声音,母亲非常高兴。
“是克里斯吗?我的天呢,最近怎么联系不到你们兄妹。”
“妈妈,我们遇到了麻烦。我住院了,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
“啊!怎么搞的?”
“我在用别人的电话,我需要医疗费。一直联系不到单位。实际上是出了点问题。”
“好,下午我就过去。你在哪所医院?”
“杰斐逊凯米勒医疗中心。”
放下听筒,克里斯对史帝夫说:“下午我的母亲要来,费用问题会解决的。”
回到病房的克里斯愈想愈不对劲,他认为警局里出事情了。难道是有意这样干的,还是?为什么吉尔也不接自己电话,还是根本就不在局里。下午妈妈来了又怎么说。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不行,不可以。
下午,克里斯的母亲如约来见克里斯。谈妥了费用问题。克里斯对母亲隐瞒了一切,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克莱尔也撒谎,虽然母子们在医院小小团聚了一阵,但母亲仍然摆脱不掉层层疑云,她认定二人在戏弄自己,可是又无理可寻。只好劝他们好好接受治疗。事情也就这么搁置了。
深深的夜,寂静的星空飘着绵绵细雨,使得玻璃上接了层薄雾,一切都笼罩在湿润中。远处传来发动机轰鸣声。轮胎轧过柏油马路的声音。“又是在做梦吧?”史帝夫想。每到深夜都会这样。今天是第二次了,被窗外大灯晃醒的他拿起床边的闹钟。
“三点钟,烦人。”史帝夫坐起身,撩起窗帘。看到大街上行过一队悍马车,最后是一辆军用卡车。卡车里还有人在抽烟,猩红的火点闪闪发光。悍马车大灯的照射范围广,在昏暗的夜色里光线刺眼,车里的人保持着安静。
“是军队,他们要去哪里?为什么在夜里行军?”
第六章 并非诀别
10月5日
阳光明媚,少有的晴好天气再次光临杰斐逊。那次的恐怖经历在二人的脑海中渐渐淡忘。
“谢谢您对我们这几天的照顾。”克里斯握住了亚瑟的手。
“克里斯先生不必客气。”
“当然。”
看着他们俩收拾停当,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亚瑟说:“那我们说再见了。”
“好的。先生忙吧,我们走了。”二人向他告别。
走出医院大门,克莱尔看见史帝夫先生站在一辆蓝色轿车前,手扶着打开的车门。看到二人便迎上去。
“好事儿总要做到底,我送你们回家。”
“这不耽误你的时间?”
“没事,请上车。”
既然如此,盛情难却,二人还是进入了车厢。史帝夫驾车离开了医院。
行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两边过往的车辆很少。没有那么多的行人,时间好似停止了。没有汽车的喇叭声,没有人们的喧哗,没有鸟叫。行驶在这样的街道上令二人突然感觉嗓子眼窒息般的难受。史帝夫也觉得奇怪。
“这街道向来人来人往的,今天却怪了。静的出奇。难道是——”
“是什么?”克莱尔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走?”
“前边的路口往左,上高速路。我们家住在杰斐逊近郊安祥路南街72号。”
“您带路,克里斯先生。”
“好的。”轿车停在了路口,等红绿灯。
“我想你们有点麻烦,我不知道该不该讲,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