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趣味性并不算太强,只是刺激而已,所以放弃它并没有让赵航觉得太过遗憾。
对赵航来说,跑酷跟攀岩才是他的最爱,无论是在城市中穿梭跳跃,还是奋力攀上一块块巨岩与山峰,都能够让赵航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兴奋。记得他第一次徒手攀上一块几乎垂直的山岩的时候,那种兴奋,甚至超越了他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跟邻居家的金发辣妹约会的刺激感。
他穿越过来已经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平地上溜达,赵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而翻出来的那块巧克力终于给了他一个飞檐走壁的借口,毕竟,为了送一块巧克力而大动干戈让一群人带路,通报什么的,实在是太可笑了。
赵航在屋顶,墙头奔跑跳跃,心里的畅快无以复加,他大概知道严霜的院子在哪边儿,几个起落,就到了几间被重重花影树荫围绕的房子跟前。他轻巧的纵身一跃,脚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蹬了一下,然后两手攀住了大树粗壮的枝条,随后轻轻一荡,便坐在了大树分叉的丫杈间。
此时正是黄昏,初秋天气稍微有点凉,但空气十分清新,几间正房的窗户全都大开着,只是为了防着蚊虫,所以还隔了一层窗纱。
赵航顺着丫杈朝东边房间的方向走了几步,那树冠郁郁葱葱的,把大半个房顶都遮住了,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便坐了下来,用腿弯勾着树枝,倒挂在了书上,正好面对着东屋的窗户,然后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纱往屋子里看去。赵航在这里住了一阵子,知道一般情况下主人起居的地方都是正房的东屋,严家只有严青,严霜父女两个,严霜一定是住在这个院子的这间房里。
赵航敲了敲打开的窗扇上的玻璃,对着窗纱后头的人影喊道:“大娘,大娘!”
绷着窗纱的那层窗子一下子被推开了,严霜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吊的赵航:“你这是在干什么?”
赵航嘿嘿一笑,把那块儿巧克力从兜里掏出来:“给你的,尝尝喜欢么!”
严霜盯着赵航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伸出窗外,接过了那块巧克力。
巧克力最外面是装饰用的丝带,然后印刷精美的纸包装,最里头是一层锡箔。这种包装是严霜从来没有见过的,她认认真真看了片刻,拆包装拆的很仔细,一点都没有撕坏,然后拿出里头已经有点变形的酒心巧克力,有些不满地说:“包的这么漂亮,里头东西的卖相可真难看!”
赵航抻头一看,原本有着精致花纹的巧克力的外层已经有些融化了,粘糊糊的,配上那疑似一坨的造型,严霜说它卖相难看还真是客气了,根本就像一坨屎。即使赵航一向脸皮厚,这会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尴尬的挠挠头:“我保证,它的味道与它的外形成反比!”
严霜十分不信任的看看赵航,又看看手里的巧克力,巧克力原本就有点化了,这会儿黏黏地粘在她的手上,看起来格外的恶心。赵航的视力很好,清楚地看到这一幕,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但这毕竟是他手边的最后一块儿巧克力,而且非常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块儿巧克力,如果严霜不吃的话,那他真的准备厚着脸皮把巧克力再要回来了。
这么一想,赵航甚至有些希望严霜不吃了,多珍贵的巧克力啊!虽然他对巧克力并没有太深的嗜好,只是因为这玩意热量高,才会偶尔塞到包里几块儿,运动的时候补充能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这可能是他能吃到的最后一块巧克力啊,他自己都没舍得吃给这小姑娘,居然还被嫌弃——好吧,被嫌弃是一定的,实在太难看了。
赵航看严霜还在犹豫,忍不住说:“你实在觉得恶心就不要吃了,给我吃吧!”说着伸长了脖子张开了嘴,还发出了“啊——”的一声。
严霜瞪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干净利落地把整块儿的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赵航十分遗憾:“你还真给吃了啊!”
严霜嘴里含着巧克力,听他这么说,闭着嘴哼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伸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赵航倒吊在树上,觉得心中无限苦逼,巧克力也吃了,她怎么还是对自己没个好脸色啊!喂,这块巧克力可能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块儿巧克力啊!他心里不爽,伸手再次敲敲窗户,没人搭理他,他越发不爽,使劲的再敲敲窗户,然后……
喀拉,树枝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赵航是从被穿越前辈改变了的未来穿过来的,所以世界速降记录的保持着才跟咱们这个世界的不一样。实际上,在我们这个世界,速降记录的保持者是一个俄罗斯跑酷爱好者Alexei…Kens,他保持了十五米的世界速降记录,然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打破这个记录了,因为他在一次跳跃中从五楼坠亡。
注2:新读者们,不要为玻璃窗惊奇,这也是穿越者前辈的功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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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
☆、第六章
赵航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诅咒了,他爬过那么多棵树,从来就没有遇到树枝断了的情况。确切地说,他这阵子都像被诅咒了一样,先是穿越,然后是好心救人却挨刀,如今呢?给小姑娘送块巧克力,差点撞断了脖子!
当然,差点摔断脖子是夸张的说法,赵航是个非常合格的极限运动爱好者,对于如何减轻,避免各种意外伤害,他的经验十分丰富。所以穿越的时候,他从半空中掉下来,才会能迅速地做出反应,卸掉了大部分的冲撞,虽然还是摔的晕乎乎的,但全是皮外伤,据说那个被他砸的盗匪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可是他的身上只有一点瘀伤跟擦伤。
虽然赵航倒吊的树枝断裂的速度很快,不过他的反应更快,尽管大头朝下这个动作很危险,但毕竟离地面很近,而且他在树枝断了的那一刻就已经完成了姿势的调整,落到地上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冲击力了。这种情况下,他之所以还会受伤,是因为听到外头动静的严霜重新打开了窗户,而这时候,摔倒在地的赵航正好站了起来——
“疼疼疼疼疼疼!!!”赵航趴在床上,呲牙咧嘴地叫唤着,给他揉药油的老大夫哭笑不得:“你上次胸口上被划个大口子都没喊一声疼,这次怎么就这么点瘀伤,你就疼成这样子?”
赵航简直要疯了:“不是瘀伤疼啊,是您揉的太疼了!!我的脖子要被您揉断了。哦上帝,我觉得我的伤没什么大问题,您可不可以不要管它,让它自己慢慢好呢?”
老大夫慢悠悠地说:“别的地方没问题,可你伤的是脖子,这地方太容易扭到,还是赶紧治好比较好。”说完又认真地建议赵航:“等伤好了,大郎也去庙里拜拜吧!省的总是受伤。”
赵航心里并不赞同老大夫的看法,他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应该是跟目前的妻子八字不合——这个词儿是他这几天新学的,出处是身边女使的八卦,用来形容本地主簿跟他的小儿子之间的恩怨情仇,他觉得这个词儿其实用在自己跟严霜身上也挺合适的。一碰到严霜就倒霉,可不就是八字不合么?
赵航的伤病不断,而他的岳父严青这阵子发病的次数却越来越少。赵航对此一点都不意外:一般情况下,这种病其实多见于女性,女性容易紧张,身体比较弱,相对容易得呼吸性碱中毒。而严青的情况其实非常特殊,根据赵航的推断,严青原本的身体素质不差,毕竟是武将。之所以病得这么厉害,应该是因为妻子去世,过去在战场上的伤病发作,生病之后,又对女儿未来忧心忡忡,所以才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结果一定是心情紧张,心情紧张就会呼吸的更加急促,这样一来他的症状就一定会加剧——毕竟呼吸性碱中毒,说白了就是通气过度,喘的越快,情绪越紧张,发病就越厉害。其实呼吸性碱中毒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但是放宽心好好疗养的话,也算不上绝症,严青之所以病的那么厉害,一天就要发作几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心理作用。
如今赵航为严青提供了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觉得自己还有救,不再那么整天紧张兮兮的担心女儿,不但病情缓解,发病的频率也逐渐低了下来一开始的几天还要动不动就弄个纸袋子捂脸上,后来逐渐的好几天才发一次病,不过一个月的功夫,病竟然几乎好得差不多了。
严青并没有全好的时候,经常跟赵航说话,教了赵航不少本地的知识。可等到他病全好了,反倒没时间搭理赵航了。严青身为西北北宋路的最高军事长官,肩负重任。过去的一年里因为他的病时好时坏,许多公务都让下属自行处理,如今他的身体逐渐好了,再不想耽误时间,便带了卫士,去驻军的地方视察了。
“去视察?那是不是要好几天啊?”赵航有些好奇,男人们对军事总是好奇的,当初他听说自己那位长得文文静静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岳父居然是位军人,非常的震撼,这可不比后世,据说这年代的武将都是要身先士卒带着军队一起冲的,他那位病娇岳父,能行么?
“几天?想得美,起码得两三个月。”严霜仄仄的,心情不太好:“阿爹统领整个河东路,金人被打跑了,蒙古人也被打怕了,安生了一些,可是零星的仗就没有停过。也就是仗着这些年他们被打怕了,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阿爹病了这么久,官家一定得找人接替他了!阿爹过去每年都要到各个营地巡查的,分片去,每次大半个月,一年去四五次。可这回阿爹病的太久了,有一年多没下去巡查了,这次怕是要把所有的营地都走一圈了,没两三个月肯定是回不来的。”
赵航越听越惊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问严霜“大娘啊,我想问一声,到底大人是多大的官啊?怎么要管这么多人。”
严霜白了他一眼:“阿爹是太原节度使——”
赵航:“这个,节度使是多大的官?”
严霜叹了口气:“节度使这个官没多大,听着挺大的,正二品,但其实就是个虚衔。本朝不比前朝,节度使都是给武官们另封的,就是听起来体面那种。”
赵航十分惊讶:“可你刚才说阿爹似乎要管很多的兵啊,听着很厉害啊?怎么都是表面光么?”
严霜怒道:“谁让你打岔来着?我还没说完呢!阿爹是太原节度使,河东路马步军都总管,加镇国大将军……”
严霜一股脑的说了一大串的官位,听得赵航头晕目眩,他对中国古代的官职十分的不了解,挺严霜说了这么多,只留下了一个印象:严青官很大,领的兵很多很多很多,具体有多多,大概,大概相当于后世的中国的军区司令?这个,好像中国的人比较多,部队数量也多,不能拿法国比啊。想到了赵航便去问:“那能管多少兵?有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