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少奶奶说实话,于是便退离开去。
瞧柳儿走远了,莫梓旭才以丝帕掩了唇,低声怯怯而含糊道,“就那样吧。”
至于哪样,让她们自己猜。
猜的结果,自然是什么样的人,就猜出什么心思来。
大少奶奶自然心里妒忌,她心里恨着呢,在她看来,除了大少爷那方面不行,四少爷傻子不懂,府里其他的两个少爷,绝对是个中高手,她猜想莫梓旭那样不干脆,估计就像外人所传,祈三少心里记挂二少奶奶,所以做起那种事来,难免不是很上心。
而四小姐相对较为单纯,她还没有尝过男女之情,看莫梓旭那么不干脆地回答,自然以为自家三哥不过尔尔,比不过她亲哥勇猛,更何况,别人也都说,三少心里还惦记着她家二嫂,当然就更是逊上一截。
那大少奶奶心里虽然酸着,可想到莫梓旭的男人心里惦记着别的主,不由又心里平衡了点,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弟妹,我就直白告诉你吧,他做那事不专心,是因为对你不上心!”
“……”上天明鉴,祁连琛可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四小姐接口道,“就是,这点我能证明,知道为什么我老不愿跟二嫂一起么,因为她太假,对我哥没有半分真心。”
大少奶奶与四小姐对视一眼,忽而压低声音,“三弟妹啊,你知道雅韵嫁进来多久了么?”
“……”二少奶奶嫁进来多久,和她有什么相关?明哲保身,脱不开身,就彻底沉默好了。
大少奶奶举着两个手指头,神秘兮兮道,“两年!”
四小姐又接了话去,“两年她的肚子都没有一点动静,可是现在,三嫂你才嫁过来,她居然怀孕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双簧演得可真出彩。
话说到这份上,莫梓旭已能猜出这二人要说什么了,无非就是质疑二少奶奶所怀孩子的血统问题。
大少奶奶继续爆料,“你现在失了忆,可能不记得,三个月前,王府和我们祁家敲定了你和三弟的亲事后,三弟老大不愉快呢,接连好几个晚上都喝得不省人事,那些日子,二弟妹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听说,心里也难受着,那阵子,真是两人心情的最低谷……”
说到这,大少奶奶对着四小姐挑了下眉,四小姐赶忙地接下话茬,“可不是,我亲眼看见她偷偷在那流眼泪。我哥娶了她,真是倒了霉,这府里别人不敢说她什么,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嗳,那不是敏姨嫂吗?她铁定也郁闷着吧,就以为她自己能生,谁想人家二嫂借着别人的种也能生!”
四小姐说到这,知道失言,赶紧掩了唇。
大少奶奶给她个眼色,意思是:没事,就是要把这些话说给那个没骨没气的三少奶奶听!
使完眼色,她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把敏姨太给招呼了来,“阿敏,来,这里说话!”
莫梓旭冷眼旁观地看着她们做戏,她又何尝听不出,那个二少奶奶借的种,就是三少爷的!
流言蜚语能有几成真?
总之,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信不信,偌大的府里,人际关系本就复杂,可是也存在着一个制约的平衡,怎样乱都行,只要别打破僵局,也别闹出人命。谁还没有什么秘密?
正想着,那敏姨太当真表情不善地走到凉亭这里来,“呦,大嫂、三弟妹都在呢。都聊什么呢,刚刚瞅着你们说得热火朝天的。”
大少奶奶拉来了一个同盟,神情那个得意啊,“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你那刚刚怀孕的好姐姐?”
敏姨太冷哼,“什么好姐姐,不就是借了别人的种!她跟着相公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不是趁着有人被定下来要成亲了心情不好,趁虚而入才有了身孕?我看呐,她根本就不想给相公生孩子!”
大少奶奶一拍两手,“还是你看得透彻!”
四小姐也跟着附和,“小二嫂,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说话真是有道理啊!二嫂这两年没有任何动静的,难不成她自己偷偷地在吃避孕的药物?”
敏姨太歪着嘴,一脸鄙夷,“这谁知道,人家有本事把借种的事都做得隐隐晦晦的,这避孕的事,我就更不得而知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真是不假。
看这三个人各怀鬼胎的你一言我一语,此时已将莫梓旭完全无视。
既如此,她可不可以找个理由,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三十九章 盛怒
可惜,那三人说到酣畅处,根本就没有给她插话的余地。
就听见大少奶奶嚷了句,“嗳,你们说,这个事三弟是不是也知道?”
敏姨太尖着嗓子,“那还用说,他自己做的孽,自己的种,他会不知道?更何况,谁知道他是不是每天借着赌博,偷偷地找机会跟那女人幽会?”
大少奶奶连连啧嘴,“哎呦呦,这造孽了,你说二弟妹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叫三弟是爹呢,还是叫叔叔?”
“谁知道呢。”敏姨太掩嘴笑,“乱就乱呗,谁叫人家愿意呢。”
听着她们越说越过分,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视她这个三少奶奶为无物,莫梓旭暗自决定,趁她们不注意,干脆不告而别,溜之大吉得了。
正要举步,就听闻四小姐忽而惊呼一声,而后怯怯地说了句,“三哥……”
三哥?
三个女人很默契地同时禁了声。
莫梓旭也没在意,可她刚走出一步,就见面前一个人影挡在身前,她没有抬头,视线只是落在那人腰间摇晃着的“祈”氏腰牌上,再结合刚刚四小姐的那声“三哥”……
概念已在脑中形成,面前站着的,定是祁连琛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还不及抬起头,就觉得左胳膊被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像是要握到她的骨肉里,疼得她不禁咧咧嘴,下一瞬,人已被那大手主人拖着走。
身后似乎有那么一两声抽气声,不过,她已有些分不真切,疑惑是由于他拖着她走得太过,耳边的风声?
手臂被握着,人被拖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这个男人又喝了酒!
而且,他拖着她往前走的速度很快,她必须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而她这个身体自然从没有经历过什么剧烈运动,很快便喘了起来。
“相公,慢……慢点。”这个疯男人,突然地出现,这是要把她往哪里拽?
岂料,男人压根就不理会她说什么,也当她娇弱无力的声音当耳边风,不仅如此,似乎脚步放得更快了些。
等莫梓旭被他拖拽回房间的时候,已喘去了半条命,可是,还不及歇口气,他径直地把她往卧房里拖去,碰到了柳儿,他直接怒喝一声,“滚出去!把门关上!”
柳儿哪见过祁连琛这副样子?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主子有令,她也没有反抗的胆,只能怯怯地退了出去,留给莫梓旭一个担忧的眼神。
莫梓旭啥也看不清,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祁连琛那个疯男人甩到了床上,同时,他的身体也压了下来。
停!这是什么状况?
莫梓旭所有的精气神都冲上了脑子,她瞪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她半尺之外的男人的俊脸,“相……”
相公两字还没出口,外面的罩裙就被身上的男人粗鲁地扯开了,她下意识地用她蚂蚁大的力道抓住他的手腕,急道,“相公,你这是做什么?”
她才不信,他大白天气势汹汹地把她拖回床上,就是为了圆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祁连琛不再是吊儿郎当、不正不经的样子,很严肃,很可怕,她甚至觉得,这可能才是他的本性。
“做什么?”祁连琛很轻易地甩开她的手,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扯开她底衣的衣带,“你不是想跟我生孩子吗?不是想要母凭子贵吗?娘一定找了你很多次吧,每次交白卷都很丢人,嗯?没有孩子的你就这么无聊,无聊到平日里没有什么事,就会搬弄是非、把别人的当谈资,嗯?如果是这样,那我成全你,给你一个孩子!”
“撕拉——”
底衣被撕破,上身只留一件淡粉色的兜衣遮盖……。
可是,身上的男人对于压在他身下的美景完全置若不见,只是面无表情地,像是泄愤一般开始拉扯她下身裙摆的衣带。
对于一夜一情什么的,莫梓旭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被逼上绝路不得不和他发生某种性关系的话,她也愿意交出身体。
都说生活像是强歼,如果你没有能力反抗,就要学会享受,她是比上一世更加百倍、千倍地珍惜这条性命,为了活命,真的什么都能做,甚至是抛弃尊严。
可如今的情况不对,很不对!
她听得出他对她的鄙视,而显然,这种鄙视之情已是持续很久,可他不知道,她同样对他嗤之以鼻,能够牺牲地陪他敷衍敷衍已是极限,现在算是什么?她是看起来软弱,那只是她的保护色,扮猪吃老虎,她也不是任由谁来欺负。
所以,她开始挣扎,双脚也不停地踢腾起来,用双手死死地揪着底裤,虽然她也明白,这么做经不起身上男人的用力一扯。
“祁连琛!你这是做什么?少在那里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伴随着布料的撕扯声,身下女人的底衣彻底报销,清凉一片,可男人的眼被愤怒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我看你是忘了,成亲前,你是怎样偷偷地来找我,跟我说了那些虚伪的话!你知不知道,看见你站在那些女人们中间七嘴八舌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什么,成亲前?
也就是这个肉身的前主人做的事了?
她不知道之前的莫梓旭和他达成了怎样的共识,她猜想,无非就是表白喜悦之情,外加无条件地接受支持他的一切,让他心里永远记着二少奶奶之类的话吧。
可这又与她何干,而且,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也是压根对他的不过问一点吗?他还想怎样?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祁连琛继续扒扯着她身上残存的几块布料,气呼呼地说,“现在我懂了,原来都是你玩的把戏,欲擒故纵是吗?你还真是有心计!你就跟大嫂、三娘那种人一样!只会背后说人是非。……不,你比她们还恶劣,起码她们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像你这么阴险,会玩心眼!——别让我再听见你说雅韵什么,最起码,她是认认真真地在活着的人!想要孩子是么,我成全你!别再恶毒地去重伤别人的孩子!”
说完,他恶狠狠地扯去她身上的最后一块布——那件粉色兜衣。
☆、第四十章 失态(二更)
说到底,还是为了二少奶奶!
莫梓旭心底里嘲讽,嘴角也浮起冷笑,但是又觉得只是这样笑还不够,干脆哼哼地笑出了声,同时挣扎着地要推开他开始胡作非为的手,恶狠狠地说道,“祁连琛!你这个疯子,白痴!你有看见我在那堆人里张嘴说话了吗?你有亲耳听见从我嘴里说出你那个雅韵的任何不是吗?你有自己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我玩心机了吗?——莫名其妙,自己心疼她,就去维护她啊,在这找我什么麻烦?你个胆小鬼,既然自己那么喜欢,那当初争取啊!如今后悔了,借我来当出气筒,算什么本事!你……你就是神经病!给我走开!”
莫梓旭也是气坏了,什么涵养,什么贤惠,什么弱不禁风,全都抛诸了脑后。她给别人方便,那谁又来给她方便?
祁连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