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勤于政务,对差事严谨,得到了大行皇帝的重用,让云锦也跟着与有荣焉,”云锦将四阿哥瞪过来的眼神视之于无物,接着说道,“可是爷办起差来就不顾身子的行径,也让云锦恨得牙痒痒,现在爷是皇上了,云锦知道您的担子更重了,但云锦还是希望您能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这已经是云锦的老生常谈了,但只要爷不改正,云锦还是会继续唠叼下去的,爷,政务是处理不完的,身体却是会累垮的,云锦又要说那句话了,“身体是做事的本钱”,其实有许多事儿,您大可以交给臣子们去做,犯不上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云锦相信以爷的眼光,必定能做到知人善任,不会让咱们大清朝给臣子们的俸禄白发了。”
“还有,爷现在的身子虽然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了,”云锦用手去捏了捏四阿哥的胳膊,“但却一直都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有担当,不负人,对父母诚孝,对子女爱护,这可是世间所有的女子心目中最完美的良人呢,当然如果再长点儿肉,就更完美了。”
“你这算是给一个甜枣再打一棒子吗?“四阿哥瞅着云锦问道。
“云锦怎么敢呢?云锦只是跟皇上您提些个小小的建议罢了。”云锦故意缩了缩脖子,然后抬起手去,抚着四阿哥的脸说道,“爷,别看云锦说了这么多,但其实云锦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全部的情思都系在爷的身上,或者只是因为爷就是爷吧,又或者是因为说得出来的感情,就不那么纯粹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爷就是云锦的天,是云锦的一切,爷对云锦来说,不只是良人,不只是云锦儿女的父亲,云锦觉得爷就是云锦的亲人,云锦对爷的感情已经融进了自己骨血之中,爷的喜与悲,爷的苦与痛,云锦都感同身受。”
四阿哥将云锦紧紧的搂在怀里,什么都没有说。
“爷,“云锦与四阿哥相拥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从四阿哥的怀里挣##看着她问道,“您就没什么要对云锦说的吗?”
“说什么?”四阿哥将身子坐正,面色也接复了平静。
“说说您是怎么看云锦的啊,”云锦拉起四阿哥的手来,追着问道,“说说您为什么会对云锦这么好啊?”
“我记得,”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刚才有人说过,能说出来的,就不是纯粹的了。”
“爷,您怎么能这样呢?”云锦恨恨的看着四阿哥,忍不住在他的胳膊上扭了一把,“实在是太赖皮了。”
“好了,”四阿哥握住云锦在他胳膊上肆虐的手,“我知道你是怕我心里难受,才过来开解我的,我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你回去吧,帮着朕去探望下皇额娘,她今儿个肯定也是生了气,刚才跟额娘说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儿,你去看看她,跟她说,我这边没事儿了,让她千万自己保重,外面的事儿我会安排好的。”
云锦看到四阿哥提到圣母皇太后时,本来已经好转了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心中也是暗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有母后皇太后压在上面,但是做为四阿哥亲告额娘的圣母皇太后来说,也不是一点份量也没有,如果她再这般不知所谓、口无遮拦下去,早早晚晚会有人利用她的言语和行动来攻击四阿哥的。
还有十四阿哥,这也是一个难题,当然,四阿哥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如果能索性抛开一切,想处置他是分分钟的事儿,可偏偏现在却是障碍重重,除了圣母皇太后挡在那儿之外,还有四阿哥的名声问题。
想想雍正除了是最勤勉的皇帝之外,还是个很注意名声的皇帝,为了他的那些兄弟们造出来的一些荒谬的传言,甚至出了一本书去解释,可是因为他推行的新政得罪的是那些个有话语权的权贵们,所以他的名声最后还是坏得不能再坏了,就是云锦,在没有看过二月河的小说和那一大堆清穿之前,一听人提起雍正来,头脑中立时反应出来的就是“篡位”、“逼母”、“杀弟”、“血滴子”、“特务机关”之类的字眼,可见得这传言杀人之厉害。
现在云锦穿过来这个时代,虽然历史的发展有了偏差,多了一个母后皇太后出来,可是四阿哥的生母依旧在,依旧对当了皇帝的四阿哥毫无顾忌,十四阿哥也依然那么狂妄放肆,不将四阿哥放在眼里,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给他没脸。虽然不论在哪个朝代,他的这种行径,都足够死上一百次了,可是现在四阿哥暂时还对他不能做什么处置。
除了圣母皇太后和名声的问题之外,云锦在后宫之中也能感觉到了四阿哥现在的危机重重,他刚刚登基,根基尚不稳固,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因为之前的韬光养晦,四阿哥手中的人马并不多,所以现在并不是实行强硬手段的时候,一切还应该以怀柔为主,所以八阿哥那边,四阿哥虽没将他放出来,却也是将条件进行了放宽和改善,而对被圈禁的大阿哥和二阿哥也给予了一定的恩典。
既然现在不宜对十四阿哥做什么强硬的处置,那不如也试着怀柔吧。有母后皇太后压着,再加上自己上次所说的威胁之言,圣母皇太后虽然还没移宫,但已经没象历史上那般坚决不受太后的册封了,既然她已经有了改变,说不得也能说通她出面去做做十四阿哥的工作,或许事态的发展会好一些也说不定,毕竟四阿哥现在已经当了皇帝了,毕竟十四阿哥与八阿哥和九阿哥那边也不是完全的铁板一块。
“爷,”云锦想到了这个法子,自然也要跟四阿哥请示,“既然老十四是受了别人的蛊惑,那应该也是可以争取的吧?”
“你想说什么?”四阿哥皱了皱眉。
“大行皇帝的批谕是何等重要之物,”云锦看着四阿哥说道,“现在九弟不通过老十四,就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您说老十四知道了,真的会没有芥蒂吗?”
“芥蒂当然会有,”四阿哥摇了摇头,“但这点儿芥蒂并不足以防碍老十四跟我做对。”
“如果再加上圣母皇太后的劝说呢?”云锦接着问道?
“你在做梦吗?”四再哥叹了一口气,“今儿个额娘是什友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有没有可能,总得试试看才知道啊,”云锦坚持着说道,“圣母皇太后之前也曾想过要拒绝受礼来着,现在不也是改主意了吗?她不是最疼爱老十四嘛,如果老十四再这样下去,爷就是再念及兄弟之情,国法家规也容不了他了,请母后皇太后把这些道理跟圣母皇太后说清楚,说不得能行呢。”
“你想试,就去试吧。”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只是到时候别失望就行了。”
第七百一十七章 宫门外的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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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母后皇太后商量过之后,云锦决定把让圣母皇太后###十
四阿哥的事儿先往后放一放,现在她自己的心理和情绪还没转过来,而且因为十四阿哥的归来,倒还比以前更严重了些,只是幸好有母后皇太后的压制,才没有马上闹将起来,但在四阿哥前去给她请安的时候,还是没落下什么好脸,好在四阿哥现在对亲生母亲的慈爱已经是彻底的不报任何希望了,只求她能不给自己捣乱就好,耳是就这么点要求,也需要提心吊胆、把各种礼数规矩全部做足,生怕出了哪怕是一点小纰漏,也会让她借机发作一场。
再有,圣母皇太后和十四阿哥这娘俩儿可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必得要吃过了豆才知道腥,现在四阿哥虽然坐上了皇位,却也是危机重重,需要以稳定大局为先,所以尚还不能马上给十四阿哥什么严重的教训或处置,自然也就不能让圣母皇太后有紧迫感,好在四阿哥已经将有关人员都密切监视起来了,他们真要有什么动作,这边也会加以防范,倒也不用急着去跟圣母皇太后去谈,如果选择的时机不多,说不得还会造成反效果。
除了命人监视八阿哥、九阿哥及十四阿哥等人的动向之外,四阿哥要忙的事儿其实很多,对外除处理朝政以外,他还让众人举荐贤才,并对一些官员的职位进行调动,想来是在为自己建立班底做准备,而对内则开始对康熙的嫔妃进行封赏,将十二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的额娘都晋为妃位,以后就要称为太妃了,至于其他生过皇子却没有受过封的,则全封为贵人。受封最重的是和妃,她一跃被晋为了皇贵妃,表面上是说她“奉事先帝,最为谨慎”,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是因为和妃曾经参与过抚养元寿,四阿哥这是在表示感谢之意。
忙过了这些事之后,释服的日子也到了,宫中行大祭礼,四阿哥于几筵之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又跪着抚摸宝榻,痛哭了一阵,被群臣伏地环跪恳请之后,才将素服换下,从此之后,四阿哥的居所也正式的移入了养心殿。而亦锦则早几天就已经搬到长春宫了,由些还引起了一些闲话,直到四阿哥以后不准备住在乾清宫里的消息传出来,这些个闲话才得以平息。
虽然四阿哥坚持在释服之后,要守孝二十七个月,并因为康熙的大事还没有过百日,将元旦冬至的贺表拖到雍正二年才开始,至于万寿表文,则等到守孝璐二十七个月过后再举行,但他做为一个皇帝的日子却已经正式开始了,当然除了不能去宠幸后宫之外,对这一点,云锦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窃喜的。
四阿哥每天在听政之前,先去寿皇殿行礼,然后是给皇太后问安,等他到宁寿宫的时候,云锦已经等在那天了,两人一同给母后皇太后请过安之后,又一同去往圣母皇太后那里,在母后皇太后的力压之下,圣母皇太后虽然不情不愿,但也总算是从永和宫搬出来了,住进了四阿哥早已经给她准备好的宫殿之中。
因为圣母皇太后下过令,不许云锦去给她请安,而在一次因为十四
阿哥与四阿哥言语间发生不快之后,她又说不让四阿哥来请安了,所以四阿哥和云锦来给圣母皇太后的请安,实际上就是在她的宫门前行礼致意而已,这样倒也好,至少四阿哥不会再忍受她那些个无理取闹、尖酸刻薄的话了。
走了三处地方,连行礼带请安的,天还没有放亮,但四阿哥马上就开始履行一个皇帝的职责听政去了,他将十三阿哥正式封为和硕怡亲王,这个之前已经说过了,再说十三阿哥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自然也没人对此觉得奇怪,将十阿哥由郡王晋为亲王,这也说的过去,毕竟他是贵妃所生。
四阿哥又将十二阿哥封为多罗履郡王,将二阿哥子的儿子弘暂封为多罗理郡王,这些都没什么,但让大多数人意外的是,四阿哥把那个名义上是在府中养病,实际上是被软禁的八阿哥,被他封为了多罗廉郡王,云锦开始对此也是觉得有些疑惑,但想想也明白了,这必也是他稳定朝局的一种方式,更何况在此之后,四阿哥又命令辅国公延信为西安将军却仍然掌管着抚远大将军的印务。
因为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所以四阿哥没等朝政全面稳定下来,已经急着开始实施一些自己的举措了,密折制度的建立,使得官员们之间互相牵制,就连督抚大员也不敢妄为了,四阿哥也因此增加了耳目,洞悉了庶务,并牢牢控制了百官。再然后就是禁八旗子弟酗酒妄为,以及一场大规模的清查亏空在全国的范围内开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