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皱眉:“说了远着宋家那小子,怎么不听话?”
瑶枝忙着憨笑:“三婶啊,您自己听说的啊,跟我不相干啊。”
瑶草白一眼不义气的瑶枝,靠着母亲道:“其实也没什么,男女有别,他就跟三哥好也进不得二门,与我不相干。就是昨晚那样场面不得不见,几位表哥山一样矗着,宋黑胖也被他哥哥盯着,愣没敢往我们面前凑。”
瑶枝忙着一笑:“是呀,是呀,三婶您们不知道,宋黑胖那暴躁的家伙,竟然也有怕惧知人。只他稍一动弹,他哥哥眼睛狼火似的就烧过去,宋黑胖就老实的猫咪一样了,看着真是解气。”
方氏点头道:“这样最好,不过你们还是劝说三儿远着他些好,倒不是说他有多还,他那样胆大妄为,总有一日要闯祸。”
瑶草知道母亲这都是为自己,忙不迭点头,领头说起陈家姑娘,这方把方氏注意力岔开去了。
一路上母女们谈天说笑,间或逗逗睡醒的柯家栋梁,日子混得很快,当夜在一家相熟的客栈打住一夜,隔天一早启程,中午时分到达朱仙镇。
原本预备赵家客栈喝杯热茶,简单喝碗面汤暖暖就起身,熟料柯二爷在朱仙镇足足等了柯三爷一行两天了。瑶草们刚下车,柯二爷便迎了上来。将瑶草们迎上了二楼左边房间。
柯老夫人赫然在座,瑶草们心下疑惑,却是忙着上前拜见,与祖母见礼不迭。
柯老夫人却一见柯三爷就哭将起来:“三儿啊,你再晚些回来可就见不着娘了啊,我快被你大哥气死了呢,你要管管呢。”
瑶草一听就明了,嗳哟,这是大伯父风流韵事后续来了。方氏一听柯老夫人提起这章,生恐污了她姐妹耳朵,忙着上前劝慰:“婆婆息怒,有话好好说与我们,您看这样哭发,别吓着孩子们了。”
柯老夫人被方氏一提醒,点头道:“看我老糊涂了,这话岂能……唉,老二,叫他们上面汤吧。”
一时面汤上桌,简单的小菜,大家一路行来,饿了也冷了,大冬天不必春夏,零嘴吃着不舒坦。瑶草瑶枝一丝不闻喝了一小碗面汤就放了碗。自觉进了内室回避。空间留给大人们商量事由。
但听她们一阵嘀嘀咕咕陷入沉默,最后却听方氏言道:“既是婆婆夫君要在这里处理要事,不如我带着孩子先回家去,左不过十几二十里路程,我们又有丫头婆子仆从跟随,想来无妨。老爷只管去与大伯好好商谈,无需挂怀。”
柯老夫人点头:“如此甚好。”
柯三爷却立即接口道:“谈什么?没什么好谈,夫人,你带着孩子与母亲先上车显出镇子,慢慢走着,我少时就来。”
柯老夫人嘴巴张了张,却叹气闭了嘴。
大伙儿一起下楼,瑶草们各归各位,柯老夫人上了柯三爷马车不提。
柯三爷下楼一声唤:“铁头?”
随车护卫蹬蹬跑了来:“太爷,您吩咐。”
柯三爷道:“带着他们四个跟我走。”
走几不又停住抬腿上了马背,回头道:“三儿,捎上你爹,带路。”
瑶草只觉得兴奋异常,这是要动武啊,因悄悄问方氏:“娘啊,这是抓谁去呢?大伯啊,还是简小燕?”
方氏一板脸:“不许你们参合这事儿,女儿家家别污了嘴。”瑶草讪讪住了嘴:“是。”
车内一时寂静,只听见骨碌碌车轮滚动马蹄忙。
稍后,闻听后面人马嘶人叫唤,却是柯三爷一行回来了。柯家大爷被柯三爷横搁在马上,柯大爷不敢动弹怕摔马,只是嘴里讲狠:“老三,你反了,长兄为父,你书读狗嘴里去了,竟然这般折辱兄长,把我货物一样搁着招摇过市,你你你,好威风,不怕我告你?”
柯三爷不做声,下马拧起柯三爷后领,把他拧到柯老夫人车马跟前,揭起帘子,推搡进去:“进去说理去,与我说不着。”
回身上马一挥手:“启程!”
随即一阵车辚辚马萧萧,直奔柯家村。
瑶草隔帘子看着父亲柯三爷,只觉得这个父亲今天看起来蛮帅气。
却说瑶草们一路欢笑回家去,朱仙镇上简小燕母女却哭断肝肠。原来柯三爷到了米铺立于马上,指挥人去封铺子。
柯二爷则依照柯三爷吩咐遣散了伙计,发换了工钱,说是米铺不开了。
柯大爷阻扰柯二爷,柯三爷一声令下,四位衙役如狼似虎上前反剪了柯大爷。
柯三爷顺手一拉,随即把怒火三丈的柯大爷提上马背。打马狂奔出了朱仙镇。
等简小燕母女在后楼得到消息,爬下楼来,已经关了铺子封了门。听了左右邻居说,柯二爷带着衙役把柯大爷抓了,随即追了过来,只可惜她妇道人家再彪悍,跑不过畜牲四条腿。
追出镇子只瞧见远远一阵灰尘飘回来。柔情似水的简小燕顿时扑倒在地,哭断了肝肠。
彪悍女人
柯大爷上了马车没再出声气儿,瑶草们在后面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则方氏不许她们议论,二则,瑶草也怕触了老爹霉头遭殃。
要说柯三爷今日脸色可不好看。
唯有柯家栋梁初生牛犊不怕虎,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嘻嘻哈哈,爬到母亲姐姐身上瞎蹭蹭。嘴里嗯嗯唧唧‘娘娘、草草’念叨不住,笑着哄人玩。
天将撒黑,瑶草一行人进了柯家村口。二夫人苏氏得信儿,忙着大开中门,迎接瑶草一行。
这一次,瑶草们没再去怡安堂,而是各回各房。瑶草卧房,苏氏已经烧起了热炕,提前熏了苍术,香艾,闻着并无异味。
在路上走了两日,虽说没冻着,浑身蜷曲着实在难受,瑶草梳洗过后摊开了手脚躺在热乎乎炕上滚了几滚,委实惬意。
看着满脸倦容的青果青叶,瑶草招手让她们近前,两丫头以为小姐分派差事,熟料瑶草一跃而起,拉起她们跌在炕上,笑道:“大家一起躺躺滚滚,可舒服了。”
两丫头委实累了,也知道瑶草一向宽容,再说也不是没跟小姐一起睡过,年少姑娘很容易忘情,嘻嘻哈哈一同闹腾,竟然横七竖八睡熟了。
却说瑶草奶娘安置好箱笼进得门来,就见到这般模样。摇摇头苦笑,她知道瑶草素来偏爱这两个丫头,姐妹一般,可是如今不比在任上,老夫人不大待见三小姐,大小姐大夫人不是好想与,倘若挑祸下蛆。
虽然小姐不怕,倘被抓住,这两丫头就要倒大霉了。虽是买来小丫头,李妈妈与她们相处久了,自有一份情义,爱屋及乌,也不希望她们凭白吃亏,因上前悄悄推搡青果:“起来起来。”
青果睡得正舒坦,忽然被人吵嚷,眼睛发涩,迷蒙睁眼:“嗳哟,李妈妈,你不去睡闹我作甚?”
李妈妈啐道:“啐,死丫头还嫌我,你往那儿躺呢?小姐床铺也是你睡得?仔细老太太瞧见,有你好。”
青果顿时清醒,老夫人彪悍无人能敌,就是小姐也救不得自己。忙起身对着李妈妈讨好一笑:“妈妈乃是菩萨心肠,原谅我丫头起床气,可别与我一般见识啊,回头我与青叶做双鞋子孝敬妈妈。”
李妈妈一指头戳她额上:”少灌**汤,你们平日少在背后骂我老虔婆也就是了。”
青果心虚:“妈妈,哪有这话呢,冤死人呢。”
李妈妈哼一声:“有没有的自己知道,快些叫起青叶来。”青果去忙忙推青叶:“醒来醒来。”见她兀自贪睡,不由使出杀手锏:“老太太叫你问话呢。”
青叶被柯老夫人打了不是一次两次手板子,睡梦里顿时吓醒了:“哎,来咧。”
青果怕她吵醒瑶草,忙着一声嘘:“噤声,当心吵醒小姐。”
青叶胡乱找着鞋子:“快快快,快忙我看看,头发乱不乱,衣衫整齐不,别叫老太太又拿我做筏子。”
青果悄悄一笑比划道:“我说着玩儿,谁叫你谁的死猪一般。”
青叶顿时安心,泄了气,打了哭腔:“青果你太坏了,有话说话,干嘛那老夫人吓人呢?”
青果嘻嘻一笑,被李妈妈作势要打,她俩放才下地。三人一起替瑶草拉扯被子盖盖好,悄悄退去依着熏笼自做针线。
瑶草这一睡直至戌时方醒,早过了饭时了,瑶草直觉脸红:“为何不叫我?”
青果笑着服侍:“夫人不许。”
“一起吃呢,还是各自用的?”
瑶草这话很关键,倘若一起吃的,那就有些麻烦了,自己贪睡缺席,柯老夫人必定要罗嗦一番,若各自用餐,那就不妨事。
青叶忙着替瑶草洗漱笑道:“小姐勿急,老夫人如今可顾不得我们了,大房忙得很呢。”
瑶草没有闲情理他们吵嚷什么,左不过围绕简小燕这个霉菌罢了。就着炉子上温着饭菜吃了,忙着走到母亲房里来问安。
幸亏彼时柯三爷不在,瑶草依着母亲撒娇:“娘亲怎不叫我,倒叫我在爹娘面前失礼,怪不好意思呢。”
方氏理理瑶草蓬松发际笑道:“我跟你爹爹说了,你路上吹了凉风身子不舒坦,你爹还吩咐替你熬姜汤呢!”
柯三爷做什么也美不倒瑶草,只是可有可无笑笑。自去与柯家栋梁翻绳花,训练他们手腕灵活。
方氏直叹气,瑶草总对父亲尊敬有余,热乎不足。说了几多回也不凑效。瑶草头也不回跟弟弟玩耍,嘴里却道:“等下我去给父亲送红糖姜汤。”
母子们正在说话,秋云来报说:“老夫人跟前春兰来了,有请三夫人。”
方氏皱眉:“说没说什么事情?”
秋云低声道:“我塞了她一块银子,她方松口,言说她也不知道何事,不过三房都在,就差夫人了,估计是商量大房大爷养外室之事。”
方氏闻言只是心里冷笑,大伯子偷腥,要我们小婶子去商量?只怕不是塞人就是要钱吧。
方氏心里实在腻歪,但是婆婆传召,媳妇无辜不得推辞,只是方氏心里已经拿准了,任她苏秦再生,自己绝不松口。
却说方氏去后,瑶草心神不宁,父亲去了怡安堂,这姜汤不用送了,急忙回到房里,分派青果青叶出去探听,柯老夫人倒是又想什么招数。
人没撒出去,倒是瑶枝提前来了,进门气愤愤直跺脚:“简小燕这个贱货,她要害死我们了。”
原来简小燕母女刚刚到了,逼着柯大爷柯老夫人给说法,否则,简小燕说了,她反正坏了名胜,倘若柯家不接纳她入门,她便上京告御状。说柯家仗势欺人,强占民女。告倒了柯家,臭了柯家名声,她再一刀自抹了,大家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绝不会人有仇人逍遥。
以瑶草对简小燕了解,她会哭会闹会狐媚,绝不会去死。她这不过是恨柯三爷强行俘走柯三爷,警告柯三爷方氏别插手罢了。
回头却说方氏到了怡安堂,果然各房俱在。还有以为列席人员,赫然就是简小燕那个老鸨儿娘亲老王氏。
柯老夫人手里簌簌作响的信件正是简小燕的墨宝,宣战书。
方氏看过一眼,微笑入座不语。
柯老夫人发话道:“简小燕母亲,你话传到,可以下去了,秋菊,带她下去。”
简小燕母亲不服气,无奈秋菊正是方氏所买那个满身横劲儿的丫头,说事请,其实拧鸡子似的把她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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