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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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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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便可入选。

当下吕布便以杜贞为天德都虞候判武襄宣城县候亲军诸卫事,判,就是兼。再以岳风为亲军都指挥使判陷阵营事,以穆桂英为亲军都虞候判背嵬军事,以李颜领羽林营指挥使。其余马步军合为润州马步军,以张川为其余马步军总管。安置妥当,便吩咐李颜自带羽林营下去操练,教张川自选十数人,去练那万五马步军。

至此,各股军马派系全数被打散。而吕奉先多疑心思,却也被卢绛言中,亲军之中,战力最强的,无疑是吕布任左突骑使时起家班底——两千骑马步卒和八百铁骑组建的背嵬军,终于由穆桂英统领;而陷阵、羽林两营,也落在两个旧部将手中,杜贞其实不过挂了一个名。而杜贞原来的军马,除了精干的被选入羽林营,其他的打散在润州马步军中,和卢绛那八千精锐、李煜之前拔给吕奉先的五千步卒一并,也归在张川手里。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三)

在润州整顿了数天,这日傍晚,天又渐渐黯了下来,吕奉先在营中和众军士用了饭,教王保等亲卫不用跟着,和穆桂英一前一后出了军营,吕奉先停住步子,待穆柱英走了上来,便信步走在润州街头,此时随了那青楼勾栏,摊贩都早便收了档口归家了,便是酒楼客栈也多已上了门板,长街上寂寞如洗。

“今日与卢绛论罢,某有些乱了。”吕奉先淡淡地望着前方,他只有在穆桂英面前,才能道出自己的心事。在其他人面前,无论何时,他束发金冠上的雒尾,总能带给将士勇气,他站在那里,便已是不可逾越的高峰,他走到哪里,便已是不败的旌旗。濒死的刘破虏,可以因吕奉先的将令,咬牙撑下刮骨去毒;杜贞可以因为吕奉先的三问,而率数千骑来投。

但他现时有些乱了,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吕奉先深知自己手下的彪悍和血勇,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着对他的武勇崇拜和向往,一种偶像式的力量在凝聚着这支军队。所以吕布知道,如果一旦打破了士兵们心中偶像,如果告诉他们,吕布也会心乱……吕布可以死,他若死了,这支军队不会散,但他不能乱,不能怕,一旦士兵发现吕奉先也乱了也怕了,那么。也许一夜之间,这支部队便散了。

只有在穆柱英面前,他才可以道出心声,只有在她面前,他可以不做战神。做回人。他知道穆柱英明白,正如他出营来散步,他知道她明白,是在等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用。穆柱英扶着吕奉先的手,吐气如兰,但说地却是刚烈之语:“大哥,莫听那老匹夫聒噪,我不信,没有比他能的人。”

吕布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穆桂英。她那大眼睛很圆,很有神韵,她的鼻子很秀气很挺。吕布心中叹道:可惜不入画。因为她有很深的双眼皮,自汉以来,仕女图上的美人,都是单眼皮,凤眼,瑶鼻,吕布握着她手问道:“妹子,你可曾想过,如打完仗了,还去哪里?做些别的什么?”

穆柱英毫不迟疑地道:“大哥去那,我便去哪。”

“妹子,不若某娶你过门吧!”吕奉先感慨之下,无端突然这么说道,他也没意识到自己会这么说。但说出之后,他却如心头放下在块大石,舒畅了许多,更觉得这个主意,着实也是使得。

但穆柱英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尽管她雪白的粉脸上有些晕红,但她的语气坚决无比:“大哥,你想左了。我不讳对大哥有情,却不容大哥以义代情娶我。”吕布无奈地笑了起来,也许,真的太了解,了解到连一个眼神也不用的地步|奇…_…书^_^网|,也不见得全是好事。

他很认真地望着穆桂英,为她轻掠过一缕秀发别在耳后,对她道:“若某有情,尔便嫁我。”

“待得大哥有情,焉知小妹已为人妇?”穆桂英一脸冷漠地答道,连方才的一抹晕红也消逝了。吕奉先一思量,却也是,莫理由无故事要她老了芳华来等,若几十年来自己仍未生情呢?那不是大大的荒唐?

这时不觉已走到刺史府,却叫有人泣哭道:“军爷,便容我跪在此处,明日武襄候来了,我也好求侯爷为我做主。”

便听那军士粗豪的声音道:“你快快离去!何时发兵润州,侯爷哪里会共你这半大小孩说知?若不是看你家在这润州也有物业,更是老实人家的子弟,就凭你一再来打听发兵时日,早就当你是奸细捉起来砍头了!”

吕布听着出奇,又方才与穆桔英对答有些尴尬,便执了穆桔英的玉荑,两人快步走到刺史府前,那些军士一见吕奉先,明明一脸激动之色,却因老兵传说军法官张川那斩马刀所头极利,是以不敢忘了章程,查了两人腰牌,才翻身拜倒,吕布虚扶了,又回头淡然道:“王保,出来吧,也亏得你了。”

原来王保虽然吕奉先叫他不必跟随,但始终放心不下,还是带了几个兄弟,远远吊在身后,若试地个人武勇修为,又那里能比得上吕奉先?所以吕布早就知晓,只是不想说破罢了。这时那军士又在赶那少年快走,王保近来,笑道:“你这厮便是有一张嘴么?他不走你便掇他走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嚼舌?”

那军士苦笑道:“大哥,你以为我是失心疯么?君候便在这里,若赶得他走,我早就远远赶了,只是这厮有一套步法极为怪异,我等三四个兄弟总推他不到。”王保听了,极是不服,提了袖便向吕布请战。

吕布听说这少年有一套步法,他本来就好武,便想见识,于是淡然对王保道:“比试便是,万万不可伤人,害了某的威名。”王保见吕奉先允他动手,连忙大喜应了,结束了跳入场上,便去推那少年。

那少年生得圆头大脑,浓眉大眼一脸憨厚,见王保来推,却双脚一错,换了重心,王保尽管先前有所准备,却也差点失手跌倒,他正想再试,却不料听吕奉先冷然道:“住手!少年,尔这步法从何习来?”

那少年翻身拜倒,只是道:“侯爷,你是救苦救难的好官,小人家有良田百亩,被那禹万诚的侄儿霸去,老父去寻他论理,却被他诓去衙门锁了,用水火棍活活打死!小人去江宁告状,听人说皇帝不管常州了,教我若要报仇,可来润州找君候早冤,侯爷你可千万要为小人做主啊……”

“尔这步法从何习得?”吕布少见的一脸阴霾,充耳不闻那少年说的话,只冷冷地问他道。那少年哪里经得住吕布的气势?吓得连连倒退惊恐不止,双腿颤抖面无血色,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四)

穆桂英见了,拉住吕奉先,对那少年道:“侯爷问你,你快快答来。”又轻轻抚了吕奉先手背,吕奉先才醒起自己威逼之下,那少年已快要吓得休克,哪里还说得话出?便收敛了那杀意,好语道:“说。”

少年连忙道:“这步法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汉末年间吕温侯当年曾在小人先祖家中住过,见了当时仍是婴孩的一位曾祖爷爷是可造之材,便传了这套步法,后来先祖因为温侯之事被杀了头,曾祖爷爷便随家人一路南迁到常州定居下来,这路步法也就这么传了下来,这皆是祖上所言,小人也不知真伪……”说着连连叩头。

“尔姓庞?”吕布按压着心中激昂,好语问道:“温侯在尔家中住过,可有信物么?”

那少年连忙答道:“小人正是姓庞,传说这是温侯所赐信物,侯爷见怜,这传闻年代已久,不知小人有心来诓君侯……”说着解下颈上一个银锁,双手呈了上来,王保取了,转呈给品奉先。

吕奉先接了那银锁,只一眼,便已知是当年自己所赠信物了,不禁把那银锁紧握手中,吕布此时是见物思人,只觉转眼数百年,英雄殒逝,红颜消融,物是人非,一时间,前生乱世中纵横长啸,绰戟跃马,吓得董卓送马赠金,拒十八路诸侯于虎牢,揽绝世美女貂禅于怀,大义灭亲刺国贼于朝,兵败流窜。听妇人之言,不纳陈宫之计,疑高顺,信宋宪魏续被盗画戟,被大耳儿构陷。一幕幕如走马灯,从脑中过了,很有些悲从中来,闭着眼,雄伟身躯微微颤抖,吓得穆柱英连忙紧握着他的手。温声问道:“大哥,万事从长计议便是,千万要保重身子。”

“尔那祖上可是单名一个舒字?”吕布轻拍着穆楂英地手,深吸了一口气,向那少年问道:“那禹万诚可还在常州么?”

庞姓少年一听大喜,叩了几个响头道:“祖上名讳正如君侯所言。禹万诚仍在常州为那吴越筹备粮草。”

“好!尔且归去,某定为作主。”吕布说了,便和穆柱英往军营行走,行到无人处,吕布对穆桂英道,“妹子,某与温侯有说不清的干系,此人祖上与温侯有故,某必为彼报得此仇。”

穆桂英笑道:“大哥装束,向与温侯无异,便是大哥不说。我也知大哥必与温侯是师门相承吧,若是大哥决意取常州,择日不如撞,不若此时带上两日干粮奔袭埋伏,待吴越军出得城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善!”

此时江宁城里,两个丫鬟对匆匆走过的明月叫了一声:“月姨娘。”明月那小脸胀得通红,含糊应了一声,连忙过了走廊直入院子里去了。那圆脸丫鬟“哼”了一声,低声道:“这小贱人,自从当了侯爷的侍妾,就架起臭架了,知道的说她是侍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侯爷夫人呢!”

那黑里透俏的丫鬟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这年头,就是侯爷夫人,我怕也没什么稀罕!我听说侯爷似乎造反了,你瞧那个姓刘的少将军,天天和几个伤兵在教门外那些青壮操练,我怕指不定哪天,官府就来捉人了。”

那圆脸的丫头听了,不以为然地说:“不是天天门外有那些忠义巡社的青壮在轮值么?要说官府来捉人,那夜侯爷走了,我听许多人在惨叫,怕是杀了不少人,官府若要来捉人,怕早来了。”

“难说。”那黑俏丫鬟说:“我看皇帝是还没捉住侯爷,要捉住侯爷了,怕就冲进来捉人砍死了,你以为外面那些青年,是侯爷麾下那班凶神恶煞啊?哪里能挡得住官府,到时啊,我看那明月小贱人,就陪着老爷夫人去砍头吧!”

“是么,那我要不要也陪着去砍头啊?”那声音幽幽的,入骨的阴森,两个丫鬟抬起头,却不知何时柳秀带着两个贴身丫头走到她们身后,那圆脸丫鬟连忙跪了下去,却见那柳秀脸上似笑非笑的,袖子里笼着一个暖炉,那秀眉斜斜剔出几分刻薄,此时见她们神色慌张,柳秀却笑道:“你两个,还有点儿良心,没敢在背后编排我,不然的话,你家小姐可不是明月那般好打发。”两个丫鬟吓得脸上失色,连忙跪下叩了几个响头。

柳秀笑道:“我倒也看明月那小贱人不顺眼,你们作贱她,我自不去管,但却不许再拉扯我姨父。”两个丫鬟连忙应了,柳秀便教她们起身,对她们道:“这次便宜了你们,去那边房里给我两张椅子出来。”

那两个丫鬟刚一进房,柳秀使了个眼色,身边两个贴身丫环便把那房门关了,解了束腰汗巾把那门环绑死,柳秀指着其中一个丫头,对她道:“去教刘少将军过来。”那丫头脸有难色,皱了眉头道:“小姐,这,这是后院。”却见柳秀脸色一寒,那丫环连忙不敢多嘴自去了。

那两个丫鬟在房内赌咒立誓,以后再也不敢云云,柳秀却不去理会,不一刻,那重伤初愈的刘破虏,领了吕奉先留下的十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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