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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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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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本来有点迷茫,但听了卢绛这话,却一下子清醒过来,淡然笑道:“公计穷也。”

这时突听帐外来报:“侦骑发观吴越军队星夜前来!已虏了吴越斥候两名,请侯爷决断!”吕布望着卢绛,大笑道:“不若某与公赌,穆桂英轻取常州,公便助某;若不然,某便恭送公回江宁。如何?”

卢绛冷哼一声道:“早己言尽,多说无益,要劝老夫从逆,却是万万不能!”

吕奉先长笑出帐,使人去召杜贞过来,便对他道:“吴越军来,杜郎愿守城?或愿野战?”

杜贞心想自己投了吕布,寸功未立却身居高位,便抱拳道:“贞愿率羽林营出城破敌!”

吕布便命他出城自觅良机攻敌,杜贞带着李颜所部三千余刚练了数日的轻骑,疾驰出城而去。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七)

杜贞方一出场,却就是有侦骑来报:“宋军重又挥师采石!于石碑口搭浮桥,后移于采石矾,犹胜前次,军马过处,如履平地!”他还没有报完,城上齐军士无不叫痛快,纷纷说教这皇帝害了林虎儿,又来逼走君侯,却看现时谁人代他守这李唐江山!

吕布执戟立于城上,那润州马步军中的士兵,望着吕奉先,他们直至此时,仍自不知道眼下这位武襄候以这区区一城,万余士卒,能如何来扭转当前的这番局面。只是望着那两条风中招展的雏尾,尽管不少士兵,已由吕奉先有意散布的消息,知道武襄候出江宁的事了,也知道他们不会有援军了,但现时感受着吕奉先那份近乎于无坚不破的气势,却又让士卒俨然有一种在这位武襄候的带领下,天下事无不可为的异常矛盾的感觉。

此时又一侦骑狂奔而来,在城下急叫快开城门。入得城来,急报道:“采石矶两万唐军全灭!江南马步军副都部署杨收、兵马都监孙震被俘!因天德都虞候归君侯麾下,唐国再无骑军,以宋国历年所赠三百匹马仓猝作骑军应战,尽被俘!”杜贞那些被温侯视为毛驴一般战马,却是唐国积蓄最后一支骑军了。

吕布站在城,听了丝毫不为所动,只吩咐下去憩息便是,却又一骑远远狂驰而来,入得城报道:“江宁废去开宝年号,皇上命令公私记载俱称这年是甲戊岁。又于国中募民为兵。凡能以财及栗米来献者,均授以官爵!”

“今,再无援军,吴越重兵已离城不过十里,某欲率尔。突吴越军,清君侧,平天下,还江南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尔等可有胆么?”吕布绰戟城头,淡然如是问道。

“有胆!”、“有胆!”无论是新丁还是老卒。在他们的耳中、心中,对于这位军中战神地种种事迹,早已不知翻滚过了几百遍、几千遍!从他们得知自己有幸成为这位战神帐下军士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就已然没有想过任何可能战败的念头。他们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吕奉先话中“清君侧”是什么意思。

眼下他们非但没有一丝半点畏敌怯战的念头,反而更因着那战况讯息接二连三地传来而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地兴奋与热切。敌人越强大。战况越危急。就越是他们建功立业,浴血搏杀的大好时机。

杜贞的轻骑,在吴越军战垒未成之际,连攻三次,射杀不下七八千吴越军士,但终究吴越军势大,杜贞只好引轻骑自去,其时吴越军随后而来,杜贞喊令城上守军不准放吊桥开城门,射了一封信入城。便教李颜率轻骑绕城而过。

吕布拆信看,只是匆匆几句,不外说是自觅战机,决不相弃。

这时天微亮,吴越军数万人已蜂拥到城上弓箭射程之外,黑压压一片如蚁一般。吕奉先深知此时出城,唯有三千陷阵营能战。那万余士卒,守城尚可,不堪野战。是以也只好下命蓄积檑木滚石,凭仗润州城墙与之一决生死。

吴越军挟取常州的如虹士兵,天刚亮透便听军中战鼓催响,无数吴越士兵肩着云梯向城墙狂奔而来,城上守军见了,渐渐有人把头缩到城垛下,岳风带了督战队,杀了七八人仍不见奏效,原先卢绛那八千人中,有三千随他常年作战的,尚还好些,却又被羽林营选去了近半,余下千数人,尚能坚守战位,其余士卒就算是所谓唐军精锐,往时打仗无不以多打少还难有胜迹,此时以少敌众,教他们如何有胆?

吕布见状,把画戟插在城头,取了八石强弓,把双弦绞成一条上了,套了扳指搭上一支钢簇三棱白羽箭,一脚踏在城垛上,吼道:“众军士,看某落其旗!”却见吕奉先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缓缓开了那八石强弓,弓弦破空响起如霹雳一般,那箭直如流星飞坠,双方军士都不禁抬头去看,却见距城二百步处,那吴越军的战旗应声而落!城上唐军无不高呼:“真战神也!”

但城上守军稍有了点胆气,那城下吴越军被战鼓一催,只滞了一滞,便又向城墙冲了过来,却听岳风抽刀高呼:“放!”千余名陷阵营劲卒弓弦响起,遮天羽箭往城下飞坠而去,那吴越军一时排得密集,立被射倒了一大片。

这时城头其他守军才纷纷弯弓搭箭向下射去,城下不断有吴越军士中箭惨叫之声响起,这倒渐渐让城头地唐军见那敌人并且如想像中恐惧,也是一箭射中便倒下的,倒渐有了点血性,吕布听得远处箭垛边,一个唇上只有些绒毛的年轻士兵,射中了一个吴越军,笑道:“若是这般好杀,教他再来十万,也不在话下!”得意忘形之际,起身又射了一箭,却不料,吴越军的弓箭手也逼近了对射,一箭射中这个年轻唐军面门,惨叫了一声倒栽葱摔下城去。

吴越军中又响起锣声,那些扛着云梯的吴越士兵,在弓箭手地掩护下,向阵中倒去,这第一轮吴越军地攻势,便草草收场。吕布对此很有些想不通,他却不知道,吴越王钱椒取常州实是易如反掌,便以为唐国城池皆尽如此,那怕遇杜贞数次急袭也没改变他的想法,却不料,在这润州遇上吕奉先这位杀神。

城上守军见吴越军退了,纷纷欢呼起来,但不一刻,吴越军又开始进攻,吕奉先看了,觉得这似乎才有点似作战而不是玩过家家。吴越军开始土工作业,无数士兵举着牛皮巨盾遮了同伴,在弓箭的掩护下,负土来填护城河。城上早有备好的火箭火油,此时纷纷射下,吴越军经受不住,便又退了回去。此时已然近了午时。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八)

过了午时,吴越军中突有一骑驰出,喝道:“城上守将何人,唐国覆灭已成定局,何愚至此?负隅反抗又何济于事……”话声未落,一羽白翎已穿额而过,吕奉先冷然道:“教彼知晓,某是谁人!”

“大唐武襄宣城县候在此!”城上军士渐渐生了胆气,这声倒是喝出几分声望。吴越军中却不知武襄候是谁人,眼见劝降不成,便又教弓箭手和城头对射,另教军士撑了盾,硬来填这护城河。终归吴越军人多,润州城横竖不到两万人,却不可能只顾一面城墙,到了傍晚,还是被吴越军填了护城河。

此时江宁城里,皇宫之中,李煜俊脸上尽是煞气,忽然把手中一个夜光杯摔得粉碎,边上一个宫娥吓得惊叫起来,李煜怒道:“人来!拖下去!鞭四十!”那宫女啼哭着,平素李煜总说她哭起来尤如带雨梨花,便此刻李煜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不一刻宫外便响起皮鞭抽击之声,和那女子惨嚎悲哭,渐渐地,便没了声响。

此时宫外太监唱名道:“神卫统军都指挥使皇甫继勋到!”

李煜冷笑道:“宣!”

皇甫继勋匆匆入了澄心殿,却见李煜全然不同于平时美人醇酒,殿里的宫娥无不哆嗦不安,陈乔、张洎、卫尉卿陈大雅等人也垂手而立,全不同平时的神态。李煜脸上冷若冰霜,不拿正眼看他。只斜斜端倪。皇甫继勋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他向来得宠,便是对李煜的脾性了如指掌,揣摩李煜心思,不时弄出一些惊人举止,以让李煜对他另眼看待。当下一语不发,转身便走。

却听身后李煜冷冷道:“爱卿,朕召你来议军事。何以不语而去?”

皇甫继勋背对李煜,脸上颇有得色,他便知道李煜会问。他便是要李煜来问,当下转身拱手道:“皇上,臣世受皇恩,受命于危难之中,唯有粉身碎骨以报皇恩,此时军情凶险,臣须去理会江宁内外军务,方能与圣上……”

“好,好一个粉身碎骨!”李煜冷笑道:“朕却不知。爱卿如何粉身碎骨以报皇恩。朕却不知,江岸帆樯林立,战舰如云,想必是我大唐水师?近处步卒营帐棋布,旌旗蔽野;中军帐前旗杆上高悬地大纛更为显眼,应是我大唐劲旅么?”

皇甫继勋笑道:“皇上圣明……”

话没说完,李煜已气得操起案上酒壶掷了过去,怒道:“拿了!朕今日亲上城头,岂再受你花言巧语蒙骗!”的确能成千古词宗之名,李煜绝不愚蠢。今日心血来潮。上城一观即知受骗。但却不知之前这位圣主,之前早闻了宋军南下的,何以不亲上城头呢?

尽管皇甫继勋号称江南第一高手,李煜的酒壶是丢不着他的,但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却把他笼在里面,寸步难行,宫中禁卫不住地收缩大网,皇甫继勋在网中挣扎还自分辩:“圣上!圣上切莫轻信谗言!误伤忠良!臣指挥军旅或有不足。那是力所不及,但忠心为国,天地可鉴!”

李煜冷笑道:“你当初教我杀了南都留守林仁肇,说如此宋军便不会南下,朕对你推心置腹。纳了你的奏,自折股肱,若林虎儿在,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朕又委你军旅重任,江宁城中,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到底为了什么,要把这江南河山芯鸟架大少

此时皇甫继勋已被缚得粽子一般,他知大事不好,此番怕是性命难保,便高声叫道:“圣上,圣上!臣纵有万般不是!臣父当年在清流关抗拒周师,负伤被俘,不屈而死,求圣上看在臣父皇甫晖三字上,饶了微臣这回!”

“哈哈哈哈!”李煜给他气得怒极而笑,戟指着皇甫继勋骂道:“不错,皇甫晖三字,名垂青史,至今潞州人还一日五次呜钟,为尔父荐冥福。朕也以为你是将门虎子,谁知虎父生犬子!令人齿寒!如今国势危若累卵!山河破碎不堪!朕要你这不忠不孝之人何用?叉出去!午门斩首!”

谁知皇甫继勋一出宫门,守卫宫门的禁卫首领便是林仁肇的亲传弟子,对飞扬跋扈地皇甫继勋早就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寝皮食肉,此刻见他被押解出宫,冲上去便是拳打脚踢,这江宁城里,哪里不恨他皇甫继勋?那些禁卫个个怒目圆睁,蜂涌而上,先是拳打脚踢,继之棍起刀落,须臾之间,这奸佞终脱不了正史上的下场:瞬刻间万刀齐发,将他剁成了肉泥。

这时那小周后叹道:“皇上,诛了奸臣,却还须设法来退宋军才是。”

李煜咬牙切齿道:“若林虎儿在,便好了!若林虎儿在,朕何曾狼狈至此!陈乔!张洎!尔等有何良策?尔等便只会做应声虫么?”

张洎想了一下,这当口是躲不开了,只好犹豫不决地道:“圣上,臣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来弄什么时候玄虚!”李煜气得把半砚墨全浇在张洎头脸,执着那墨砚却不放下,那模样只怕张洎说得不中听,便要砸过去一般。

可怜那平时得宠的张洎,此刻却不敢去抹头脸上地墨汁,连忙跪下道:“臣罪该万死,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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