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精忠吕布- 第5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陷阵营那将士听了,纷纷奋起余勇,吕奉先仗着画戟,率了十来人,不停左冲右杀,那圆阵何处吃紧,便往何处杀去。这时吴越军背后传来整齐马蹄声,吴越军突然大乱,吕布手起处,已杀了三人,突然见到那吴越军慌乱逃窜之间,闪出吴越王钱椒的王旗,只见旗下一人,肥头大耳,两撇老鼠须油光发亮,不是吴越王钱椒还能是谁?

吕布狂笑道:“吴越小儿!天欲亡尔!”画戟横荡,拍飞了当前几个吴越军,那吴越王钱椒吓得肝胆皆裂,慌忙就要夺路逃窜,这时吴越军溃兵如云,挤得密不透水,哪里有路容他退却?吴越王钱椒眼看吕奉先离他不过百来步,惊道:“全军撤退!退!”

王保此时领十来人杀到吕布跟前,吕布把戟尾锥插在地上,取了八石强弓,还未搭箭,那吴越王钱椒先前斗将见识过吕奉先神箭之术,心知那弓一挽开,哪里还有命在?也真是他命不该绝,一时福至心灵,居然滚鞍下马,夹杂在士卒之中向后狂奔。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九)

如此饶是吕奉先箭术再高,终归无法在乱军中寻到他,只好无奈收了弓箭,心中郁积难消,仗戟又往宋军方向杀去,只冲杀了一阵,却见此时宋军后阵也是大乱。

原来杜贞率那羽林营,合着城中张川的七千步卒,以付出了二千步卒伤亡的代价,全歼了城门处三千宋军。

现时杜贞领着羽林营,离那围着陷阵营的宋军七八十步,策马奔驰间搭弓飞射,不断有宋军惨叫倒地身死。那边润州城中,张川咬牙狠了心,只留下千余步卒和伤兵守城,纠结九千余人,毫无阵形,一窝蜂似的疯狂向宋军杀了过来。

吕布又砍倒了几人,一膝把想扑过来抱脚的宋军都头顶着下颌骨碎,惨叫飞去,却听南面有少女嘶哑高叫道:“大哥何在?侯爷在何处?”吕布不知为何,此时听着穆桂英的声音,只觉悦耳无比,吹了个口哨,那青聪马奋蹄奔来,吕奉先刺翻两人,飞身上了马高叫道:“某在此!”,长啸一声,向北面宋军杀去。

王保早已已杀到脱力,与陷阵营的伤兵被其他将士圈在圆阵中间。现时陷阵营合了张川、杜贞两股生力军,转守为攻跟着吕布杀了上去,王保便与其他脱力弟兄,和伤员一起瘫在战场中间。谁知吴越军竟有一个都头不怕死的,见有了便宜,率了手下七八十人,想来砍杀这些伤员。王保勉力转头,眼见吕布已领着陷阵营能战之士,杀到百步开外了,真个是叫天不应,呼地不灵,想不到没有死在冲阵之中,却要力脱死在这吴越人手里。突然却见那南面吴越兵惨叫纷飞,一条亮银枪如龙杀出,穆桂英已然绰枪杀到,见了王保高声道:“君侯何在?”王保手抬都抬不起。只把头朝吕奉先方向歪了一歪,穆桂英在马上见了吕奉先安然无恙,心潮澎湃,竟在马上晃了一晃,还好李颜在她身后仗刀砍翻了两个想偷袭的吴越勇士,穆桂英定了神,一枪挑飞当前拼死来斩马脚的吴越军都头,冲到王保跟前,把鞍前一个肥胖的俘虏身躯扔了下去。便绰枪去会合吕布了。

王保眼见那本被敲昏的肥胖俘虏,被这么一摔又醒了过来,似乎要爬起来溜走,可王保身边,不是伤得不能动弹的,早跟着吕布杀上前去了,王保心中发急,却也不管如何,用尽全力把自己挪过去,压在那要爬起来的俘虏身上。其他伤员和脱力的兄弟,也纷纷有样学样,一时间,十数人把那俘虏压了个结实,千来斤的重量,哪里还爬得起来?

穆桂英所率背嵬军和吕奉先一会合,吕布绰戟在前冲杀,穆桂英一条银枪相伴在旁,身后八百刚换了备用战马的铁骑,不一阵已把宋军穿插分割成五六块。这时那背嵬军两千原来地骑马步卒也赶到了,他们只有单马,若是到了还要冲杀,自然不能如那八百铁骑一般不惜马力。

当下唐军便单背嵬、陷阵、羽林三营,军士之悍勇、军阵、血性已不弱于宋军。何况其中几乎已是集中了现时江南所有的骑军的六千精锐骑兵!这六千骑兵一加入战团,宋军哪里还有什么招架之力?连杜贞手下三千无甲轻骑,也热血沸腾杀到性起,全不放箭了,仗刀学那背嵬军一般,百余骑杀过去,把一二百宋军圈起来,绕着策马盘旋。挥刀乱砍!只高喝:“君候有令!弃械跪地者不杀!”其实便是弃了械,若这圈里人多,那骑兵杀到性,哪里停得住刀?不把一两百宋军砍到七八十人的模样,是不会停手的。

便是有小股四五十人的宋军拼死杀出阵外,张川那九千步兵,还虎视眈眈在边上捡漏呢。

此时战局已全无悬念。吕奉先一握穆桂英那沾染着鲜血的柔夷,取了汗巾,为她抹去脸上血污,关切道:“怎地哑了嗓子?”

李颜在边上傻笑道:“侯爷,这都是急出来的,您都不知道,穆将军取了常州,安置了防务,听侦骑报吴越军来攻,恨不得身生双翅飞过来寻侯爷了……啊哟!穆将军,虽说我手底没你过硬,官也比你小,但君侯有令,不得无故苔打士卒!”却是穆桂英倒绰了枪,做势便要打他。

这时突然有一侦骑从江宁方向奔驰而来,却跑到润州城门外,那战马失蹄,人马皆倒,吕布使李颜去看。穆桂英用力挣开吕奉先的手,吕布却也不恼,把手一招,一把重又握住,柔声道:“此战之后,某便去觅媒婆,教人过江去,到大别山里接穆老将军过来,择日过了聘,意下如何?”

穆桂英再次把手挣脱,笑道:“大哥,你又想左了。”自拍马去看伤员了。吕奉先很有点尴尬,只因他方才差点失陷军阵之中,心中却感穆桂英对他一番心意,这征战之事,便是天下无双地吕奉先,也不敢说长胜不败,若是他日沙场身死,岂不负了穆桂英的情义?是以才又旧事重提,但穆桂英却确是他的知已,一眼便又看穿了吕奉先的心事。

此时战局已至尾声,除了那宋将还领着七八十人,死不投降还在抵抗之外,其他宋军皆已跪地抱头。吕奉先对边上穆桂英恨恨道:“可恨那吴越小儿,竟让他留下命来,某终有一日,提三千铁骑,踏平吴越!”

这时却听王保叫道:“君侯!君侯!这吴越王在此!”,穆桂英和吕奉先过去,却见那吴越王钱椒,被十来个陷阵营伤员和王保压得闭过气去了,吕奉先下了马,用脚一拔,果然是那吴越王钱椒,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穆桂英惊道:“这厮便是吴越王?我只是见他肥胖,不似普通军士,便把他敲昏擒上马来。”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十)

这时润州城中一骑驰出,报道:“禀君候!许坚先生使小的来报,卢绛愿降了!”

吕奉先颇有几分惊奇,尽管他心中早就极是希望能得此臂助,但他却一直认为,以卢绛这样的性格和品德,怕真的会给他来个苏武守节。此时听报卢绛愿降,吕奉先不禁对刚来的那匹侦骑,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很感兴趣,无疑卢绛的转变,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侦骑带来的消息。

“且住!”吕布率着穆桂英等人,来到这沙场上最后的战团,两百余轻骑正狞笑着绕着圈中三十余名宋军弯弓搭箭,有射中的,便在宋军惨叫声里高呼:“李兄,你我扯平!”那宋军有不堪受辱的,想拼死冲上去,但此时却是十名轻骑侍候着一个宋军步卒,那能让他近得了身?冲了四五步就被射成刺猬了。如不是吕布叫停,怕不过三息之间,这最后三十余名宋军,便要全数死于当场。

吕布指着那个身上被疮无数处,柱着长枪勉强站着的宋将道:“此如西楚于乌江,非战之罪,尔便归某麾下罢了。”西楚就是指项羽,西楚于乌江,这是很高的评价了,项羽乌江之役,身后只有数十骑,还能斩将夺旗。

那宋将听了,笑着呕了几口血,抱拳道:“久闻唐国武襄候天下无双,果然名不虚传,多谢候爷美意,弟兄们自去吧,本将世受皇恩,实不能不以死相报。”说罢转身北望,抽出佩剑往颈中一旋,身子晃了几下,面带笑意终于倒了下去,鲜血很快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吕布很有点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让那二十多个宋卒离去,谁知那些宋卒,却朝那宋将拜了几拜。纷纷横刃自刎。二十多具千疮百孔的尸体,整整齐齐,朝北倒在那里,那血倘在地上,马蹄践踏,把这黄土弄得如沼泽一般。

“好汉子。”吕奉先挡住要割下那宋将头颅的军士,对边上众军士道:“厚葬,依彼愿,朝北。世有义士。当敬之。”他无端地,望着那枝头的乌鸦,却想起高顺了,张辽比高顺胜出许多,无论用兵或是自身修为,但转世为人,高顺在吕奉先心中,却绝不是张辽可以相提并论的。

吕布入了城,卢绛双眼通红,但一见吕布便问道:“此役破吴越军近十万。歼宋军万余,君候神有所伤,似在追悼往事?”吕奉先一惊,此公果然利害,但吕布两世为人,却也不是愣头青,哪能和他说自己在想前世的高顺?只把方才那自杀的宋将,和那二十多个宋兵以死相随的事说了,言道此等义士,不能收入帐下着实可惜。

“君候好谋略。千金买马骨。”卢绛听完拍案叹道,他的意思,是说吕布借着这宋将,来诱导士兵,忠义之士不分敌我。皆能得到敬重,用这个不愿降地宋将,来收士卒的心,吕奉先就和那用千金买骏马骨骸者一样,对不愿降的忠义敌人,还这么厚待,别说麾下忠义之士了。

吕奉先愣了一下,他倒没有想这么长远,只不过一时见那宋将,明知大势已去,还在苦苦奋战,不禁想起那前世的爱将高顺,心中感慨,才有这样的举动,收买人心云云,却不是吕奉先的本意,人中吕布。岂是会去收买人心的人?吕布,是被人仰望的,他也习惯于被仰望。若他真的想到这一层才去,那他前世也不致于白门楼悲剧。

此时见卢绛这么说,吕奉先有点愕然,但他觉卢绛有大才,又想起转世之后,听那茶楼说三分地说书先生,说起三顾茅庐之事。心知要让大才之人尽心为自己谋剡,便应推心置腹,当下吕奉先坦然道:“公亦知某非善谋划之人,其时只敬他忠烈,却全未想到此节,是以,不敢当公之誉。”

卢绛听了面色一整,点头道:“好!君候不假言辞,以诚待我。我若再推托了事,却便煞风景了,如此,请君候且屏退左右。”吕布听罢立时允了,卢绛一文士,在他吕奉先面前,又有什么花样可玩?便教众人退下,帐中只留樊知古、许坚、穆柱英在场。

“君候如立意要使我归麾下效死力,必须允我几条道理,否则,老夫也只能做个徐庶了。”卢绛淡然而道。徐庶,便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演义中火烧赤壁之前,徐庶已看破此计,却不跟曹操说破,只是自找籍口寻了个差事离赤壁去了。也就是说,如果吕奉先不答应他的条件,便是归入吕布军中,他就是看破了什么,却也不会开口的。

吕布点头道:“公且说来。”他始终不是那可以放下身段,去哭去求的刘备;也不是那为了让徐庶归入麾下,就去掳了徐庶老母的曹操。他更是心中极望卢绛来助自己,却丝毫也不能巧言令色,以博对方好感,他只是让卢绛先说,然后再决定是否允之。

“其一,我不降。”卢绛真个是言不惊人死不休,只听他拈须道:“我为唐臣,若为君候效力,不过共为国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