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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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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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那长裙撩动,如弓凤鞋缓缓抬起,一条撒脚长裤包裹着的修长玉腿,掠过吕奉先肩头,虽隔着那长裤,但那修长玉腿的腿弯在吕奉先耳边轻轻磨蹭着,望着眼前的玉人,闻着那撩人的幽香,吕布的眼睛又不由眯了起来,呼吸也略微急促,虽然面上看起来仍似毫无表情,却早就催得玉座暴涨戟张!

小周后身体向前一倾,那抹胸便已在吕布鼻尖,那温香软玉虽未赤帛相见,却已把醉人媚香熏得他神魂颠倒,小周后望着吕布,柔声道:“侯爷,可听我一言么?”

吕布早已按压得极为艰苦,微喘着气道:“快道来!”

除非那太监一般地残缺人儿,还是龙阳君那样喜好男色的,只要是个七尺之躯,何能忍耐得住?这却是人之本性,甚么雄心壮志,甚么雄伟大略,甚么名留青史!一时间早都抛诸脑后!君不见唐明帝前半生如何英雄盖世,自有了玉环,也落得离宫流窜么?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十九)

吕奉先已然如炽焰在腹中焚烧一般,伸手便要将那抹胸一把拉下,却被那如玉柔荑按住,吕奉先猛一抬头,却见小周后艳若桃李的粉脸上,那秋水般的明眸之间,竟有浓浓雾意,眼看一滴珠泪就要夺眶而出!无尽凄凉地道:“若侯爷肯救江宁……”吕布心头一冷,闪身离榻而起。

背着双手,吕布转身不去看那佳人,他无法忍受,和一个女子相处时,她心里却在想着他人。吕奉先心中怒火横张,只想到:她来润州,却原来是为了那小儿,却原来不是为某而来!她这般相对,非是慕某英雄,全是为了让某去救那昏君!

在烛光下那小周后只见吕布背对着她,虎背微微起伏,她不禁两行珠泪垂下,却听吕奉先冷冷道:“不错,某好色,娘娘确倾城倾国。然,某岂为一女子,而回援江宁?当年温侯英雄盖世,手诛国贼,若非为一女子之故,必能流芳百世!某镇常、润两州,是为生民而战;某若援江宁,是为江南万千生民福址而援,娘娘,去罢。”

吕布就这么傲然背立,但心中却有些惆怅,他听得小周后收拾结束,听得小周后黯淡离去,教他如何不惆怅?如此绝色佳人,只要是男人,哪能不惆怅?这时却听脚步入得帐来,入耳却是穆桂英那仍有点沙哑的嗓音:“大哥。”

其实,穆桂英早就在帐外了,这也是吕奉先能从那魂不守舍的状态下脱出的原因之一,他在这世上,便如卢绛所言,依他本心,便是许坚,也不如穆桂英使他放心。因他极感穆桂英那份情意,也是心中记得这份情份,又听得穆桂英的脚步声在帐外停下。才让吕奉先在那一瞬间灵台清澈。

“贤妹。”吕布转过身,淡然道:“你可知方才来者是谁?哼!某心中记取贤妹身影,任彼美艳倾国,岂能使某动心。”他倒也不是说谎,方才确是记着穆桂英对他的情意,才清醒的,但说不动心,却就是男人通病了。是男人便是这般,纵是口中木讷不说,脸上也会这般作态示好的,若连这都不会。大约还是男孩,不是男人了。

但却听穆桂英“呸”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道:“大哥。你尚不知我在帐外,却不知你如何在百万军中听得远处弓弦作响,从容避过羽箭呢?再说,呵呵,小妹还是先回转的好。”说罢扫了吕布一眼,转身出帐去了。

吕奉先低头才发现,军帐耸立,如山不倒,饶他吕奉先花中老手,也不禁独在帐中。面红耳赤。连忙披挂结束,问帐外:“今夜谁当值?”帐外报道是岳风,吕布便领去传他来。待岳风来了,吕奉先领着岳风巡了伤兵营,又去看军帐将士,教岳风和亲卫们都去憩着,又独自上了城墙,看了四边城墙士卒,最后才在城头寒风冷月中和衣打了个盹。

城头士卒,见这堂堂武襄侯爷。战时冲锋在前,夜来伴自己站哨,看他在这城上瞌睡一阵,天便要转明,自己去睡,怕他还有无数公务,不禁心中感动。把肩上披着的御寒毡布轻轻披散。当吕布醒来时,身上已盖着三四块毡布,二十名亲卫在王保带领下,如标枪守卫在他身边。

“将士壮心,某必不相负。”吕奉先翻身而起,淡然自语,转身对王保道:“点将。”

当众将聚于大帐之中,吕布便命武襄宣城县候亲军马步诸军都虞候、云麾将军穆桂英为润州节度观察留后,以背嵬军三千及润州马步军指挥使张川所辖万人,守润州;以许坚为权常州刺史,命岳风权常州守将,领陷阵营及羽林军守常州。

教王保领了三十骑,问杜贞道:“杜郎,某援江宁,敢同往乎?”敢去不?在李煜的心眼中,他们都是叛逆,有兵在手,便还不怕,现在只有三十骑,所以吕布问他敢不敢去?

杜贞笑道:“末将身为判亲军诸卫事,何能离君侯左右?”他丝毫不提唐帝授他地天德都虞候,只论吕布命他判亲军诸卫事的差遣。意思便是任那唐帝作何般思想都好,他无论生死只奉吕奉先为主。

吕布点了点头,下面众将便欲相劝,吕布虚按了一下道:“常、润才是根本,羽林、背嵬所骑,虽为马,实毛驴哉!何况便是这般毛驴也似之马,江南也再怕觅得百骑了,是以横扫大江南北,还虽步军劲卒!某读史,北府之兵向极强悍……”

许坚此时出列道:“主公,然小树不可摇根,雏鸟不能拔毛,常润两州,供养现在军队,已是极限,何能再行组军?”毕竟地盘只有这么大,现时战事四起,商贸收入,极能有什么税收。

却听吕奉先笑道:“先生迂了,先生可见狼虎耕作么?无衣,无食,吴越有,便去抢!若不能捕杀猎物之狼,便不配为狼!某至江宁,定尽力周旋调发粮草,然切莫以此为倚靠,需知,收一仓粮草,不过增一分气力;而劫一座吴越官仓,便增一分气力,但吴越却就失一分气力!“

许坚觉得吕奉先说的有点道理,不过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一时又不知从何驳起,此时一身银甲白袍的穆桂英上前道:“大哥,我要与你同去江宁。你教他人来料理此间事务吧!”她知此去凶险,实不放心吕布就这么带着三十骑独往

吕布扶着穆桂英肩膀,沉声道:“妹子,离是为聚,此次一别,从此永不相离。”他望着穆桂英的眼睛,他在众人面前,不可能挑白了说,正如卢绛所言,他最信任的就是穆桂英、许坚两人,其他时候还可遮掩这层心思,现时吕奉先简直如走钢丝一般,想去在如狼似虎的宋军面前,从那关系盘根错节的唐国朝廷都城中,谋取整个江南唐国,如无穆桂英坐镇润州,许坚镇压常州,他哪里走得安心?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二十)

穆桂英果然是他知己,吕布看她点了点头,便知她已明白。拍了 拍杜贞肩膀,淡然道:“杜郎,卢公于江宁有好酒,此去必教其滴酒无存!”杜贞长笑相和,两人出帐上了马,领着三十骑,真如去赴宴喝酒一般,从容出了城门。

谁知王保仗那面千疮百孔的“唐”宇大旗,在吕奉先身后出了城,便听城上有军士高喝:“君侯!不能去啊!”这一声,却引来千百声:“君侯!要去也带上大伙一起去啊!”、“别听那狗皇帝的!林虎儿都给害了啊!”、“候爷,万万不能自投罗网啊!”、“君侯啊!这是羊入虎口啊!”、“对对,君侯,不能弄这种羊入虎口的勾当啊!……”

吕布一勒胯下青骢马,转过身望着城头,那城头的士兵顿时全静了下来,只听吕奉先朗声道:“诸君,吾等岂是羊?吾等当是狼!是虎!虎狼成群则席卷天下,独行则纵横千里!且此行是为江南万千百姓,岂敢自怜?虽千万人,某自独往矣!”

说罢圈马绰戟,直向江宁方向而去,王保执着那风中招卷的大旗紧紧策马赶上,樊知古学了这么久马术,但拍马去跟赶吕布,仍还是脚忙手乱的不成模样。杜贞向城上众军士一拱手道:“我在,君侯在;我亡,君侯在。”说罢自将身后三十骑分派前哨,结了行军队形,马蹄轰隆踢起征尘冲天,直赶吕布去了。

许坚立于城头,拈须叹道:“虽千万人,某自独往矣!真英雄哉!岳将军,传令将士,我等也速去常州吧。毕竟与吴越接壤,虽说吴越大败,吴越王钱椒被我军拿住,近期难有所动,但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岳风白净面皮上被箭刮过,留了一道血痕,却看起来愈加彪悍,但那稳稳当当的性子却一点没变,当下领命道:“尽已结束完毕,只待先生吩咐。”许坚笑着点了点头,岳风自去下去安排不提。

穆桂英叹了一声,对许坚道:“先生保重。”许坚望了她一眼,却知那心已随青骢马上的吕奉先去江宁了,张口想劝她不如嫁给吕布算了,反正吕奉先都三番两次要娶她过门了,她又明明情深可共赴死的。

但话到嘴边,却又只能道:“保重。”穆桂英拒吕布的事,亲卫都里大都知道的,许坚知她是巾帼须眉,却不愿吕奉先以义代情,是以劝也无用,便自下城会合了岳风,向常州去了。穆桂英却在城头,望着那江宁方向,心里只念着吕布离去的话:“从此永不相离。”天际一轮炽烈朝阳,渐渐脱开了云彩,向那中天奔去。

当吕奉先一行出现在江宁街头,那面血污大旗百姓谁不认得?不禁纷纷欢呼起来,这时有官府的耳目见了。便暗暗溜走报信,吕奉先淡然策马,向候府而去,全然没半点去见李煜的心思,一路上,只艇艇向百姓致意。

但很快一队差役便来清道,禁止百姓停留是道路两旁,吕奉先心中有点不快,当日出江宁,虽不至狼狈,但总有几分无奈,几分匆促。今日唐帝来求,傲然而回,若江宁城中人人闭户,却不是如衣锦夜行么?

王保见了吕布眼色,策马上前吼道:“住手!”他这敢率八勇士向万余精锐宋军冲阵的汉子,手绰那经历了多次战火却从未倒下的大旗。只一句,却已喝出八面威风颜色,十分肃杀气势!非但那些差役被吓得哆嗦得住了手,但是路边百姓,也往屋檐下缩着身子,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便是那在皇甫府把马教头咬死,生嚼人肉的杀神!”边上妇孺一听,都不禁想哭将出来,那边又不知是何人,竟给吓得溺了裤子,一时间,弄得恶臭无比。

当前一个捕头,鼓起勇气,走到吕布马前十步,陪笑道:“参见侯爷。。。。。。”他没有说完话,因为王保已抽刀把他头颅斩飞,那头颅跌落地上,骨碌碌滚了十来步,却见那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意。

“觑见君侯竟敢带笑不拜!扬声笑语,蔑视禁约,此谓轻军,犯者斩之。”王保冷然回刀入鞘,绰旗指着那众差役冷然道:“君侯在,战旗在,所到之处,无不是辕门。”他话未说完,众人岂还有敢站着的,连那百姓也纷纷跪下。

王保放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你等跪甚么?要害我被侯爷打棒子么?你等又不是有事禀告侯爷。”那一众百姓才想起,原来王保斩那捕头,却是他上前禀告武襄候,却神情不恭,才被斩的。

此时却有一个青年差役,膝行上前到吕奉先马前二十步处,叩头如蒜道:“侯爷慈悲!侯爷慈悲!江宁人人皆知,侯爷是救苦救难的好官,但这上峰有令,使我等来请侯爷去衙门结案,若是不能成行,怕是我等一众兄弟的家小,小人虽无家小,但身后弟兄弟,都是拖家带口,若侯爷不去,他们全都没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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