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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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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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为收敛了些。

李煜懒洋洋的,使内侍把一纸文书交于吕布,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道:“宋国晋王相约休兵十日,朕觉颇佳,然众卿家都说兵事应问爱卿,故之相召,如何?武襄候可有什么良策么?”他绝口不提,之前说的要把兵权交给吕奉先地事,他本连吕奉先的面也不想见的,是被陈大雅他们一众大臣,拼死上谏兵事应问武襄候,否则要武襄候从润州回来何用?

吕布把那书信看了,却是赵光义写来的,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愿罢兵十日,各自休养生息云云。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吕布拿了书信,却也不理会李煜,自转身走近那十来名宋军,对当头的小校道:“晋王使尔等来么?”

那宋军小校见了这个杀神,很有点胆寒,但心想两国交兵,不杀来使,自恃也不怕他,挺了胸答道:“正是,我大宋……”话未说完,却被吕奉先一脚踢翻在地,踢着这宋军小校的心口,伸手指着其余那些宋军。

那些宋军本见袍泽被辱,纷纷跻身欲冲上前,但被吕奉先一指,却无端想起这杀神沙场身影,近其身者,几乎不是死于当场,便是残肢断体,当下却失了勇气,但这些都是死人堆里爬出的精锐,血性却还是在的,便大声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吕布淡然道:“某何时说要杀彼?郭枵,刖了。”刖,挖去月牙骨。那吕奉先脚下的宋军,吓得魂不守舍,拼命挣扎,但踏在他胸口的脚,却有万均之力,如大山一般,压得他动弹不得,郭枵毫不迟疑拔了靴里解腕尖刀,一刀紧接一刀的剜着,全然不理那鲜血飞溅得头脸皆是,也不理那宋军鬼哭狼嚎。

“你害得我大宋一个勇士,害不了我大宋万万英豪!”那其余宋军纷纷怒骂着,此时不知宫中禁卫是被那宋人的血唤起男儿的骨气,还是因着吕奉先那雄伟身躯给了他们底气,总之不等李煜吩咐,便把那些要冲上前的宋军死死按住。

郭枵此时已弄了一条腿,竟凑到那惨叫不已的宋军面前道:“不好意思,以前没练过这活,这下剜了阁下一块膝盖骨,第二块想必手熟,不必割那么多刀了。”竟把那血淋淋的月牙骨放在那宋军面前,片刻又剁出一块,收了解腕尖刀,双手血污地对吕奉先道:“禀候爷,刖毕。”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三十五)

吕布点了点头,叫那些禁卫放了被按在地上的宋军,一脚把那被挖了月牙骨的宋军踢过去,冷然道:“人自重而人重之,人自辱而人辱之。尔等宋人,以‘倔强不朝’而侵江南,某今日,便于‘倔强无礼‘而刖彼,何不可?尔来答话。”吕布指着其中一个宋军。

那宋军却也豪勇,喝道:“但是见了你家国主,我等也不过唱个诺罢了,我等上国勇士,你是小国鄙侯,何礼之有!”吕布也不理会,只一脚踢翻,踩在地上,那郭枵听了吩咐,扑上去,这回确是手熟,只三两刀,就把那宋军刖了。

吕奉先把脚下宋军踢飞,指着另一个宋军道:“尔来答话。”那宋军冷哼一声,把头一歪,却不理会,吕奉先伸手过去,任那宋军再三挪腾,哪里闪避得过?便被吕奉先掐着两颊,卸了下巴,又踩在脚下,对郭枵道:“口不能言,要舌何用?割舌;耳不能闻,要耳何用?刺耳。”

待郭枵依言刑了,连那李煜也坐不住,急道:“爱卿,你难道要将他们都弄残废了么?”众大臣也纷纷道:“武襄侯三思啊,两国交兵,不杀来使却是自古有之,难道要一个个的折磨成残废么?”

吕布回首,冷然一笑道:“宋帝欲得江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便言倔强不朝;某杀一个宋军,沙场上儿郎便少一个对手,于是某曰:倔强无礼。皆不过藉口罢了!”说罢不再理会李煜和众大臣,只指着另一个宋军道:“尔来答话。”

那宋军方才听了吕布言语,却是找藉口折磨他们,毕竟三个袍泽就这么在边上辗转惨号,血肉迷糊。岂能不教他心胆皆寒?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下跪倒道:“是王全斌王老将军,使我等前来传书。”

吕布点了点头,对他道:“尔去,报与彼知晓,便如彼所愿。罢兵十日。”那些宋军,神情悲愤,抬了同伙便急急而去,却也生怕,吕布一阵子又想找藉口来折磨他们。

“尔曾言尽交江南兵权于某,何以不见履诺?”吕奉先拈着雉尾,傲然向那高坐殿中的李煜问道:“江宁余粮几何!有箭矢几多?青壮几何?士卒操练如何?可曾召兵勤王?某一无所知!”

卫尉卿陈大雅等人,方才见了血腥一幕,无不手足颤抖,此时见吕布质问,连忙劝道:“侯爷,我等已在与圣上研讨此事。不日应可将江南兵事交付。切莫着急。”

吕奉先冷笑道:“急么?急甚么!某在润州守土,尔等言道,无力保江宁庶黎,求某回江宁主持大事,某不计前嫌,率三十亲卫轻骑赶到,尔等教某自募兵二万出城击精锐宋军!某为国事,为江宁万民。便也忍了,率了六千忠义之士,万幸留得命在,也以奇兵破水师、城前斗将壮军威,三日,已三日,尔等还在研讨什么?”

说着吕布一把拂开身前众臣,快步抢到李煜身前道:“某曾许诺卢公,便是被尔诛三族的卢绛,某曾许诺,不改国号,不夺尔帝位,事不可为,护尔出江宁。然此三条,是为江南万民江山计,某才许下的,若尔事到至今,不惜生民,不惜山河,是逼某破此诺幺!”

身边郭枵高呼道:愿为君侯诛此无道昏君!夺了龙椅,教侯爷来坐!”边上众臣无不颤栗叫道不可。郭枵从吕布身后抢出,狞笑着逼近李煜道:“该是时侯决断了,我郭枵愿为君侯,愿为生民背这弑君骂名!”

“爱卿救朕!”李煜吓得悲声叫道:“今日,今时,朕便将江南兵权交于爱卿!”

吕布出了宫门,杜贞和刘破虏已领着千余新兵守在宫门外,和那些宫中禁军遥遥对峙着,吕布见了,只问那些禁军一句:“尔之刀枪,只会对着自己军中弟兄么?难道三日前宋军劲旅杀不了彼等,今日尔等欲代宋军行事?”那些禁卫无不羞愧地低下头来。

郭枵展开手中圣旨,高声读将起来,大意便是即日起,江南带甲之士,依武襄宣城县侯号令行事。原来为了表示尊敬宋国,改成右内史府的门下省,恢复门下省编制,以武襄宣城县侯忠心爱国,着领门下省平军国事的职务。又着天德都虞侯杜贞,领兵部尚书。

吕布冷然道:“杜郎,尽调禁军于校场。着刘破虏领新兵五百入宫侍卫,无某将令,擅自出入者,不理品秩,杀无赦。”刘破虏自然领命,禁军向来钦佩吕奉先威名,也多有勇武敢死之士,否则当日皇甫继勋也不会被斩成肉泥了。此时听了调遣,也自无话。

郭枵又骑了快马,到城中诸军传了圣旨,其实到了此时,想投宋地,皇甫继勋死后,早便去投了宋军了,能留于江宁守城的,尽管不如宋军劲旅精锐无敌,却也多是忠义敢死勇士,其中还有以前偷潜出城去击宋军,而被皇甫继勋惩罚的将领。

只不过这个年代,忠君之念极重,谁也不想背个叛逆的名头,是以无圣旨通传,皆不敢私自听从吕奉先号令,如今一纸圣旨传罢,江宁城防几乎瞬间便转到吕奉先这武襄侯手中。

“为何要罢兵?”吕布坐在城头,极为苦恼地望着宋营旌旗,苦苦在想这个问题,全然没有道理,只因罢兵一日,江南大唐挥师勤王的兵马便多一股,这是大大对宋军不利的,这种军国大事,绝对不是一个阵前斗将时,晋王赵光义许下的“一日不与武襄侯彩头,便一日不得攻城”的诺言可以左右。

杜贞笑道:“君侯,何必苦想?说不定樊知古那什么离间计起了作用呢!”

“决不可能!”樊知古斩钉截铁地道,“学生虽自负,然诸葛之智近乎妖,也不能破魏复汉。许多事情,大势之下,决非用计——并且是此等不足道的小计可以左右的。以晋王和宋帅的大略,此等小计能使他们昏头胀半日,学生便已道贪天之功了,若宋军如此好对付,杜大人你真以为之前地唐宋仝是刍狗?再说宋军在江宁城下一日不攻城,便白费一日军粮,江南兵势便增一分。便真个将帅不和,也不会十日不攻城。”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三十六)

吕布侧头道:“知古,宋军之事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放下。且说尔分发那些小竹片给士卒们做什么?难道未打仗先许官赐爵?如此决非良策。”他很有点不放心樊知古,因为吕奉先知道樊知古有时会把事情搞得太过了。

樊知古笑道:“主公也太小看学生了,知古虽不敢自夸智谋,但如此糊涂之事,却还绝是做不出来的,君侯放心便是,学生不过是代君侯募兵罢了。虽说现时唐帝将兵权交与君侯。但难保这些统军将领里,有和卢绛一样愚忠的,只知唐帝不知百姓的,到时若唐帝见局势好转,寻思收回兵权,我等必不能坐以待毙,若那愚忠将领临阵反戈,可就大大不妙。是以学生使草拟一策,在军中招募忠义之士,去宣扬君侯忠义,便是交了兵权,也要教士卒们先知有君侯,而后知唐帝。”

杜贞惊奇道:“若能如你所言,倒是好事一桩,但能否收此奇效?贞不以为然!须知当时贞麾下五千军士,坦然随贞去投君侯,是因摧毁浮桥一役,亲眼见君侯雄风武勇,又因侯爷亲率八百铁骑,挽回战局,心中敬君侯如战神一般,加之唐帝待我不公,随我征战多年的士卒心是不平,才会断然出了江宁,投君侯去了。贞不妨直言,数日前于城外,君侯虽胜,实惨胜,能得民心,却未必便能得军心!何况这守城军士身在江宁,多受唐帝恩泽雨露,贞以为,使其知君侯而不知唐帝。难!”

樊知古一时无言以对,但是吕布洒脱,淡然道:“无妨。尽人事,听天命。知古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万事但求尽力,战机军势,成败往往瞬息万变,算无遗策不过纸上谈兵罢了。杜郎莫要执着了。”

杜贞听罢,便不再与樊知古纠缠,吕布见樊知古欲言又止。便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痛快些行么?何必瞻前顾后的?”

樊知古听了,有点扭捏。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主公,能不能回侯府吃晚饭?这士卒的口粮,学生着实难以下咽,然见主公甘之如饴,学生身为幕僚,只好跟着吃了几天,这几天,着实有苦难言。全没一餐是饱的。君侯便当可怜学生,晚饭就回侯府用吧!”但是未遇吕布,在家中纵是贫寒,却起码总有口热汤,粗粮细作。是以行伍中地硬馍糙饭,还半冷不热的,樊知古实在受不了。

吕布听罢,不禁笑了起来。起身道:“如尔所愿便是,走罢。”

三人带着七八名亲卫,回了侯府。待用了饭,樊知古笼着一杯热茶在手,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道:“吃饱真好!”吕布本身也好美食,倒也没说他什么,只说若未尽兴,吩咐厨房再做便是。杜贞却便在一旁不住地取笑他,樊知古被弄得很有点尴尬。

此时却听偏院又生了争吵,那吵闹声一路漫延过来,愈来愈听得清楚,却是柳秀和那卢家小姐的声音,还有明月夹在中间陪着小心地劝架。吕布皱起眉头,他无端一下子望着窗外月色,心思却一古脑地,系在镇守润州的穆桂英身上去了。

这时只听那卢家小姐冷然道:“你这女孩,怕是蚩尤转世!没原由地,便把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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