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妃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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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妃池中物-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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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要有多么恐怖的如同妖孽一样的智慧与城府,才能有这么可怕的阴谋算计!殿下若是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一个不当,都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非议,更加麻烦的是,人心背向——威远候是为皇室的一系血脉比较亲近的分支,算是拥护皇室一派中的元老人物,而明大将军更是早年跟着殿下出生入死,为恒月皇朝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就算是现在罪证确凿,也不能轻易的处置,若杀,会让殿下这边的派系元老心寒,若是不杀,又……

    “不怪你,是这件事背后出手的人,隐藏得太深,也太过深不可测。”绝世眸子蕴含着捉摸不透的意味,眼角余光轻轻地瞥了一眼青凌,皇甫夜站起来,负手而立,右手上的白色绷带有些刺眼的隐入宽大的淡紫色华袍袖子之下。

    “殿下知道是谁?”青凌又是一惊。

    皇甫夜眸子倏然冷冽如墨,薄唇轻启,吐出杀机凛然的四个字:“前朝余孽!”

    除了与他皇甫夜争斗这么多年都彼此分不出胜负的那位前朝余孽中的神秘首脑人物,还会是谁?

    青凌顿时恍然大悟,眼底的冷意亦是更加阴寒了一些。

    “去,传我意思,威远候与明大将军两人,老当益壮,自动请命戍守边关,不日起前往西北边疆之地镇守塞外,无本王征召或者皇上诏令,永世不准返回上京城。”皇甫夜淡淡的嗓音中,有一丝冰冷的杀意,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青凌都能想得到的东西,他又如何想不到?

    那两个蠢得被人当枪使用的老家伙,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被人利用,死了也不可惜。至于不杀他们不是说为了大局不能杀,而是他不想杀。恒月大局什么的,一切尽在他手中,以他在朝野与民间的威望,不会因为这两个人被他宰了就会造成动荡,最多只是会让上京城中又一阵人心惶惶而已。

    不杀,是因为他很不悦——那位神秘黑手越是想借刀杀人,越是想让他按照被他算计好的棋局走下去,他就越是不!看角力到最后,到底是谁更加棋胜一筹!

    不过,那两个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的老家伙,虽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饶,还有一句话叫做生不如死,将他们扔到目前正战事吃紧的西北苦寒之地戍守边境,明升暗降,没有征召不得返回上京城一家团聚,又处于生死难测之地,对于养尊处优的这两个人而言也算是一个痛苦的折磨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没有出事的前提上。

    若是,当时她在他眼前香消玉殒了……皇甫夜的眸底闪过一丝恐惧,随即眼瞳被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嗜血之色占据,阴鸷的倏然捏紧了左手手指,薄唇微微抿成一道锋利异常的宛如刀刃一样的直线弧度——若是她当时摔下了马,他会亲自屠尽威远侯府跟明大将军府!

    “是,殿下。”感觉到皇甫夜身上一瞬间爆发出来又刹那收回去的冰冷杀机的青凌,背脊一寒,肃然的应道。

    “另,传我命令,侧妃威远郡主,明珠,即日起贬去妃位,沦为妾位,迁居入冷院。”轻描淡写而无情的再度下了一番命令,皇甫夜彻底的断了那两家人最后一点咸鱼大翻身的念想。

    “还有……”皇甫夜霍然转身,绝世眸子如同刀刃一样锋利,深沉,熠熠的紧盯着青凌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一句让青凌目瞪口呆的话来——“放出消息,云王妃的脸,已经在昨天的变故中毁了,不止如此,还深受重伤,需卧床一年以上!”

    他昨日的疯狂,已经在外界将对她的宠爱推到了一个令天下人艳羡的巅峰,现在的她,与在刀尖上跳舞无疑——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心的他,已经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的否认下去,更加无法继续将她当做棋子利用下去!

    位高权重的男人,若是深爱一个女人,就绝对不会用自己的宠爱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一个不慎,绝对是粉身碎骨。

    所以,他一定要将她,从风口浪尖上撤下来。

    然后换上新的‘棋子’,来掩护她,保护她。

    而毁容与重伤修养一年,恰是一个对外界的造成她失宠的假象的最好借口,让她逐渐淡出世人视线的好办法!

    “是,殿下!”青凌不可思议的傻傻地看了皇甫夜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的大声应道,眼底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哈哈哈,看来殿下终于意识到他对王妃的特别了!

    “最后一件事……嗯,没什么,你先下去。”绝世眸子深邃难测的睥睨了青凌一眼,皇甫夜正欲说出最后一件事,却猛然感觉到了什么,眸子倏然危险的眯起,轻轻的对青凌挥了挥手!

【095】

        “最后一件事……嗯,没什么,你先下去。”绝世眸子深邃难测的睥睨了青凌一眼,皇甫夜正欲说出最后一件事,却猛然感觉到了什么,眸子倏然危险的眯起,轻轻的对青凌挥了挥手!

    “是,殿下。”心情正好的青凌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立即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等青凌的身影完全退出房间并将书房门给关上的那一刻,皇甫夜的俊美脸庞,刹那就淡漠了起来。

    “师兄,白天你也会出现?还真是少见。”转头看向窗外,皇甫夜嘴角缓缓勾出一丝淡淡的但绝对不是愉快的弧度,绝世眸子纯净如雪,又渊沉如海,令人难以捉摸他的真正情绪到底如何。

    窗外,一道玄色的身影,缓缓的分开葱郁的林木与怒放的百花走了出来。

    面目俊逸,却冷若冰霜。一双黑眸更是冰如寒星。

    淡薄的好看薄唇每时每刻似乎都是微抿成一道如刀锋般的直线,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冰雪的气质。

    能在摄政王王府如此肆无忌惮的来去任何一个地方,却不会受到到皇甫夜暗中布置监视着整个王府的影卫的阻拦甚至攻击的人,也唯有这个一个人。

    “我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一手负于背后,明若镜冷冷的在阳光下站定,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噬人一样狠狠的盯着皇甫夜,但是那冰冷的瞳孔深处,却有复杂的沉痛黯然一闪而过,“‘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你对那个作为掩护砂儿存在的棋子小丫头,动了真心?”

    “如若真是‘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你将砂儿置于何地?”最后一句质问从冰冷的薄唇间吐出来的时候,明若镜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冰冷的恐怖杀机!

    明媚的暮春阳光在他的杀机之下都霍然变得苍白起来。

    闻言,皇甫夜的眼底顿时闪过一缕难以察觉的不快与厌烦,拢在袖袍中的左手手指阴鸷的一分一分地捏紧,一股狂暴的躁烦之意在胸腔中升起,淡漠的俊脸霎时清冷了几分。

    果然又是为了砂儿而来。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砂儿,对她解释清楚他的心失控的多了一个人,他来掺什么乱,管得也太宽了!即使现在是他对不起砂儿,是他亏欠了砂儿,也破了对砂儿的承诺,但是要质问,要怨怒,也应该是砂儿本人来质问怨怒!

    现在这件事,是他与砂儿之间的问题!

    要解决,也是他与砂儿,她三个人一起解决!

    他明若镜有什么资格来向他兴师问罪?搞清楚,他只是他皇甫夜的师兄,不是砂儿的,就算再以护花使者自居,也应该有个限度!他容忍他抱着那样的心思待在砂儿身边,不是让他得寸进尺的来干涉他与砂儿之间的感情事的!

    就算是他的错,他也没资格来对他指手画脚!

    “不过是逢场作戏,师兄你何必这么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我演得越好,不就是越能将那群一直不死心,想将砂儿的存在与下落翻出来公告天下的家伙们的目光彻底的从砂儿身上转移么?”攥紧左手压下心底的极度不悦与烦躁,皇甫夜淡淡的一笑,将所有的心思与情绪全部隐藏在淡然之下——在他找出平衡他与砂儿,她之间的办法之前,他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一丝破绽!

    之前只不过是因为他稍微对然儿亲密了一点,这个家伙以她对砂儿地位有威胁为借口想杀掉她,他怎么能承认?除非他能无时无刻守在然儿身边,否则,这个家伙一旦对然儿真正的起了杀心,疯起来,他看见的只会是她冰冷的尸体……

    胸腔中一阵冰凉,皇甫夜藏在袖袍中包扎着厚厚绷带的右手,都不由自主的猛然攥紧,鲜艳的血色迅速从洁白的绷带深处渗出了出来。

    而这个动作也牵动了肩膀背后被两只狼爪撕裂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剧烈疼痛排山倒海的冲来,皇甫夜的俊美脸庞隐隐发白,眉宇隐忍的动了动,旋即脸色如常。

    但是这一幕落入明若镜眼里,却有了更加特别的意思——夜,你果然是在欲盖弥彰!

    我就知道,当初留着那个小丫头是个祸害!砂儿到底有什么不好,有哪里做错了,只不过是大半个月,二十一天的功夫,你就如此卑劣的破了你对砂儿的山盟海誓!你将对你一心一意的砂儿,置于何地!

    “当真是逢场作戏?你那样不顾一切的为她冲杀入暴乱的万兽中,只为护她平安,真的是逢场作戏?”眼底的杀机疯涨,明若镜冷笑,背负在背后的手霍然攥紧,紧握着的手指泛着铁青般的煞白,犹如利剑一样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你信或者不信,有关系么?砂儿信我就可以了。”绝世眸子轻描淡写般的扫了他一眼,皇甫夜袖袍之下的双手握得更紧,艳丽的猩红几乎染红了右手的绷带,嘴角不易察觉的挑起一抹冰冷,明若镜,你是在挑衅我的容忍极限在哪里么?

    “若是砂儿也不信呢?”杀机累积得越来越凛冽,明若镜的冷笑声中有了极欲噬人般的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哀痛,“夜,你敢证明给她看么?你敢站在从昨夜起就默默垂泪至天明的砂儿面前,看着她红肿泪湿的眼睛说,你对那个云洛然只是逢场作戏么?你敢么?”

    皇甫夜的眼神与脸色遽然一变,敏锐的从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你的意思是,这次是砂儿让你过来的?”心脏瞬间像掉进了冰凉的湖水中,皇甫夜绝世眸子冷冽如墨,锋芒毕露!

【096】

        “你的意思是,这次是砂儿让你过来的?”心脏瞬间像掉进了冰凉的湖水中,皇甫夜绝世眸子冷冽如墨,锋芒毕露!

    这就是砂儿的表态么?她不愿,也无法容忍他的心,再度进驻一个女人?

    “不,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明若镜的笑越发的冰冷刺骨,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愤懑的讽刺,“怎么,夜,你心虚了,害怕了?”

    “我心虚什么?害怕什么?”恼羞成怒,皇甫夜也冷了薄唇,绝世眸子深处火焰窜过后冷得如九幽玄冰,溅起无数的锋芒碎冰,冰冷嗓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与厌烦,“明若镜,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他与砂儿的事情,轮不到他来插手搅合!

    “我过分?那又如何?夜,现在更过分的人可是你!承认,你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我明若镜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你就是对那个用来当棋子的女人动心了。你的解释就是掩饰。若是你没有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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