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红着脸,一个人躲在屋里对着捡来的小松鼠练习过的话,她已经听不到了。
对不起,我想告诉你,等我当上雪国的王,你来做我的王后好吗?我想告诉你,我只要你一个,不要后宫佳丽三千。
我想告诉你,我要为你建云浮宫,你说过,你最喜欢翼神族居住的浮岛。我想告诉你,即使我总是说你不像女人,说你睡相难看,说你举止粗鲁,说你好吃懒做……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如果早知道晚了一日一切都来不及,我一定会在你消失前紧紧抱着你,到死都不放手。你是我生命里全部的温暖,你走了,心里就空了,凉了,死一般寂静。
我可以不要王位,可以不当国王,可以抛却王权,国家,财富,却唯独舍不下你。作者有话要说:依然写到自己掉了眼泪……吸吸鼻子继续和大家交流。这章也解释了为什么墨染会叫布兰卡,为什么墨染在奇幻大陆四处游走。对了,找到阿夜是在小伞之后,也就是说这会儿小伞已经在浮岛了。另外,这里澄清一些亲们阅读上的错解。首先,流火之所以会以侍魂的样子出现在苏墨身边,我有暗示过,是要保护她,避免她可能的死亡。这是他作为侍魂唯一的使命。其次,虽然最开始在冰原上,兰迪说是苍魄帝让取阿白的晶石,但其实他说的是一半,真相是:苍魄帝需要灵晶,但是真正做这件事的人并不是他。也就是说,他和露可并没有关系。下一章会揭开阿夜和墨染分离之后的故事,宿命的错爱开始。正文:他总是女人女人地唤她,因为年幼的他固执地认为森林妖精应该是没有名字的。后来他问起,她怔了怔,指了指一直以来栖息的古树,道,“这种树叫做布兰卡,我的名字便是……布兰卡。”
她起初叫他小鬼,后来也许从格兰多那里听到了他的名字,于是改口唤他,阿夜。
她唤他阿夜时,他便觉得孤寂寥落的人生里绽放出浅浅暖暖的光,照亮他幼小的生命。
十四岁那年,他在一次暗杀中险些丢掉性命,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抱在温暖的怀抱里,她金色的发和他的银发纠缠在一起,脸贴在他的发顶,闭着眼,脸色微微泛白。
他这才发现周身笼罩着淡金色的光芒,而他掌心里正握着奇幻界住民最珍贵的生命本源。他怔怔望着她胸口的血迹,一片片晕开,那红便开在他的瞳孔里,灼烫了心肺。
她担心输魂力给他已经来不及,索性便咬牙取出魂核,让魂力如潮涌般进入他的身体,迅速治愈伤口。魂核一旦离体会不断受损,直至消亡。
她的魂核不知为何原本便比常人的小一半,他心惊地看着,不知她已这样维持了多久,那小小的魂核已经从一角裂开,在他的颤抖的瞳孔中渐渐碎开四分之一大小,坠落成灰。
她为了救他损伤了原本便比常人小的魂核,那缺失了四分之一的魂核……那是她独一无二的温暖的心脏。
她收回魂核后昏迷了许久,他一直红着眼睛守着,等她醒来时却噗得一声笑了,揉着他的脑袋啼笑皆非地看着他的眼睛,“阿夜,我睡了一觉醒来你怎么眼睛肿成这样?到底是你睡多了,还是我睡多了?”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笑脸,咬牙,渐渐红了脸,然后呜地一声扑过去抱住她,狠狠亲她的脸,边亲边骂,“让你嘲笑我!让你嘲笑我!我这还不是为你哭的!”
她捏他还带着些肉肉的小脸蛋,眼里含着笑意,“阿夜小子,谁把你教得这么傲娇又娘们的?”
他的脸越发红,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嘟哝,“是你,你负责!”她百年难得一见地红了脸,摸摸被咬的嘴唇,感叹,“王族的孩子早熟啊……”
她总是待在树上,起初还会下地偶尔和他在神山四处晃悠,到了后来便似乎无法下来了。她常常感到疲倦,离开神树太久脸色都会变得苍白,让人心惊。
春天古树不畏寒冷开出一树芳华,淡粉色的花堆积在枝头,她坐在树枝上盈盈浅笑,如同花海中的精灵,瞬间便击中了他的灵魂。
夏天时,他练习剑术过后便在树下休憩,她半躺在树枝上,手从茂密的叶间伸下来触碰他的脸颊。他闭上眼睛淡淡笑开,抬起手抓住她的,轻轻按在自己的脸上。
秋天时,树叶染上秋色,在风中簌簌落下。她睡得迷迷糊糊时睁开眼,他就在眼前,墨色的眼眸含着深深笑意,手从她的发间取出几片落叶。
冬天时,森林里落了雪,她并不畏惧严寒,他却生怕她冻着抱了好大一床被褥守在树下。她在树上睡一会儿被子就要掉落,他不厌其烦地捡起来重新替她盖好。
他并不知晓,他在树下睡去时,她便从树上下来,踩着一地落雪和身上涣散的光芒,轻轻靠在他身侧,亲吻他睫毛上的落雪。
她是翼神族的王,每代翼神族的王最重要的使命是守护他们的家园和子民。浮岛需要王的魂力才能漂浮在半空中,这意味着她有生之年不能真正地离开浮岛。
而她真正的名字“墨染”是施展元神分离术的禁语,在这个身体里的时候不可说。一旦说了便会回到元身中,这也是她为什么称自己为布兰卡的原因。
她虽无法忆起前世却能感知灵魂深处的渴望。她想找到一个人,一个自己用灵魂去深爱的人。
为了寻找那个人的转世,她用一半的魂核制造了分身,在大陆四处游历,踏遍每一个角落,最终在雪国的神山上找到了他。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她的魂核只有常人的一半大小。
魂核制造的分身有寿命的限制,五十年,她在找到他之前已经历经了四十五年,所以,她只能陪他度过五次四季的轮回。
翼神族因为延续了神族的部分血脉,寿命长达数百年,而容颜只有最后的百年才会衰老,所以她一直都是刚成年的模样。
她住在森林里,那颗古树历经久远岁月有了灵气,她尽量让自己待在树上,得以将分身的寿命延长,多陪他一年。
他渐渐地由稚嫩的孩童成长为青涩挺拔的少年,在成年前的那个冬天,在她最后可以陪伴他的冬日,他在晨间醒来,如往常一般进入苍魄森林。她正坐在树上晃动着双腿,笑意在熹微的晨光中炫目到无法直视。
他走到树下,仰视着她,缓缓绽开微笑,“明天我会登基成为雪国的王。”她掩去眉宇间的忧伤,轻轻点头。
“明天,我有话要对你说。”他已有绝世的容颜,红晕层层叠叠地晕染开来。
她看着他,好像用尽一生的力气,将他的容颜和此刻的微笑烙进灵魂里。良久,牵起一抹调皮笑意,“现在就和我说,可好?”
他羞得满脸通红,“不行,必须要在登基之后才能说。”她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定要等到明天?”
他郑重点头,难得露出严肃的模样,“嗯,一定要明天,你一觉醒来时登基仪式肯定完毕了,我会立刻过来找你。”
“好,你要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我等不及。”她半认真的神态落在他眼里便多了几分急切,脸上燥热更盛,悄悄嘟哝一声“知道啦”便匆匆转身离去,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她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绽开悲凉的笑。她不是等不及,而是等不到了。第二日黎明时分,她在树下久久地站立,在他赶来之前,她在心中无数遍地念着他的名字。阿夜……对不起,说好了要等你的。
终究一切都来不及,在他踏入森林的瞬间,她的身体涣散成数不清的光点,消散在温暖的晨光里。他没有看到她消散的瞬间,在森林里,整座神山里寻找她的身影,却再也找不到了。
他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仿佛她从未出现在他单薄的生命里,从未为他带来如此多的温暖和美好。他站在树下,想起昨日她微笑时眉宇间淡淡的哀愁,恍然醒悟。
她生命到了尽头,再也等不到他了。所以,她问,一定要等到明天吗?所以,她说,我等不及。
他的手指抠进树身,指甲折断了,鲜血一滴滴掉到洁白的落雪上。他将脸贴到冰冷粗糙的树干上,泪水溢出眼眶。
他无数次红着脸,一个人躲在屋里对着捡来的小松鼠练习过的话,她已经听不到了。
对不起,我想告诉你,等我当上雪国的王,你来做我的王后好吗?我想告诉你,我只要你一个,不要后宫佳丽三千。
我想告诉你,我要为你建云浮宫,你说过,你最喜欢翼神族居住的浮岛。我想告诉你,即使我总是说你不像女人,说你睡相难看,说你举止粗鲁,说你好吃懒做……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如果早知道晚了一日一切都来不及,我一定会在你消失前紧紧抱着你,到死都不放手。你是我生命里全部的温暖,你走了,心里就空了,凉了,死一般寂静。
我可以不要王位,可以不当国王,可以抛却王权,国家,财富,却唯独舍不下你。
第142章 隔世之伤
他成为了雪国的王,用与她相遇的这座森林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帝号,苍魄。在即位后十年内他不曾娶妻纳妾,所有的夜晚都在神山上的那棵古树下度过。
直到那一日,他在熹微的晨光中睁开眼睛,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再次出现在眼前。
她从森林的尽头轻缓走来,白衣金发,蓝眸盛着光芒,容颜绝世,笑颜动人。他感受到了他熟悉的气息,听到她开口唤他,阿夜。
狂喜间疏漏了其间最不自然的地方。她的气息分明熟悉,却少了那股温暖和澄澈。她的举止温婉,少了该有的无拘无束和自在得意。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恨不得将全部的爱意倾注。
她告诉他,她当初并不是生命散尽,只是魂力微弱不得不休眠。一别十年,她容貌未变,他却已长成成熟稳重的绝美男子,至高无上的王者。她笑着,轻声道,我是树的精灵,你可还要我。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畔低语,是精灵也好,魔鬼也好,我要你,死也不放手。
他要立她为后,却不曾想她竟中了奇毒昏迷不醒,必须要翼神族最纯正的血和最强大的魂核作药引,逼出毒素。彼时,奥拉大陆已收入囊中,唯有翼神族掌控的浮岛他不愿触碰。
少年时,她每次向他提起翼神族时眼底都有淡淡的光亮,柔和温暖。他一直记着,对未曾踏足的那块土地有莫名的情感。
如今为了她,他悍然出兵攻打浮岛,只为取翼神族最强大之人的命。翼神族的王,墨染。
他在战场中,在血火中见到了传说中的女子。她右手封印上伸展开的黑色羽翼遮天蔽日,一双墨色的眼眸如深渊般一眼望不到底。
他在见到她的一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波动侵袭了灵魂,深入骨髓的痛蔓延至五脏六腑。
他怔怔看着她,清楚地看到光亮从那墨色眼眸的深处绽放,眼角便徐徐荡开笑意,在一张清丽的容颜上绽开绚烂的笑意。
他蓦然想起那在花中盈盈浅笑的她,他的布兰卡。他为自己心神的震颤而心烦,更有几分厌恶。他只要她一人,怎会再为其他女子心动?
他举起长剑,剑尖笔直地指向她的心口。她眼底的笑意淡去,换上一丝清冷和莫名哀愁,忽又浅浅笑开,笑意悠然,“你要杀我?”他嗓音森冷,“这场战,不为其它,只为取你性命。”
“为什么,为了心爱的女人?”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