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也就没有苏墨到现在的一切故事,一切情感。不过也因为有了他,苏墨经历了痛苦,经历了死亡。这样的情,这样的仇。你死,或者我亡。这是他们的宿命。我只能说,天曜,他是最有资格被苏墨恨的人,却也是最有资格被苏墨爱的人。P。S。某莲需要喘口气……请大家允许俺周日休息一天,我们周一再见。这一章建议亲们多看两遍,理一理思绪。对之后的发展至关重要。依然坐等长评,有爱的亲们来吧!!正文:苏墨在一片黑暗中前行,分不清方向,茫然地踏出一步又一步。她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她不知这道路到底通往何方,只是路的尽头隐有光亮,她想,那便是她的目的地吧。当苏墨渐渐接近那处光明时,周遭开始变得炙热。苏墨才踏出几步便呼吸急促,汗流浃背,皮肤灼烫,仿佛被放置在了烈火上焚烧。那光亮显现出丝丝缕缕的红色,像火焰在跳跃。苏墨终于到达了那处光明,踏入的那一刻空间被照亮,她看清了面前的景象,瞬间,苏墨发出一声尖叫,脸色煞白!火,铺天盖地的火焰在面前翻滚,如一层层翻涌不止的火焰波浪。然而苏墨尖叫并不是因为处于险地惊惧出声,而是因为在那滔天的火焰中一名男子被束缚在高高的十字架上,烈火舔舐着他的身体,无穷无尽地摧毁他每一寸肌肤。他像个逆来顺受的受刑者一般不声不响地承受着酷刑,身在炼狱却平静如水,甚至那被火焰焚烧了一半呈现焦黑的脸上还浮现着安然宁静的幸福。他的视线在触及到闯入火海的苏墨时凝固住,仿佛在注视着最珍爱的事物,满怀眷恋,目光温柔如水。他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嘴唇动了动,吐出暗哑苍白的话语,阿染。男子的脸被烧的辨不出模样,然而一双银灰色的眼眸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苏墨的泪水奔涌而出,她纵身跃入火海中,不管不顾地朝他冲过去。那火焰并没有将她吞噬,反倒逐渐向两旁散去,形成一条细长的通道。苏墨终于到达了十字架的底端,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双脚,那被焚烧得不成形的双脚在她的指尖触及时纷纷化作灰烬。苏墨捧着满手的灰烬,怔怔地,嘴唇颤抖着,突然嚎啕大哭。“流火……我来救你……我来救你……”苏墨痛哭着,喉咙嘶哑地吼出声。她用自己的短剑挥砍着十字架,想要斩断它将他救下,让他脱离火海。她的短剑要斩断十字架的那一刻有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坚定而冰冷地制止了她的行动。苏墨抬起头,眼眸通红,神智已接近癫狂,“拦我者死!!!”站在眼前的男子着一身黑袍,面容阴沉诡异,一双嗜血的红瞳盯着人时仿佛看着死物一般,他冷冷看着苏墨,突然露出诡异的笑,“我乃死神,何俱死?”苏墨沉默了一秒,只有短暂的一秒她的手一闪,短剑便毫不犹豫地刺入男子的胸膛,像是从不曾听到他的那句话,苏墨的眼眸沉入了深渊,面容像冻结了的寒冰,“遇神杀神,如不能弑神,我愿与他同死。”男子突然大笑出声,笑声震动了空间,那火焰便又簌簌颤抖起来。“好一个与他同死!!只可惜这是永远不可能的。当初你身死堕入暗黑界永无轮回,他不愿你就这样离去索性违逆了这个世界的法则。”男子冷冷看着苏墨震惊茫然的脸,嘴唇蠕动着吐出最残酷的真相,“代价便是你活着的每一日,他便身处炼狱,灵魂永远被煎熬,到了夜晚身体也要被投入地狱黑火中受刑。而可悲的是,神主无法自毁魂核,他的身躯在毁坏之后会再度复原,在永无止境的疼痛中不得解脱!”苏墨的瞳孔剧烈紧缩,嗓音哽咽,“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只记得千年前流火是她的火凤,只记得她们因相爱违逆了神界的规则,触怒诸神,诸神之咒令她重新转世成为了翼神族的王,记忆被全数封印。而流火则因着“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的诅咒在她转世后无法接近她,与他形同陌路。她的第一世应该如此,何时自己身死?况且就算她身死,一般的奇幻住民身死后会立刻往生,只有奇幻界最卑微,因背负罪恶沦为奴隶的人才会死后堕入暗黑界,永无轮回。她第一世是神族,怎么会是奴隶?到底自己还忘记了什么?还有……他刚才说……神主?难道那双银灰色的眸子不是流火的……而是……那个男人?!男子见苏墨一脸疑惑震惊,冷冷笑道,“从那时算起,到得如今也快三千年了。”三千年!!他说,他已在这炼狱中苦苦挣扎了三千年!因为她,因为要让她重新进入轮回,要让她活在这世上,他的灵魂在炼狱中煎熬了三千年。苏墨轰然跪倒,她已经渐渐明白过来。她记忆中的第一世原来已经是第二世了,而在最初的一世里她应该是不知犯了什么罪孽的奴隶。苏墨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一片片裂开,世界在眼前渐趋崩塌。“如果我想救他……该怎么做?”苏墨抬起头,澄澈的墨眸坚毅凛然。男子像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哧道,“他这般全是自己愿意,并非强迫,何来救他一说?”看到苏墨眼底闪现的浓烈杀意之后,男子不为所动地耸耸肩,“况且你本该在三千年前死去,这是命定的轨迹,是这世界的法则。改变生死是世界的本源才可做的事,那爱你的男人却打破了这条规则。如今你的存在便是一个异数,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力图消灭的存在。”他双眼微眯,用一种冰冷诡异的眼神盯住苏墨,“你以为自己为什么在后来的三世虽得到幸福却又不断失去,饱尝苦难?其中自然有世界意志的影响……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爱你的男人。”男子顿了顿,视线缓缓移动到十字架上的男子,叹道,“这个男人一日日遭受酷刑,灵魂和肉身均在烈火中煎熬,没有一日可以解脱。饶是这样他依然对你爱之深切,日夜思念。可在爱意之外,他心底也生出了强烈的渴望。”满意地看到苏墨急切认真的眼神,男子勾起唇角,“是人都会有欲望,他想要重新和你在一起,拥你入怀,却只能是奢望。他因为代价无法长久离开神界……此外,还有想要摆脱这无止境痛苦的渴望。你能想象一个人被日日折磨长达千年吗?”苏墨眼里淌出刻骨铭心的疼痛,怔怔地看着男子嘴唇不断开合,“一日,一年,十年,百年,千年,这原本被藏在心底的欲望便凝聚出了强大而惊人的负面能量。他爱你,却也同时恨起了你。”苏墨微垂下眼眸……如果一个人日日在地狱中受刑,而他所爱之人却浑然不知,将他独自置于如此可怕的境地,任凭痛苦,孤独,绝望腐蚀了他的灵魂。那她也会恨,也会痛,也会发狂。“他的灵魂本被焚烧得脆弱无比,再加上世界本源要消灭你的意志影响,如今又被强烈的爱与恨折磨,最终分裂成了三部分。纯粹的爱,纯粹的恨,爱与恨纠缠的执念。而那纯粹的爱占据的灵魂转世后……便成了你的火凤。”苏墨倏地睁大了眼睛。原来流火代表着纯粹的爱与守护,那执念……爱恨交织的执念。苏墨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上一世那让她爱之切却又恨之深的男子……阿夜。黑袍男子扬眉,显然读出了苏墨的内心思想,“没错,灵魂分裂不是一开始便分裂成三部分的,最开始分裂出的一部分是爱意,也就是千年前出现的流火,此后再次分裂出的便是一百多年前降生为雪国皇子的苍魄帝。”“那代表纯粹恨意的……”苏墨迟疑着,心底已经有一处渐渐清晰,却不知为何开不了口。男子指了指十字架上受刑的男子,“是他,如今的神主,天曜。他是灵魂的本源,将爱意和执念那两部分割裂后,他甘愿一人承受所有的痛苦,所以他的这部分灵魂已经被完全扭曲黑化。”“但是……”男子沉吟着似乎犹豫着是否要告诉苏墨,最终叹了口气道,“他即使扭曲成如今这幅样子却依然爱着你,但是大约是被千年的痛苦折磨得崩坏了……已经无法正常地去爱了。他想要你的肉身死亡,取回你的灵魂……然后将灵魂融合,一起消亡。”“所以我这次转世归来他才会屡次下杀手想要除掉我……”苏墨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她如今已明了一切,她明明如此恨他。恨他对自己下了杀手,恨他给她带来的痛苦。可是,他一日日被烈火焚烧,每日都活在地狱里。他不断死去,不断重生,因为她,他活在永无止境的痛苦中。她想要恨,可是该怎么恨?如果他与她并无关系,如果只有纯粹的仇恨,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恨。如今她才知晓原来要恨一个人,也需要资格。然而对苏墨来说,这个男人让她存在于世,为了她受尽折磨,她没有资格恨。她能活下来,能感受这世间的爱与幸福全都是他的痛苦和煎熬换来的。换言之,他是她得以存在的前提。她纵然想恨,却又无力再去恨。苏墨内心曾经沸腾的恨意仿佛被冰水浇灭,她看向眼前被焚烧得不成人形的男子,看向他依然凝望着虚空的深邃眼眸,眼里是沉痛和迷茫。天曜,我恨你……为什么要让我恨你?我想恨,却恨不得。男子阴郁冰冷的面容在火光中显露出几分悲悯,“我本不想告诉你,但那小子……也算是我在神界认识了千年的家伙。他带了你的魂魄回神界后难得地有了表情,你可能没发现……你变成兔子那几天他其实就在你身边,每日都幻化成庭院里的花草守着你……生怕变成人形后又控制不住想毁掉你的欲望。”苏墨闭了闭眼,掩去满眼凄怆,“他会一直这样因为我存在这世上而被折磨吗?”男子的神色变得复杂,迟疑了半晌道,“不……再过千年他便会彻底消亡。毕竟那种地狱黑焰,即使是神主也有承受的极限。”苏墨脸上血色尽失,浑身如同被丢到了冰窟里,寒冷直抵心脏。因为她,他还要受千年的折磨!苏墨缓缓走向那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男子。她想起他白日里神祗般俊美高贵的模样,那样一个人被毁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他浑身上下都已焦黑,即使如此他也没有闭上眼睛,他只是颤抖着,嘴唇蠕动着吐出破碎的语句。苏墨靠得近些才听到那如同呻吟般的声音:“阿……染……阿染……我好想你……阿染……疼……抱……抱我……”苏墨猛地红了眼眶,心疼得快要裂开了。她喉咙紧得厉害,手伸过去想抱抱他。可是她的手方触及他身上的火焰,那入骨的疼痛便让她倒吸了口气。她疼得几乎要昏厥,再想上前却被死神拦下,“你如今虽有翼神族的血脉,却经不起地狱烈焰的焚烧,不出五分钟便会烧的不成人形。”苏墨脸色惨白,眼眸里显出刻骨的疼痛。她只是碰一下便痛入骨髓,他却忍着这样的疼痛上千年。肉体被毁灭,再重生,再毁掉,那是如何可怕的,让人痛不欲生的经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做到这一步?苏墨再次看向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天曜,这一次,他终于察觉到了周遭的存在,银灰色的眼眸看向了她。那是一双干净的,不染尘世的眼。猛烈的波动席卷全身,苏墨在瞬间被推向第一世的回忆中。
第157章 逆天的代价
她和他相遇在雪国的森林里。她的家族是上一代雪国的贵族,因为对旧主念念不忘意图复兴前朝而惨遭灭族,幼小的孩子悉数沦为奴隶。
她在被卖去雪国矿山的途中病倒,连当童工的价值都没有索性便被扔在了深山中。
然而在死亡边缘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