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里虽是护国候府,可是我儿是御史府的人,如何的不是也等回府让他爹教训,老夫人这是何意!”黄氏也顾不得其它,张嘴顶撞。
蓝氏却只是淡淡一笑,笑的黄氏心里直发毛,才听蓝氏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大闹护国候府,冯玉华强抢良人欺辱之罪送到京兆府,让他按规程办事把这事查个明明白,还红梅公子一个清白!”话落,黄氏是铁青了脸,却听蓝氏又道,“对了,京兆府尹就在府上,这事跟他说一声就行,派两个押差带人去也就成了。”
说完,只听“噗通”一声,冯玉华重重跪下身子,却是被黄氏拉着跪下来的,现在冯玉华的事虽然暴露了,可也只在护国候府这一地方,若是将人这么带出去,街上路人一问那可是全京城都知道了,孰轻孰重是个人都清楚。
冯玉华涨的满脸通红,从没觉得这么羞辱过,心里压着一团火,却不得不冲着红梅磕了三个头,红梅站直了受他三拜,完事只是冲着蓝氏一点头便离开了。
“好了,今天是我老婆子的寿,前面寿席也快开了,大伙都过去吧。”蓝氏面上挂着丝淡笑,黄氏马姨娘等人却是没脸再待下去,正要辞行,蓝氏却早知道她们的想法,淡淡一声,“今个是我老婆子的大喜之日,这等不愉快的事就这么过去吧,只是谁若不给面子,我老婆子可要生气了。”
安国候老夫人白老太君笑呵呵道:“是啊是啊,我们这些老婆子可要待到最后,只是到时候老妹妹可别嫌烦啊。”
“自然不能走!”宁国候老夫人文老太君也难得顺着白老太君一回,今个可是看了场好戏了,虽然解释了,可是发生在护国候府总是让蓝老太婆不顺心了,她也乐呵,自然顺着蓝氏话说了。
黄氏脸上一阵紫红交错,暗恨的瞪了冯玉华一眼,这个儿子可真是个不省心的,以前做什么事她管不了,可谁知道他到了别人家里还是这么胡闹。这下不但与丁紫的婚事可能不成了,他的名声也完了,就是将来把他教好了,还上哪找个好人家姑娘嫁他啊!
冯玉华也心觉今天过了,但刚才受的屈辱还是让他气恨,看着安静待在一边的丁紫,冯玉华眼中闪过狠毒!若不是要先尝尝丁紫哪有今天这些个事,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也娶定了!
众人转身要离开。
“砰!”马姨娘突然身子前倾,重重跌倒,众夫人小姐哄笑,这可是平路啊,这马姨娘不但没规据,竟然连路的走不好,真是让人笑话。
“马姨娘还不快起来,挡到我们几个老太婆的路了。”蓝氏冷淡道,马姨娘恨的咬唇默默起身,却是气的浑身发抖,走路直摇晃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这婚事就这么催了!她不但受尽嘲笑,现在蓝氏还故意拐着她摔倒!
这些人竟然合起伙来欺辱她,心里那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将马姨娘整个脸烧的通红,双目赤红,看的人都鄙视的远远绕道离开。
后院发生这等大事,前厅自然也传开了,右御史一听说儿子在护国候府做了这荒唐事,气的直倒仰,差点撅过去。
丁智本来安静待在一边,也不知是听差了觉得自己姐姐出事了,还是听明白这姐夫是个不着调的,竟然哇哇大哭起来,仗着年纪小一个劲的挥着拳头叫嚷着要打坏人,还是云希文拉住他,跟着身边的好友蓝雨一起劝着丁智,只是那话里话外又将冯玉华埋汰了一顿,只说这等肮脏男人,丁紫根本不会嫁他的。
右御史气的甩袖要离开,却被同僚拉住问东问西,想这冯绍华仗着自己是御史之职,平时带着几分傲气自缢清正,不知道无事生非弹劾过多少人,现在人家还不借此机会好好羞辱下他,气的冯绍华一张老脸青紫黑不断变幻,就是走不成!
不一会女宾到齐,护国候府在大院里搭了棚子,前面搭着戏台,一边下人们上席面,一边谈笑一边再看戏。
延庆班一共安排了三出戏,最后一场为五女拜寿,正是红梅演正旦,五女刚一拜寿红梅便哭个不停,那样子怎么样也收不住,不论台上还是台下都愣了,众人心里岂不知道红梅这是越想越委屈,气极了!
也不愧是有名的戏班子,那演寿星的老旦抱着红梅也跟着哭,说是母女相见这是感动的,台下却是嘀咕开,还不是绕着冯玉华喜男色,又胆大妄为之类的言语,连带着又说上尚书府将马姨娘马可儿丁静都讽上了,而那王氏丁鹏自然也落个管教不力以及贪图富贵的名声,她们忙着解释,却无人愿意听。
这一次贺寿,他们整个脸都丢了!
回去的路上,丁智吵着要求和丁紫一个车,丁鹏和王氏一车,其它的人谁也没心情管,只是这回来的路上明显众人心情都不好。
刚一下马车,王氏冷声说了一句:“都去寿安堂。”
众人低垂着头跟着进了寿安堂,才一踏实入寿安堂大门,王氏忽然一转身,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马姨娘脸上,力气之大,动作之快,等马姨娘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打的滚在地上。
马姨娘她捂着脸,心里害怕的紧紧一缩。
☆、第六十一章,舅母登门,嫁妆之争!
“老夫人……我……”马姨娘惊的反射一叫。
“娘,你怎么样?”那边丁静见到马姨娘挨打,心里跟着一突突。
要知道以前不论马姨娘犯了什么错,最多不过被骂两句,被人刺上几句就过了,这回祖母一上来便动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丁静一时没了主意,没察觉自己的失言之处!
“娘?你哪来的娘!你的娘已逝,那是死去的护国候府嫡女云齐柔,除了她你还哪来的娘!身为侍郎府二小姐却是这么个没有规据的,眼巴巴的冲着那些自甘堕落的贱妾叫娘,我看你也是个自甘堕落的,竟然往自己脸上抹黑,好一个不知检点的庶女啊。”王氏气的胸脯上下起浮个不停,脸上更是气的湛红一片。
便是回到府中,她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在护国候府听到的嘲讽之言,整个寿宴上别人是笑笑哈哈聊天,她却是受尽了嘲笑的眼神。说的那些话不外乎是她老糊涂,给唯一嫡孙女招了这个人家,这还是好听的,那些不好听的恨不得说她是多么贪图富贵,将嫡孙女贱卖出去。更有甚者说侍郎府就是宠妾灭妻子,是个家门不正的。
那说丁鹏更有甚者,直说他没有能力,连后院的事都看不好,何来为前朝出力。这一回丁鹏也是气着了,阴沉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女人们嘲笑几声被刺几句都是小事,明天才是关健,若是有人动了整治他的心思,那可就……
此时见亲娘怒了,丁鹏也知她要整治一下,脑子想的全是明天上朝时该怎么应对,根本不看向马姨娘丁静求救的眼神。
“祖母,娘……姨娘不是有意的。”丁静差点咬到舌头,急急转了称呼,可她这解释更是激起王氏满心的恨。
“对!她不是有意,她是故意,故意看我府中被人笑话!我就说她平日那点歪歪心思还不够用呢,平时耍着些肮脏手段,不过分,我也就看在尚书府不与她计较了。这才好了几日,便想出更恶毒的诡计。我们府里只有紫儿智儿两个嫡系,你想着办成婚事让鹏儿提了将你扶正,我本意也想你为府中出力这事不难办成,却没想到你这还有后招。好事全归到自己,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被人诟病也是我这个老太婆不分轻重是个老糊涂,好啊,那些手段竟然敢伸到我面前。”王氏被气的颤微微伸着指头恨恨指着马姨,段嬷嬷连忙将她扶着坐下喂她喝茶,王氏却是一摆手,一点不想将火压下。
“鹏儿,这回这事你怎么说。”说来她这个儿子也是个糊涂的,嫡女婚事不经过她,却让一个心思不正的姨娘把持,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儿子也要付极大责任。
丁鹏面色不好,这些年来母亲什么时候跟他这样红脸色,他又哪里听不出母亲的指责。当初若不是马姨娘提议先压着这消息,说不定让他娘知道还不会闹的这么大。
丁鹏却不想想,当初他一门心思想着升官发财,便是这事没瞒住,当初他也会一百二十个同意丁紫与冯玉华的亲事的。
“儿子是个男子,这后院自然由母亲做主。”丁鹏扯扯嘴角,头疼不已。本来他也是该看尚书府几分面子,可是那马可儿的张扬跋扈,可是把尚书府脸面都丢了,一想到他被尚书府和马姨娘联合算计,这团火便压不下去了。
“好,我儿还没糊涂。马姨娘为一已私利,竟然染指嫡女嫁妆,故意瞒报男方恶亲,甚至撺掇我与鹏儿答应婚事,其心狠毒且不诡,重打二十大板,关到家庙一个月,捡不出十斤红绿黄三种豆子,永远别想从家庙出来。”王氏冷冷瞪着马姨娘说道。
马姨娘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二十大板啊,她是嫡女从小便过的金尊玉贵的,哪里受过一丝半点的罪。这一次不但要打板子还要关家庙,那是什么地方,常年不会有一个人进去的地方。女人最在意的便是年纪与美貌,这些年她能保持在丁鹏那里的宠爱,娘家有一定关系,最主要是她会讨好丁鹏,可男人都是喜亲厌旧的东西,这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再说那捡豆子,更是折磨人的活,这次若关进去,不扔条命也去层皮啊!
“老爷,贱妾冤枉啊,那冯玉华喜好男色我哪里会知道啊,您看他姿态翩翩,说话有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么知道这婚事有这些黑暗面啊。老爷,您看我尽心尽力伺候您这么多年,便饶了我吧,贱妾从今往后痛定思痛绝对不会再有半点错漏了。”马姨娘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发红的鼻子微微抽吸着,双眼红中含春,好比四月的春江美人,清丽又带着几分媚,看的丁鹏心头一动。
这可是他多年来最宠爱的女子了,对他是对了解的,平日照顾周到没有半点不对的,真将板子打在她白花花的屁股上,丁鹏心里不忍。
“砰!”王氏见状,一把扫落手边茶杯,冷冷一哼,“少在我面前使这些狐媚招数,今个你犯的可不是小错,你让侍郎府在京城富贵圈里名声扫地,很有可能影响到鹏儿的仕途,若这都不罚你,要等到你将侍郎府败了再后悔吗!”
丁鹏心里一跳,却听王氏毫不客气道:“鹏儿,今个你也在场,你可看到为娘被那些老太婆和夫人小姐明里暗里的讽刺了?她要是个有孝心的,就不会将事情发现到这个地步,让我这张老张生生掉一张皮任人踏贱啊!这种龌龊又不知孝道的,你还护着她!”
“哎呀~我是怀着身子没去寿宴,不过听这么个经过,却是心都惊的狂跳不已啊。马姨娘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怎么能让老夫人和老爷在人前受辱呢,这事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要是因此气坏了两位的身子,你便是死十次也难以赎罪啊。”马姨娘用帕子抹抹眼泪,随即抬着泪蒙蒙的眼睛望着丁鹏,“贱妾身子卑贱,一心一意就想着老爷官运亨通贱妾也能跟着沾些光,却从没想过使些什么主意令老爷蒙羞。贱妾知道,这侍郎府是荣辱以共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谁能做出那等事啊,这事弄个不好,咱们侍郎府不会受牵连吧,我这未出世的可怜孩子啊,不会看不到……呜呜呜。”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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