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很好奇,你为何要来,来的目的究竟是?”楚歌不答反问,他内心的惊骇岂是三言两语能道明的。
“若是我说,我是来为你所用,助你夺得这个天下,你可信?”赫怜祁拂过衣袖,举目,淡笑而立。
“你?助我夺天下?”楚歌挑眉,旋即大笑出声:“哈哈——这是本王这七年来,所听过的最好笑,也是最为可笑的笑话。”
“非是笑话,而是出于我的本意,此番前来,我助你夺取天下,当然,也不会完全没有条件。”赫怜祁神行自若,并不为楚歌的讽刺有丝毫的变化。
“如今这天下,可以说已尽入我手掌,你凭什么来与本王谈条件,夺天下。赫怜祁,你该知道,本王最想要的是你的项上人头。”楚歌目光犀利阴鸷的扫向他。
“燕王何必吓唬我,我这颗脑袋,对你来说也仅是能发泄一时的痛恨,却不能为你解除心中的郁结,何必为了一时的痛快,抱着一世无法解开的结?孰轻孰重,你心里头自是明白清楚。”
“好,本王倒是要听听看,究竟你能为本王带来什么!”楚歌一甩衣袍,大步上前,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方的男子。
赫怜祁上前几步,举目,看向那高居在上的男人,一笑,“如今蓝月虽说过半已入你手,可南有秋水阁金乌门,北有藏格伦率领的百万大漠雄狮,西有晋国莫离,这个天下,当真已尽入你手?若是,燕王为何迟迟不愿意登基称帝,仍是以一个小小的燕国燕王自称。”
楚歌目光在赫怜祁的话中,深邃内敛,却又不减其的精锐,“那些不过是螳臂当车,岂会令本王放在眼中。如今梁国为我所有,晋国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至于藏格伦的百万雄师,确实让本王有些头痛,可也不至于让我束手无策。秋水阁金乌门,那就更不用说了。”
“那你心里头在顾忌什么?”赫怜祁狭长的眸子,闪着自信的笑。
“本王有何顾忌!”楚歌手紧握龙椅,“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与本王为敌!”
“楚歌,你想要金龙么?”
“金龙?”楚歌目色一沉。
“能真正令天下人臣服的,唯一金龙帝君,你顾忌的不也是这个么?你这些年来处心积虑的寻找秦修枫的后人,不正是为了弄清楚一切么?”赫怜祁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世上还有何事,是你所不知的?”楚歌细眯着凤眼,紧盯着那大殿中的男子。
他确实没想到赫怜祁,竟是连他寻找秦修枫儿子的事都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怕,可怕的让他心不禁颤抖起来。
那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兴奋,兴奋的让他血液为之沸腾起来。
“赫怜祁,你不觉得你此举太过反常,你觉得本王会信?”
“我赫怜祁此生只为一人而活,自然此番前来助你也是为了她。”
赫怜祁直接而干脆的道明来意,让楚歌心中的气与愤,一股脑儿的涌上,握住龙椅的手,更为用力。
“为她,你可以臣服与我,你还真是伟大啊。可你这说法,就更不能令我信服,金龙是她的本命,亦可说金龙存在她才存在,金龙易主,她岂还有活路。”
“当情爱过重,人就会为此欲罢不能,自私的只想要拥有。”
“你这话?”
“只要她一天是金龙帝君,我就只能等一天,长久的等待,我也会失去耐心。不愿在等下去,就算仅是一天,我也想与她做一对普通夫妻。她只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非是金龙帝君!”
楚歌豁然起身,他目光如炬的射向赫怜祁,“夫妻?!”
赫怜祁看着那个一身戾焰的男子,嘴角上扬,笑意闪现,“七年前,我与她就已经拜堂成亲,她如今是我赫怜祁的妻子!”
赫怜祁的话,令楚歌胸口一紧,身子轻颤了一下,那宛如被铁锤狠狠地敲击着的心,从里面传来的仅仅是,疼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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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⑤
赫怜祁的话,令楚歌胸口一紧,宛如被铁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里面传来的仅仅是,疼与痛!
握着椅柄,楚歌慢慢地坐回,目光沉凝,脸色如境,“本王确实想要金龙。”
“我可以助燕王得到金龙。”赫怜祁不急不缓的开口。
楚歌望着他良久,忽然出声道:“来人。”
外头小太监匆匆进入,跪地:“大王。”
“带他去明月阁,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语落,楚歌挥了挥手。
赫怜祁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一眼,随着小太监离开,走至宫殿门口时,他回身,看向楚歌,“她,这七年过的很好。”
蓦然,楚歌举头看去,那人已消失在门口。。。。。。
话却仍是回荡在殿中。
'她,这七年过的很好!'
一句话,竟似利箭般,穿透了心脏,疼如刀绞。
冷汗涔涔,那握住椅柄的手,指关节根根泛白。
七年夫妻,她居然与赫怜祁做了七年夫妻!
楚歌站起身,脚步竟有些蹒跚,他直了身子,大步走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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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水湖
清清缓步走在湖畔,一层不变的波光,一层不变的湖泊。
七年岁月并没有为其增添什么,自然也带不走什么。
秋色浓郁,霞光漫天,隐约间,她似被回了那过往的记忆中。
在这里她流过泪,可也幸福的笑过。
亦是从这里,她的生活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望水湖畔临江仙,可如今,她只是孤单影只,他究竟去了何处。。。。。。
七年的时间,她与世隔绝,再次踏入只觉得茫然与陌生。
该何去何从?
远远地,有一人行来,他望着那站立于湖畔的身影,那张被面具所覆盖的脸上,仅是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显露在外。
里面充斥的是浓浓的眷恋,与深深地思念——
数年不见,你风采依旧。
清清应那身后的靠近,回身,看向来人——
当接触到他脸上的银制面具,当看到他那手中的象牙扇,当闻得那熟悉的雅香味。
她笑了,双眼在霞光中闪着璀璨的光芒。
“来了。”
“是,来了。”他走至她的身前,单膝跪地,“主人。”
“起来吧。”清清上前,扶起他,细细地端倪着他,“这些年过的可好?”
“没有主人在身边,我岂能过的好。”他伸手,慢慢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清清望着身前的男子,当年的小家伙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个子足足高过了她一个头。
“主人。。。。。。”沉沉的声音,略带了几分的沙哑。
“告诉我,他在哪里?”清清举目,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
涟漪溅起在黑眸中,他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说道:“燕国皇宫。”
“燕国皇宫。。。。。。”清清低喃着,旋即脸上浅笑漫过,“他真的是找那人了。”
“嗯。”
“师父知道主人会去。”
“他阻止不了。”
“师父没说不让主人去,只说,主人去了也是枉然。”
“我承诺的事绝不会改变。”清清拍了拍他的肩头,“金乌门可好?”
“十乌一直都在等主人回来,主持大局。如今蓝月的局势,想必主人也应该清楚。”
“我还有半年的时限,这半年内,我仍是想做一些自己要去做的事。对十乌,对你,我很抱歉。”清清敛目。
“主人的心意,我明白,十乌也明白。”
“明白就好。那你先回去吧。今日约见之事,不要对他们提起,免得他们挂念。”
“小羊明白。”
“你真的长大了,如今已经不是那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羊。他果然没有收错你这徒弟,秋水阁有你才能有今天。临江仙这个名字,非常适合你。”
“小羊再变也还是当年的那只小羊。”
清清含笑的望着他,“见你们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
“小羊只希望,主人与师父平安。”
“对了,这个也是时候交给你了。”清清说着,将挂在脖子上的血玉摘下,交到了他的手中,“他交给你的不止是秋水阁吧。”
涩然的一笑,他点头道:“嗯。”
“那就对了,红玉是半妖王的上古神兽,你如今已是,那我也该物归原主。”
“可是,这是师父送给主人的定情信物。”为难,不愿接受。
“我已经得到了我所想要的,你师父给了我最好的。”清清笑着,抚摸上自己的腹部。。。。。。
“主人难道你?。。。。。。”眼睛倏然撑大,看着脸上满是甜美笑容的她。
“是啊。”清清笑得神秘,却又明显。
“小羊恭喜主人,恭喜师父。”开心的笑,那眼底竟是闪着泪光。
“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他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清清笑望着他,自他的身边走离,沿着湖畔渐渐地远去——
目送那人的离开,他遥望着远处的霞光,看着明镜的湖面。
“师父,这一次,希望能一切尘埃落定。”手轻抚着血玉,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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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狼藉,遍地的残品瓷片,那人颤抖着身子,站在窗边——
霞光挡不住那脸上的愤怒,他在嫉妒,嫉妒那个拥有她的男人,嫉妒那个能在那七年中,得到他的男人。
楚歌,这七年你为大业而忙碌,可人家却早已忘记了你,早已不再是你的侧妃,早已不是你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讽刺的笑声,穿透了云霄,回荡在楚王府的上空。
他看着房中的一切,这里什么都没有变。
没有变!
他不许任何人动她的东西,他甚至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除了他,什么都无法踏足。
清清,我为你保留了一切,你呢?
你让我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地,你让我何其的可怜!
纳兰潃甄说的没错,我楚歌握有天下人渴望的权利,我终于可以站在那最顶端,俯瞰芸芸众生。
可我却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得不到!
得不到!
怔怔地站在这一处,她曾经所在的地方。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
山洞的海誓山盟,梅花树下定终生。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这一切,莫非是我的空想,是我的幻觉?
“哐啷”他狠狠地扫下了桌上的摆设,连带着那株白梅花也被他推倒在地上。
白梅,白梅!
为你,我命人将白梅四季保存,每日一换!
只想你回来,能见到最为喜爱的白梅花。
可如今——
这一切无疑是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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