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生不生?”这一句准备好的吉祥话,就像是卡在了喜娘的喉咙里,是上不去也下不来,因为新娘子根本就不张嘴,又何来的生不生呢?
喜娘们和媒婆都僵着脸,一时不知作何反应,鸿宇侧过头望着宋冷雪的脸,当在冷雪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却只有冰冷时内心的澎湃顿时凉了下来,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也淡了下来。
挥了挥手鸿宇让丫鬟婆子们都退了出去,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伸手抬过冷雪的下巴面对自己“小雪,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扶你在床上躺一会儿?”
声音低沉有力,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鸿宇平静的问冷雪。
“解药给我!”没有回答鸿宇的话,冷雪偏过头冷声说道,张口索要软骨散的解药。
“不急!解药我没有放在身上,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我让人给你炖了些雪蛤粥,等会儿用一些在服用解药更好!”鸿宇站起身预扶着宋冷雪躺下。
冷雪望着鸿宇伸过来的手并没有挣扎,很顺从的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内心的憋屈让她不愿意看见这男人的脸,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先好好歇着,我去外面应酬下,要是有什么事就叫门口的丫鬟!”鸿宇给冷雪掖了掖被角,转身大步踏出了房门。
迷迷糊糊之间宋冷雪睡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夜幕已经降临,刚巧睁开眼睛宋冷雪便觉出有些不对头,下意识的转过头在黑暗之中,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进一双充满着复杂之情的瞳孔中,呆愣下看着来人,冷雪猛然间噗哧一声乐了出来。
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此时用来形容自己在合适不过,这双瞳孔,这个男人,这个正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救人未遂的古寒濡,还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只是他望着自己的眼中已不再是满满的柔情和宠溺。
“你这是要来喝杯喜酒?还是要来横刀夺爱?”宋冷雪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嘴里说出的话语可不是古寒濡期望中的任何一句。
男人似乎被宋冷雪的笑容激怒,或者是被那言语中的不在乎而失狂,伸手上前钳住冷雪的下巴,用力捏紧,看着冷雪因疼痛而张开的红唇,毫不迟疑的倾身压了上去。
自从她不告而别,甚至是三王爷的王妃时,古寒濡有种被戏耍的狂躁,想到那前一晚还在自己怀里巧言嬉笑的女人,前一晚还在自己身下捻转承欢的女人,想着同自己月下饮酒的那胆大妄为的女子,古寒濡便发誓一定要找到她,要狠狠的折磨报复这个欺骗自己的女子。
可是一夜夜的孤枕难眠,内心空虚的想念让他终于找到机会见到她时,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古寒濡只想把她拥在怀中,揉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放手。
吻热烈而深沉侵占着思念已久的芳香,有别于自己的柔软终于再次体会,古寒濡也一改开始的狠厉,动作缓慢了下来带有缠绵之意的摩擦着冷雪的红唇,在她口中搜刮着所有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许久古寒濡才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宋冷雪的红唇,俩人喘息着额贴着额望着对方,古寒濡松开了钳住的下巴,抚上自从分离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脸庞,那么的温柔和认真好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怎么?武林盟主也成了采花贼偷香窃玉吗?”冷雪喘着气看着眼前的男人毫不示弱,可握紧的双拳还是显示出了她内心的波动。
“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至于什么称呼又与我何干?我不管你是不是三王妃,我只知道你既然惹了我就别妄想从我身边逃走!”古寒濡直直的望着冷雪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道。
“叙旧时间结束,为夫得抓紧时间带娘子回家才好!”说完古寒濡站起身抱起冷雪柔软的身子放在后背,用缎带把冷雪在自己身上固定好,轻轻一跃就上了房顶,从他来时打开的砖瓦之地跃了出去。
房顶上埋伏的暗卫此时已经纷纷倒在边上,再也不能阻止古寒濡把新娘子带走,古寒濡带走冷雪在三王府里躲避跟进了好久,躲过了一批又一批的侍卫巡视,看样子他早已把三王府内的防卫摸了个透,终于还是成功的跃出了三王府的围墙。
墙外的拐角处早有马匹在此等候,正是古寒濡的坐骑。
把宋冷雪抱到怀里上马,古寒濡不耽误一分时间挥舞着马鞭,朝城门奔驰而去。
从古寒濡抱起冷雪的身子到两人安全出府赶去城门,宋冷雪始终沉默不发一言,她知道虽然自己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可是如果继续待在三王府那她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再离开,所以她选择了跟古寒濡走。
只是在上马的那一刻最后望了眼热闹的三王府,便偏过头垂下眼帘窝在古寒濡怀中,努力的挥去内心那一抹失落感和难过。
考虑精久的古寒濡顺利的带着宋冷雪出了城门,城门口的的防卫很松懈,只有两人在门口站岗看到古寒濡策马而来,却纹丝不动就像是不曾看见一样,只目不斜视的盯着远方。
出了城门古寒濡并没有减缓速度,而是搂紧了冷雪的腰狠狠的抽着马鞭,今夜的月亮很园也很亮,足以将管道照的清清楚楚,古寒濡驾着马渐渐远离了城池。
三王府里从今夜的喜气洋洋变成了怒吼的狂风暴雨!
三王妃居然在即将洞房之时神秘失踪,被人劫持而去!三王爷抬脚踢翻了摆满酒菜的圆桌,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查不放过任何地方,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朝城外追赶而去。
☆、第 44 章
极速的奔驰让宋冷雪有些晕沉;自从被封锁了穴道,身上又多次被下了药,猛的如此剧烈的晃动,让她有些不适应,自嘲的撇了下嘴宋冷雪觉得现在的她即使不用药也是一身的软骨了吧!
强劲的冷风争先恐后的钻入口鼻,让宋冷雪忍不住呛了下;轻微的咳嗽起来,虽然声音很小又极力压制;但是还是让时刻关注她的古寒濡察觉到了。
稍微放缓了速度,一手抚上怀中可人儿的纤弱的背;轻缓的拍了几下想帮其顺气,此时古寒濡有些懊恼的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过来的时候带上个斗篷,也好替她遮挡一下寒风。
古寒濡有些愧疚的贴耳说“都怪我考虑不周;带个斗篷此时也好挡挡,只是我们还不能停,只好委屈你暂且忍耐一下!”
宋冷雪从古寒濡怀里抬起头从下往上望去,看着这张依旧平淡无奇的脸,明明分开不过月余,宋冷雪却觉得好似许久都不曾见到了般,透着丝丝陌生,轻轻点点头沉默不语,把头埋进古寒濡的胸膛叹了口气,径自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
随着一声长鞭嘶吼,马儿吃痛再次一仰头长啸一声,朝着前方奔跑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虽然还很微弱,可是却逃不过宋冷雪的耳朵。
一瞬间宋冷雪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难懂的神情,她自然之道后面渐渐逼近的是谁,有些暗恨司徒鸿宇的动作之快,一时间竟有些犹豫的不知该不该提醒古寒濡身后的情况。
好在常年习武的古寒濡耳力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自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当下全身一僵,显然也没有想到司徒鸿宇的居然这么快能追上自己,一转头已是看到身后火光闪烁。
转身夹紧马肚子又是一鞭,拼尽全力向前冲去。
寒风呼啸这样一追一跑的情况下,古寒濡依旧无法改变渐渐被逼近的事实,只强撑着一口气不肯放弃。
宋冷雪抬起被风吹的冰凉的小脸,偏过头静静的看着不远处马队,领头的不出所料正是今晚的新郎司徒鸿宇,清俊的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只紧紧的盯着前方,眼中是不可抑制的熊熊怒火,像是要将这天地间烧尽一般。
像是察觉到了冷雪的视线一般,司徒鸿宇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无端端的却让宋冷雪感到一丝寒冷之气,这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强烈的生生让宋冷雪眯起了凤目,心中冷笑倒是小看了这厮。。。。
眼看着后方的马队追赶上来,把他们围了起来,古寒濡只得勒紧缰绳,但依旧搂紧了怀里的人儿,一手抽出腰间的佩剑,冷静的脸上不带一丝犹豫。
司徒鸿宇骑着马向前一步,眼神紧紧的盯着对方怀里的人儿,声音低沉冰冷“放开本王的王妃!”
“不可能!”古寒濡即使被四周铁骑包围着,形式不利也不愿轻易服输,干脆利索的三个字透着坚定,大有拼死一战的气势!
司徒鸿宇向后退出包围圈,伸手向前轻轻一挥儿,铁骑立马齐齐抽出佩剑冲了上去,和古寒濡缠斗了起来。
古寒濡一边要扶着怀里的人儿,一手持剑御敌显得有些狼狈,好在这些铁骑也要顾及自己的刀剑不要伤了三王妃,到底有些畏手畏脚也让古寒濡能稍微喘口气。
宋冷雪在司徒鸿宇逼近的时候,就缩回了脑袋靠在古寒濡怀里闭上了眼睛,直到现在她虽然埋着头闭着眼,依旧能感觉到对面男子强烈的视线,像是一种灼热,险些要把她灼伤一般。
事已至此,她也不知道该是自己倒霉还是老天巴不得她一辈子被囚禁,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追上来也是她没有想到的,事实证明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夜色之中火光四溅,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看着越来越多的铁骑卫受伤倒下,司徒鸿宇冷静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龟裂,瞳孔微缩分析着古寒濡的招式,显然这次这个男人是拼劲了全力,出手又快又狠。
终于司徒鸿宇大喝一声“都给本王退下!”
刹那间拔出腰间的佩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着前方砍去。铁骑卫听见令声瞬间退出几米依旧是包围形式,只是全都听话的退出了战局。
古寒濡在对方一跃而起的时候,也猛的跃起向前迎了上去,只留浑身瘫软的宋冷雪倒在马背上,两人在空中缠斗了几个回合方才落地。
“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跟皇族作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难道你不怕牵连家人族人么!”司徒鸿宇剑尖直至对面的男人,怒气冲天的问道。
“我并不想得罪谁,可是也不容许谁轻易带走我的娘子!”古寒濡剪短的答道。
听到对面男人说出的话,尤其是最后两个字。。娘子。。。娘子。。
生生刺痛了司徒鸿宇的内心,感受到自己的东西被偷窥,企图被别人占有,司徒鸿宇全身紧绷,手臂青筋爆出,握剑的手更是因为愤怒而轻轻颤抖!
“好,好!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这一战不死不休!”
古寒濡听到司徒鸿宇的话语,微微笑了下,自己这次来本就没有打算独自一人离开,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对面砍过来的利剑,古寒濡也开始全力以赴战斗。
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俩人,却根本没有注意到静静的躺在马背上的宋冷雪,貌似已经好久一动不动了!
殊不知躺在马背上的宋冷雪,闭着双眼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