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迷蝶之秋霁 锦瑟篇+赋菊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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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梦迷蝶之秋霁 锦瑟篇+赋菊篇+番外-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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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任人宰割的感觉,我需要尽快摆脱这种窘境。
  他的笑像是凝固在了嘴边,永远让人如沐春风,但看在我眼里却虚伪得可笑。偏偏府里所有人就喜欢吃这套,甚至整个京城的人,无论大小,只要提到安阳侯府世子秋霁言,评价全惊人的相似——温文而雅、谦谦君子,文采武略样样精通。
  “云儿,明天我带你入宫去见你表哥可好。”他的语气全无商量,只是简单的告知。
  我盯着他笑眯眯的眼看了半天后,也笑着回答:“好啊!”
  我的表哥——楚惠王慕容昊,那个亲手掐死真正秋霁云的家伙。如果我记得没错,先王遗旨他年满十八岁即可亲政,而现在离那天到来还有一年,为什么这个时候带我去见他?难道我等了三年的好奇终于要揭开谜底?
  “我就知道云儿最乖了。”他继续笑着摸我的头,云淡风轻的说:“从明天开始,你和哥哥一起去给太子当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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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四年,我又一次进入了楚国皇宫。由于上回走的匆忙,基本上没注意这座宫殿的样子。这次当我坐着马车进入时,从帘缝中窥探外面的景色,却颇为失望。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怎么看这座宫殿怎么别扭,一点王宫的气势也没有,和我以前所住的紫禁城简直是云泥之别。
  “怎样?还满意你看到的景色吗?”秋霁言毫无形象的靠在车厢上,如懒鬼般有气无力的问。
  我翻翻白眼,真不知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那些崇拜者看见会作何感想,随口回答:“一般吧。”
  “一般呀!”他漫不经心敲了敲车板,盯着我的眼中露出探究的神色。
  我直直的回望过去,对视了一盏茶时间后,我们又都若无其事的扭开头。
  还是看不透,这个人太麻烦了。我皱着眉,提防的心又加了几分。
  他扭开头时,眼中神色我完全看不见,但等他回过头,脸上又挂起了那种闲适的笑。他依旧像软骨头一样靠在车厢上,明明很难看的动作,但由他做来却是那么优雅自然,仿佛那是天下间最高雅的动作。我盯着他看了半天后,不得不挫败的承认,即使他这个样子被那些宠拜者看见,依旧不损威名。
  “你不需要如此提防我,我是你哥哥,唯一的。”他的笑容真诚、不做作,灿烂得几乎晃花我的眼。
  没等我接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他挑帘跳出车厢,又来扶我。
  我没有拒绝的扶着他下车,任他牵着手在宫殿群间行走。他明显顾虑我的脚力,放慢了行进速度。不一会儿,他带我来到一座宫殿外,门口的太监见了我们,伸长脖子喊道:“安阳侯世子、舞昭郡主受召觐见。”
  他微笑的冲那太监点点头,便带着我走了进去。等进了殿,我才发现里面已经站着四个少年男女。他们全是一身华服,光鲜模样,此时正神情傲慢、充满敌意的望着我,仿佛在说:你也配站在这里?
  我抬头自信的笑,被这些轻蔑的目光注视,我的脖子反而更加挺直,耳边似乎又响起小姨的教导: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无论别人拿什么样的目光看你,你都要抬头挺胸,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懦弱。
  那四人大约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应他们,全露出一幅意外的神色。

  第三章 成就野心的方法(上)

  他们是谁?我表面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却开始犯嘀咕。再偷眼观瞧身边的秋霁言,他面带微笑的直视前方,一点开口介绍的意思也没有,分明是想看我出丑。
  从左到右依次是你的两个堂姐,安阳侯之弟刑部尚书秋怀仁的小女儿秋霁洛、大女儿秋霁燕;然后是你名义上的表哥表姐,安阳侯亡妻萧家当代家主的长孙萧如阳、长孙女萧如梅。以前,他们都曾在宫中与你有过数面之缘。
  脑海中再次响起解惑的声音,只不过简短得让我想翻白眼。这两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越来越少出现,就算肯回答我的疑问也都是寥寥几句,一语带过,对我进一步的追问完全漠视。记得我刚来这里时,那声音对我的各种提问总耐心细致的解答,就算有问题回答不了,也会直接告诉我不知道,和如今的莫不做声完全不同。那时,我可以感觉到无法回答的问题是因为不了解,毕竟如果解说这些的是真正的秋霁云,那么她这个向来软弱的郡主对某些事不了解也很正常。
  但现在这种无视的状态,总让我觉得那声音会随着时间流逝一同消失,而且这一天不远了。
  “两位堂姐好,表哥表姐好。”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我最先低头柔顺的问好。并不是因为臣服、也不是惧怕,我垂眼凝视光可鉴人的白玉石板,从上面清晰的看到那几人不屑的表情,唇角不由愉快的勾起。这里是皇宫呢,虽然不是我曾经待过的紫禁城,却依旧是皇宫——天下间最势力、最勾心斗角,最接近权利,同时也最适合我的地方。
  今天我被人轻蔑的看着,向别人低头行礼,但明天也许这些人就都要跪在我脚底下,因为这里是皇宫,是有野心之人最向往的地方。
  “表哥,你怎么才来啊?”长得甜美可人的萧如梅丝毫不理会我的问安,拽住秋霁言撒娇道:“人家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楚王召见,我怎敢不来。”秋霁言唇边依旧挂着完美的弧度,话中对楚王表现出十足的尊敬,可也许是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了,我竟从他话里听出丝淡淡的嘲讽。抬头望向他,他笑着紧了紧握着我的手,我这才发现他竟然还牵着我,于是不动声色的想收回手。他却不给我机会,把我往他身边拽了拽,动作虽然温柔,却牢固的让我无法挣脱。
  “梅儿,怎么忘了和云儿打招呼,你可是姐姐,云儿身体又不好,以后要多照顾她呀!”秋霁言边说边温柔的对我笑,演着已经演烂的戏码——关心妹妹。
  我被他一句身体不好,直接击中要害,闷闷不乐的低下头。在心里第一千次诅咒瞎了眼的老天,虽然让我继续当皇族我很高兴,但分配给我的这具身体也实在烂的可以,别说想像当格格时那样上山爬树,就是稍微做点剧烈运动也会喘个没完,还动不动就感冒,无论我怎么防范也没用,据说是因为这个身体早产的原因。
  萧如梅撇撇嘴,不太情愿的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倒是一边的堂姐秋霁燕先发制人:“言堂兄,云儿堂妹不是向来身体不好吗?而且我听说她思虑太过,所以……”她沉吟着没说完,但一双水灵灵、似会说话的大眼已把一切都表露明白——她用看疯子的目光注视我。
  我微笑着看回去,开始仔细打量这所谓的堂姐——直鼻檀口、相貌端庄美丽,尤其是那双纯黑的眼充满活力,似乎随时随地在燃烧生命,是我最羡慕的健康形美女。可惜这种美丽却被她眼里过于浓厚的敌意破坏,带上了种咄咄逼人的意味,没有高贵气质陪衬的她就像个不讲道理的泼妇。
  完全和我没有可比性,我在心里轻蔑的笑着,就算她想搬弄是非,也应该挑个有爆炸力的才对,竟然选择四年前关于我疯癫的旧闻,可见多没常识,美丽而无脑的女人在皇宫里不会活太长久。
  “燕堂妹过虑了,云儿的病早已治好,身体虽还有些虚弱,但已经不碍事。”果然不等我开口,秋霁言就发了话,他的语速依旧不紧不慢,眉梢眼角的温柔更是不曾动摇分毫。
  对于他的话,秋霁燕不服气的还想争论,却被一声尖细的嗓音打断:“楚王驾到。”
  殿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恭敬的跪了下去。我随着这些人下跪,头压得低低的,于是只看到一双男人的脚从殿外走入和随着步伐不住晃动的黄色袍摆。那双脚走到我身前似乎停了停,但马上又向前行去。
  “秋霁言(秋霁燕、秋霁洛、秋霁云、萧如梅、萧如阳)参见大王。”我和众人朗声道。
  我们说完后,半天也没有回音,要不是看到了刚才那双脚,我会以为根本没人进来。我静静的跪着,眼角余光瞥到身边开始躁动的萧如梅,她因为跪的时间稍长,显得不太高兴,头向上抬了抬,似乎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耳熟的低沉声音响起:“免了,都起来吧!”
  秋霁燕、秋霁洛、萧如梅、萧如阳马上迫不及待的站起,我随后慢慢起身,淡扫了一眼那几人脸上本该如此的表情,心里开始冷笑。一个小小的下跪就可以看出,四大家族中的秋、萧两家对于这位还没亲政的楚王不怎么放在眼里呢!
  不过,这当中也有异数,我瞅了眼比我还晚站起一步的秋霁言,不禁对他掩饰的功夫深感佩服,明明就是不甘人下,野心磅礴的家伙,却偏偏让所有人都觉得只是个温润如玉,循规蹈矩的紧守着人臣本分的谦谦君子。
  说不清为什么我会一眼看穿他,也许只是凭直觉——凭身为同类的直觉。
  我垂下眼,如果是野心的话,我不会输给他。当然除了野心外,还要有与之匹配的智谋与手段,否则只会活活被自己的野心之火烧成灰烬。
  “各位从今天开始陪寡人读书,当共勉之。”
  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垂头混在众人的声音中答道:“是。”
  之后沉长的读书时间,让我昏昏欲睡。楚王的帝师绝对是迂腐中的经典,明明一篇妙文竟被他教得干瘪晦涩的让我想尖叫,与给秋霁言和我上课的老师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不无同情的瞥了眼坐在首座的楚王慕容昊,天天被这样的人摧残,难怪老是幅所有人都欠他银子的表情。这一看,却有些收不回眼。
  时正中午,阳光从殿门透入,洒在慕容昊身上,为他周身染上层薄薄的光晕,映得明黄色的龙袍更形耀眼,衬上他浓直的眉和菲薄的唇,看上去自有股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仪。像是感觉到我的注视,他转头望来,眼神冷漠得仿佛冰层下酷寒的河水,薄唇紧抿,我几乎能听见那唇后的切齿之音。
  这是个还没有学会完全掩藏情绪的不成熟王者,也许经过历练,他会在不久后成为傲视众生的帝王,但这个国家会给他时间吗?
  不打算和他做无谓的交锋,我故做惶恐的垂下头。刚才一瞬间隐约从那股威仪后看到彻骨的哀痛,眼前闪过多年前还是男孩的慕容昊亲手杀死真正的秋霁云后痛哭失声的样子。他明明那么威严的坐在那里,庄重、典雅、不容侵犯,但我却总被他哭泣的记忆困扰,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再度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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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出宫的马车里,听着马蹄声与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我透过帘缝专注的向外张望。并不是因为外面风景美丽,只是不想面对车里让人窒息的沉默。
  “怎么样?”半晌后,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他靠在车壁上,问着不知所云的问题,举手投足间张显着华贵,那属于秋霁言专有的雍容。
  我连头都没有转,仍然望着窗外,专注的样子似乎在欣赏天下间最美丽的风景,其实视线所及不过两棵枯树。
  “明年,楚王就要亲政了。”他的声音像梦呓般轻,被从帘外刮进的风一吹,连丝痕迹也没留下。
  这次,我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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