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禹气结,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把她拽到一边,“朋友在这儿呢,多少给点面子。”
女郎这才发现坐在旁边津津有味看戏的关颖和雷远,于是对他们笑了笑,附在陆程禹耳边说,“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今天星期二,一三五归我,二四六归你,你忘了?陆阿姨打麻将去了,你爸一个人在家都快忙疯了。”
陆程禹瞪了她一眼,“那你还出来?”
女郎满不在乎的嚼着口香糖,“凭什么啊,今天又不该我当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孩子他爸是吃白饭的?残了?瘫了?还是挂了?”
陆程禹看着她,叹了口气,点点头说,“行,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回去。”
女郎这才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哼着小调走去自己的朋友那边坐下。
雷远说,“瞧瞧,瞧瞧,这就是一时把持不住,搞出人命的后果。”
陆程禹没理他,临出门前对关颖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
过了一会儿,雷远搂着关颖说,“没想到我们三个人里面,这小子是最先有孩子的,咱俩也赶紧生一个,不能差的太多了。”
关颖白了他一眼,“这也要和人比?”
“要不我们生个女儿,专去勾引他儿子,勾上手了在把人甩了。”
“如果生的是儿子呢?”
“那更好……去勾引他们家儿子的媳妇儿,给他们家儿子戴绿帽子,专生咱们家的孩子。”
“缺德,干嘛和人家小陆过不去?”
“谁让那小子比我先有儿子的。”
“……”
恶搞番外
天空阴沉一片,鹅毛大雪却似乎下累了,中场休息中,只让几片轻舞飞扬的小雪花充充场面,免得冷场。
抬头望天,姜允诺的心也似天空一般晦涩沉重,却又激情澎湃横冲直撞想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沉寂了七年的心跳,让她以为自己已经能轻轻放下,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镇定的面对他,以为自己能在见到他的时候,波澜不兴的说声“嗨,可可,好久不见!”——显然事实证明,七年的时间还远远不够……
乍见他的那一刻,沉寂了七年的心脏猛地收缩,果然……只有他……只能是他……才能对她造成这样无与伦比的撼动,那一刻,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行李马上逃回法国去,慢慢等待情绪平复下来。
她的胆子,似乎还是跟七年前一样,没有长进啊。苦笑的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私心希望老天的雪再下大一点,最好把她的所有回忆和感情统统湮灭掉,这样——她也就不会那么累了。
街道中心的广场,冷冷清清得几乎没有行人停留,具是行色匆匆,她却茫然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从广场上传来嘤嘤哭泣的声音,虽小声却也无比清晰,清冷凄切,不觉让她恻然。
望向声源处,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双腿曲起,两手抱膝,旁若无人的哭泣,片片雪花落在她发间、肩头,堆积薄薄一层,却平添一份我见犹怜之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这么伤心……
每天,都会有这样一群人,为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挣扎着,沉浮着,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渺小而卑微,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只能怨命运不公。
女孩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见离她十米远处,一个黑衣男子静静的守着她,却不上去安慰,任凭飞雪打在身上,落入颈间,冰凉入骨,他却仿若未觉,只是那样专注的凝睇着女孩,仿佛这是天地间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女孩大约哭累了,抬头,露出了一张泪痕交错的脸蛋,却意外的对上了那双专注的眸,猝不及防。她愣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却再次决堤而出,她没有拭去,任凭它肆意流淌,双眸怔怔的望着他,仿若痴了……
姜允诺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为他们留下一个私密空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旁人无从参与,无法干涉。
“为什么要订婚?”女孩轻轻问。
沉默的男人眼底掠过一抹痛楚,“小羽,你是我的——妹妹——”最后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甚至带着一丝绝望。
姜允诺离去的脚步一滞,脸色蓦地苍白,血色尽褪。那种绝望,别人可能无从意会,对于她这个沉浮了几载的人而言,却太过熟悉。
“不是亲的,我知道你是爸妈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所以领养的,拿这个做借口,你太差劲了。”女孩情绪相当激动,“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小羽,我是你——亲哥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进姜允诺耳中,让她几乎心口疼痛了起来,脑中翻腾的都是可可,可可的笑容,可可的眼泪,可可的哀求,可可的绝望——心像被人纠紧了,痛得窒息。
女孩呆住,愣愣的看着男人,像不认识他一样。
“我是爸——在外面生的,当年因为长辈坚决反对,爸才娶了妈,他甚至不知道那个生我的女人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就是我。”男人的眼神很冷,面无表情,甚至隐隐带着些许讥诮。
女孩扑进他怀中,狠狠将他抱紧,“范弈,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声音颤抖,若风雪中的小花,柔弱得一碰就碎。
“小羽,你知道我——不会骗你,也从不骗你。”男人语带怜惜,却显得异常清冷。任她抱紧,却吝于伸手回抱,眸底,是旁人无法察觉的刻骨悲哀。
“骗人,骗人,骗人,骗人……你从不对我说谎,为什么现在要骗我,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要我,却不可以骗我,你可以移情别恋,可以去和那个女人订婚,就是不要拿这种拙劣的谎言搪塞我……我会承受不了……”女孩呜咽着,双手捂住耳朵,拒绝去听。
男人温柔的拉下她的手,“小羽——你能逃避一辈子吗?我们是——亲兄妹啊——”
“那又怎么样——”小羽抬起婆娑泪眼,对他绝望的嘶吼。
换男人怔在那边,什么叫“那又怎么样——”?
姜允诺浑身一震,倏地回头,脸色依然苍白,血色皆无。
女孩的表情带着焚毁一切的火焰,眸瞳紧紧盯着男人,右手紧握成拳,敲在左胸,“这里——住着一个名叫范弈的男人,已经扎根在我心底,牵连着我的血脉,有了他,我的生命才会完整,我为他哭,为他笑,因为他快乐而快乐,因为他悲伤而悲伤,没有他,我的生命变成一片虚无,心似废墟,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的幸福?你要我将他连根拔除吗?”
她一步步往前逼进,他却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为她的决绝,为她的不悔所震撼。
“你要我将他连根拔除吗?”她轻声逼问,“连根拔除我的血脉,我就死了……”
“不准胡说!”男人停止后退,一把将她抱紧,恨不能揉进体内,颤抖的身躯,犹带着仿佛会失去她的恐惧,脸上面无表情的面具被火焰彻底焚毁。
姜允诺呆住,神情一片茫然,手却越攥越紧。脑海中那句“连根拔除我的血脉,我就死了……”一遍一遍的回放,一遍一遍的化身为刺,狠狠地扎进她心脏,化身为刀,凌迟她的脉搏……
“你爱我吗?”女孩轻声问。
男人又一次沉默了,他怎能任爱意肆意横行,这不仅仅是两个人的问题,牵涉到了太多问题,道德的谴责,父母的震怒,亲朋的惊诧,好友的不谅解。生在这个社会,要面对的东西太多太多,完全是超出她承受范围的。他怎能舍得,怎能忍心舆论拿看怪物的眼光看她,就让他替她挡掉那么多可能的伤害,只要她平安无忧的活着,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她还年轻,这种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最终不复存在。她的年轻,甚至还没经历过挫折,这样的幻灭,会促使她成长吧。他这样待他,才是最好的结局。从此后,他与她虽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原来是你已经不爱了。”一度让她神采飞扬的火焰渐渐寂灭,她明亮的眸慢慢黯淡了下来,“我所有的后盾就是你对我的爱,所有的倚仗也是你对我的爱,而如今……连这惟一的……”她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男人惟一能为她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仅有无言的安慰,却让人更觉心酸。他不能开口反驳,不能出言否认,否则,前功尽弃。微微颤动的睫毛,能泄露一点他的情绪,至少证明,他并非表现得那样无动于衷。
“我知道你,顾忌爸妈的看法,朋友的看法,甚至街头任何一个陌生人的眼光,都比我来得重要……因为你宁可伤害我,漠视我,疏离我,也不愿再说一次你爱我,他们已经把你的心占得满满的,容不下一个我了……”女孩的灵魂仿佛已经抽离了躯体,想推开他的禁锢,却又被他抱得死紧。
“小羽……小羽……”男人急切的呼唤她,她却仿佛已经听不见了……径自喃喃道,“也许真的等我死了……你才会……”
男人疯狂的吻住了她,不想听她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字,以吻封缄。
没有人,没有人比她更重要,从来没有人能如此挑拨他的心绪,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么害怕失去,恐惧她会象一朵娇弱的花,凋零在自己手里。
“小羽……小羽……不要吓我……小羽……”男人手足无措了,只能抱紧她,一遍遍呼喊她名字,“我答应你,以后不再骗说不爱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们有血缘也没关系,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国家……只求你不要再吓我了……我不能失去你……”
姜允诺怔怔流下泪来,这样……也可以吗?可以这么自私吗?她也可以吗?
女孩与姜允诺的视线对上了,方才没有焦距的眸蓦地对她眨了一下,露出了一抹精灵古怪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一抹狡黠,一抹得逞的得意,脸上甚至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姜允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揉了一下。
在男人亲吻她脸颊时,那抹笑容很快隐没,变成了原先的哀伤,眼睛依旧没有焦距。只是双手自发抱紧了男人,头枕在他肩上,脸上偷偷绽放了一丝满足。
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了,就算要与全天下为敌,她也不会放手了——
姜允诺挂着眼泪的脸上,也缓缓释出一抹笑容。
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
《彼爱无岸(原:为你着了魔)》不经语 ˇ第57章 爱情的价值ˇ
年关难过,这句话正好应了姜允诺此时的际遇。
下了火车以后,刘鑫为他们在酒店里租了房间,并且约好过两天一起去看厂。
放下行李,陈梓琛和在法国的合作伙伴打电话,姜允诺无所事事,便站在窗旁看雪景。
漫天的雪像面粉一样扑簌簌的洒下来。
陈梓琛搁下手机,走过去从后面圈住她,很多时候他并不能把她看得透彻。
她的身体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些僵硬,而后稍稍挣了一下。好在他并没用多少力气,任凭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陈梓琛说,“你弟弟这个人,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相处,你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她片刻怔忡,“哦,大概是因为不熟吧。”
陈梓琛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复,“诺诺,都是自家人,相处的时候热情点,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