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要处处麻烦秦牧。”
“你也知道麻烦吗?”叶子薇冷笑:“女儿是你的,不是他的责任。既然有秦氏基金帮忙,你们为何仍是阴魂不散的总找我老公?还是你把他当成当救世主了?”
“薇薇,住嘴!”
“我偏不!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知道因为你们,我们夫妻冷战了多久?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夫妻拆散,好让你女儿上位才甘心?你好狠毒!”
随着最后那句吼出,一个大掌已经挥出去,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脸上。“啪”一声脆响,几个人均愣住。
火辣辣的感觉很真实,叶子薇捂住自己的脸,完全不相信,他竟然当着众人之下,给了他一巴掌。
“薇,我……”秦牧阳率先清醒过来,他伸手过去想抱住她,却被她往后一退避开。
一巴掌,可以止住她的咆哮,让她冷静,但同时也粉碎了她的心。泪水顺着眼角大颗大颗地滴下,她凄然一笑:“秦牧阳,你是不是吃定了……我不会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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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薇失踪了。
秦牧阳从医院里追出来;没找到她,仓惶回家,她不在。电话关掉,郝妙那没联系,他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找了整夜,能去的地方几乎跑遍,均无所获。
举起曾挥出去的左手,看着掌心上的粗茧,还有无名指上的铂金指环,想想曾用这只手把最深爱的她伤害,他黯然地燃起了一根烟。
袅袅白烟升起;他没深啜,只举在半空,任灰烬落下,散在桌面一份检讨报告书上。
丁铃差点被强‘奸一案,根据她提供的线索,作了多番明查暗访,终于掌握些许眉目。在一次围捕行动中,他们再次捣破了犯罪团伙的勾当,拯救出几个被迷惑的少女。而收获更大的是,幕后的头目也渐渐浮上水面。出乎意料地,这人竟然是之前从秦牧阳手中逃脱的黑帮仇杀犯罪嫌疑人。
这发现可谓重大的突破,秦牧阳自是不肯放过他。一轮火拼后,对方身中一枪。可惜他太狡猾,最终又成功逃脱,昨走时,还扬言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两天之后,秦牧阳在局里收到一个包裹,里面赫然是丁铃跳钢管舞还有陪酒的照片,还附带一张纸条:秦警官,我知道这个女孩子与你有莫大的关系。嗯,我会跟她好好玩一玩!
结果,丁铃自杀了。
为此,秦牧阳很自责,也相当沮丧。丁铃,间接上是被他给连累了。随后往深层一细想,顿时浑身冒了冷汗。
匪徒明显是误会了他和丁铃的关系,万一他发现薇薇的存在,岂不……
这样的情况他压根不敢想像。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当事情可能牵涉到在乎的人时,才发现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敌人在暗你在明,你永远猜不到对方什么时候耍阴招,唯今之计只能在对方没发现她的存时时尽快将之辑拿归案。
无奈人越急事情越难办,那犯人大概也猜中他的心思,存心跟他们捉迷藏,天南地北满国跑之余,还几番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脱。好不容易从线报里知道他潜回M城,以为他不在,便胆大妄为地再一次向丁铃伸出魔爪。
秦牧阳索性将计就计,连夜悄悄坐飞机回来。几番费了唇舌说服丁铃,让她愿意跟警方合作,来一招引蛇出洞。
那一晚,洋快餐店内布下天罗地网,而他则在外面接应。
一切准备就绪,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叶子薇。
她不会知道,那一刻他惊吓得完全丧失了方寸。生怕疑犯发现她,也怕她有危险。
当了十年警察,凭着英勇无畏的拼劲升到队长的职务,却因为一己私念,为了让妻子避开危险擅离职守,这次行动失败告终。
匪徒开了一枪后逃离,丁铃被碎裂的玻璃划伤脸部,全因他没作出及时的指示。上级领导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走开了。
苦笑,怎么解释?无论找什么借口,都抹不去他所犯下的错误。
烟燃至最尽,灼痛了手指,才拉回他的意识。看看手表,快半夜十二点,一天时间又将过完了。像过去不少个没外出任务的晚上,他就这样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着,等时间过去。
她以为他到丁铃那去,其实他哪还有这么多精力去照顾她人。早出晚归,纯粹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尽量减少与她出双入对的机会。他以为这样做最好,却反把她往林二的身边推去。
怎么做都是错!秦牧阳抹了把脸,拿回手机起身,关灯离开。
把车驶出公安局,沿路寂静。外面树影丛丛,或许在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有疑犯匿藏的身影。他不知道,现在的他思绪很乱,甚至有点杯弓蛇影,就像那晚在医院,唯恐她的吵闹惹起注意,怕敌人知道她的存在,而做出了最愚蠢的决定。
她的确如他所愿很快就走了,却走得极彻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即使有关案件的机密详情不能透露,他也会事先跟她打声招呼,而不是为了不影响她的生活,不让她担惊受怕,独个儿把所有压力承担下来。
所以还是他太自以为是,以为年纪比她大,便事事说了算。心想都是为了她好,结果还是害她伤心难过。
所以,他不是个好丈夫。
此刻他的小家伙在做什么?是否在独自饮泣?或疯狂地抽着烟?还是借酒消愁?彻夜难眠?
思念就像一把刀,每想一次便往他的心底插入几分。他看了看后视镜,几番确定身后没有可疑车辆,于是脚下更用力地踩油门。
车子开进一个小区,在小小的草坪处停下。降下车窗往旁边一幢低层建筑数上去,第二层的窗口,还亮着灯光。
这是林二自己花钱买的第一个小套间。
对秦牧阳来说,要找一个人不难,在叶子薇失踪的第三个晚上,他便找跟踪林二这里来了。他知道林二每晚会在十二点前离开,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送早餐过来。
每每看到这情景,秦牧阳就会咬紧牙,叫自己冷静,或许她暂时离开,更安全。
熄掉火,又燃起烟。这样静静地,望着楼上的灯光。突然,不远处的楼道入口传来开门声响,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快步跑出来,往小区入口奔去。
那熟悉的外套,即使在夜色里,仍然引起他的注意。立马扔掉烟屁股追出去,只见那身影沿着小区外面围墙跑了几百米,目标是还没关门的小卖部。
肚子饿吗?
秦牧阳收住脚步,看着她付了钱,再次迅速把身影隐藏到阴暗处,不让她发现。
她把东西收进衣服里,转身缓步踱回来。深冬的天气半夜冷得刺骨,她拉紧两边衣襟,一张小脸完全淹没在头上戴着的连衣帽里。
随着她的走近,昏黄色的路灯终于把她的样子照得清晰。短短十数天,她瘦了许多,两颊深深地陷了进去。
好多天没见,秦牧阳贪婪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进入小区后,并未立即上楼,而是走到小区花园内的露天凉亭坐下,接着有星火点起。
果然又在抽烟。
秦牧阳的心一揪,差点就忍不住冲了过去。
一根烟很快抽完,她把烟屁股掐灭,人靠向身后的柱子,仰起头望着天上的月光。北风呼呼,加上凄冷的白光,映出她脸上滑落的泪痕。
秦牧阳禁不住走近几步,却不料踩中地上的枯枝。“咔咔”两声,惊扰了她。
叶子薇迅速转头,帽子随着大动作而脱落,那光秃秃的发顶,令他完全惊呆。
“你……你的头发呢?”她的寸头,甚至比他的还要短。
看到他出现,叶子薇并未表现出意外,只是缓缓地起身,往小径的另一边走去。
秦牧阳迅速移动身体,把她拦下,手压下她衣服上的帽子,把她的头完全露出来。脖子下空荡荡,原来那把长及腰的卷发,已经消失不见。“头发……头发呢?”
平常的他冷静自持,遇到突发情况仍不疾不徐,此刻却因为她剪了个寸头,变得慌乱无章。
叶子薇把帽子从他的手下扯回,越过他就要离开。
秦牧阳再次拽住她的手腕,沉着声说:“跟我回家!”他以为让她回避一下是好事,却忽略掉她惊人的自残能力。要是再对她不闻不问,恐怕到破案之日,她已经变成一具活死尸。
叶子薇不明白,在他成功以一巴掌粉碎了她的爱后,怎么还能如此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我要离婚!”
“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没必要,不论基于什么理由,已经不重要!我只想离婚!”她机械式地重复着那句话。
“薇薇,那晚是为了办案,疑犯是……”
“我要离婚!”
“我们约法三章,绝不能提离婚!”她不断地说这句话,秦牧阳心急得暴躁地大吼。可是说完后却有点慌,怕引起她情绪上的反弹,缓了缓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温润又平静:“薇薇,回家我跟你一五一十说清楚。”
“秦牧阳,”她平静地叫他:“如果我跟你说,我和林二上‘床了,你会怎样?”
轰!他死死地瞪着她,眼底有着不可置信。
叶子薇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你既然能找来这里,必定知道房子是林二的。他一直倾慕于我,而我心灵受创,干柴烈火,是极寻常的事。”
曾经她以为自己很幸福,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他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对自己出手。
他一定没尝过,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那种痛,即使千刀万剐,也比不上分毫。
如何折损一个男人的骄傲和自尊?曾经她想了很多谩骂的语句,在最初的几天里,她在心底演练了无数次。可惜,他没有出现。随后的十数个日子,她的激动也慢慢磨平,可是胸口就像被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所占据,它越来越大,越来越空虚。
爱情是什么?过去一年,她差点以为自己知道。可是到最后,她觉得无论他再做什么,也填补不了那个伤口。一颗心,痛到极致便会干涸,即使如何灌溉,也无法浇出绿洲。
守着一段这样的婚姻干什么?不如解脱。
“秦牧阳,我的身体已经出轨,我给你扣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这样的妻子,你还要?”她站在那里,语调稀松平常,一件重要的事情,却能谈笑风生。
秦牧阳闭上眼,两个拳头握得“格格”的响。好半天,才僵着身体咬牙回答:“要!只要你是你,我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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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只要你是你;我便要!”
他的回答铿锵有力,叶子薇摇摇头,刚要开口,身后一声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