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门口,就撞上了凌超。
‘你干嘛?’她又羞又恼,警惕地看着他。
见她这样子,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叫人忍不住逗弄一番。
凌超指了指她的手:‘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衣服?’
肖兔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把衣服还给人家呢,伸手就把衣服甩了过去:‘给你啦!色狼!’一想起他刚才在自己腿上游走的目光,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被她用衣服甩,凌超也不恼,只是顺手将抛到身上的衣服往地上一扔,忽然走近了她一步。肖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跟着又进了一步……
这样你进我退了许久之后,肖兔终于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如此暧昧的距离,肖兔蓦地紧张起来,按在床上的手早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如果他敢靠近一步,休怪她不客气。
就在肖兔捏紧拳头准备揍过去的时候,凌超却先下手为强,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肖兔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推力,把自己往后推了下去。霎时,她的背贴上了床,双手被按在头的两边不能动分毫。
肖兔猝不及防,一下子愣在那里,只觉得嗓子干干的。
危险的气息逐渐逼近,终于在几乎贴上她的时候停住了。
他沉着眼,没有丝毫的轻浮,眼里仿佛隐藏着什么情绪。过了一会儿,他又忽然动了动唇,像是要说什么。
肖兔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拿根装在脑袋里的导火线一触即发。
‘兔……啊!’
一声惨叫过后,凌超倒在了地上,双手很不雅观地捂在……两腿中间。
没错!肖兔反击了。
从床上蹦起来的时候,肖兔很抱歉地看了躺在地上的凌超一眼,在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我是被逼的。’然后飞也似的逃进客房,锁上了房门。
门锁落下的刹那,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一落下就开始狂跳不已。
刚才实在是……太险了!
他到底想对她做什么,那样的眼神……她现在闭上眼还会清楚地浮现在眼前,那近到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触到的距离,她的脸都能映在他的眸子里……
肖兔甩了甩头,实在没法再回想下去了,最后只好倒头,把自己埋进了床里。
这一夜,肖兔睡得极不安稳,几次起来隔着房门探听外面的动静,却又不敢出去。
她刚才那脚好像是重了点,他不会……不会的!他那么壮,怎么可能有事?肖兔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在这样反复的犹豫和否决中,等到快天亮的时候,肖兔终于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了,肖兔打了个哈欠,望着墙上的挂钟揉了揉眼睛。
恩……还早……不如再睡一会儿。
啊!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弹簧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昨天干妈在电话里说八点半……让凌超去火车站……接奶奶?
肖兔霎时清醒过来,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已经八点一刻了!而她昨天……好像忘记跟凌超说这事儿了!
肖兔几乎是冲出房间的,来不及敲门就一把推开了凌超的房门,那时他也还在睡觉。
‘快醒醒!来不及了!’肖兔在他床边大喊。
喊了许久,他非但没理她,还拿被子盖住了脑袋。
肖兔急了,冲过去就扯他的被子。
在这样你争我夺的被子拉锯战中,凌超终于恼火了,扯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上床,然后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连串动作,肖兔完全始料未及,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凌超杀人似的目光已经近在咫尺了
肖兔这才赫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凌大公子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
所谓起床气,其实就是有一类人起床的时候脾气会特别不好,这种人在生活中其实比较常见。有些人脾气小些,起床的时候顶多骂两句脏话,有些人则脾气大些,会跟人又吵又闹。
凌超也有起床气,但是他的起床气与众不同,他不骂人也不摔东西,他就是……用眼神杀死你!
这种足以杀人于无形的眼神,肖兔可不是没见识过。她还记得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天自己心血来潮起得很早,去凌超家叫他上学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觉,于是她就像今天那样对他又喊又拉,结果……
想到这里,肖兔不禁打了个寒战。
肖兔好不容易从小时候的阴影中回过神来,一下就撞见了凌超那杀人的目光,和当年的简直一模一样……不对!是更上了一层楼!
她吓得几乎不敢动,僵着身子,任由凌超那样盯着自己看。
一会儿,一会儿就过去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果然,这样大约僵持了一分多钟,凌超的目光终于正常起来了,就在肖兔以为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眼睛一闭……又睡过去了?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肖兔,那就是——悲催!
眼看火车就要到站了,凌超却还在睡觉,最要命的是,自己这样被他压在身下,是起也起不得叫也叫不得,万——不小心又吵醒了凌大公子,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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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肖兔欲哭无泪的时候,凌超的头忽然贴着她的脸磨蹭了两下,带着几分沙哑地声音轻轻叫了声:‘老婆……’
肖兔怔住了,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老婆……’他又叫了一声,这回是贴着她的耳朵叫的,那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回响着,真真切切。
那贴着脸颊温热的触感,以及他说话时打在自己脸上的鼻息,让肖兔明白他是在装睡,可偏偏却气不起来……
他是在叫她‘老婆’吗?
明明让人恼羞得要命,却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丝甜蜜的滋味来。
‘老婆,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那声音再度响起,他的脸贴着她的颈窝,像是条撒娇的小狗。
肖兔忽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啊!有时候把自己藏得谁都无法看透,有时候又直白得叫人不知所措,性格明明变态又扭曲,可就是让人气不起来……
心里忽然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原谅他吧。’
良久,她轻轻应了一声:‘恩……’
就在应出的那一刹那,双唇被攫住了。
肆无忌惮的吻,从口舌入侵,直到抽去她所有的气息,像是要将这一个多月来的苦闷全都偿还似的。
是啊!他憋得太久了,一直不肯开口道歉,只是因为虚荣的自尊心作怪,直到现在得到她的谅解,才发现这一个多月来自己对她的想念有多深。
一吻方罢,他还不满足,又顺势吻她的下巴,从脖子一路向下,舌尖在细嫩的皮肤上绕出点点红斑,直到……
‘等一下!’肖兔叫了起来。
‘怎么了?’凌超皱起的眉头掩饰不住被打断的不悦。
肖兔颤颤地指着墙上的挂钟:‘快去接奶奶!’
Chapter 31
等两人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可怜的奶奶已经在车站足足等了一个钟头。见了他俩,就把他们从头到尾,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骂了一路,还不过瘾,回家又跟凌妈告了状。
凌妈看看凌超,又看看红着脸不停把手往脖子上遮的肖兔,含笑不语。
后来,肖兔她爸妈总算回来了,她爸得知自己锁了阳台门反而弄巧成拙之后,悔得直跺脚,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抽两巴掌。
完了完了,这女儿恐怕是留不住了!
但是她爸毕竟是聪明人,虽然女儿估计是留不住了,但是也不能白让那超小子得了便宜吧?所以他还是时不时的对女儿旁敲侧击,潜移默化地教唆她不要那么容易原谅凌超。
肖兔也许不聪明,但是也不傻,虽然这次她是原谅了凌超,但是总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所以,在她老爸孜孜不倦地教唆下,她没等凌超就提前一天跟他老爸两人跑去Z大报到了。
当凌超兴冲冲地提着行李准备和小女朋友夫妻双双把校归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肖兔她家就只剩下不明真相的兔妈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她妈说:‘咦!你不是和他们一起走了吗?’
凌超:‘……’
再说肖兔,跟她老爸到了Z大之后,她爸充分发挥了家长大人的魅力,给女儿又是搬行李,又是收拾东西,末了还不忘在走之前叮嘱女儿:‘女儿啊,你可千万要记住老爸对你好!以后可不能嫁了老公,忘了老爸啊!’
肖兔感动得直点头:‘爸!还是你对我好!’
然后她爸就乐呵乐呵地回家了。
肖兔她爸走后,她寝室里的几个室友们也陆续到了。
第一个来的是个披长发、戴眼镜的文静女孩,叫夏沫。到了寝室,也不多说话,和和气气地跟肖兔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肖兔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个不错的室友,就在这时,正在收拾东西的夏沫忽然轻轻地‘啊’了一声,惹得肖兔循声望去,回头地刹那,就看到地上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正在迅速往外爬。
原来是只小强!
肖兔虽然从小就不怕什么蛇虫鼠蚁,但是一下忽然冒出个这么黑不溜秋的东西,还快速地往自己脚爬,她一时也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小强君就快爬到肖兔脚下了,忽然‘啪!’的一声,一只拖鞋狠狠地拍在了它身上,顿时小强君成了标本状。再看拿着拖鞋的夏沫,两眼放光,嘴角竟然勾起一丝诡异的笑,伸手将拍死在地上的小强君捡起来,仔细观察,边看还边不住地点头,嘴里嘀咕着:‘不错,很完整……’
肖兔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这时,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哀嚎:‘小强,你死得好惨啊!’接着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对着小强君惋惜不已。
没错,这位有着一颗仁爱之心,就连小强都不忍心踩死的姑娘,就是肖兔的另一个室友——倪尔思。话说这倪尔思从小就是个素食主义者,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一只,没想到才进寝室就目睹了如此血腥惨烈的一幕,会反应过度也是正常的。
看着眼前这两个室友,肖兔忽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最后一个四号床室友依旧没有现身。
这时,终于从小强过世的哀痛中缓过来的倪尔思忽然建议去逛校园。
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走在前面打开门的肖兔忽然对着门外的人愣住了:‘小妹妹,请问你要找谁?’
‘我不找谁,我住在这里!’眨着马尾辫,一张娃娃的女孩笑着说。
肖兔囧了,这……这不会就是没来的那个吧?
不过除了长得小巧点以外,貌似还是个挺正常的人,肖兔收回震惊的目光,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董咚咚。’
那一刻,不仅是肖兔,其他两位也凌乱了。
果然是个好有节奏感的名字!》____《
就这样,Z大9号楼438寝室里的四个人算是凑齐了,不知为何,肖兔忽然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
Z大护理系是全国最有名的护理类专业,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学院本身独特的文化内涵。虽每年招收的学生不多,但凡是从Z大护理系毕业的学生,都会成为各大医院抢夺的对象,就业率高得惊人。
开学典礼上,特意身着一身护士服的院长洋洋洒洒讲地一遍Z大护理系的历史,语言风趣幽默又不乏激情,特别是讲到南丁格尔精神的时候,台下皆是一片向往的目光。
这便是大学之初,那未被磨灭而最纯粹的热情。
开学典礼结束后,班里举行了一个临时班会,肖兔算是初步了解了整个班的情况。全班一共二十五个学生,两个男生,其余全是娘子军。据说其他班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届全校只招收了四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