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上表情却是明显的露出欢喜来,苏丽言脸上带着笑,听连瑶左一句右一句的夸奖,但她心里却有些疑惑,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日根本没有放多少水在井里,怎么这会儿却是听她说足足蓄了一半水了?她心下疑惑,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只是笑了笑,状似无意,却故意露出吃惊之色来:“当真井水加满了一半?”
“那是自然,奴婢亲眼去看到的,明明昨儿刚用了剩个底儿而已,今日却已经加了一半,这样看来,今年夏季虽热,但喝口水却是好歹不成问题了。”连瑶脸上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兴奋得险些想跳起来了。她已经好几日没洗过澡了,每日累得半死就是擦一把脸而已,衣裳好几日换一次,偏偏又不敢洗太多,就怕水不够用,这几日都觉得自己身上起了酸味儿,如今看到水又变多,自然是高兴,她之前还担忧着天气渐热了这水不够喝,如今看来,纵然是往后这井水不往上涨了,就着这一点,只要每日节约着一些,不愁喝不到水。
苏丽言心下吃惊,但她却是想不通这到底为什么,只是眉头轻轻皱了皱,这才笑了出来:“是只涨了一口井,还是三口井全都涨了?”她心下还有些不信,虽说她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是个有福的,但这样的事儿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她虽然心里认定连瑶嘴里所说的那口涨了水的井是昨夜自己放水的那口,但她又有些不敢置信,因此多开口问了一句。连瑶也不以为意,只当她也与自己一般欢喜,忙就答道:“正是最中间一口老井,其余两口新井倒并未增加,不过这些水若是省着些,挨过几个月该是不用愁了。”
昨日苏丽言添水的,正是中间那口老井!一想到这儿,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看连瑶欢喜无比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却是借口乏了,又拆了刚插好的钗环,躺回了床榻里。她昨晚上虽然睡的时间久,但最近她老是犯困,之前众人还不明白,这会儿知道她是有了身孕,自然是心下了然,都没人怀孕,连瑶侍候着她躺在床上,一边替她放下了幔子,轻声问道:“夫人,天热,可要奴婢给您摇扇子?”
苏丽言是想进空间看的,自然就是不用人守在旁边,因此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会儿天色还早,太阳都未出来,也不是多热,夫君说最近两日有客人来,你先与许氏一块儿将外院客院收拾出来,再看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列了单子先去城里买好了,顺便也给我母亲捎个信儿。”苏丽言想到上回华氏对她未有身孕表示隐隐的担忧,因此这会儿为了宽她心,自然是要将这样的好事与她说的。连瑶一听有事要派自己出去做,当下欢喜的答应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元家要钱来了
最近连瑶知道苏丽言是有意栽培她的,连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因此一听到做事,而且还是跑腿的,不止是没有不情愿,反倒很高兴,看着天时还早,果然如苏丽言所说的太阳并未出很大,趁着这时机出去,一路上也不会太热,否则若是出去迟了,那下午的太阳简直能将人烤出油来,一路拖拖拉拉,回来都得傍晚了,到时不止是自个儿受累,而且还累,容易给人一种她办事不牢靠的感觉。一想到这儿,连瑶也不多耽搁了,看苏丽言闭了眼睛,连忙就用扇子在床榻里摇了摇,看那丝幔轻轻幌动,仔细看了一圈,里头没蚊子了,这才又放下了床幔,连忙轻手轻脚退出床踏边,连带着将外头两层的纱都给放了下来。
床里顿时如同一个小世界般,原本闭着眼睛的苏丽言听到外头连瑶细声吩咐众人好生侍候的声音,又呆了一会儿,才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远去了。床榻里一片幽静,因她一向不爱熏香等物,最近又实在是心情烦闷,所以屋里并未燃熏香,不过因这山里蚊子实在太多,因此这床榻边的幔子就多了几层,将整个床围得严严实实,虽然有些气闷,但却可以保证蚊子进不来,而且还将床里挡得严严实实,若是不掀开纱幔,外头绝对看不清床里的情景。
苏丽言小心的起身,抚着肚子傻笑了一阵,这才将薄被叠成条状,又因她一向睡觉怕吵,所以丫头们站在外间侍候着,没她呼吸,绝对不进来,这样既是给了她自由空间,又是可以保证她进空间只要不太久。那绝对会没人发现,一想到这儿,苏丽言毫不犹豫进了空间。
原本在外面闷热难当的感觉,进了空间之后顿时胸口一松,连那种十分烦闷的不适感都一下子尽消,那角落里的人参果依旧是快熟的模样,但却又未熟,苏丽言想到自己昨日好不容易准备的酒,结果因为自己吐了半天而最后未拿到一点,不过幸亏元大郎已经将那酒开封了。若是这会儿想取,也应该是方便了许多。她依依不舍的看了那人参果一眼,这两日她想到那呕吐的感觉。有些不寒而粟,若是自己能吃上两颗人参果,不止是对自己身体,应该是对腹中的孩子也该有好处吧?
一想到这儿,苏丽言不由又是生出想要立即出去弄些酒进来的心。她想了想,虽然那酒不一定有作用,但自己试过也好,若是有用,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没用。把酒在放在空间中一段时间,过几日就会变成不止三十年的沉酿,那样也对自己没什么坏处。苏丽言打定了主意。跳时溪水里洗了个澡,洗去了睡了一整晚的疲惫与不适,又在空间中呆了一会儿,等到衣裳与头发都干了之后,这才又出了空间。老实的睡了一阵子。
她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细微的谈话声吵醒的,外头还亮堂着。苏丽言伸了个懒腰,动作刚做到一半又突然顿住,想到自己肚子中已经有了小豆芽在成长,嘴角边咧开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摸了摸还十分平坦的小腹,这才深怕伤到孩子似的又缓缓将手放回了身侧,一边慵懒道:“连瑶可是回来了?”
原本外头说话的声音顿时止住,一听到苏丽言醒了,连瑶答应了一声,脚步声响起之后,帘子被人掀了起来,露出华氏那张含着兴奋与笑意的熟悉脸庞,一边朝苏丽言伸了手过来,欢喜道:“我说今儿早晨喜鹊总是叫,结果连瑶却来说你有孕了,当真是天大的喜事。姑爷那边连瑶已经去通知过了,你多睡一会儿。”
“娘亲!”苏丽言当真是有些惊喜,没料到华氏会亲自过来,这样热的天,她连在屋里呆着都受不了,华氏还要专门坐一两个时辰的车过来一趟,来回都快要花去十个小时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欢喜,苏丽言任由母亲将自己搂进怀里,脸在她怀中蹭了蹭,闻着记忆中那似是而非的熟悉淡香味儿,深呼了一口气,如小孩子般撒起娇来:“娘亲,您怎么来了,这样热的天,跑来跑去,可要小心别中了暑气!”她这话是关切,自然不是不吉利,华氏明白这一点,心下软得一塌糊涂,她原本就担忧着苏丽言没有孩子,怕元大郎忍不住要纳妾,这会儿一听到她肚皮里传来了消息,登时就回苏家祖祠里烧了香,这才连忙衣裳都没换,令人收拾了几样东西,就往元家这边赶了过来。
华氏将女儿搂进怀里亲昵了好一阵子,这才严肃道:“你怀孕了可得多注意一些,以往该用的胭脂水粉,也少用一些,你是我女儿,生得这般貌美,就是不用水粉也是一样清丽可人,这些东西虽好,但对小郎君可没什么好处,香粉等物也别用了,熏香等都搁着,我从家里给你带了些补身子的东西,往后呀,你可得多吃一些,如今太瘦了,若是这样,生产时可没力气。”华氏拍了拍苏丽言的头,脸上露出笑意来:“我在这儿住几日,待你稳定下来,我才回去。”
一听这话,苏丽言顿时又惊又喜:“娘亲此话当真?”华氏看女儿这模样,眼角里掩饰不住的笑意,不过却又故意将脸板了起来:“怎么,还不欢迎母亲住下来?”她也知道女儿的意思,不过是担忧她回去屋里月氏骂而已,须知此时做人儿媳妇的,就是被婆婆死死拿捏在手里的面团,想如何捏就如何捏的,别说随意外出得经过婆婆允许才好,这样在外头住上几日,以前苏丽言住元府时,可是想都不敢去想的问题,华氏瞧着年纪大,自己也是做人婆婆了,但上头还有一个月桂,照样将她压得死死的,没料到她这回竟然能说出住下来的话,苏丽言心里是惊喜了,却又怕连累母亲回头被祖母收拾,因此这才问了这话。
此时华氏这样一说,苏丽言自然是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她当然是盼望华氏能住下来与自己做伴几天,说实话,在这古代一天到晚的被拴在宅门内,虽然外人瞧着风光,不过内里能做的事情却是极少,尤其是像元家这样已经落魄的府邸,穷亲戚他们不屑于来往,有权有势的又看不上他们,每日内宅女眷能做的事都是在几个院子里穿插窜门儿,每个女人围着男人转。不过男人一天在内院的时间不多,若是时常呆在内院,难免就会给人一种无所事事。男儿气短之感,因此就算是男子一天到晚没什么事儿,宁愿像元凤举那样的人几个狐朋狗友的结伴去烟花之地鬼混,也少踏足内院,如此一来。妇人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
苏丽言来到古代之后,深怕娘家人发现自己异样之处,那时她心里还有些不安与担忧,又接收苏丽言本身的记忆,还要符合原主胆小温顺的性格,再加上因婚事还与家人生闷气的模样。并未与家中庶妹嫂子来往,嫁到元家,元家几个媳妇儿又是那样的德性。她更没了闲心去与人说话,倒是成日除了请安,自个儿就闷着做些女红看书等打发时间,虽然她性子也算恬淡冷静,不过几年下来。能有个人陪在她身边说说话也不错,因此对于华氏能留下来。她才如此高兴。
更何况她两世为人,却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要做人娘,头一个孩子是不小心没了,这个孩子别说华氏觉得金贵,连她自个儿都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宝贝,她又没有怀孕的经验,华氏生过三个孩子,能留下来照顾她几日,教她些以前不懂的,倒是最好不过了。
看女儿眼巴巴的模样,华氏又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一般,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脸色淡然道:“我留下来照顾女儿几日,纵然是老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说这话时眼睛里带着一丝淡然,显然事情并不如她说的那般简单,不过苏丽言也并未去多问,有时候女人一味的软弱并不是就完全的尊守了此时古代的法则法规,偶尔变一下,只要没触碰到世人底线,自己可以过得好一些,又不像以前那么憋屈,说不定对华氏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如她以前一般,对余氏与徐氏二人表面恭恭敬敬,绝对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人人说起她时只能赞她好,但内里余氏心头的憋屈,恐怕也就只有她自个儿明白了。女人一向为难女人的,月桂以前上头没有婆婆压着,没被婆婆为难过,不代表她就不会为难自己的儿媳妇,尤其是在儿子只得一个的情况下,与儿媳成为对头,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苏丽言记忆里头就记得母亲曾在老夫人手下吃过好几回暗亏,不过因着月氏自个儿以前是大户人家丫头出身,阴私事儿见得不少,能做到余氏身边的大丫头,手段更是不差,因此倒叫华氏吃过好几回苦头,偏偏还有苦说不出,也就华氏自个儿性子软,吃了亏也不敢喊,如今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