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郡爷,死人哪,有死人!”
“哪儿来的死人,你才是个死人,你滚出去,你还深怕别人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儿吗!”小李氏这会儿恨不能捂死这个长随还好,傻不愣瞪的便开喊,若是将人招了过来,恐怕自己今日结果便要倒大霉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苏丽言也懒得再听他们狗咬狗一嘴的毛,突然之间出言,领着一群人朝屋里迈了进来。元喜等人满脸通红,一边指使着让人去开窗,散去这屋里的气味儿,有几个婆子满脸嫌弃之色,先站以床边,将那半面纱幔拉了起来,露出床里头满身痕迹与慌张得脸色都有些扭曲的小李氏以及裴于燕了。两人这会儿脸色都极为难看,尤其是小李氏,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她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况,又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也不知道苏丽言听到没有,若是她听见了,自己恐怕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而更为难堪的,捉奸被人拿到床上,若是元凤卿得知,自己后果恐怕更惨了!
“救命,夫人,我,婢妾不是的。”小李氏硬挤出两滴泪珠来,原是想将事情推到裴于燕头上,毕竟这样的事儿女人就比较吃亏,可是她想了想,自己如今身子污了,元凤卿不一定会要她。到时若是苏丽言趁此时机让裴于燕将自己带走,要是将他得罪了,恐怕自己后果堪舆。因此话到嘴边一转,又变成了其他,一边咬着嘴唇便哭了起来,小李氏说完这话,抬头便看到了床外挂着的人影,这会儿已经有几个婆子上前将这已经僵硬死的丫头取下来,小李氏眼尖的看到这熟悉的人影,更加抖得厉害。一边眼珠一转,指着苏丽言就尖叫了起来:“你害我!是你害我的,你害我!”小李氏越喊。表情越是笃定,她就是觉得奇怪,自己昨日时明明布置得好好儿的,裴于燕应该往苏丽言那边去才是,怎么跑到了自己这边。而且还与自己睡到了一张床上,这一切肯定是苏丽言害自己的!
华氏护着苏丽言,早觉得有些受不了了,闻言便朝小李氏啐了一口:“不要脸的妇人我见得多了,可像你这样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回。”她满脸的厌恶之色。刚刚小李氏的算计她是听在耳朵里的,当真是又羞又气,这会儿听到小李氏还想要颠倒是非黑白。哪里还忍得住,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几句。不过华氏性格一向软弱,就算是恨极了,嘴里骂来骂去的也就是那几句,苏丽言冷眼望着小李氏没有出声。小李氏心中越发没有底,裴于燕恨不能将头捂进被子里。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是尴尬得很,周围又围着这样一大堆的女人,这辈子裴于燕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尴尬的时候。
苏丽言冷眼看了这几人一眼,才略侧过了身子,华氏连忙就拿袖子挡住了她的脸,不过她的声音却没有被华氏挡得住,冷声道:“李姨娘不守妇道,先将她捉起来,让裴家郎君将衣裳穿好,元家如今夫君没在府中,妾身也不敢留裴家郎君,您这便请吧!”听了她这话,小李氏跟裴于燕两人可说是心里滋味儿完全不同,小李氏这才想到自己昨日时才签了一个相当于卖身契的东西,今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还不得任苏丽言揉捏了?一想到此处,小李氏顿时心里便是一寒,牙齿开始上下‘咯咯’的碰撞了起来。
而裴于燕则是觉得从来没有过像这样一天如此丢脸的,若是趁着这样的机会,恐怕苏丽言要将他扣留下来恐怕也是应该的,没想到苏丽言却会放他走,顿时便心中又惊又喜,小李氏一听到裴于燕要走,顿时便想到自己刚刚与裴于燕说的话,也不知道苏丽言听到了没有,来了多少时间,若是她听到了,如今自己卖身契都签了,而又做出这样的事情被她抓到,恐怕她真饶不了自己活命的!一想到这儿,小李氏顿时大感着急,连忙伸手抓住裴于燕的手,一边道:“郡爷救命,妾身如今已经是您的人了,您救妾身一回吧!”
到了这样的境地,喊冤已经没什么用了,若是小李氏自己抓到了这样的机会,也要将眼中钉铲除的,她越想心中越是害怕,抓着裴于燕也不肯放手,一边就哀求了起来。苏丽言待裴于燕身上衣裳七零八落勉强套了起来之后,这才将华氏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拉了下来,一边看了看小李氏藏在被子中的身影一眼,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来,听她这样说也开口道:“裴家郎君可要她?若是裴家郎君讨要李姨娘,我也自会说服郎君,裴家郎君这便将李姨娘带走罢,我会将李姨娘的卖身契一并交给裴家郎君的!”
裴于燕是不想要小李氏的,不止是小李氏以前曾嫁过辽东王世子,若是悄悄将她带回家拉笼浔阳王府便罢,可这样大张旗鼓带回去,而且两人还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睡到一块儿的,恐怕辽东王府会记恨上自己,而浔阳王说不得心中也会不满,就算浔阳王看在女儿份上不会对自己恶颜相向,不过得罪一个王府与拉笼一个王府,相当于自己这一趟是既得罪了元凤卿,又没占到丝毫的好处,恐怕回去还得被自己父亲责骂一通,简直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小李氏还被自己身边的长随碰过,这样带她回去,岂非还没有做新郎,头上便已经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裴于燕心中气得直欲吐血,但此时的情况却由不得他反对,他睡了元凤卿昨日时才收下的小妾,如今还被捉奸在床上,这样多人看见,就算是想否认也不成,唯有捏着鼻子认下,带走小李氏是势在必得的,否则恐怕苏丽言饶不得自己!不知为何,明明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是个看似温柔美貌的女子,但裴于燕心中就是有个感觉,知道自己若是今日不答应了苏丽言的请求,她有的是本事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到了这样的地步,裴于燕哪里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人家暗算,小李氏之前还是妾身未明的情况,昨儿便被逼着立下了字据成了元凤卿的妾,自己今日就睡了小李氏,被人拿到,这事儿看似巧合,实则其中处处透着诡异!裴于燕还不知道自己此时与小李氏已鬼混过一整晚,还以为时间没过去多少而已。
苏丽言见目的达成,也不再说什么,连忙就让人给小李氏收拾东西。小李氏出身不同,如今元凤卿又不在家中,苏丽言不能真正在此时要了她性命,使得浔阳王府找到借口趁这个时机攻过来,这人杀又杀不得,放在眼前又闹心,唯有祸水东引,将她送给裴于燕去烦恼了,反正裴于燕如今捅了这样的事情,不管如何,他打自己主意是真的,以元凤卿为人,肯定是不会放过他,小李氏在他那儿,想来也过不了好日子,跟两个男人同睡一张床,裴于燕往后能看她顺眼,忍得下这口气才怪!小李氏这会儿就算是保住了性命,恐怕往后生活也是堪舆,就算她心机深沉能在南阳王府混出一片天地来,可终有一日元凤卿会报这仇,苏丽言相信,她逃得过今日,亦逃不过明日,报仇也不在急于一时!
几人战战兢兢的在苏丽言盯视下收拾了东西,小李氏连站都站不稳了,可惜身边没一个陪着的人,她这会儿心中才发了慌,一边哀求着去了一趟下人房,此时下人房中早已经死了一大片,扶风等人昨日受了那样的侮辱,哪里还活得下去,许多人都抹了脖子,一些没死的,如今半死不活躺在床上,苏丽言一并让人将东西给她们收拾了,在午时便将这群人送了出去!这些人来时个个心中充满了野心,走时却是凄凉无比,许多人脸上的神色看得人心中发凉,小李氏身边的人对裴于燕身边的长随恨得咬牙切齿,可以想像这一趟小李了氏跟过去,原本她身边的心腹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往后不背叛她便是好的,不会再为她所用,小李氏的下场,可以想像得到。
终于送走了这样一群心怀叵测的人,苏丽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小李氏这样的下场也是她自找的,将家里这样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送走了,苏丽言也没有再留着小李氏的院子,那院子里接连死了这样多人,平日又没人去住着,显得阴森森的,干脆让人将那地方全部铲了,重新改建成下人们住的地方。这样一折腾,很快一个月时间便又过去了,元凤卿离家如今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到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到如今还没有消息传回家,虽然知道元大郎恐怕这会儿是安全的,但没有消息传来,苏丽言心中难免也感到有些担忧,幸亏她这会儿空间里的人参果快要成熟了,多少还是被分了些精力到空间中,每日过得便并不是全然忧心忡忡的。
第三百二章十九章空间里的稻谷
此时已经快到了八月末了,天气正是热得厉害的时候,苏丽言空间里有不少西瓜,偏偏却不能拿出来,因此每日只能将儿子抱着自己睡午觉的时间与他偷偷喂上一些,元千秋如今嘴里已经可以简单的说出几个字,喜得华氏跟什么似的,平日没事儿便往苏丽言院子里跑,几乎白日时过来,傍晚时才回去,她是怕女儿心里胡思乱想了,苏丽言也领她的情,每日都陪着华氏玩耍一阵,最近苏青河没事儿总往苏丽言院子跑,除了看外孙之外,还有看老婆,想要劝她回去。
现在叶氏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估计月氏之前看使的法子不管用,叶氏与她闹得院子里都快翻了天,华氏却依旧没有回去的意思,这两人也恐怕明白了华氏的心意,没有再继续下去,难得消停了一段日子,苏青河时间自然又空了出来。
中午时几人在荷塘边摆了桌案又打叶子牌玩耍,苏青河坐在华氏身边,偶尔替她出出主意,冷不妨看去这两夫妻倒也挺好,跟没吵过架似的,但一到晚上,还是各回各家,显然苏青河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根本没什么效果。华氏这些日子天天跟苏丽言腻一块儿,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每日跟苏青河也是有说有笑的,但他一说到回苏家的事情,便立即翻脸不说话,苏青河也是自己理亏,现在月氏还在家中骂骂咧咧说华氏不孝,可惜华氏巴不得她拿纸休书出来,好与苏家断了瓜葛,月氏在这一点上拿捏不到华氏,苏丽言又愿意照顾母亲,如今反倒不希望将华氏休了,而她又过了一段没有华氏照顾的时间。倒真有些怀念以前华氏对她毕恭毕敬任打任骂的样子了。
“母亲,这天气重了,我让人炖了银耳汤,这会儿正放井里冰镇着,应该也差不多了,不如喝一碗吧。”苏丽言看了看外头明晃晃的太阳,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坐在这外头虽然风景是好,不过太阳照得人也有些受不住,旁边放了一个点着熏草的盆子。四周飘起渺渺青烟,否则几人恐怕都要被这水边的蚊子咬个够了!
华氏听了拍拍苏丽言的胳膊,看到她怀里的元千秋仰着小脸躺在她胳膊弯上睡得正香。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的一般,小嘴微张着,越看越是可爱。小孩子刚刚闹腾了半天,这会儿睡着了,华氏连忙就道:“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知道,在你这儿我又不会客气的,秋哥儿睡了,你不如抱着他一并去躺躺,年轻人本来就贪睡,像我这样年纪了。偏偏就是觉少,躺着也睡不着,中午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不像你们。”这话一说着,自然丫头们都是一片恭维声,苏青河也跟着讨好道:“我瞧着你这会儿竟然像是年轻了许多。”不过他前些日子才替月氏说过好话,华氏这会儿心里还带着气,听他这样一讲。顿时便哼了一声:“那是自然,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