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洗漱了便上了床。夜深人静时,苏丽言本能的觉得屋中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儿,屋里一股幽幽的甜腻香味儿传了进来,刚吸了一口,整个人就浑身臊热有些不大对劲儿。苏丽言忙闪身进了空间里,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忙沾了一滴紫色玉髓吃了,这才觉得心里那股火气消了些,她也没敢在空间里久留,忙就出了空间。
那窗处微微动弹了一下,‘吱嘎’一声,窗杦被人抬起的响声便响了起来,这声音在夜深人静时听得倒是极其刺耳,苏丽言自个儿听得极其清楚,可不知为何,外头却根本没有人声,显然丫头们都已经熟睡了。苏丽言一下子坐起了身来,捉紧了手中的被子,心脏跳得颇快,面上表情却极其镇定,冷喝了一声:“是谁!”
窗子微动,一个人影跳了起来,隔着屏风外昏黄的灯火,苏丽言看到一个藏青色的身影进了屋里来,脸上蒙着布巾,看不清楚容貌,只是听到声音时,那人桀桀笑了几声,一边搓了搓手,兴奋道:“早就听闻元夫人美貌无双,可惜贫道一直无缘得见芳颜,如今冒昧前来,只求与夫人一夕欢好,得尝心愿。”这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垂涎与贪婪,苏丽言想到华氏昨儿来时的目的,顿时心中更加肯定了这人身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眼角余光往屏风后瞧了一眼,一边拉开了自己面前的床帐,看着那人影露出慌乱之色来:“我母亲是不是受你指使,将元一给要过去的,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南阳王派过来的!”
那人影一见帐子微动,接着露出一个娇弱的身影出来,那容貌美丽动人,兴许是有些害怕了,脸色有些煞白,更显得一双眼睛盈盈若秋水,看得人心底微动。虽然早知道苏丽言颇有美名,但此时亲眼瞧过之后那人依旧倒抽了一口凉气。也忘了进来,只是盯着苏丽言发呆道:
“夫人果然貌美无双,还求夫人垂怜。”这道人满嘴胡言,光是听这人说话苏丽言心底的三分怀疑登时变成了七八分,已经很肯定此人恐怕是南阳王等人派过来的,顿时心中厌恶,强忍了想让元一立即将此人给捉住的冲动,一边皱了皱眉头:“南阳王派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语调轻缓,一双眉头轻颦。看得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替她将眉头拂开的冲动来,那道人痴痴的朝她走了几步。嘴里道:“南阳王爷命我将夫人与公子捉去上京,但夫人如此貌美,只要夫人垂怜,肯与我亲近,我哪里舍得将夫人这般貌美的人儿便宜了那南阳王?”
话说到这儿。苏丽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懒得再跟他多主,顿时冷哼了一声,招了招厉声道:“元一,出来,将这人给扭了再说!”
“你没中**香?”那道人本来目光还有些痴迷。一听到苏丽言的话面色大变,连忙便要朝窗外跑!一道身影突然从屏风后窜了出来,直接朝那人扑了过去。在这个时候那人自然也顾不得再掩人耳目。揭开窗户就要往外跑,但动作到底慢了一截,被元一一掌拍在后背上,闷哼了一声,脚步一个踉跄。到底还是窜了出去!
元一也不敢在这会儿去追,苏丽言冷哼了一声。从床头取了衣裳披着下了床来,站在窗边往外看。这会儿外头早已经一片漆黑,没了人影,幸亏元一早有布置,安排了人守在外头,听到一阵草丛踩踏的声音,最后归于无形。苏丽言也没有再睡,只披着衣裳站在窗边看,待到两刻钟后,才有人站在窗外轻轻回话:
“回夫人,奴婢办事不力,让那贼子逃走了。”这声音一响起,苏丽言脸色顿时一变,另一头元一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苏丽言强忍了心里的不适,一边指挥着元一将窗户给撑起来,看到窗外低眉敛目的站了一个身材中等并不起眼的丫头,低垂着头,看不清楚面容,苏丽言也没让她抬起头来,只冷声问道:“小郎君那边如何了?”那人默认了是为自己母子而来,但此人**熏心,一来便先往了她这边,元千秋那边虽然布下了人手,但苏丽言主心中到底担忧,这会儿听她问话,外头的丫环轻声说道:“小郎君无碍,已有姐妹追那贼子前去,将其驱出了府中!”
听到儿子那边没有事,苏丽言松了一口气,这才点了点头。
晚间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累得好些人没能睡得着。这回苏丽言是真有些火大了, 她心中已经认定恐怕这夜半前来的人八成是前日时华氏口中的那方道长!如今姜先生虽然不在元家,但苏丽言依旧是下令让人将整个盛城团团封锁,暂时不准人进出。那道人手段繁多,且她身边人并不是百分百确定,若是没将那内贼捉出来,她心难安!
苏丽言自从安排着种植稻米之事,如今很得四周百姓敬仰,在盛城之中名望极高,此趟她一发令捉拿贼子,许多人不止未觉得她扰民,反倒许多人都开始自发自动的在城中捉拿起那个方道长来,盛城四周被看得严严实实,让人插翅也难飞,又有百姓自发自动帮着找人,如此一来进展倒也快,任那方道长有通天之能,苏丽言也不会担忧此人能逃脱!他面对元一时都心中泛怵,便证明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以军队围剿,必定能将此人拿住!
城中一连搜捕了三日,闹得城中都有些人心惶惶的,那方道长的模样被人画了出来,四处张贴,许多人更是诅咒着这个南阳王派过来的细作,一时间盛城中百姓对南阳王府怨声载道,那姓方的道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躲得过,任他三头六臂,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无计可施,最后仍是被人捉拿了出来。
只是等人过来回报消息时,是华氏也一块儿跟着过来的,连瑶一来通传过,华氏一路便拿帕子捂着脸哭了进来。
她险些中了人家奸计,暗了苏丽言一回,自然这会儿心中有些觉得对苏丽言不住,一进屋门,看到苏丽言顿时便大哭了起来:“言姐儿。我对你不住。那杀千刀的姓方的,找到了!”消息就是华氏带来的,苏丽言见她哭得这般厉害,只当她心中觉得对自己不起而已,忙将华氏扶了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华氏又哭得更大声了一些:“那贼人在叶氏那贱人床中找到,我……”她一说到这儿,哭得更是难受了些。
苏丽言千算万算,最后没料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顿时吃了一惊,忙问华氏详情,半晌之后才听华氏哭着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那道人当日中了元一一下。自然是受了伤,他本来没什么本事,不过是一张嘴能言会道,惯会八面玲珑讨好人心罢了,开始时哄得苏青河夫妇对他奉若天神。留他在苏家将他当做了上宾,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说,且他一提出想要元一的事儿时,华氏慌慌张张就来找了苏丽言讨要人手。那日受伤之后他一时**熏心,透露了自己身份,深怕自己走不出盛城。连忙便想了法子混入苏家。毕竟此时人人都知道原先他是在苏家暂住的,这会儿他一旦犯了事,众人只当他不会再回苏家时。他偏反其道而行之,朝苏家行去。
这姓方的倒也有几分小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他早在苏家之时,便好色跟苏二郎的妻子叶氏已经勾搭上了。叶氏自从早前在元家被月氏害得落了胎。心中对于苏家便生出怨恨来,她自小产之后心思极重。又认为是苏家亏欠了自己,成日里便跟苏二郎闹,她小产之后身上恶露一直未干净,不能侍候苏二郎,再加上她失了孩子,又是以那样的方式失去的,脸色难免有些不好看,时间久了,苏二郎哪里还能忍得了她,只觉得越来越不耐烦,一开始的小意安抚之后,渐渐连哄都懒得哄她,成日便歇在了妾室通房的屋里,叶氏受了这样的打击,哪里受得住,她年纪本来就不大,闺中寂寞难忍,苏二郎又早厌烦了她,根本不睬她。
好姓方的道士一来,轻易一勾搭,干柴遇着烈火,一个想打听元家的消息,一个是久逢甘露,自然便两三下滚做一团,那姓方的道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叶氏给弄到了手,从叶氏口中套了不少的话出来,就连那元一,也是听叶氏说了,又由南阳王府的人跟着打探消息,才问出来的。
华氏说到这儿时,眼圈通红。她对于叶氏也是仁至义尽了。当初害她流产的人又不是自己,不知叶氏为何非要扭着自己来闹。而她失去孩子之后自己对她也是百般宽容,偏偏她每回见着自己都恶言相向,华氏都再三忍了,没料到她如今竟然给自己儿子戴了这样大一顶绿帽子。华氏一想便忍耐不得,拿了帕子擦眼睛,怒声道:“这贱人,早知她如此不甘寂寞,当初咱们来避难之时便该留了她在苏家之中侍候旁人,啐,真不要脸!”
此时女人名声最是重要,华氏自己平日恪守礼仪,便最是看不惯叶氏那样的,尤其她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华氏哪里忍受得了。苏丽言看她这模样,便知道这回叶氏恐怕是逃不脱一死了,叶氏自个儿作孽,又勾搭了那方道人,还想来陷害自己,苏丽言当然不会去替她求情,只是又安慰了华氏一番,好不容易才将她的眼泪止住了,那头华氏叹息了一声,一边又擦了擦眼睛才道:
“那妖道我已经给你送过来了,都怪我对不住你,若是当真你不明就里,将元一给我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往后我可怎么办,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姑爷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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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第三百五十一章 事成后表心迹
华氏说着,又抽了两下鼻子,苏丽言瞧她这样子,忙又安慰了她几句,深怕华氏又要哭,不由转了话题道:“母亲,那妖道是被南阳王府派来的,如今我既然没什么事儿,您也不要自责了,不如您先在这边住几天,消消气再回去吧。”
华氏这会儿也恨,叶氏出了那样的事儿,肯定是不能活的,而那姓方的道人一开始是苏青河引回来的,他引狼入室,找了个人回来险些害了女儿不说,而且给自己儿子叠了一顶帽子,华氏心里自然是怨恨的,因此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苏丽言一边令人给她收拾院子,一边又让元一去瞧瞧那姓方的道人,这次华氏过来时,将那道人也一并带了过来,正好可以审问他一番,将自己身边的人给揪出来。原本以为这个人受南阳王看重,怎么也该有些本事,或是有些傲骨才是,谁料元一去审过一回,等她回来时脸便黑了大半。那道人本事稀疏平常,唯有一些偷鸡摸狗的本事倒不在话下,身上胺臜物也是不少,一些迷香与催情香之类的东西到处都是,除了一张嘴皮子能言会道,手头上根本没什么功夫,南阳王派他过来应该只是打着他若成功将人弄到手了便是幸运,他若没成功,反正失了他这样一个棋子也不可惜的主意。
元一本来还满心警惕,本以为这回抓到了只大鱼,谁料最后竟然得了这样一个结果,顿时心里有些无语,那样一个人竟然也想来算计她,要她来亲自出手,她就算不是自夸自己,便也颇有一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