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苦大仇深的样子。
苏丽言想到他与兄弟争风吃醋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就暗笑,脸上却是更矜持恭谨了些,温婉似水的标准仕女典范,光是做个外形出来,也能够唬得住人。两夫妻的冷板凳并没有坐多久,那厢二公子折腾了许久,屋子里进进出出的丫头,以及围在他身边的老少女人,许是透不过气了,好不容易徐氏等人散了开时,二郎君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不过脸孔却是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嫣红来。
眼瞅着时辰已经不早了,该去太夫人院子里请安,徐氏心里就算还有些不安,但仍旧是不敢忘了规矩,怕被太夫人逮到借口给收拾一通,因此招呼了两个儿子媳妇等人,又抚了抚自己鬓角,转过头时,正好看到角落里,坐得安静又诡异的老三夫妇,脸上露出惊愣之色,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神闪了闪,笑道:
“鸣儿这病犯了,倒是忘了丽言也在。”看她又恢复了之前仁慈好婆婆的模样,总好过她唬着脸明着给自己苦头吃,苏丽言也乐得配合,只是连忙拧了裙角上前扶了徐氏,温婉答道:“婆婆说的是哪里的话,二叔的身子金贵,媳妇就是等着些时候,又有什么关系。”
见她识趣,徐氏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拍了拍她扶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一行人这才往太夫人的梅院里走去。
太夫人此时午睡过后起来也没多久,正自听着身边的嬷嬷说着些笑话逗乐,待听到老大一家过来时,眼皮抬了抬,刚想摆老太君的谱,突然想着昨日里昧了三孙媳妇二十两银子,当时只想着财帛动人心,事后想想这事儿办得倒是挺没脸面的,此时想起,自是觉得有些心虚,以一个老太太的身份,夺了孙媳妇的体已银子,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她的脸面自是不好看。
因着这原因,在请安时,太夫人总也没再为难苏丽言,倒叫原本是准备了要看戏的二夫人王氏暗地里啧啧称奇了许久,只是想着前两日时,这新过门的侄儿媳妇不管不顾的狠样,当时连太夫人都给为难住了,此时想起也觉得有些犯怵,不想为了这样一个身份低下的妇人,到时因故意讨嫌出口挑衅,而被她给闹了上来,自己名门世家出身,与这样的人计较,都是落了下乘叫人看了笑话,因此也不欲多言惹她。
大老爷兄弟过来时,男士们都在外堂间一道聚了用饭,菜式一道道端了上来,苏丽言却是早已有言不在太夫人处用餐的,虽然说让她侍候着能显摆一下威风,可此时元家有了苏家的银子使,又不是缺丫头下人,没得看这姑娘满脸淡笑毫不以为然的站着布菜,自己等坐着吃的却是尴尬不已,因此太夫人和大夫人都分别大发慈悲,遣退了她回自个儿院落用饭。
出门时,元凤卿也一道从屏风前走了进来,跟太夫人和徐氏王氏等分别告了辞,夫妻俩这才带了两个丫环,在一众热闹喧哗的吃饭声中,孤伶伶的往自己院落回去。虽然单独吃饭本来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此时苏丽言总觉得自己有灰溜溜被赶走的嫌疑,也不知道元凤卿是怎么回事,就怕他也是因娶了自己受父兄排挤,这人性格又冷淡强势,万一算计在自己身上,可不太妙,因此也不开口说话,一路安静无语。
回到院落时,小厨房里早已经是备好了苏丽言之前列下的饭菜,从太夫人院子出来时的阴影,直到此时闻着饭菜的香味儿,才算是散去了。苏丽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命人摆了饭,这才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从回来之后就坐到了书桌前,拿了本书,看得入迷的元凤卿,他自进屋之后,就没再说过话,侧脸倒是俊美如玉,越发显得他五官深刻美丽不已,可偏偏这种美带了种强烈的霸气与冷淡,可能是天生具有王八之气的原因,他就是坐着看书,眼睑下垂,长长的捷毛垂在脸上形成阴影,看起来也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带给人压抑的危险感。苏丽言抿了抿嘴唇,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小声的试探开口:
“夫君,饭菜已经是送来了,可要换了衣裳,吃上一些?”他自回来之后,也没像玉珍说的换了衣裳,只是直接坐到了桌子边,苏丽言的话像是打破了一室的沉静,元凤卿这才将注意力从书本上移了开来,转到她脸上,目光锐利冷淡,黑幽幽的,看得人心寒,直到苏丽言被看得浑身发毛,后背寒毛直竖了,已经撑不住双腿软了,元凤卿这才点了点头,那股沉重的压力刹时时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子散去,苏丽言松了好大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勉强站立了,侍候元凤卿回屏风后换了衣裳,身子却是因刚才的紧张而绷了松泄之后,有一种软软的疲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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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屋里突然起火
小厨房的首顿饭,并没有打出什么好的名声,饭菜简简单单的,没有让人惊艳的味道,甚至普通平凡,就像是只加了油和盐炒,而且盐和油都放得多了,吃在嘴里闷闷的,刚咬了一口山菌,里头还带着土腥气儿,过度的咸与油闷感就弥漫在口腔,原本是饿得狠了,可是突然的,苏丽言就失去了胃口,扒拉了几下饭,忍不住就想将筷子给搁了。
坐在她对面的元凤卿只是在咬第一口菜时眉头皱了皱,那盘散发着血腥气的鱼,以及几道油腻的菜,他一样只挟了一筷子,嚼时面无表情的样子,之的再没碰过,虽然是如此,他仍旧是吃了两碗饭,才放了筷,苏丽言观察得很清楚,他到后来时,几乎吃的是白菜,没再碰菜,看他表情,也不知道是好吃还是不好吃,或者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认为自己不挑食而已。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玉珍进来时,看苏丽言的目光满满都是恨,见这夫妻俩之间安静不语的样子,有心想凑到三郎君身边去像以往一般,可终究是不敢,只能恨恨无奈的呆在了苏丽言身边。
因小厨房是在自己院子里的,烧水洗沐等都方便了不少,下人们进来收拾了碗筷之后,夫妻俩一人拿书,一人拿了女红,分别坐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唤了热水进来,清洗之后歇下了。
原以为昨日时元凤卿并未想那些风月之事,今日应该也是消停了,不过苏丽言却是没料到此人性子,夫妻俩好歹是温存了一宿,大半夜时,苏丽言才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寅时中了,外头天色还黑漆漆的,苏丽言一睁开眼,就看到玉珍满脸不快的神色,手里拿着一盏油灯,在见到她清醒时,那不快的神色掩了去,勉强笑了笑:
“三少夫人可清醒了,这个时辰应该是要去给大夫人请安了,奴婢侍候着三少夫人起床了吧。”说完,也没等苏丽言答应,一手掀起纱账,顺手就拽开了苏丽言身上的被子。
一股冷风随着她掀起纱帐以及撩开被子的动作,灌了进来,冰冷冷的,冻得苏丽言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上前几乎是半裸,里头肚兜歪歪斜斜的,几乎包不住胸前雪玉一般的丰盈,圆润饱满的肩头露出半个出来,被冷风一吹,上头细细的战栗就串了起来。如凝脂牛奶般的光滑肌肤上头布着大大小小的痕迹,苏丽言又冷又恨,心对一阵火起,见玉珍表情愣住,脸上露出似泣似怨的神色来,忍不住就一扯回了被子,怒喝道:
“你到底有没有规矩?”她这声音娇娇软软的,可是脸沉下来时,倒真有几分威严,玉珍原本心里对于侍候她不满,此时见她衣衫不整的狐媚样,以及身上的痕迹,心里想到三郎君同她红帐翻滚,当下眼角一酸,眼泪险些就流了出来,此时心情正自有些不佳,见她板着脸,还耍小姐脾气,原本自己侍候她就已经够委屈了,虽然明知元凤卿与苏丽言夫妻之间总是有亲密之事,可当真亲眼瞧见时这些证据时,玉珍心里依旧是如同刀割一般,脸上立马就阴沉了下来,手里的油灯狠狠的就放在了床头边的小几上头,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奴婢自小就在元家,也不知道三少夫人是个什么规矩,还请多教奴婢才是。”话里,已经是有掩饰不住泣音。
苏丽言又怒又恨,想到昨夜夫妻二人欢好之后,她早就沉沉累得睡了过去,以这古时的规矩来说,她也是没有尽到妻子的义务,因此一大早的衣衫不整,被这丫头给扯开,她心里着实不悦,可是除了怪这玉珍,却怎么也怨不到元凤卿头上,反倒会被人捉了把柄,心里又羞又怒,见玉珍反倒一副受害人的样子,当下心里更是不悦:
“元家的规矩,就是教你在主子没醒时,一把掀了我的被子?你当真是好放肆,这样大胆的丫头,我却是享用不起的!”苏丽言脸色冰冷,自已在被窝里整理了衣裳,下了床来,双腿还微微有些颤抖,玉珍跪在雕花红漆木脚踏上,无声的哭得肩膀不住抽动,显然是伤心不已的模样,苏丽言见她闷不吭声,心情也是不好,另外唤了早在外间屋子守着的两个丫头进来,服侍自己收拾妥当了,这才往大夫人的院落匆匆赶去。
因着玉珍的事,清早请安时,苏丽言脸上虽然带着笑,不过这笑意到底是没达到眼底,从太夫人院子被变相的赶了出来时,苏丽言浑身疲软,带着两个丫头往自己院落行去,半路时,却见一个丫头匆匆的往这边赶了过来,脸上还带了焦急之色,她身边的两个丫头抬头看了一眼,就惊奇的咦了一声:“这不是银双吗?怎么这会儿子功夫不在院里侍候,倒是在外头蹦达了起来?”
她下意识之下,将这话给喊了出来,回头才发觉不对劲儿,看三少夫人淡然似水的脸色,心里忐忑,不由小心解释道:“三少夫人,这是咱们院子里的银双,一向是在许妈妈手底下做事的。”
苏丽言听她解释,这才点了点头,明白眼前这个满脸急色的丫头,是自己院子里的。她嫁到元家没几天,对于自己院子的事还没了解透彻,人都认不完,倒不如这些丫头,在元家呆得久了,许多是家生子,下头关系盘根复杂,许多人打个照面碰到了,还能互相认识闲聊上几句,因此一些八卦隐私事,这些丫头们倒是如数家珍,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偶尔听她们闲谈时,也能得知一些,苏丽言初嫁到元家,对元家并不太了解,因此倒爱听这两个丫头嘴碎,偶尔得到些有用的消息,知道府里几位夫人老爷之间的小脾性儿。
“三少夫人。”那名唤银双的,一看到苏丽言一行时,眼睛不由一亮,连忙就加快了脚步小跑了几步,待来到苏丽言身边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向她拜下行了礼,这名唤银双的,这才急急忙忙开口道:“三少夫人,您房里起了个火,如今已经是被奴婢们扑灭了,不过您还得回去瞧瞧才好。”
第五十四章 其中必有缘故
苏丽言听她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示意银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