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法子奏效了。
“六丫头这孩子胆子真大。”提出要将姻语秋先生做的药送到皇后娘娘面前的是六丫头。
……
琳怡选了这个日子在屋子里分茶喝,好几天没有这么惬意的,现在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托着腮边看院子里的景致边小口小口地抿茶。
橘红在香炉里添了一把香,是金桂的味道,问起来甜甜的。胡桃将床被拿过来放在香炉前熏着。
被褥熏好了,橘红去院子里向琳怡禀告,“郡王妃,康郡王爷早晨吩咐,今儿要将床铺从书房搬回来。”
真是多一天也不肯住。
想到周十九每晚都在窗台底下站一会儿,琳怡就觉得脸颊被阳光照的有些热,干脆将袖子搭在额头上。
休息的气力足了,琳怡才让白芍扶着起身。
门上的婆子这时候进来道:“大老爷来了。”
现在这种情形让周老夫人出乎意料,所以周老夫人一家才着急让周元景出去打听消息。
“晚上是不是又要在府里用膳。”玲珑小声道。
“还是让厨房照常准备饭食。”琳怡微微一笑,经过上次周大太太甄氏该有所顿悟了,这个时候还是回去周家祖宅比较好。
说完话,琳怡问起荣亲王送来的两个侍婢,“如何?”
白芍道:“什么都不肯做,除了弹琴唱曲子别的也不会。”
在荣亲王府养起来的侍婢,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粗活不会做,总能听使唤,“让她们跟我去老夫人房里,日后就先当三等丫鬟用着。”三等丫鬟经常会跟着她四处走动,周大太太甄氏一直让人打听两个侍婢的情形,今儿她就带去周老夫人房里,让甄氏好好看个够。
她也好谢谢甄氏,没有甄氏去外面真真假假地将话传出去,荣亲王也不会送漂亮的侍婢过来。
琳怡带着侍婢去周老夫人房里,让身边的两个侍婢给周老夫人沏了茶。
周大太太甄氏的目光不时地落在两个侍婢身上。
旁边椅子上的周元景就像没看到似的,只是低头饮茶。
“大伯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琳怡干脆直言不讳地问。
周元景微皱眉头,“还不清楚。”极力想要掩饰什么,眉宇中更透着对她这话的厌恶。
也就是说,至少周十九没有坏消息,否则周元景早就急着告诉她。
琳怡垂下眼睛,不一会儿功夫等到申妈妈回来。
“有消息了,”申妈妈进屋走到老夫人跟前轻声道。
周老夫人静静地听。
申妈妈道:“张学士在宫里晕倒了,被送回了张家,”说着顿了顿,“奴婢也是听张家人说,张学士一直迷迷糊糊喊着,已经年迈要辞官回家。”
张学士被抬出了宫,朝会终于散了。
朝会上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传满了京城各个角落。
张学士辞官,皇上当场就准了,还说了句,“张爱卿是老了。”
只这一句,就够让那些上过折子的文官心中惶惶不安。
皇上当场赏赐给了张学士,一千三百两白银。
张学士这才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后来大家打听才知晓,张学士之所以在朝堂上说话,是因为小儿子在赌场输了银子又打伤了人,张老学士为了遮掩花出去不少的积蓄,加上平日里已经被小儿子赌输了不少,家底一下子就清空了不说,还欠了赌场三千三百两白银,张学士为了凑银子就收了旁人两千两银子贿赂。
皇上赏赐一千三百两,正好对上张学士小儿子欠下的银子。
张学士一看就明白皇上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全家去杭州玩,不来不知道杭州的交通被游客弄瘫痪了,回来车程二十多公里一直打不到车,辗转倒公交车,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酒店。
娘啊。
这几天更新不规律请大家见谅,节后一定补上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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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生气
周大太太甄氏想到张家长媳惊慌失措的模样,原来是心中早就知晓张学士维护小叔的作为,见情势不好就禀告给了皇后娘娘。
张学士为官还算清廉,只是过于娇宠小儿子,早就将张家闹得不得安宁,前些时候还因张家长媳用了些治家的铁腕殃及到了张家小儿子,张学士和长子大吵了一架,张学士说了分明,只要有他在一日,就要护着小儿子。
皇后娘娘千秋宴席后将张家长媳留下来问话,张家长媳吞吞吐吐将家里的事说个七七八八,皇后才知晓张学士这样糊涂。
皇上那句,“爱卿是老了。”是在说张学士老眼昏花,不能辨别是非。
张学士收受贿赂参奏康郡王和陈允远一下子就成了定案,只要跟着递过折子的文官全都人人自危。
琳怡听得神清气爽,慢慢地用手指捏着盖碗轻轻撇着碗里舒展开的茶叶。相反周元景越听眉毛皱的越紧。
周老夫人倒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听得叹气,“张学士怎么这样糊涂。”
周元景怒气无从排揎,正好想到周元贵,“所以我就说二弟不能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否则将来也会和张老2一样。”
周元景将弟弟一阵数落,这样的家事琳怡首先听不下去,站起身来,“我去让厨房准备饭菜,晚上郡王爷回来再让郡王爷说说宫里的事。”
甄氏忙起身笑着道:“我们这就回去了,郡王爷因政事繁忙,我们怎么好添乱。”只要想到皇后娘娘似有深意的眼神,甄氏就觉得脊背发凉,只想回到家中好好压压惊,再和周元景商量个对策。
琳怡笑容满面,“大嫂太客气了。”
甄氏看着琳怡闪亮的眼睛只觉得嗓子发热。同是在说客气话,要是换了别人起码要做做样子,陈琳怡平日里在人前也是大方得体的康郡王妃,可是只要那双眼睛扫到她,里面就装满了嘲弄、讥诮,嘴角一翘,笑容拿捏的刚好,让人看不透却又流露出些情绪,明明是安静收敛的人,可是随时随地都能变得张狂似的。
周元景和甄氏走了,琳怡回到房里让橘红伺候着换衣服。
到了下衙的时辰,消息陆续传回来,张学士被抬出宫,朝会终于散了,皇上传姻奉竹觐见,养心殿门一关,里面到底如何谁都不知晓。
琳怡到姻家租住的院子里去和姻语秋先生说话。
姻语秋先生正在案前写字,见到琳怡放下手里的笔,笑着道:“郡王妃怎么来了。”
姻语秋看着不担心,其实也是牵挂兄长,否则就不会跟着兄长来京里。
琳怡将听来的消息和姻语秋先生说了,“先生不用着急,若是皇上想要迁怒姻家早已经下令,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姻语秋喝口茶,颌首,“我知晓你的意思,”说着微微一笑,“有人在其中周旋,我总是放心的。”若不然以康郡王的性子,康郡王是肯定不会帮忙的。哥哥说过天子皇家只要是出色的周氏子弟,都一样的狠绝。
琳怡轻笑,“也是先生肯信我。”二话不说地配合她做了给皇后娘娘的药。
姻语秋先生眼睛微亮,“皇后娘娘收用了?”
琳怡道:“皇后娘娘还说先生果然是金科圣手,要请先生进宫诊治。”
也就是说,皇后娘娘肯帮姻家的忙。
琳怡低头看着姻语秋先生写的字。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想要寻个人帮忙让景仁宫繁华起来。皇后娘娘病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皇上和母家之间挣扎,厌弃了这样的生活心灰意懒,所以才会“久病缠身”,病了这么长时间,每日都吃太医院的药剂也不见好,要是想要有所改变,就要有一个时机。
姻语秋先生能治好皇后娘娘身上的旧疾,至于心病就要看皇后娘娘肯不肯治了。帝后之间情意还在,就是谁也不肯低头罢了。
姻语秋捏起白玉的棋子准备和琳怡下棋,“看别人看的那么明白,你准备什么时候低头?”
琳怡执黑子的手一顿,先生是在说她和周十九,“先生取笑我。”她和周十九是不一样的,她没想过要嫁给周十九,有了婚约之后她才想要做好康郡王妃,怎么说,这门亲事都还算上乘,在内宅她要对付的是婶娘而不是有名分的婆母,周十九也答应过他要尽力保她父兄平安,虽然这些并不是她心里想要的,不过周十九也能给她相对的安宁。
人贵在知足,这些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所以这次遇到姻家的事,周十九不肯退让,她也没有半点脾气,在周老夫人看来她会使小性儿让周十九就范,可是恰恰相反,她并不惯于依靠旁人,将所有精力用在依靠、要挟别人身上,不如自己想法子。
从姻语秋先生那里回到康郡王府,琳怡才下马车,巩妈妈来迎道:“郡王爷回来了,正在屋子里等着呢,让玲珑找件绣青花的蛟首腰带,玲珑说郡王妃还没绣好,正愁怎么和郡王爷说。如今郡王爷官服还都没脱……”
琳怡一路听着进门,抬起头就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周十九,周十九如往常般慢慢地抿茶喝,玲珑几个伺候在一旁丫鬟出了一头冷汗。
难怪巩妈妈要着急,周十九这样一身整齐地坐在椅子上看书,就因一条腰带将康郡王晾在那里,满屋子的人束手无策。
琳怡进屋就吩咐玲珑,“那条青花腰带我还没做好,取那条松花绿攒花结长穗的宫绦来。”
满屋子的丫鬟如蒙大赦,玲珑也长长地出了口气。
琳怡接过玲珑手里的长袍和腰带服侍周十九去套间里换衣服。
白芍冲玲珑用用眼色,两个丫头去门外说话。
“怎么回事?”
听到白芍问起,玲珑几乎要哭出来,“郡王爷要那条腰带郡王妃根本没做完,我拿别的出来,郡王爷又不肯换。”
白芍拉起玲珑安慰她,“郡王爷训斥你了?”
玲珑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郡王爷在那坐着,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不如训斥两句……”
白芍道:“你去问啊”
玲珑道:“巩妈妈去问,郡王爷说是等郡王妃回来……我们哪里敢问,郡王爷虽然经常笑着,可是……”玲珑说不出话来,“我到宁愿去被广平侯爷瞪上一眼。”
白芍听得这话真是哭笑不得。
玲珑哀求地看着白芍,“下次郡王妃出门,姐姐让我跟着去吧,橘红胆子大,让她留下。”
玲珑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啐”了一声,橘红扬着眉毛出来,“你个小蹄子倒是好心,枉我平日时时想着你,这时候倒将我卖了。”
玲珑委屈地看了橘红一眼。
橘红狠狠道:“下次就还让她伺候。”
玲珑忙求饶,“好姐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乱说话,姐姐饶我这一次吧”
套间里,琳怡踮着脚给周十九系扣子。
周十九低头瞧着琳怡,嘴角是一直不变的笑容,待琳怡拿起腰带环上周十九的腰,周十九伸手一握,将琳怡拉进怀里。
透亮的眼睛映着矮桌上花斛里的芍药花,犹如月光下照进湖水中的一枝金桂,轻摆秀丽的身姿,在浅浅的清风中送进阵阵清香。
周十九将头垂在琳怡的肩膀上,展颜一笑,“你让我住在书房,这几日我半步也没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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