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贵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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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贵盈门- 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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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儿子信誓旦旦的言语,周老夫人不抱半点期望。

    周元景道:“母亲能不能托人让儿子去五王爷府谋职。”五王爷现在受宠,皇上又将户部的事交给五王爷协办,加之五王爷是淑妃所生,身份高贵,将来很有可能承继储君之位,趁着现在皇命还没有正式下来,这时候靠过去将来才能有好前程。

    周老夫人皱起眉头来,冷冷地看了看儿子和媳妇,“整日里就想着捷径,你瞧着哪个就一步登天了?能去三王爷府上已经够显眼,你有军功没有资历凭什么就得天大的好事?”

    周元景觉得嗓子一涩,“母亲,儿子也只是问问。”

    周老夫人提起这个眉目中有了几分凝重,干脆将话挑开了说,“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什么时候立储又要立谁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只要听命朝廷一心一意地当差办事,将来自然能熬出头。”

    周元景面上谦恭,心中却不以为然,春秋鼎盛……谁都有老的一日,皇上鬓上已经生了白发,狩猎已经从一年两次改成了一次,还不就是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

    周老夫人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自己的儿子她清楚,元景性子毛躁做不成大事。所以她才有意避开了二王爷和五王爷,现在还不是时候,过早的站队只会有害处,“每次新君继位风光的不少,你知道有多少人获罪?皇上是储君,先皇驾崩的时候朝廷还乱了一阵。”

    “那是因为皇上年幼。”周元景目光微闪。如今二王爷、三王爷、五王爷不但成亲立府,身边还有了不少的宗室、勋贵和能臣,现在的情形和皇上登基时已经不一样了。自然不能拿皇上继位时的情形来比较。

    五王妃是惠妃娘娘的妹妹,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联手,宫中有谁是她们的对手,宫里决定外朝,有眼光的人已经提前表明立场,他就算现在向五王爷靠拢都已经被人落下一截。就算皇后娘娘的景仁宫渐渐热闹起来,可是皇后娘娘身下无子,又能起什么波澜?

    周老夫人道:“你看现在郡王爷向谁投诚了?”

    “那不同,”周元景干脆耍起赖来,“郡王爷毕竟年轻……儿子身边不是还有母亲……儿子也是想要母亲帮着斟酌斟酌,就算现在不想,等去了三王府也会不免遇到……”

    周老夫人揭开茶盖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周元景,“宗室那么多,我们家没有显赫的爵位,别人都不敢出头,你也别逞能,最好的法子就是守好本分,将来有机会自然能把握。”

    周老夫人面色坚定,如今的情形再说也是没用,周元景只好不再坚持,“那儿子就听母亲的。”

    周老夫人又加叮嘱,“在外要好好行事,免得全家跟你受累,我也没有通天的本事来救你。”

    周元景应下来。

    ……

    琳怡让橘红点了宫灯。

    周十九站在床头看那副手指画,很是满意。

    小丫鬟来回在屋子里穿梭,换了香炉,铺好被褥,又拿了水来服侍主子梳洗。

    胡桃来道:“洗澡水已经烧好了。”

    琳怡走到周十九身边,“郡王爷将头发松了吧”

    周十九颌首,笑着坐在锦杌上。

    琳怡伸手拿下周十九头上的玉冠,橘红伸手捧了过去放在锦盒中。

    白芍带两个人去立屏风,将宫灯换做了羊角灯,放了薄荷的皂豆。

    都准备妥当,琳怡找出干净的衣衫送周十九去沐浴。

    没有旁人帮忙,周十九脱衣服极为缓慢,琳怡在一旁本来准备帮周十九洗了头发就离开,却迟迟听不到周十九入浴的声音,正要回头去瞧,周十九已经懒散地道:“元元,这衣带怎么系死了,解不开。”

    衣带怎么会系死。周十九这样说,琳怡也只得过去瞧。

    真的系死了,让周十九一通乱拽还系的很紧。只要去过军营的,不可能不会脱衣服。周十九这是故意将带子系成这般,“天越来越冷了,一会儿水就凉了。”

    周十九笑道:“那就让人放个炭盆,家里的银霜炭反正用不完。”

    明知她是什么意思,故意装傻。

    琳怡将周十九的衣带解开,刚要转身,手却被周十九攥住,“元元要不然一起洗。”

    她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周十九终于稳当当地坐在浴桶里,水雾蒸腾中屋子里渐渐充满了甜甜的香气。

    “元元在桶里放了什么?”周十九摸到两只布包。

    “郡王爷别拿出来,那是去年我晒的陈皮。”

    陈皮?怪不得会有橘子的香气。

    “去年庄子上送来许多橘子,我就将皮留下来晒了陈皮,现在入了秋难免身上有些发痒,我就想着不如将陈皮用米酒煮了放在布包里泡澡。”

    陈皮的香气让人觉得气息顺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琳怡将调好的皂角抹上周十九的头发,陈皮煎了水熬成的皂角还是第一次用。

    “上次你和我说巩二的事查清楚了没有?”

    周十九提起这个……上次琳怡问周十九,知晓周十九没有打赏巩二,于是她边让人去查边将结果透露给巩二媳妇。

    巩二媳妇来梳头的时候和琳怡说,趁着休息的时候巩二和同乡收了些草药来卖,正好收到了老山参,一人多得了二十两银子。

    琳怡缓缓和周十九道:“也不是不可能,巩二媳妇说看到了巩二包山参用的布包,上面还沾着土。”

    琳怡陪房的事,周十九没有问许多。

    洗过了澡周十九回去内室看书,琳怡也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浴。

    橘红提了小炭笼将周十九和琳怡的头发揉干了些,琳怡这才躺到床上歇着。

    身上,头上都是淡淡的香气,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琳怡松了口气,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第二天巩二媳妇来给琳怡梳头。梳了个漂亮的坠马髻,用了圆形镶宝赤金顶簪固定好,巩二媳妇抬起手来闻,“郡王妃头上可真香,连奴婢手上都沾了香气。”

    琳怡微微一笑,“用陈皮做的皂角,你若是喜欢拿去一块用,”说着吩咐白芍,“取一块给巩二媳妇。”

    巩二媳妇受宠若惊,连忙躬身束手,“郡王妃待奴婢全家这般,奴婢都不知说什么好。”

    琳怡笑道:“也不是给你用的,上次听巩妈妈说,你家里的二丫不肯洗头发,你将这个拿去说不得她喜欢。”

    小孩子都喜欢新奇的东西。

    巩二媳妇眼睛微红,连连谢恩才拿了皂角走了。

    白芍上前将手里的氅衣服侍琳怡穿好,“巩二的事还要不要再查?”

    琳怡摇摇头,“巩二媳妇这样说了,暂时就先搁下,谁也不要再议论,只当没有这回事。”只当巩二和同乡聚在一起,只是为了赚些散银。

    白芍应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孙昌斗来回话,“铺子不用大修,若是快的话赶在年前就能开张。”

    过年的时候走亲访友都会买些礼品,年前若是能开张自然再好不过。琳怡颌首,“修葺时在外面挂好牌子,可以陆续手写书画,收来的东西拿给我瞧了才能算数,贵重的古画暂时不要收。”在聘到店里主事掌柜之前,不能收古物免得打眼。

    孙昌斗忙应下来。

    琳怡拿起手边的茶来喝,没想到先开张的是卖书画的铺子。

    ……

    齐家,周琅嬛在主屋里坐下,身边的韩妈妈走上前低声道:“早晨奴婢瞧见二爷又吩咐常望出去了。”

    常望是齐重轩身边的小厮,经常替齐重轩办事,每次常望向齐重轩回话,只要瞧见周琅嬛都会闭嘴站去一边。

    周琅嬛本没想问起常望的事。

    只是身边的妈妈见了几次都觉得常望鬼祟。

    齐重轩到底有什么事要让常望悄悄去办。

    周琅嬛道:“让人跟着了?”

    韩妈妈低声回,“跟着了。”

    周琅嬛还是不放心,“别被人发现,毕竟是替二爷办事的人。”

    “奶奶就安心吧,”韩妈妈一脸笃定,“哪里能出差错呢,您就等着,一会儿就该有消息传回来。”

    周琅嬛颌首。

    等待的时间极为难熬,周琅嬛带着桂儿在屋子里做针线,上好的玄狐皮,准备给齐二太太缝做小袄的领子。齐二太太身边的江妈妈帮忙看的样式,齐二太太喜欢玄狐皮。

    果然没有等太长时间,韩妈妈匆匆忙忙地来禀告,“常望买了些纸笔。”

    周琅嬛听着松了口气,常望跟在齐重轩身边长了,知晓齐重轩的习惯,买笔、纸齐重轩向来遣常望去。

    不过家里的纸笔还都有,没有到买的时候。

    韩妈妈接着道:“买完东西,常望去见了个人。”

    周琅嬛停下手里的针线。

    韩妈妈道:“回来的人说,是广平侯家的下人。”

    “广平侯家?”那是齐重轩和广平侯有政事上的来往?否则怎么会让小厮去碰面。

    周琅嬛的思绪还在舒展。

    韩妈妈接着道:“是奴婢没说清楚,从前是广平侯家的下人,现在已经跟着康郡王妃去了康郡王府了。”

    周琅嬛不由地惊讶,手上一抖差点就将针扎在手上。

    是康郡王的事?怎么会用琳怡的陪房?是琳怡的事?为什么不让人来和她说起。周琅嬛感觉到似是有一张网将她缠绕起来,随着她的呼吸越缠越紧,让她透不过气来。

    到底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更想不通。齐重轩为什么会替姻家说话,连康郡王都没有做到的事,齐重轩却义无反顾地做了,面对老爷的质问,齐重轩没有半点的悔意……齐重轩没有和她吐半个字,却让她不明不白蒙受不白之冤,她要怎么申辩?齐重轩并不是因她和琳怡交好,所以帮姻家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是因为谁?

    因为琳怡?

    是吗?是不是她想的这样,如果没有皇上的突然赐婚,该嫁给齐重轩的人其实是琳怡。

    周琅嬛怔怔地发呆。

    韩妈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道:“不如将常望叫来问清楚,奶奶管着内宅有什么是问不得的,看看常望怎么说。”

    叫来问,果然是她想的那样,不是伸手打了齐重轩的脸。

    韩妈妈面色不虞,“若是二爷和郡王爷有事,按理说郡王妃该和奶奶说才对。郡王妃和奶奶的交情有什么可瞒着的。”

    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这样想。

    韩妈妈说到这里叹气,“说到底郡王妃和奶奶的性子不一样,奶奶交好的人少,郡王妃不一样,到哪里都能和别人说上话……奶奶待人好,也该为自己想想。”

    昨日她回娘家,听说中元节漪澜堂的事,献郡王妃和周元祈新娶的蒋氏都替琳怡说话。在家中她又听母亲说起蒋氏。

    周元祈和穆氏和离娶了蒋氏,蒋氏之前还是许过人家的。

    人人都在传是周元祈一早和蒋氏有了私情,这才百般为难穆氏,生生将穆氏逼得和离。当时她就想,琳怡怎么会和蒋氏交好,如今周元祈和蒋氏虽然百般恩爱,可是穆氏何辜?

    周元祈开始就不想娶穆氏,何不一争到底,非要等到成了亲之后再反悔,穆氏幸运尚有表哥可嫁,大多数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形都只能含恨余生。

    何等残忍。

    勤奋咩。。。

    留言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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