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邦智叫了一句后妈吗?不,近乡者怯,木杰明白她的心情,难以预测的死亡,与走近了自己家的最后一块庄园,会产生莫名其妙的烦躁,因为这毕竟不是衣锦还乡。他戴上风镜,率先跳下飞机,对阿占娜拉说:“你先在上面呆着不动,我找到洞口之后,再来接你。”
阿占娜拉顿生疑窦,说:“你来过,找洞口?”
木杰摇了摇头,指了指前舱的邦智,轻声说:“她给我指路哩。当你看到我手上画一个大圆圈时,你再下来。”
阿占娜拉朝前斜瞅了邦智一眼,果然见邦智的额头伸出一块屏幕,屏幕上有一道黑轮廓的视图剪影,而木杰面对着邦智,按照邦智打出的手势往后退,一步一步接近黑轮廓的一端。当看到木杰画了一个大圆圈时,阿占娜拉戴上了风镜,跟随邦智一起向木杰跑过去。
木杰所站的地方,是一块沙地,与周围茫茫沙漠,毫无区分。但一看邦智头上的屏幕,茫茫白色之中,洞口的平面轮廓很清晰,见方能容一辆货车大小,洞道也是一道黑轮廓,斜着向北延伸。显然,要打开洞门,必有机关。
邦智四处打量一番,眼落在一块写着西域国语言的界碑上,走过去,回头吩咐说:“你俩站好!”手狠劲往下摁。
阿占娜拉突然感觉沙地在下陷,她忙抱住了木杰,脸埋在他的胸襟。当她感觉沙地没有动了,睁开眼睛,三处是壁,一处是黑洞洞的斜坡洞道。她正骇然着,头上有沙粒掉在头上,仰头上瞅,自己原来正如身着于井里,天有一辆汽车那样大小,天有五米见高,邦智正俯看着他俩。
邦智对木杰喊:“喂,老爸,你先进洞里看一看,查看有没有关上洞门的机关?”
木杰答应了一声,拉阿占娜拉走上了洞道,正欲挪步往前走,阿占娜拉拉住了他,说:“我来带路,前面还有地雷。”
木杰下意识说:“你知道这洞里的一切?”
阿占娜拉说:“不,不知道!我虽然以前没有来过这个洞,但我家的地下坑道的设置,我是清楚的,万宗不离其一。”拉着他,借用洞口处的余光,在黑暗中走了五米多远,摸索到了一个方柄,对木杰说,“你用劲往下摁。”
木杰照她说的做了,无声无息,可洞里即刻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不一会,邦智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说:“我下来了,但是不能往前走了。”
木杰说:“有地雷吗?”
邦智说:“地雷是小,关键问题,我们还是上了当,这里只有庚差一个人。”
阿占娜拉急了,说:“不可能,仅凭外人,是根本进不了这个坑道的。”
邦智说:“这说明奥匹克已来过,他安置好庚差之后,又出去了,说不准是去了你家的庄园。”
离最后的期限只有三个多时辰了,也不知外面五十亿美元的钻石筹措的怎么样,木杰惊惶失措说:“我们要找的是‘一头爆’的操作系统,找到庚差一个人有什么用?”
邦智思忖了一顿饭的功夫,把方柄上提,洞里又有了亮光,她说:“你俩先上去,我把那个庚差带到洞外面,再作打算。”
阿占娜拉担心地说:“那些人是疯子,你一个去能行吗?”
木杰说:“你放心吧,再疯的人在她面前,也只能是乖乖儿。”
阿占娜拉放心随木杰回到沙漠里,不一会,邦智带着被捆成一团的庚差也回到了地上。庚差上肢不能动弹,一见到阿占娜拉,哈哈大笑:“好,好!尽管我要死了,我还有鸳鸯作伴,何乐而不为!”
阿占娜拉并不认识庚差,说:“你……是谁?”手挽起了木杰的胳膊圈里。
庚差眼里闪着凶光,说:“我就是劫持你到南极岛国的那个庚差!”
阿占娜拉失色说:“也这起恐慌活动的发起者?”
庚差说:“不错,这出好戏虽然说是你父母的强项,可免子急了也能咬人,编导这出戏也毫不费吹灰之力,你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
阿占娜拉紧靠在木杰身上,拼命摇着头,说:“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
庚差说:“我这样做,为是了去见我的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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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占娜拉说:“你岳父岳母?”
庚差说:“就是你九泉之下的爸爸妈妈……”
阿占娜拉脸涨红了,“呸”地吐了他一脸的涎水,骂:“不要脸的东西!你配?”
庚差一动也不动怒,涎着脸说:“这算不了什么,有本事儿的,你拿枪把我打死,那才算你有狠!”
阿占娜拉猛地从木杰身上抽出手枪,对准庚差,声嘶力竭说:“你以为我不敢!”连扣了二下扳机。
庚差慌忙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一会,又睁开了眼睛,说:“快,快,你要打开保险栓哪!”一双绝望而又渴望死去的眼眸。
木杰慌忙夺过阿占娜拉的手枪,抱住她说:“他死不得,他是请将不如激将,把你激怒之后,打死了他,他的计划就全部达到了!”
阿占娜拉转到庚差的身后,瞅见了他被反绑的手指上,果然有一枚跟淑姬手上一样大小的钻戒,这才明白了庚差恶毒之心:他与淑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死去了,戴在手上的“戒子”就要爆炸,然后遥控其它二处的炸弹一起爆炸,这叫“三头爆”;又因为这种戒子炸弹是脉络控制的,刑警总部介绍这种炸弹性质的传真,她亲眼读过,那么邦智千方百计找到发射系统,最终只让“一头爆”,来平息这场恐怖战争。
不过,通过这样一个小插曲,阿占娜拉心里镇静了许多。她伸了伸舌头,轻哼道:“你别再枉费心机了,我不会上当了,我要好生让你活着,让你饱尝到国际法庭判决时……你生不欲死的滋味!”
庚差说:“你看不到了,因为离爆炸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了。纵然那个智能儿有超人的本事,但也挽回不了你们的彻底失败。”倒在沙地上,用头撞着沙子上,“我要死我要死,你们快让我死吧!”
阿占娜拉面向邦智,说:“喂,是这样吗?”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邦智的眉头一直皱着的,仿佛像学生在解一道难解的数学题一般,面对一个外行提出的问题,一时不知怎么说为好,但是,有些话必须要对这个外行讲,因为她也是这场没有结束的战斗成员。于是邦智说:“怎么说哩,这场上四个人,你只要保证我们另外三个人不死,我就能在三个时辰内,做最后拼搏,做到一头响。”
阿占娜拉大奇说:“庚差被捆,还有谁来伤害你们?”
木杰叹道:“你们家的老管家。”
邦智说:“就是奥匹克。”然后拿出针管,给庚差,木杰和阿占娜拉各注射击了一针,然后脱掉衣服,躺在沙地上,对木杰说:“老爸,成不成功,就看你的了,开始吧!”
阿占娜拉大惑不解,拉住木杰,说:“好好生生有阴凉的地方,就是飞机舱内,为什么要躺在这沙堆里受活罪?”
木杰说:“太阳就是邦智的能量,我要用她身上的主机,阻截庚差的发射核弹系统。”
阿占娜拉说:“邦智不是说,发射系统不在这里吗?”
木杰说:“我们直升机上有与卫星接收的频道,无论他的系统在哪里,我们都能遥控它。”
阿占娜拉说:“那我呢?”
木杰打开保险枪栓,说:“你的任务,是拿着这把枪,保护我们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死掉了,则满盘皆输,懂吗?”
阿占娜拉重重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想起不动,她问:“要是这个庚差口渴,干……死了呢?”
木杰说:“不用担心,邦智刚给我们仨注射的针剂,是保证我们仨在太阳下不渴不饿,直到这场战斗结束。”
世界上还有一个跟阿占娜拉一样,傻傻乎乎,颤颤抖抖保护着另一个人不能死去的女人,她就是正驾驭着铜兽上的蓉儿,此刻,她同玉儿几个球迷,行驶在济洲道的路上。
相传秦始皇年间,有一名叫徐福的宠臣,为拍始皇帝的马屁,寻找长生不老药,他带领数千童男童女,乘船抵达的第一站,就是世外桃源般的济州岛。徐福虽然迷恋岛上的生活,却又怕耽搁时间,被始皇帝怪罪下来,于是他留下了一半童男童女在济州岛,率领另一半人,登船前往现在的日本。被留在济州岛上的一半童男童女,成为希望的火种,繁衍生息,直到今天成为韩国的济州道。
谁曾知道,上下五千年之后,中国足球队也把希望的火种,撒在了济州道的西归浦市,要与世界排名第一的巴西队,决一高低。当然,这种高低,不是要取胜人家,而是在人家身上小取一分,实现零的突破。
就为这个零的突破,铜兽上的几个球迷,比国家队还急人,还要老谋深算。雄伟说:“今天是机会,巴西队逼抢不是很凶,中国队有时间从容组织进攻。若是遇到土耳其,情形就不一样了,人家人高马大,力量好,逼得紧,我们的控球可能面对挑战。”
雄英首先跟他发难,嘴一撇,说:“你说话像鹭鸶屁股,随时随地没有一个准。”
雄伟说:“我又怎么惹上你了?”
雄英说:“你说,中国队能‘进一球、平一场、胜一场’,眼下二比零输给了人家哥斯达……什么,这名字真呦口,我看你是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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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打蛇随棍走,说:“小妹有眼力,依我看,我担心不是零能不能突破,而是怕超了沙特的记录。”
大伙儿一下沉静了,话出有因,前天,德国队一刀一刀地对沙特队进行屠戮,整整八刀,令沙特体无完肤。就像中国把乒乓球当国球那样,中国队面对把足球当国球的巴西,会不会以最快速度,刷新沙特创下的世界杯纪录,八比0以上,或十几比几?不知中国队怎么在想,但是,这一车的球迷,却备受这种忐忑不安的煎熬。
还是坐在附座上的淑姬善解人意,手摸着那颗硕大的钻戒,说:“中国人向来是遇弱不强,遇强不弱。所以,我相信中国队,会有零的突破。”因考虑到她的精神承受的可能,邦智要她跟以前一样,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驾着车的蓉儿见她又在摆弄戒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跟前,嘴上却说:“可不,有人说把迎战巴西,看成将是一场灾难,可我就不这般看,这应该视为中国队的一次机会,乱中取胜嘛!”眼瞟了车外的后视镜,有大几辆装载着“球迷”的车,相继跟在铜兽的后面。本来,按木杰的意见,只要把淑姬护送到海上即可,不要把五万多球迷的安危,跟淑姬系在一起。邦智没有同意,认为庚差敢干公然叫板,说明淑姬随时随地都在他们的视线中,甚至随时有可能要淑姬的性命,提前引发核弹头。同时,刑警总部已经分析出了戒子核弹头的性能,它是受脉搏控制的,只要戴着它的人不死,这枚戒子核弹头起码不能自己引爆。
蓉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也放下了一半,说这番话儿,实际上是壮胆儿,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成份,猪八戒对着镜子作辑,自己在慰藉自己。邦智临跟她分手,把她拉至一边,下了一条死命令,无论如何不能让淑姬死掉。蓉儿吓了一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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