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思忖下去,蓉儿赶紧说:“那你此刻又悲哀什么?”
阿占娜拉噘起嘴巴,说:“他只拉过我三次手,从来没有抱过我,从来没有吻过我,而在中国,这都是恋人的小儿科,对不对?”
蓉儿没有这方面的体会,可是眼见得多,所以她重重点了点头。
阿占娜说:“好,你现在就去买我和你到纽约的飞机票,越快越好。”搓着两掌,开始了笑,笑得很开心。
且不谈护照和签证,蓉儿小心说:“就为了实现……拥抱和吻吗?”
阿占娜拉竟然说了“OK”,脸上的神情沥沥在目:这难道还不够吗?
蓉儿这才高一脚步低一脚退了出来,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个十七、八岁的实在是太娇了,也太能够高呼爱情了,甚至还有神经质,甘愿做人家的三姨太……
社会上形容年龄大的男人见了女人,说,五十男人是病狗,吃了伟哥才下手,六十男人是死狗,抬起头来舔一口,七十男人是老狗,最多摸摸小姐的手。七十余岁的欧德曼博士,是在一间豪华的房间清醒过来的,而且是在一个年轻女人怀里清醒过来的,当然,从那神色上来,他决不会只是舔了人家一口,或拉了拉人家的手。
欧德曼从那女郎身上溜了下来,赶紧穿上衣报,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老东西,你不会说是爬在我身上,只是舔了几口吧?!”她一丝不挂,胸前的一对肉球,平躺在床上,居然还如汤碗那般巨大,而岭上两枚红梅,娇小湿润,似梨花带雨。她瞟了一对勾魂俏眼,然后手上一摁遥控器,见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二具肉体搏斗的污秽镜头,说,“你这时像三十岁,是饿狗,见了女人……就下口,要是你夫人见到这番情景,她也会为你的强壮,感到骄傲的。”
欧德曼颓废跌在椅子上,心里是莫大的悲哀,有组织犯罪的敌手,若是用金钱让他心动,那么这个女人,彻底堵塞了他的所有退路。他支撑着头,问:“你叫什么?”
那女人说:“你爱叫我什么我就是什么,当然,我更喜欢有人叫我眯眯。”
欧德曼说:“眯……眯,这里是什么地方?”
眯眯拉开窗帘,面对远方的港口和闪耀着海水波光,说:“阿姆斯特丹。”
荷兰?欧德曼打了一个寒颤,对手太利害了,从离开纽约到一个不明来历的国度,再碾转到这里,自己几乎是在沉睡中渡过的。幸亏这伙人只是要自己学生的作品,而不是自己的命。
欧德思忖一会儿,拿出便携式电脑笔记,接上电话,拨通后说:“我是欧德曼博士,占木杰博士在家吗?”
电话里响起邦智雀跃般的声音:“啊唷,你是华盛顿的那个师祖爷!我师父他在,请稍等。”渐现的聆视听屏幕还没有出她的身影,木杰出现在屏幕上,说,“导师……是你?”
欧德曼看到了木杰一张阴沉的脸,自从洪飚集团被铲除之后,木杰一直没有与自己联络过,原因是木杰知道了虹格与自己私下交易暴了光。
欧德曼愧疚说:“亲爱的学生,我很想请你和你的夫人到我家……吃饭,以忘掉过去那些不愉快……”
木杰冷冰说:“谢谢,导师。我最近抽不开身,我妻子还没有到纽约,我想,以后再说。”
欧德曼赶紧说:“你是说你夫人要到纽约吗?……是那个被邦智用着替身的东方美人儿,还是那个西域国的小公主……”
木杰更冷冰说:“导师,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欧德曼怕他挂断线,截然说:“亲爱的学生,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尽管我为邦智的主机曾经伤害过你,可我并不知道你与你母亲的瓜葛,做下了用你们中国话来说,背着儿媳妇过河,吃亏不讨好的事儿,你应该原谅我,况且在我眼里,你母亲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的事业。”
木杰稍稍柔和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找我有事吗?”
欧德曼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说:“也没有什么事。你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了,我很想念你和邦智,她很好吗?”
木杰说:“谢谢你的问候,我们都很好。”
欧德曼说:“她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我是指生理部分。”
木杰警惕起来,下意识说:“你也注视着她的生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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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德曼说:“你别忘记了,用你们中国传统来说,我是她的祖师爷。”
木杰说:“你是她的祖师爷没有错。可是,她的生理方面,应该是我……中国导师过问的范畴……”
欧德曼说:“别忘记了,正如你的中国导师那样,作为你二分之一的导师,最关注的,或者说最要学习的,恰恰是自己不懂的那个二分之一。”
这话说得无可挑剔,木杰认可了,思忖说:“近来邦智的排异反应很大,很想做一个女人……”
欧德曼截然说:“女人秀?没错,她特想做一个只爱你的女人,对不对?这是正常现象,在理论课堂上,我曾不止一次提醒过你……”
木杰慌忙截住他的话头,说:“导师,你打电话就是向我再次讲解你的理论?”过去在课堂上,他并不相信欧德曼这个理论,然而今天一提到这个理论,他就心慌意乱,从内心深处想说不,可他的脸上恰好暴露出他的虚弱。
欧德曼知道他这一点就足够了,他说:“我想很请你们聚一聚,叙叙我们的分别,后天中午,我来纽约,到时再给你电话。”
木杰生硬地说:“我说了,惠婷近几天要来纽约,我们没有时间,我们要去接她。”
欧德曼说:“是吗?那我们等她来了之后,我再联络你。”等屏幕上消失木杰的身影之后,放下电话,舒畅吐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旁边一直在聆听的眯眯,会将他们的通话记录,原原本本送到他不知设在哪一个国家的总部,也表明了他完成他的一个任务,要找到惠婷,从她的身上拿下某一个小件,移植在邦智的身上,或者只需要惠婷身上的某个基因,来克隆出邦智所需要的器官。他更清楚,如何拿下惠婷与邦智,这不是他完成的任务,自己所要做到的是,做一次医生,此刻,就是做好手术前的各项技术准备。
穿好衣衫的眯眯洗漱好之后,挽起欧德曼的胳膊,娇滴滴说:“亲爱的,先到楼下吃饭,然后回纽约。”
欧德曼说:“是那种昏睡中的回去吗?”
眯眯说:“不,这次由我陪着你。”
欧德曼说:“你也同行到纽约?”
眯眯说:“你现在离开得我吗?”妖魅似的两眼充满了期待。
欧德曼哑然了,心中却在问自己,七十岁高龄的老朽之人,怎么还有中年人迫不及待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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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血肉横飞 绣花枕头
正像所有刑警军官一样,木杰随邦智出进国际刑警大楼那一天起,木杰按一个刑警所具备的体能和技能,编出程式,输入邦智体内,然后由她来指导训练他,每天安排二至三个时辰,让他接受正规训练,达标之后,开始攻读现代战争战略和战术概略。
到了S局之后,木杰又学习侦探涉及机器生物、外星人和奇幻生物方面的技能。每次训练或学习之后,邦智对他百般挑剔,说,真没想到,一个在我眼里的弱智儿,怎么就打造出了我这般的人物。她叨唠多了,木杰哑然了,也无须做专门辩解:她是人在理想状态下的程式产物,而自己,则是有血有肉有优点、也有劣根难改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跟程式化的智能儿相比呢?
有时,邦智把他的沉默,视为对自己的蔑视,上前二话不说,扯过木杰就往地下摔,直摔到木杰没有了声息才放手。这种近似于肉体折磨,随着她的排异反应的增加,逾演逾急剧。
这天天蒙胧,邦智上网发泄情怀,把自己扮作帅哥,给那些“野蛮女生”发“言语传情”的短信,说,纽约海岸楼外楼,你不爱我我不愁,世上美女到处有,她会比你更温柔!
哪知对方开口就骂:你们男人是变态人,上班有情人,下班有恋人,出外有佳人,回家有爱人,抱的是美人,想的是伊人,小姨说你是坏人,嫂子说你是能人,保姆说你是伟人……
恰恰这时候,木杰说梦话说出了声音:“……小惠,别把美国说成是酒色财气的重灾区,其实,环境在于人,你来纽约来吧,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你看古人云: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往墙里藏,谁能跳出墙垛外,不活百岁寿也长……”
智邦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一把捏住木杰的睡衣领子,说:“说,惠婷是你什么人?”
木杰被她撩醒,打心里反感,眨巴着眼睛,说:“她是你妈,是我的妻子,而且,你我待会儿上飞机场去迎接她!”感到衣领口上的手,紧得就像刽子手用的绞索。
邦智的手加上了劲儿,说:“说,小阿娜拉是你什么人?”
木杰气粗说:“她就是她,不是我什么人!……你放手啊你!”
邦智能说:“说,海斯洛是你什么人?”
木杰气不流畅,说:“她是上尉,是中将的工作秘书。”
邦智说:“说,我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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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杰断断续续说:“你是我的……女儿,也是……徒弟,还可以说是我的……学生。”
“不!”邦智声嘶力竭吼道,“好,我来替你说,惠婷是你的爱人,家里收藏的,海斯洛是情人,上班常见面的,小阿娜拉是你的恋人,千里之外的,我是日夜陪伴在你身边的,可什么也不是,什么名份也没有落到。”
木杰气窒说:“别……跟我……乱七八糟!”拿手掰她的手,就像触到了一条蛇:冷冰冰、光溜溜,令人心惊肉跳。
邦智气得哇哇叫:“气死我也,我竟然是你的‘乱七八糟’!”一个躬背转身,硬生将木杰摔在了地板上,命令道,“走,训练去。”
木杰躺在地毯上,如离开了水的鱼儿,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吸足了气,说:“今天……我休息,上午上机场!”
邦智说:“我说了你休息吗?”
木杰乜了她一眼,见她一张办公室的脸,就识相爬了起来,心中祈求说:上帝,什么摸爬滚打我能忍辱负重,唯独这脸上,今天可不要铬伤“马拉松”!
然而,当木杰全副武装来到训练室时,邦智一把抱住了他,风情万种的,媚态说:“看到你,我怕触电,看不到你,我需要充电,如果没有你,我会断电。爱你是我的职业,想你是我的事业,抱你是我的特长,吻你是我的专业!”不由分说,吻住了他,给了他一个真正的马拉松。
木杰知道挣扎也是徒劳,任由她吻着,心中却悲哀说:真是,某人创造了一头怪兽,最终却无法控制,而被怪兽所吞嚼……
在饭桌上,邦智破例端起了碗,狼吞虎咽。木杰当初给她增设吃饭喝水的程序,目的是便于她在外面执行任务,可以掩人耳目,不露形迹。所以平时在家里,邦智只做饭而不吃饭。木杰见她一反常态,抓住邦智不敢瞅他的机会,问:“你今天是怎么啦?”
邦智说:“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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