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明白,小女子既然说大家的毒能解,便定是能解。耽搁了三个月了,莫非大家连多等三天都等不下去?要是三日后我制不出解药,你们要把我送给谁当祭品我都没意见。”
她既然已经夸下如此海口,郭老先生当然是深信不疑。可这些没见识的乡下人却实在是没听过什么国外神医的逸事,无奈郭老头儿一个半条腿都进棺材的老人家又不能跟人家打一架让人家信服自己。
幸亏他一把年纪没白长,众人还都尊敬他,相信他。自然也愿意给非非再一次机会。
于是那始终扶着郭老头儿的汉子豪迈的应了口:“好,既然姑娘如此肯定,那我们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是你叫不出解药,你这祭品算是当定了。”
非非无奈的笑笑,这群人的口气还真是不客气。好像一副她上辈子欠了他们似的?她姑奶奶格外开恩来救你们这些无知小民你们还这么有眼不识泰山。不过她大小姐宽宏大量,也不久不予追究了。
既然她的脑袋是人家暂时放在她裤腰带上的,这个“祭品”就一定得有人看着。让黄氏夫妇看吧,又怕他们是一伙的。最后那汉子派了另外几个男男女女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守在非非。守足三天。
非非当然乐得有跟班,这样要搬要抬什么的就用不着自己动手了。
非非给三个沾染了尸毒的倒霉蛋换了针,嘱咐娘娘腔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娘娘腔有些敬佩的仰望着非非,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身边跟着个当时神医。
非非回他一记状似谦虚,实则显摆的微笑,道:“姐不是神,姐只是尽力而为。”
娘娘腔更加崇拜。
关在屋子里闭关三天三夜,屋里放满了糯米,糯米粉,糯米糕,糯米鸡和糯米汤圆。非非对着一屋子的糯米沉默了很久,最终终于决定先从糯米粉下手。
天黑天明,一日一日的过去,当第三天天刚亮时,门终于开了。门外是等着验收成果的以那汉子为首,郭老头儿为辅的代表团。
非非顶着巨无霸熊猫眼强撑着身子走出来,可没走几步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一跌——
众人惊恐,上前一看,却发现人已经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而她的手上还捏着一张纸。
汉子捡起那张纸,看完纸上的东西后,他原本不信任的眼神突然绽放光芒。他又连忙冲进房间,满屋子乱七八糟,但桌子中间却稳稳的放着一摊药材、一碗染了糯米粉的浊水、一碗以糯米汤圆为原材料的稀状物体。
他笑了起来,看来这次关山县有救了。
当非非醒来时,已经又过了三天,她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熟悉的深蓝色眼眸。她霍的张大眼睛,没看错,果然是深蓝色的眼仁。
龙大将军淡笑着坐在床边看着她,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似最初的乌黑,现已经恢复了些光彩,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笑痕,尤其是在与非非重遇后,他的笑更是难能可贵。
“醒了?你睡了很久了。”他笑着为她端起窗前的稀粥,轻舀了一勺,吹凉递到她嘴边。
非非愣愣的看看他,又看看稀粥,再看看他,再看看稀粥。一时脑袋一阵短路,她一咬牙,猛的把脑瓜子往床栏上一砸。
“嘣”的一声,她眼冒金星。
龙大将军连忙放下碗,捧住她的脑袋,在确定这脑袋没撞出血后才松了口气:“怎么一觉醒来就傻了?干什么自己砸自己?不要命了是不是?”
耳边听着如此清晰的声音,非非终于确定自己没在做梦了。可是……可是既然没做梦,龙大将军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他不是……不爱她了吗?
第五更完毕。
到底死没死
她傻呆呆的望着龙大将军,忘了喝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龙大将军面对她如此灼热探究的眼神终究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如是你觉得这样有违礼数,我让黄大嫂来喂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解释。
龙大将军看了她一眼,却说:“可的确真的有些违了礼数。”说完就转身往屋外走。
非非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是那意思,她只是很好奇为毛一觉醒来龙大将军对她的态度就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所以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以嘛。
走到门栏处,龙大将军又停了下来。非非连忙一脸期望的看着他,回来吧,咱们继续喂饭吃,继续秀恩爱。
他却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呃?非非一愣,一时间跟不上他的思路。
龙大将军又说:“谢谢你花了整整三天为我研制解药,若不是你,我如今恐怕已经不明不白的去了黄泉路。”
非非微愣,重愣,傻愣——搞了半天是因为她救了他的命,他才对她好那么一丁点?
干笑数声后她却泪眼汪汪:“没……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语气沉踏,中气不足,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见她这一脸的失望,龙大将军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憋了回去,就算要说也要等她修养好身体,找个适当的时候再说。
有了花神医的良药,不出一个礼拜,那些要死不活的县民全都活蹦乱跳跑来谢主隆恩了。来谢人当然免不了就要送礼,面对这大大小小的礼物非非也不客气,一一收入囊中。正收礼收的哈皮时,一转头就对上龙大将军鄙视的目光。
这是人家特地千里滔滔拿来送她的,她要不收多扫人家面子啊,所以她其实也是勉为其难收的。
——是吗?脸都快笑烂了,说勉强有人信吗?
“花神医,你的医术可真不是吹的,瘟疫你都只需三天时间便能研制出解药,救了我们整个县,真是本事啊。”
非非含蓄的摆摆手:“也别这么说,我只是尽力而为。”神医都爱谦虚。
“对了,神医的方子与普通大夫的方子有些差异,不知这是否就是奥妙所在?”
差异?当听到这两个如此敏感的字眼时,龙大将军僵硬了。他差点忘记了这女人制药的特性,不怪的方子她不开,让人吃得下的药她也绝对不给。每次给人治病,都能让人家在吃药的过程上就享受到生不如死的幸福滋味。
这次因为他昏迷在床,醒来后就没吃过什么古怪的药,所以也差点忘了这致命的一点。
“我的方子当然是最有效的。不然我怎么能称之为神医呢?你们说是吧?”这女人还真不客气。
群众里一阵赞同:“是是是,神医自然有神医的作风。”
郭老头儿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那样的方子,一时间忍不住追问:“花神医,虽然我们都知道这解药的主要成分是糯米,我们自然也懂将糯米当做药引合着其他药材熬成药喝,只是那糯米水与汤圆虽然大家都用了,却至今没搞明白是如何一回事。”
见这老头儿这么不耻下问,非非也很大方的跟大家分享:“我的方子自然是需要三管齐下。药材是喝得,调解身体内部机能;糯米水是用来洗澡的,大家有没有发现洗过澡后水就变得有些发黑,那是把毒给洗出来了。至于汤圆是针对个别较为严重的患者,若是毒已经渗透到了皮肤表层,就用我研制的汤圆药膏涂于伤处,能快速消肿并且还有美白的功效。”
“哦——原来如此啊!!”人生中又是一阵赞叹。
龙大将军默,原来汤圆可以美白?不说还真没人知道。
晚饭时黄大嫂为感谢非非治好了黄大哥的病,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肉,如今是没人再敢吃青菜了。
非非想着治好了大家却没治好那些蔬果,这不一样的是治标不治本吗?所以她决定明天帮关山县的县民把这块地也给治好得了。
不过……说到地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黄大嫂,上次我问你的事儿,你想起来了吗?”正将菜往丈夫碗中夹的黄大嫂停住筷子,一脸茫然。
。非非沉住气:“就是一位叫连青丝的姑娘啊,你不是说这名字听着耳熟?想着想起没有?”
“连青丝?”龙大将军镭射眼迅速照过来。其余人也都跟着顿时齐齐望向她。
非非眨巴眨巴眼睛,无辜极了:“咦,我没告诉你们吗?我上山查疫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连青丝。”
“……==|||”龙大将军黑线,你当然没说过。
非非默,轻咳两声:“好啦好啦,人家一时忘记了嘛,现在问也是一样的,问黄大嫂记不记得。”
于是众人的眼睛又不约而同的看向黄大嫂。黄大嫂咬着筷子一脸思索,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
她咧嘴一笑:“嘿嘿,兴许是我记错了,这名字听着耳生。”
这种事是说记错就可以记错的吗?非非很想跳起来咆哮,可黄大哥却突然放下筷子说道:“我知道。”
曙光,这就是希望的曙光啊——
“若你们说的是死后葬在上顶的那家连姑娘的话,我便还有些印象。只是那姑娘住在郊外,甚少与城镇里的人打交道。不过她每月初三都会来我们客栈买酒,所以我对她有些记忆。”
“那她长什么样子?”
“长得很漂亮,甚是清秀,只是死的有些冤枉。”说这黄大哥还不忍的叹了口气。
“人家死不死的关你什么事?”黄大嫂偷偷朝老伴瞪一眼。显然黄大嫂也是记得的,只是她为什么不愿说呢?
张侍卫与龙大将军对视,两人都不敢相信他们要找的人竟然已经死了。可,明明几日前他们才见过,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黄大哥,那她是怎么死的?”
“是……”
话没说完,黄大嫂连忙拉住老伴的袖子,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黄大哥果然住了口。黄大嫂重新持起筷子故作笑语的说:“别说了别说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了。如今只怕尸体都成骨头了,莫提了。”
“过去很多年了吗?”龙大将军突然问道。
黄大嫂抬眼看了他一眼:“没四年也有三年半了,你们也别问了。总之这人是已经死了,死去的人追究这么多做什么?”
洛军师
真的死了三四年了?不,确切的问应该是——人真的死了吗?
非非没近视,相反眼神相当好。当她犀利的眼神直视黄大嫂的内心世界时,黄大嫂顿了,她低下头使劲扒饭,可这举动却更彰显了她的……心虚。
“黄大嫂,莫不是人是你杀的?所以你才这么躲躲闪闪,一直不肯言明?”眯着眼睛,非非摆出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架势。
黄大嫂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她明明是……”说一半又不说了。
非非怒了,她拍桌跳起,这大动静吓了大家一跳:“我看就是你,黄大嫂,坦白跟你说好了,连青丝是我远房表姐,我们一家人这次就是特地来找她的。没想到找来的居然是一个噩耗,好,既然找不回人,至少也得找回杀人凶手。你跟我去见官,我要告你谋财害命。”演得那叫一个激烈,那叫一个嗨皮。
黄大嫂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一时间吓傻了眼。黄大哥立马站起来求情:“花神医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与连姑娘无冤无仇怎么会杀害于她呢,她是被……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