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时连多和他说一句再见都未曾,挂了电话伺候娇妻去了。
徐承骁捏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了一阵,渐渐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情人节,辛辰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享用丈夫亲手做的早餐,他家司徒徐徐被他气得黑着眼圈上班去了。
骁爷那颗百折不摧的铁血心啊,原本就像一片寸草不生的土,此时破冰而出某种嫩生生的小芽,从坚硬的土地里一点一点冒出嫩嫩的芽尖。
那种感觉奇痒,恨不得伸进去挠两下,却又必须小心翼翼的屏气忍着,怕自己一个喘气大力都会把这种陌生又新鲜的感觉吹跑。
算了!徐承骁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向自己老婆低声下气,也不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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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徐徐也是到了办公室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有同事捧着男朋友送的玫瑰花来上班,眼角眉梢遮不住的甜蜜意味。
大学时候的一个男朋友情人节在宿舍楼下摆心形蜡烛示爱,司徒徐徐觉得丢脸,第二天就提了分手。明明是不爱这种世俗浪漫的人啊,今天看着那姑娘幸福的神情,却羡慕的很。
谁想到羡慕了没有多久,门卫上送进来一大束的玫瑰花,九十九朵,好大一捧,门卫阿姨笑眯眯的放到司徒徐徐桌上:“司徒老师,是你的。”
顿时同事们都围过来,啧啧称赞,徐承骁的电话分秒不差的打了进来,司徒徐徐心里甜蜜,态度自然变得很好:“还以为骁爷铁骨铮铮,才不会玩这种罗曼蒂克呢!”
徐承骁心想这小妞还算上道,打个电话给她就不生气了啊:“晚上我们在外面吃,下班我来接你。”
“恩!”司徒徐徐抱着花,满足的说:“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电话那头挑着眉正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顿时黑了脸,语气不善的问:“什么花?你今天收到花了?”
司徒徐徐以为他逗自己玩,从花束里抽出卡片,正要念出来笑他两句,打开卡片看到那落款,顿时呆了。
不是徐承骁,是一个学生家长的名字。
是大班一个小朋友的单身爸爸,那个班以前韩婷婷教的,韩婷婷嫁去C市的时候司徒徐徐代了几天课,有个小朋友总是最晚一个被接走,她就陪着等,几次下来和那个清俊沉稳的孩子爸爸聊过几句。
没想到会送来这样一束爱意热烈的红玫瑰。
她不吱声了,电话那头,徐承骁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司徒徐徐,你现在哪儿也别去,待那儿给爷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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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离得不远,徐承骁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司徒徐徐去大门口领他进来,他拎着个漂亮盒子从车上下来,穿过马路直直向她走过来,揽了她往里走,问:“花呢?送花的人呢?!哼!难怪非吵着上班了!”
司徒徐徐懒得理他,抓了肩膀上的手扔掉,他捏着她脖子把她扯到怀里,一条胳膊牢牢夹住了,哼了一声。
小操场上正玩滑滑梯的小朋友看见两个人动手以为是玩游戏,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喊:“司徒老师好!”
“这个叔叔是司徒老师男朋友吗?”
小孩子仰着纯净的眼睛,徐承骁不得不松开挣扎不已的人,心有不甘,他俯□对小家伙们声明:“叔叔和老师已经结婚了!”
“结婚!”小朋友天真的问:“就像我爸爸妈妈一样吗!那你们的宝宝呢?”
徐承骁乐了,回头看向妻子,司徒徐徐嫌他教坏孩子,推了他往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更热闹,大家都在等着看司徒老师的神秘丈夫。
门一开,平日冷艳的司徒老师两颊微红的走进来,眉目之间说不出一股小女人的温柔之意,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俊朗不凡,眉目英挺,两人一前一后,也没拉着手,却养眼登对极了。
同事们纷纷夸赞,徐承骁特别和气的请大家吃蛋糕。
纨绔徐大少,买来了城中做西点最出名那家饭店的招牌蛋糕收买人心,自然赢得了一片好评。
这是机关幼儿园,园长和司徒明是战友,参加过司徒徐徐的婚礼,徐承骁过目不忘,过去和园长寒暄,园长问他近况,他就说:“刚调动了岗位,这不才抽空回来一趟,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王叔,能法外开恩,批司徒几天假陪我出去走走么?”
园长笑呵呵的,吃了美味蛋糕的同事们,不等园长点头就已经纷纷举手表示愿意瓜分了司徒徐徐手头的活。徐承骁笑眯眯的道谢,走到他家媳妇儿身边,手一伸揽了人,扬眉冲她一笑。
司徒徐徐不笑,还故意看向别的地方,他就当着一屋子同事的面低头温柔的问:“现在去吃午饭?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块蛋糕,垫一垫好不好?”
同事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过来,司徒徐徐心里直骂他装,不想再当着人面和他别苗头了,既然假都请好了,就跟着他走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桌上那捧玫瑰花自然入了他眼,一上车只有两个人了,他不急着开车,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脸看向她,说:“怎么办啊?你个已婚妇女,情人节收别的男人玫瑰花,你自己说说看,我怎么办你才能解气?”
司徒徐徐才不和他咬文嚼字打太极呢:“我现在当着你面把人拒了,然后好好掰扯昨晚上的事,成交吗?”
徐承骁挑了眉,“就是说我要是不低头跟你认这个错,你还不打算把人拒了?”
司徒徐徐迎着他的目光特别认真的说:“你都没把我当回事,我干嘛要把你当真?”
徐承骁被气了个倒,强忍着说成交!
她果真就立刻拿出手机来拨了号码,几句寒暄后直入正题,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语气客气的说:“是的,我请的是婚假,年初二我结婚了……谢谢你的花,非常漂亮,谢谢你。”
她干脆利落的解决完,挂了电话,手机放进包里就转头看向他,等他的解释和道歉。那副得理不饶人的小模样,让徐承骁是又爱又恨,想立即把她揪过来压在身下做到她大哭,又清醒的知道不可能得逞,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说不出软话来,一拍方向盘,发动车子走了。
司徒徐徐以为他反悔,神色顿时清冷,看着前方路半晌,冷冷的说:“小人。”
这丫头真是知道怎么最大限度的惹毛他!徐承骁那些高端心理战术中学的自我控制全都抛到脑后,一个刹车靠边停下车,转头吼她:“我不习惯跟别人商量我的事情!”
她压根不怕他,也不和他一样吼,漂亮的脸冷若冰霜,说出来的话又冷又刺人,一句就能把徐承骁噎死:“那等你养成了这个好习惯我们再谈,在此之前你不要和我说话。”
“司徒徐徐!我上次说过了吧!你再矫情起来我会怎么对付你!”
“男人在床上说得话都不算数,我不记得了。”她神情越发冷,“徐承骁,娶个老婆对你来说就是你回家的时候睡睡她、你出去了她替你孝敬父母、乖乖等着你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睡她,是吗?”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你现在在干嘛?不乖乖的躺下来让我睡,把我关在门外面!跟我顶嘴!气我!”徐承骁反问,“我要是就想娶个你说的那样的老婆,我吃饱了撑的娶你!”
到底是国家大量人力财力培养出来的高科技战争特种作战尖子兵,几句话一晃就夺回了阵地,逼得司徒徐徐失态大叫:“那就离婚!你想娶谁娶谁!开门!开门开门!我要下车!多看你一眼我都受不了!你给我开门!”
他忽然猛的往后一退位置,然后俯身过来硬生生把她从副驾位上拖过来,放到自己腿上,掐了她脸逼她抬头看着自己,“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受不了!”
司徒徐徐岂能容许,捏了他手腕试图折,可徐承骁真起手来怎么可能被她折了去,顿时两人扭打成一团。
她昨晚睡在书房,用的洗发露是家里浴室随处放的,多少年都是这个牌子,徐承骁闻惯了,此时她在怀里挣扎打斗,打小熟悉的清雅香味和他最喜欢的女儿香充盈鼻端,手上劲道不由自主就硬不起来,容着她闷不吭声的拼命挣扎。
他娶的这姑娘脾气是真大,但也真美啊,眼睛红的,嘴唇红红的,偏偏小脸雪白,在他怀里这样剧烈的挣扎,像雪地里怒放的红梅花,美得浓烈、触目惊心。
手上彻底没了力道。
“好了!”他矛盾的没办法,抱紧她低吼了一声喝止:“不许闹了!”
司徒徐徐被他箍住,半分挣脱不开,被他紧紧贴在心口,自己的心“砰砰砰”的猛跳,他的也是,两颗心隔着无限近的距离拼命的一起跳动着,她浑身一软松了劲道,呼吸不畅的难受,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徐承骁抱了她半晌,安静下来,才敢放开她。她却仍伏在他胸口不动,徐承骁伸手去抬她脸,手指上湿湿的凉意,心顿时也一凉。
“哭了?!”他急急抬起她脸,“怎么哭了!”
司徒徐徐得了自由,起身想也不想甩手一巴掌,吼他:“谁哭了!那是鼻涕!”
徐承骁毫无防备,甚至因为急切还凑着脸,“啪!”一声清脆的响,竟被她打得微微扭过了脸去。
这是徐承骁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年来,挨过的第一个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爽不爽?
☆、34、第三十四章
34、第三十四章
他正过脸来;霎时之间神情又惊又怒,一双眼睛亮得像嗜过血的利刃锋芒;灼人一般射在离得极近的人脸上。
荷枪实弹上过战场的男人;惊怒之时的眼神实在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司徒徐徐何曾被人用这样噬人一般的眼神盯着过?当即心里凉透了,他微一抬手,便以为是要打她了,缩着肩膀瑟了一下;认栽的闭上了眼睛。
徐承骁当然不可能打她,抬手只是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被扇过了的脸颊,看她一副闭着眼睛任他还巴掌的样子;惊怒之下居然又气得笑了;捏了她脸命令:“敢打不敢看了?眼睛睁开!”
她听话的睁开眼睛;眼底泪光已经闪闪的,漂亮的大眼睛,似盈盈两泓秋水,脉脉望着他。
哪个男人能对着这样两泓秋水生气呢?
早这副怯怯的小模样怕怕的望着他不就好了!
徐承骁瞬时心软,原本打算吓唬她一下也舍不得了,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脾气这么坏啊?我不就没和你商量调动的事情吗?我也没和别人商量啊,爸妈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呢,他们从来不管我的事儿,我这不是这么多年习惯了吗?你至于闹成这样?还打我脸!你自己说说看!有你这种老婆么!”
司徒徐徐无话可说,懊恼得要命!
相互扭打是一回事,甩巴掌太过分了!只是她刚才那么生气愤怒,又被他箍得喘不上气,实在是脑缺氧、一时冲动,不假思索就要最大限度的给他一下。
不说这是自己男人了,就是和别人吵架打起来,也不带打脸的啊!她从小到大这也是第一次甩人耳光。
一点底气都没有了,愧疚得要命,吸了吸鼻子轻声的说:“你以为就调动的事儿吗?你做的事、说的话,根本不尊重我,没把我当平等的关系看……但我确实不是成心打你的,是气昏头了,你要实在生气,就打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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