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的。
张学士?阿喜皱起了眉头,这学士到底有几个啊,跟那个大学士有又什么关系?有个严阁老,然后他儿子又被人称小阁老,还有个徐阁老,现在又出了一个张学士……还有哪些?
她还想跟胡逸之再多问一些,但胡逸之明显已经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了,他转过身对一直听得迷迷糊糊的阿吉说。“你这个样子进京是绝对不行的,应该乔装一下。”
“乔装?我怎么乔装?”阿吉还是糊里糊涂。
胡逸之拍了一下手,一群下人进来,手中还拿着各色的衣物与饰品。阿喜与阿吉都郁闷地看向胡逸之,不明白他这又是想做什么。
“正好最近有一个相识的生意人要进京,我准备将你们托付给他。阿喜你当我女儿。阿吉你则扮做阿喜的仆人,这样也好掩人耳目。”胡逸之说着,那些下人便拥上前来,给阿喜还有阿吉妆扮起来。
阿喜被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裳,又重新绑上了复杂的发式,插上了无数的珠翠,这才被推出来,来到胡逸之面前。
而阿吉则脱下了小道士的道袍,拆散了他的道冠,而换上了仆奴的制式衣服,还有仆人梳的小辫。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阿吉被化成一个女孩子……好在他长相清秀,做个丫环打扮,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阿吉虽然不高兴,可是为了尽快赶去京城救师父,什么也得忍了。
可是阿喜看着胡逸之相当的不满意,他刚才说什么,要自己扮做他的女儿?他才多大啊,生得出她这样大的女儿吗?再说了,她的心理年龄有多大,要不要告诉他啊,吓死他啊有木有!
“你今年多大岁数啊胡老板?”阿喜很不高兴地问道,“我今年都十岁了!”编谎话也要可信啊,你说你有这样大的女儿,会有人信么?
“我今年二十三了……”胡逸之说道,马上就改口说,“你是我表妹,如何?”
表妹?这还差不多。总算是平辈了,阿喜出了口怨气,心底里暗暗对爹说,爹啊,你看怎么样,阿喜给你出气了,以后这个胡老板见了你就要叫叔叔了,不错吧!
胡逸之带着他们俩个,很郑重地去拜访了一个生意人,那个生意人明天就要出发了,见胡逸之还来塞人,有些不高兴,胡逸之又许下了一桩不小的生意,这才让他勉强同意下来。
第二天上了船,这个人叫下人给阿喜及她的小丫环安排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阴面的房间,就不再管她了。只是这正合阿喜心意,少来打扰她,阿吉暴露的风险也要小很多的。
而阿喜无聊之下,就拉着阿吉问京城官场里的那些事情。
“阿吉,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内阁大学士有哪些啊?”阿喜问道。那个张学士……到底是什么人?胡逸之压的赌注,到底压对了没有?可是张姓可是大姓啊,她从哪里能够猜出来?只好从头问起,再一点一点地排除了,毕竟,她还不能让阿吉猜出她在想什么。
阿喜衷心期盼这个人会是一个很出名的人,这样一来,她才有可能知道,胡逸之的眼光到底够不够毒。
“现在的内阁啊。首先首辅是严大人,已经年过七旬了,不过身体还比较健康。他的年纪太大了,精力不济。所以经常会把奏折什么的带到家里去批改,而且很多都是他的儿子严世蕃替他改的,所以严世蕃。人又称‘小阁老’,意思是他虽然不是阁老,可是势力却比一般的阁老还要大一些。”阿吉慢慢地向阿喜诉说道。
“然后排在严阁老后面的,便是徐阁老,名叫‘徐阶’……”阿吉慢慢地述说起京城的官场来。虽然阿吉所知的也只是一些皮毛,但比起阿喜又好了太多了。
几天的时间,阿喜记下了一大堆的资料。朝中的大小官员,她几乎都记下了他们最基本的资料。排除掉那些不姓“张”或“章”的,剩下的人便少了很多。然后又将与“学士”这个官职挂不上的去掉,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人。
然后,在这几个名字里面。阿喜睁大了眼睛,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很著名的名字,著名到连她这样的历史白痴都知道的一个名字:张居正。
哦,这个名字真的是响当当的。不过,这个人都干过些啥呢?好像是改革,而且据说他的改革还很成功?阿喜就没有一点概念了,而且这事还问不了人,现在的张居正还在当学士呢!
看到张居正的名字,阿喜就知道。胡逸之这次压的宝压中了,而且中得不能再中。虽然现在张居正还不显,可是刚才听阿吉跟他说,徐阶就是他的老师,而现在徐阶是次辅,是以胡逸之现在压张居正。一点也不嫌早。再迟一会,张居正那里能人一多,再投靠,也就不显了。
对,便是张居正!阿喜赶紧让阿喜给她磨墨,她要写信给哥哥,让他劝服周家舅舅,想办法将阵营转到张学士下面去。虽然现在张学士还是徐阁老的学生,投到张学士门下就是成为了徐阁老的门人,可是,直接投徐阁老与投到张学士门下,到底是不一样的。
信写完了,可是要怎么寄,阿喜却又发愁了。这些天,她和阿吉的饮食,都是由这户人家的下人直接送到房间里来的,主人家,她们根本就见不着。所以她连托人送信都没有办法找到人。
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先等着,待到了京城再说了。京城里她还有些人可以用上的。更别说蒋一帆就在一号店,他是周家人,给周家送信,那是在容易不过了。
这一路上,这户人家都没有让阿喜还有阿吉下过船透透气。有时候船停靠的时候,阿喜也想出门透透气,可是门口却站着几个大汉,很紧张地守着门,不让阿喜特别是阿吉出门。
这户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胡逸之到底是怎么跟从家说的?阿喜觉得非常的奇怪,可是看人家那样子,又不是像有恶意的样子。如果真的知道阿吉是被通缉的,那肯定早就将阿吉绑起来了,还用得上这样?
所以阿喜与阿吉,是闷闷地到了京城。
好容易到了京城,阿喜还有阿吉都松了口气,却不料,船上那个商人,也松了口气。总算将人平安送到,他的任务圆满完成。
起先在山里,阿吉说得倒是容易,好像只要阿喜拿着仙液来,那皇上肯定就会将师父放出来。可是到了这里,阿喜才发现,完全是没有任何头绪。刀子现在连怎么进宫,都想不出个好的法子来,又怎么才能救到蓝道行?
“那些人也有没教过你怎么才能见到皇上?”阿喜问阿吉。
“师姑,你说什么?”阿吉嗫呶着说。她知道什么了吗?
“我又不笨,你有的事情一点都不懂,有的事情,又知道得太过清楚,我还能移猜不出来?”阿喜说,“快点,说完了好我去想办法。”这些人也算是机关算尽了,竟然连她都算进去了,难道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未完待续)
第278章 放心吧
阿吉郝然,吭哧了半天,这才说:“是有人帮我出主意。师姑你不要生气,他们教我说的话,虽然我想不着,可是却是我真正想说的。”
“那他们有没有教过你,怎么才能见到皇上?”阿喜问。
“他们说这个事他们帮不上太多忙,因为宫里的人手差不多都折完了。”宫里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对清流而言,整个就像是一个封闭岛。
所以阿喜,这事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阿喜听到这个,有些郁闷。人手被折完了?然后就不管了?这件事情就这样扔给她了?不管怎么样,留下一点点助力也好啊,哪像她现在,就跟《借枪》里面的那个熊阔海一样,实在是无助极了。
要进宫,要进宫……她要进得了宫,才有可能见到皇上的面,才能将这瓶仙液进献给皇上,也才能让救出蓝道行。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进得了宫?这才真是要人命的一个问题呢。
阿喜想了很久,实在是一点辙都没有,只好先去了蜡香一号店。至少在这里,她能得到一些帮助。
蒋一帆看到阿喜来了,吃惊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到京城来。
阿喜便问蒋一帆,最近的生意如何。蒋一帆回答说最近生意还算不错。但是美甲蜡的存量不够,不敢放开了收会员,只能搞个限额,这点比较郁闷。
“我是来送好消息的。”阿喜便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今年王家村的蜡,大丰收啊,收的蜡,你们要怎么扩张。估计也够用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蒋一帆便说,“另外那家‘药香美甲’店,他们也有了真正的红色的蜡。”他们四家合计过,估计流传出来的源头。只能是王家村了。又因为那个香味还是用药材、香料配的,所以这个环节,还是在阿喜之前。
这就说明,在王家村养蜡的人家家里,有人的蜡没有卖给阿喜家,而是私自卖给了药香店。
这个药香店阿喜知道,算是蜡香店最大的竞争对手了。阿喜的蜡香店添加的香味。用的是她自己熬制的精油,这个熬制过程是绝对保密的,阿喜连自己家人都没有给他们看过,是怎么熬的,唯一可以说知道的,就是曹秋月。不过她是江湖人士,所以不用担心她那里,走的不是一条路。
药香店没有办法调配出阿喜这样的精油来。可是他们也有他们的办法,将白蜡染红,然后添加那些有香味的药材。药材也是精心调配过的。那些香味的配方也是多少年的老方子了,所以味道也很是不错的。但缺陷在他们的蜡,因为是用染料染的色,所以并不牢固,很容易就褪色了,并且弄得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不如蜡香店的红蜡,一点色都不掉。
而且当蜡香店推出那个花式美甲法后,药香店就更没有办法比了,因为用药香店的红蜡画出的花样。因颜色褪色褪得太厉害了,整个花样最后就成了一片红色,根本就分不清到底画的是什么花样。
正因为这个最新奇的花样,药香店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所以药香店的客流,流失得相当厉害。一部分人就干脆不再用他们家的美甲蜡画指甲了。另一部分人,则是开始使用起蜡香店的产品与服务来。
所以,当前段时间听到消息说,有地方有天然的红色蜡可买时,药香店的掌柜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并在所有人还在观望之际,先下手为强,将那户人家家里所有的红蜡全部花高价买了下来。
虽然这个价格实在是有点高,但是却还是很值得的。因为这个红蜡,果然不愧是天然生成的颜色,真真是一点也不掉。也不知道那个叫阿喜的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才,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神奇的东西出来?
可是红蜡虽然好用,但是数量不多,所以药香店就学蜡香店的,也做了个什么会员制出来,购买了会员资格的人,才能享受用真正的红蜡美甲的服务,也可以画花样,而且价钱上,比蜡香店还要便宜一些。
这样一来,药香店又抢了蜡香店不少的生意,让四家的管事很是郁闷。
“我知道这件事的,是我大伯。”阿喜便将年初跟村人签订的合同跟蒋一帆说了一遍。
蒋一帆听了有些疑虑,说:“如果你大伯留了种,那你明年就算不再给他蜡种,他也一样可以养蜡啊。”这哪里挡得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