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不然,这样没用的男人,他哪里还会要?
“娘,他回来了?”菱香在门外问。
“是啊。”秦氏有气无力地答道。
“他借到钱了没有?”菱香继续问。要是这点忙也帮不到,那他就赶紧滚!滚回他自己家去!
“不知道,喝醉了,问不出来。”秦氏说。她当然知道没有借到钱,她刚才已经将他全身摸遍,一个钢板也没见着——不过女儿现在这样问,却不能说没有。女儿跟世文关系已经够差了,不需要她再添柴。
“肯定没有!”菱香恨得直咬牙,就知道喝酒,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他!她天天给他脸色看,他也能当成没看见;天天抢他菜、不让他吃菜,他就吃光饭……昨天把他酒砸了,他虽然当时变了脸色,可是马上就镇定自若……这人要怎么样才肯离开?脸皮怎么这样厚啊!
“让他走!让他回家!让他滚回去!”菱香在外面恨恨地说。
秦氏忽地起身,打开门出去,将女儿拉到一边,说她:“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呢!”
“我没有胡说!”菱香倔强地说,“他又不是没有家,整天呆我家算怎么回事啊?都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肯娶娘,你还跟着他干嘛?”
有几个人会肯娶她这样一个有儿有女的寡妇呢?秦氏有些黯然。女儿太小,什么也不懂,她还以为自己娘亲是一堆人等着要娶呢……不,要还是蛮多人想要的,可是若想他们出点钱,却都不可能的。在这些人里,王世文还算不错了,至少他肯帮着她干活,遇到有事时,也肯拿钱。
要怪也只能怪孩子他爹,怎么就走得这样早呢!
“我一定要让他走!”菱香恨声说,村里小孩子到处都在说,她和弟弟是王世文的孩子……明明爹死的时候,弟弟都有两岁了,怎么会是王世文的孩子?还说想让他们两个认祖归宗……啊呸!想得美!你自己有儿有女,难道就想要她爹在地下当个无儿无女的老绝户?心思也未免太毒了一点!
“你这孩子别胡来啊!”秦氏告诫道,“出了事情怎么办?你弟弟还小啊。”
王菱香没有听她娘的,只是在心底反复思量——不行,她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不让他吃菜、喝酒什么的都太小儿科了,她一定要想个真正的主意出来,真正将他赶走。
第三天,便是武家来王家村收货的时间。前两天装好的酒,将院子码得满满的,等待人们将它们运走。
阿喜早就随着爹到村里的小码头上去等着了。这个所谓的小码头,其实平时就是村里妇人们用来洗衣的地方,只到最近才终于当得起“码头”这个名字了,停靠船只越来越多了。
船头早就站了几个人,正中间正是武掌柜。武掌柜人长得黑,个子也不高,有一张和气生财的圆脸,见人就笑眯眯的。阿喜对他印象还是很好的,这样的人才有个做生意的样子嘛!像大伯那样,奸诈都放在了脸上,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会想跟他做生意呢?所以江易晨才能那样轻松,就将他的生意抢走了。
武掌柜下了船,跟着王世安寒喧几句,又逗阿喜说了几句话,就心急火燎地让王世安带他到家里去。王家村离县城太远,耽误太久的话,今晚上关城门之前,可是赶不上回去了。就算他有门路叫开门,可是有费事,不如赶早。
王世安也知道轻重,赶紧前面带路。看着满满一院子酒,有那小伙计就要上前搬运,却被武掌柜拦住了。
他要干嘛?阿喜有些郁闷。不是你急吼吼地要来的吗?怎么又不让搬了?到底想干嘛啊?
武掌柜冲王世安抱歉地笑笑,说:“王兄,本来我是信得过你的,可是这生意就是生意,流程还得要走的,这个生意并不是我武某人的,所以还请谅解小弟唐突了。”
王世安赶紧道:“不要紧不要紧,应该的应该的。”验货?这很正常。验完货无误,他也好放心,不然,真要运到城里了才出事,到时候怪谁呢?麻烦就大了。
这时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在一旁说:“老板,你就是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这里面好多都不是酒啊,都是养过鱼的臭水!你都不知道有多臭!”
阿喜听了大怒,是谁这样讨厌,敢造她家的谣!扭头一看,却是大伯家的三郎王泓祖。原来是这个讨厌鬼!
王泓祖看到阿喜正在看他,就冲阿喜扮了个鬼脸。阿喜火冒三丈,冲上去就要去踢他——这个大伯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还来拆台?她家怎么就对不起他们家了?一个个比仇人还不如!(未完待续)
第80章 大哥的毒心思
却被旁边的父亲拦住了:酒是好是坏他这个酿酒的能不知道?小孩子说说罢了,武掌柜也不会当真,又何必多生事端。再说,真要打起来,那个阿祖是个男孩,又大些,阿喜肯定是早要吃亏的。
武掌柜正要挑一坛酒拆封试试,听了这个半大小子的话,动作不由得停了,看着王泓祖好奇地问:“这位小朋友,这话可不能乱说,这酒难道你喝过?”他看王世安站在一旁,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心中也没有太把这个小子的话当一回事,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我爹大前天接回家的酒,就是一葫芦又腥又臭的水!前天他在这儿买了一坛,回家一试,还是又腥又臭!这不是养过鱼的水,是什么?”三郎理直气壮地说。
“哦,你家在这买的酒,回家喝,变成了臭水?”还有腥又臭?这是怎么回事?武掌柜转过身,双目灼灼地看着王世安。本来他是一点不信的,可是……这小孩跟王世安是一个村里的,他犯不着这样来撒谎吧?很有可能说的是真的。只是,酒怎么可能会是又腥又臭的水呢?
“武老板,这是完全没有的事。”王世安也有些恼火,好好的事,让老大家里的人一搅和,又要生事端——他赚点钱容易么?天天累得上了床就不想动弹,可就是这样,这个当大哥的还来做这样的事情——喝免费酒也就罢了,还坏他的正事!他就这样见不得弟弟过好日子?
“武老板,你试试。”王世安随手拎起一坛酒,拆了封,一股浓烈的酒香味顿时就飘了出来,武掌柜深深地闻了一口,这确实是好酒,而且还是难得的好酒。陈家大少爷果然是找到了好东西,难怪那样的身体。还亲自过来了一趟。
“老二,退钱!”一个气呼呼地声音说,是王世全来了。他手中拎着一个已经开了口的酒坛子,与现在码在地上的一模一样。到处请人闻,“闻闻,这是不是有鱼腥气?我骗人了没有?”
被他“邀请”去闻的人个个都捂着鼻子,纷纷躲开。说实话,这气味真是太强烈了一些,臭得很。一会儿功夫,王世全身边便清开了一大片。那些来看热闹的人都远远地躲避开他。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在王家院子外面响起。阿喜扭头去看,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中年女人还有一个跟奶奶年纪差不多的老妇人,那个中年男人手中还挽着一个颇大的竹篮。
这是谁啊?阿喜有些发愣。看他们的架势,这是来走亲戚的……是她家的亲戚吗?
“娘!哥!婶子!你们怎么来了?”王张氏看到了,赶紧迎了上来,王世安也只好丢下武掌柜,过来迎接大舅子,还是岳母等几人。接过大舅子手中的篮子,口中还在埋怨:“大哥,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这样远,累不累?”
“只是些家里的东西罢了,不值几个钱。”张中说,又看了看塞满了人的院子,问王世安,“你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你大哥刚才嚷嚷着又在说啥?”
“家里做了点小生意。”王世安便将事情稍微向大舅子解说了几句,又吩咐媳妇赶紧将人安排进屋里陪着,自己则继续陪着武掌柜说事。
王世全看见大家全都瞅着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弟弟,说:“老二啊,做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要讲诚信你知道吗?你看看,哥哥上你这儿买一坛酒,花了十两银子。可是不便宜吧,可是你竟然拿一坛臭水来哄我?这院子里面这么多酒,又有多少是臭水,你自己搞得清楚吗?你哥哥自己喝臭水也就罢了,人家武老板是大生意人,如果不小心卖了出去,那以后生意还怎么做?你不是要害人吗?”
武掌柜本来一直笑眯眯的脸便沉了下来,他看看腆着大肚子的王世全,又看看黑黑瘦瘦的王世安,面色沉静,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哥,你这是做什么?”王世安大怒,敢情刚才三侄子说的那番话,都是大哥教的啊?今天过来,就是专门为了坏他的事?这哪里是大哥啊,明明个是仇家嘛!
“我做什么,我来告诉大家,不要上你的当!”王世全冷声一哼,“武掌柜你是聪明人,你来看看这坛子酒,是不是从这买的,又是不是一坛臭水?”
他将那坛酒拿到武学文面前,武学文低下头,轻轻一嗅,顿时扭开脸去——真的是太臭了,根本就受不了,亏得王世全还一直捧在手里。而且……这个人还是王世安的大哥?这人品看来也不怎么的啊。他才不信王世全真是为了他好呢,只是见不得弟弟好罢了。可是,王世安的酒——到底有没有问题?他仔细观察起那个酒坛来。
再看看王世全手中的坛子与地上的坛子,明明是一个款式的,都是当时江家船上一起运来的——虽然因为时间紧迫,没有专门订做,但因为这个酒主打高端市场,所以这坛子也是比较精致的,光一个空坛子,就值两钱银子了。这样一个小小的王家村,应该拿不出来。
武学文沉吟一阵,问王世安:“这坛酒,是你卖给令兄的?”
王世安点点头:“昨天他跑过来非要买一坛,记的帐。”他就是不相信,这坛酒好端端的会变成臭水,肯定是这个当哥哥的想害他。只是这招数也未免太可笑了一些,他就不信武掌柜能相信这样拙劣的手段。
至于女儿,她虽然有很神奇的仙术,但总共才跟着神仙学了两三天的法术,会的不多,更没有这样神奇的法术。所以,在王世安的脑海里,是一点也没有怀疑过女儿的。
阿喜在一旁暗暗着急。她昨天太冲动了一点,早知道就不该在自己家的酒坛子里动手的,这实在有点说不清楚啊!还希望武掌柜一定不要相信……不然,可以再拆几坛试试!反正其余的坛子里,都是真正的酒,她不怕!
而且——更好在这坛子酒已经拆封了,如果她一口咬定是大伯换了来害人。估计大伯也是没有办法证明的。
阿喜便大大一步跨上前,对武掌柜说:“武叔叔,你不要信我大伯的,他是恨我爹爹。要害我爹爹,村里人都可以做证的!”她就不信了,别的人都没有买到臭鱼水,只有大伯买到,而且以大伯一家平时那样的为人,难道村中还会有人帮他不成?
“哦?”武掌柜果然很感兴趣,问阿喜。“你大伯为什么要害你爹爹啊?”
于是阿喜便将前一段时间,大伯到她家收蜡,将价格压得低无可低,阿爹没有办法,自己运到城里去卖——结果带回了江家大少爷,他觉得这王家村的蜡很好,于是出高价收走了王家村的蜡,导致大伯无蜡可收……当时大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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